第11章 失谐命运的裂痕
林瞬站在布朗显像管工坊二楼的lab窗口，屋内真有理正在安慰不知为什么变得十分痛苦的伦太郎，红莉栖在和桥田至商定着时间跳跃机器的最后收尾部分，但这有些嘈杂的声音此刻全并没有传入林瞬的耳中，他的第六感此刻一直在提醒他似乎有些未知的危险正在靠近。
在人类还仅仅是只猴子时，环境中的白噪声就是一种非常重要的预警信号，或是草丛中的虫鸣，或是树枝上叽喳的鸟叫声，当这些声音突然沉寂之时，就预示着危险捕食者的靠近。然而在被钢铁与混凝土包裹的城市之中，人类已经离那些狂野大自然中的危险太远太远，但这种安全出现的时间相对于人类漫长的进化史只不过是短短一瞬罢了。
人类的基因依然主宰着自诩万物之灵之类的深层意识，在昆虫和鸟类都极为稀少的钢铁森林中，汽车引擎的声音、各种机器运作的声音和邻居的脚步声成为了新的白噪声。
楼下显像管工坊的老板天王寺裕吾早已被林瞬捕获，此栋大楼此时也仅有lab一层有人居住，但这些声音的缺失并不是让林瞬警铃大作的关键。他已经在窗前站了非常久的时间，但却从未见过一辆车驶过。
虽然lab所处的街区较为冷清，并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但此刻的这种寂静依然远远超出了随机性所能解释的范畴。
林瞬转过头正要提醒lab中的几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连示警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一个带着防化面具的武装人员陡然出现在了lab的门口。
和伦太郎所经历的林瞬小队的进攻不同，这个装扮奇异的男子并没有抓捕众人和回收时间机器的意思，在看到了林瞬的一刹那，他便举起手枪朝着林瞬开了火。
虽然身穿着战斗服，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迅速，即便林瞬已经全力催动自己的能力，也仅仅只是让金属网稍稍阻隔了子弹一瞬间。
9mm子弹从林瞬的胸旁擦过，所幸那一瞬间的阻隔改变了子弹的方向，虽然依然从他的胸口带走了一块肉，但至少没有被击中要害。
林瞬投掷出的钢针并没有给这名武装人员开第二枪的机会，飞驰的钢针直接击穿了防化面具，而在他丢下手枪想要把钢针从脸上拔出来的时候，汹涌的电流直接了当的终结了这个武装人员的性命。
似乎是被先锋攻坚手的倒地吓到了，后续的武装人员并没有选择立刻冲进lab内，但这并不代表林瞬就有了喘息的时间。
楼道里传来的拔弦声昭示着这群突然来袭的敌人并不是只有手枪这种轻火力，但投掷手雷的武装人员却并没有温雷而是直接将手雷掷入了lab之内。
身经百战的林瞬在听到拔弦声的一瞬间就分辨出这颗手雷是美制M67手雷，印信时间长达6-7s的它在未经训练的人员手中很容易就因为投掷过快反而变成敌人的武器。林瞬并没有放过对手漏出的破绽，在手雷刚落地之时就将其捡起反手扔了回去。
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交锋是如此之迅速，以至于手雷被林瞬反手扔回去时仍有4s的引信时间。他并没给敌人第二次机会，在听到手雷撞击墙面的一刹那，林瞬早已准备的右手直接握下，手雷引信结构中四散的火花直接引爆了起爆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在室内扩散开来。
空爆的手雷不仅给进攻的敌人带来了极大的杀伤，也让林瞬的耳朵有了短暂的失聪，但他并没有因为这种阻碍而退缩。趁着敌人还未从手雷的冲击之中恢复过来，林瞬掏出怀中的手枪便冲下了楼。
密集的进攻队形让这群头戴防化面具的武装人员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呈现在做好战斗准备的林瞬面前的只有四个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可怜虫而已，他没有任何仁慈的终结这些人的性命。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之后，那些可怜虫最后的呻吟声也被林瞬夺走了，但眼前已然没有任何敌人的他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
靠着墙壁走到大楼门口，将头探出去的林瞬只发现了不远处一辆空无一人的厢式货车，显然这就是这群武装人员所乘坐的载具。
仔细侦查周围没有发现其他敌人的林瞬慢慢回到了lab之内，突然发生的战斗让屋内的其他几人都猝不及防。曾经经历过这种地狱的伦太郎此刻紧紧的抱着真有理，仿佛下一秒真有理就会从他怀中消失一般，桥田至慌张的坐在地上，红莉栖靠在实验台边上，虽然强装镇定，但煞白的脸蛋却暴露了此刻她内心的不安。
“没事了，敌人全部被消灭了。”
从危险的紧绷中脱离出来的林瞬此刻有了一瞬间的脱力，靠着门框才没有倒下的他此刻已经没有了平时表现出的那种游刃有余。
“你这家伙，不是说SERN的危险已经被解除了吗，为什么袭击甚至还提前了？啊啊啊啊啊啊！我果然不该相信你这个SERN的走狗！”
似乎是被突然发生的战斗引出了心中深埋的那份恐惧，此时的伦太郎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紧紧环抱着真有理的双手。
“冈...伦，你抱的真由氏...快要喘不过气了。”
直到怀中的真有理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时，伦太郎才放开了抓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双手。
“这些人是Rounder的清扫者，他们平时只是被用作打扫战场和善后罢了，甚至都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不过只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有些疲惫的林瞬并不想和眼前激动的伦太郎有太多的争论，虽然早有准备，但SERN的反击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快点完成时间跳跃机器吧，虽然已经把清扫者都派出来的SERN最近几天都不可能组织其他进攻了。但这个世界上对时间机器感兴趣的也并不只有SERN。这场战斗很快就会把他们全部吸引过来，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说完了这些话的林瞬便走出了lab，他需要一个人待一会，整理一下思绪。
站在大楼的天台上，林瞬开始梳理这次进攻背后隐藏的信息。
明知清扫者战斗实力的SERN似乎并没有给这群乌合之众下达太过复杂的命令，这个小队并不像是来回收时间机器的，直接发起进攻甚至使用无差别杀伤武器的他们更像是被派来灭口的。
“看来我对Rounder战斗序列的攻击并非毫无成果，但接连失去两只精英小队的SERN似乎已经怀疑自己的秘密已经暴露。所以这次行动是他们为了自保而进行的吗，居然派清扫者来，看来确实是弹尽粮绝了。”
这场意料之外的战斗在林瞬原本的计划撕破了一个缺口，一个不明的战斗人员显然会引起所有参与势力的重视，而林瞬最不想的就是暴露在聚光灯之下，此刻的他必须要从这个漩涡之中脱离出去。
“林君，你果然在这里。”
天台的铁门被打开，红莉栖的话打断了林瞬的思考，作为时间跳跃机器主要研发者的她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时间机器已经完成了吗，你让伦太郎发一封邮件提醒我就好了，没必要过来找我的。”
“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刚刚你在楼下时的脸色看起来太糟糕了。”
红莉栖突然捂住了嘴巴，她注意到自己似乎说了些有歧义的话。
“我。。。我才不是关心你呢，虽然是个无智的莽夫，但对于保护实验来说，你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谢你，牧濑。”
林瞬意料之外的感谢让红莉栖原本就有些害羞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起来，她瞪了林瞬一眼，却又慢慢走到了他身边。
“你胸口上的伤没问题吧，似乎流了很多血，需要我给你包扎一下吗？”
那颗擦过林瞬胸口的子弹在他的身体上划过一道长长的伤痕，虽然在战斗之后第一时间就对伤口做了处理，但缺乏材料的林瞬也只是止住了血而已。
“你还懂伤口处理吗？”
“别看我这样，在家务上我也是努力过的哦，把上衣脱了吧，我给你处理一下。”
林瞬并没有推让，虽然只是一道并不深的伤痕，但如果处理不及时也依然会带来感染的风险。
“林君你身上，好多伤疤。”
五年的奔波和战斗让林瞬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在生命的18年里都是和平度过的红莉栖从未见识过这种景象，她压下初次接触男性身体的羞涩，开始为林瞬处理起了伤口。
“我要先用酒精消一下毒，林君你忍一下。”
随着酒精湿巾的擦过，一阵刺痛从伤口向林瞬的全身扩散，但紧跟着这种刺痛的却是红莉栖纤细手指划过他皮肤的酥痒之感。林瞬早已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懵懂少年，但在这种境地之下被一位年轻少女处理伤口对他来说却仍是第一次。
“处理好了，林君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缠的太紧了？”
红莉栖表现出了和天才少年科学家身份不相符的心灵手巧，缠绕在林瞬胸口的绷带力度非常合适，伤口另一面的甚至还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注意到林瞬目光的红莉栖有些害羞。
“啊哈哈，顺手就做成那样了，林君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帮你重新系一下。”
“没事，我觉得挺合适的。”
林瞬并没有在意红莉栖少女心发作的结果，他并没有穿那件已被血污沾染的T恤，而是直接把战斗服披在身上。
时间已近中午，夏日的阳台变得十分燥热，但两人却都没有离去的意思。
“林君之前做过很多这种事情吗？”
红莉栖率先打破了这副平静，看着林瞬的她面色显得有些悲伤。
“什么？”
“就是刚刚做的那些事情，你对那些带着奇怪面具的人做的那样。”
“哦，杀人吗？”
虽然说着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罪名，但林瞬此刻的语气却显得十分巧描淡写。
“第一次杀的人就是跟你们说过的那个强奸犯，那时确实十分的紧张，甚至于在之后的很多天还会在梦里惊醒。但慢慢的，手里的鲜血越来越多，可内心却早就麻木了。”
林瞬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之前有个队友跟我说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道锁，锁的背后就是内心潜藏的野兽，每夺走一条生命，那道锁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如今的我，那只野兽早就被放了出来，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还是一个人吗？呵呵，不过是一只野兽罢了。”
“虽然从脑科学的角度来讲，过度的强烈刺激确实会让人的感触变得钝感，精神失谐甚至暂时失去对生命和活着的有效感知。但这种病变也并非是不可逆的，只要经过合理的治疗，即便是罹患PTSD的战场士兵也能恢复自己的精神，正常的融入社会。”
“所以，我认为林君你并不是一只野兽，只是一个得了病的人罢了。”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开导自己的红莉栖，林瞬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在笑什么呢，啊啊，我也是忍着羞耻才说出这种话的。”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只要理性的思考各种事情，就不会被这种心理影响的。”
“哼，刚刚你的那副模样，怎么可能让人放心的下啊。”
林瞬看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的红莉栖，心中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桥田刚刚发消息给我，时间机器已经完成了，我们下去吧。”
“好，走吧。”
走在林瞬前面的红莉栖在即将到达lab门口时停了下来，不时看向林瞬的她欲言又止。
“林君，刚刚冈部有些激动了，但我想他应该只是担心真有理的安危，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能理解冈部的感受，这其实也没什么。”
林瞬并没有介怀于刚刚伦太郎情绪上的失控，他已经见过很多失去至亲之人同样的表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还有。”
林瞬看着红莉栖，红莉栖也将头扭了过来。
“谢谢你对我的帮助，红莉栖。”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红莉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作何回应的她突然摆了一个充满神气的pose。
“这都是身为同伴的我应该做的事情，你在这里矫情什么呢，虽然年龄比我还大，但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小男生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有些蚌埠住了，红莉栖逃也似的跑进来lab。
“同伴吗，真是奢侈的称谓啊，这样的我，真的配吗？”
林瞬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摇了摇头，跟着红莉栖走进了lab。
在人类还仅仅是只猴子时，环境中的白噪声就是一种非常重要的预警信号，或是草丛中的虫鸣，或是树枝上叽喳的鸟叫声，当这些声音突然沉寂之时，就预示着危险捕食者的靠近。然而在被钢铁与混凝土包裹的城市之中，人类已经离那些狂野大自然中的危险太远太远，但这种安全出现的时间相对于人类漫长的进化史只不过是短短一瞬罢了。
人类的基因依然主宰着自诩万物之灵之类的深层意识，在昆虫和鸟类都极为稀少的钢铁森林中，汽车引擎的声音、各种机器运作的声音和邻居的脚步声成为了新的白噪声。
楼下显像管工坊的老板天王寺裕吾早已被林瞬捕获，此栋大楼此时也仅有lab一层有人居住，但这些声音的缺失并不是让林瞬警铃大作的关键。他已经在窗前站了非常久的时间，但却从未见过一辆车驶过。
虽然lab所处的街区较为冷清，并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但此刻的这种寂静依然远远超出了随机性所能解释的范畴。
林瞬转过头正要提醒lab中的几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连示警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一个带着防化面具的武装人员陡然出现在了lab的门口。
和伦太郎所经历的林瞬小队的进攻不同，这个装扮奇异的男子并没有抓捕众人和回收时间机器的意思，在看到了林瞬的一刹那，他便举起手枪朝着林瞬开了火。
虽然身穿着战斗服，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迅速，即便林瞬已经全力催动自己的能力，也仅仅只是让金属网稍稍阻隔了子弹一瞬间。
9mm子弹从林瞬的胸旁擦过，所幸那一瞬间的阻隔改变了子弹的方向，虽然依然从他的胸口带走了一块肉，但至少没有被击中要害。
林瞬投掷出的钢针并没有给这名武装人员开第二枪的机会，飞驰的钢针直接击穿了防化面具，而在他丢下手枪想要把钢针从脸上拔出来的时候，汹涌的电流直接了当的终结了这个武装人员的性命。
似乎是被先锋攻坚手的倒地吓到了，后续的武装人员并没有选择立刻冲进lab内，但这并不代表林瞬就有了喘息的时间。
楼道里传来的拔弦声昭示着这群突然来袭的敌人并不是只有手枪这种轻火力，但投掷手雷的武装人员却并没有温雷而是直接将手雷掷入了lab之内。
身经百战的林瞬在听到拔弦声的一瞬间就分辨出这颗手雷是美制M67手雷，印信时间长达6-7s的它在未经训练的人员手中很容易就因为投掷过快反而变成敌人的武器。林瞬并没有放过对手漏出的破绽，在手雷刚落地之时就将其捡起反手扔了回去。
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交锋是如此之迅速，以至于手雷被林瞬反手扔回去时仍有4s的引信时间。他并没给敌人第二次机会，在听到手雷撞击墙面的一刹那，林瞬早已准备的右手直接握下，手雷引信结构中四散的火花直接引爆了起爆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在室内扩散开来。
空爆的手雷不仅给进攻的敌人带来了极大的杀伤，也让林瞬的耳朵有了短暂的失聪，但他并没有因为这种阻碍而退缩。趁着敌人还未从手雷的冲击之中恢复过来，林瞬掏出怀中的手枪便冲下了楼。
密集的进攻队形让这群头戴防化面具的武装人员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呈现在做好战斗准备的林瞬面前的只有四个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可怜虫而已，他没有任何仁慈的终结这些人的性命。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之后，那些可怜虫最后的呻吟声也被林瞬夺走了，但眼前已然没有任何敌人的他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
靠着墙壁走到大楼门口，将头探出去的林瞬只发现了不远处一辆空无一人的厢式货车，显然这就是这群武装人员所乘坐的载具。
仔细侦查周围没有发现其他敌人的林瞬慢慢回到了lab之内，突然发生的战斗让屋内的其他几人都猝不及防。曾经经历过这种地狱的伦太郎此刻紧紧的抱着真有理，仿佛下一秒真有理就会从他怀中消失一般，桥田至慌张的坐在地上，红莉栖靠在实验台边上，虽然强装镇定，但煞白的脸蛋却暴露了此刻她内心的不安。
“没事了，敌人全部被消灭了。”
从危险的紧绷中脱离出来的林瞬此刻有了一瞬间的脱力，靠着门框才没有倒下的他此刻已经没有了平时表现出的那种游刃有余。
“你这家伙，不是说SERN的危险已经被解除了吗，为什么袭击甚至还提前了？啊啊啊啊啊啊！我果然不该相信你这个SERN的走狗！”
似乎是被突然发生的战斗引出了心中深埋的那份恐惧，此时的伦太郎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紧紧环抱着真有理的双手。
“冈...伦，你抱的真由氏...快要喘不过气了。”
直到怀中的真有理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时，伦太郎才放开了抓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双手。
“这些人是Rounder的清扫者，他们平时只是被用作打扫战场和善后罢了，甚至都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不过只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有些疲惫的林瞬并不想和眼前激动的伦太郎有太多的争论，虽然早有准备，但SERN的反击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快点完成时间跳跃机器吧，虽然已经把清扫者都派出来的SERN最近几天都不可能组织其他进攻了。但这个世界上对时间机器感兴趣的也并不只有SERN。这场战斗很快就会把他们全部吸引过来，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说完了这些话的林瞬便走出了lab，他需要一个人待一会，整理一下思绪。
站在大楼的天台上，林瞬开始梳理这次进攻背后隐藏的信息。
明知清扫者战斗实力的SERN似乎并没有给这群乌合之众下达太过复杂的命令，这个小队并不像是来回收时间机器的，直接发起进攻甚至使用无差别杀伤武器的他们更像是被派来灭口的。
“看来我对Rounder战斗序列的攻击并非毫无成果，但接连失去两只精英小队的SERN似乎已经怀疑自己的秘密已经暴露。所以这次行动是他们为了自保而进行的吗，居然派清扫者来，看来确实是弹尽粮绝了。”
这场意料之外的战斗在林瞬原本的计划撕破了一个缺口，一个不明的战斗人员显然会引起所有参与势力的重视，而林瞬最不想的就是暴露在聚光灯之下，此刻的他必须要从这个漩涡之中脱离出去。
“林君，你果然在这里。”
天台的铁门被打开，红莉栖的话打断了林瞬的思考，作为时间跳跃机器主要研发者的她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时间机器已经完成了吗，你让伦太郎发一封邮件提醒我就好了，没必要过来找我的。”
“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刚刚你在楼下时的脸色看起来太糟糕了。”
红莉栖突然捂住了嘴巴，她注意到自己似乎说了些有歧义的话。
“我。。。我才不是关心你呢，虽然是个无智的莽夫，但对于保护实验来说，你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谢你，牧濑。”
林瞬意料之外的感谢让红莉栖原本就有些害羞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起来，她瞪了林瞬一眼，却又慢慢走到了他身边。
“你胸口上的伤没问题吧，似乎流了很多血，需要我给你包扎一下吗？”
那颗擦过林瞬胸口的子弹在他的身体上划过一道长长的伤痕，虽然在战斗之后第一时间就对伤口做了处理，但缺乏材料的林瞬也只是止住了血而已。
“你还懂伤口处理吗？”
“别看我这样，在家务上我也是努力过的哦，把上衣脱了吧，我给你处理一下。”
林瞬并没有推让，虽然只是一道并不深的伤痕，但如果处理不及时也依然会带来感染的风险。
“林君你身上，好多伤疤。”
五年的奔波和战斗让林瞬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在生命的18年里都是和平度过的红莉栖从未见识过这种景象，她压下初次接触男性身体的羞涩，开始为林瞬处理起了伤口。
“我要先用酒精消一下毒，林君你忍一下。”
随着酒精湿巾的擦过，一阵刺痛从伤口向林瞬的全身扩散，但紧跟着这种刺痛的却是红莉栖纤细手指划过他皮肤的酥痒之感。林瞬早已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懵懂少年，但在这种境地之下被一位年轻少女处理伤口对他来说却仍是第一次。
“处理好了，林君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缠的太紧了？”
红莉栖表现出了和天才少年科学家身份不相符的心灵手巧，缠绕在林瞬胸口的绷带力度非常合适，伤口另一面的甚至还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注意到林瞬目光的红莉栖有些害羞。
“啊哈哈，顺手就做成那样了，林君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帮你重新系一下。”
“没事，我觉得挺合适的。”
林瞬并没有在意红莉栖少女心发作的结果，他并没有穿那件已被血污沾染的T恤，而是直接把战斗服披在身上。
时间已近中午，夏日的阳台变得十分燥热，但两人却都没有离去的意思。
“林君之前做过很多这种事情吗？”
红莉栖率先打破了这副平静，看着林瞬的她面色显得有些悲伤。
“什么？”
“就是刚刚做的那些事情，你对那些带着奇怪面具的人做的那样。”
“哦，杀人吗？”
虽然说着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罪名，但林瞬此刻的语气却显得十分巧描淡写。
“第一次杀的人就是跟你们说过的那个强奸犯，那时确实十分的紧张，甚至于在之后的很多天还会在梦里惊醒。但慢慢的，手里的鲜血越来越多，可内心却早就麻木了。”
林瞬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之前有个队友跟我说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道锁，锁的背后就是内心潜藏的野兽，每夺走一条生命，那道锁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如今的我，那只野兽早就被放了出来，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还是一个人吗？呵呵，不过是一只野兽罢了。”
“虽然从脑科学的角度来讲，过度的强烈刺激确实会让人的感触变得钝感，精神失谐甚至暂时失去对生命和活着的有效感知。但这种病变也并非是不可逆的，只要经过合理的治疗，即便是罹患PTSD的战场士兵也能恢复自己的精神，正常的融入社会。”
“所以，我认为林君你并不是一只野兽，只是一个得了病的人罢了。”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开导自己的红莉栖，林瞬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在笑什么呢，啊啊，我也是忍着羞耻才说出这种话的。”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只要理性的思考各种事情，就不会被这种心理影响的。”
“哼，刚刚你的那副模样，怎么可能让人放心的下啊。”
林瞬看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的红莉栖，心中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桥田刚刚发消息给我，时间机器已经完成了，我们下去吧。”
“好，走吧。”
走在林瞬前面的红莉栖在即将到达lab门口时停了下来，不时看向林瞬的她欲言又止。
“林君，刚刚冈部有些激动了，但我想他应该只是担心真有理的安危，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能理解冈部的感受，这其实也没什么。”
林瞬并没有介怀于刚刚伦太郎情绪上的失控，他已经见过很多失去至亲之人同样的表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还有。”
林瞬看着红莉栖，红莉栖也将头扭了过来。
“谢谢你对我的帮助，红莉栖。”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红莉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作何回应的她突然摆了一个充满神气的pose。
“这都是身为同伴的我应该做的事情，你在这里矫情什么呢，虽然年龄比我还大，但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小男生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有些蚌埠住了，红莉栖逃也似的跑进来lab。
“同伴吗，真是奢侈的称谓啊，这样的我，真的配吗？”
林瞬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摇了摇头，跟着红莉栖走进了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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