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信仰者
【我在，思考什么。】
他，有时候会这样想。在把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时。一恍惚间，心里浮起这样的疑问。
【我在，做些什么。】
他，有时候会这样想。在上厕所的时候。神情在一瞬间的迷茫中，这样想着。
洗手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这样说着。
所以。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
那个乞丐这样跪着，身子近乎匍匐在地上，双手合十着。脏乱的头发遮住了乞丐的表情。
他忽然被吓了一跳，那个乞丐猛地将身体抬起，灰黑的，满是泥垢的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嘴微微张开，眼中忽闪着一种奇异的光，像在喊什么。喊什么。
他很惊讶，但地铁快来了。车门打开，人群挤着他淹没了车门；他的视线里，那个行为怪异的乞丐同样被人群淹没了。不见了。
在地铁里，他想着。
【我并不是一个奇怪的人。】
像说给别人说的。他忽然被这个念头给惊讶到了，然后紧握的手被松开了。
【神么……】
………………
公司的厕所里，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人眼皮耷拉着。他搓了搓脸，试图让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精神一点。
那个乞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他胸前的那个十字架…是基督徒吗。
他很清楚，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只是总觉得那个乞丐的行为很奇怪。
眉上的一滴水珠突然滑落，然后浸润了他的眼睛。一股酸涩感充斥着只眼睛。他闭上了眼。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乞丐嘴部翕合的怪异表情。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用纸巾擦干了手，出了厕所。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而已，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当然是不可能的。他的位置，在办公区的一个角落。
打开电脑。眼睛里的酸涩感还未全部散去，他又眨了眨眼睛。屏幕发出淡蓝的光，手按着鼠标。他开始工作了。
………………
下班的路上，他揉着发酸的脖颈。地铁到站了，车门打开。没有人群。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那个角落。不在。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走近了那个角落。
虽然是夜晚，但站台的灯光还是很亮。入目是一片污迹，黑乎乎的，像干涸的汽油留下的印记，散发出一股微微的臭味。
污迹里好像有痕迹，他蹲下。不由自主地。是一些图画，或者说文字。字迹很乱，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有些地方甚至重复写过很多遍。污迹前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十字架。
他起身，看不懂就算了。他也只是来看一看而已。突然，他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会想要看看。】
为什么，我会想要看看。迷茫中，他起身，目光有些缺失焦距。脚步遵从本能的，走向家的方向。他离开了这个角落，地铁站。
地铁站离家并不远，回到家，他已经能感受到身体带来的疲惫感了。坚持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他坐在了床边。
像是因为洗了澡的原因，他的脑袋变得清醒了些。他反而有些睡不着了。但身体是诚实的，他已经很疲惫了。
睡下，关灯。黑暗里，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忽然袭卷了他。强迫自己闭上眼，乞丐的身影没有浮现，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十字架，不是乞丐身上的那个，是今天他看见的地上的那个。
【欸？他身上的那个？我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他的身上真的有十字架吗？我有看见吗？他开始回想，可只有地上的那个十字架的画面，还有那些污垢，文字，以及那个乞丐匍匐，仰头的样子。
想着想着，睡意不知觉间袭来，他睡着了。
………………
早晨，身体的疲惫还没有被完全消除。他按停闹钟。起身，洗漱。身体遵从着本能在动。
离开家以后，他小跑着去赶地铁。
地铁站里的人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肃穆。同昨天一样。
那个乞丐不在了。他觉得有些奇怪。
【不在……了？】
不在了？他问自己。那个乞丐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吗，为什么我没有什么印象。他问自己。是因为那个角落里堆积的污迹么，那个十字架也是……
冰冷的门打开，恍惚间他已经被人群淹没了。
【我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了。】
拉着手扶，在喘息的拥挤中，他思考。目光停留在地铁的窗口上，那上面投影着他身体的部分。外部变得黑暗，影像变得清晰，拉着手扶的那只手的腕处有一道淡淡的环形印记。是以前绑的红绳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绑呢。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好像……无所谓了吧。】
他只是去上班。
………………
………………
某天。下班回家，昏昏欲睡的他在人群中走出地铁门，目光错过人群，他发现一位乞丐跪在地铁站的角落。身体匍匐，双手合十后，乞丐又抬起上半身，嘴中像念着什么，目光虔诚。那个系在乞丐手上漆黑的十字架随着他的身体微微晃动。
他突然觉得视线有些迷糊，像被水浸入，眼睛微眨，模糊感消失了。乞丐还在继续他的动作。他把目光收回了，顺着人群离开。
………………
他，有时候会这样想。在把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时。一恍惚间，心里浮起这样的疑问。
【我在，做些什么。】
他，有时候会这样想。在上厕所的时候。神情在一瞬间的迷茫中，这样想着。
洗手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这样说着。
所以。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
那个乞丐这样跪着，身子近乎匍匐在地上，双手合十着。脏乱的头发遮住了乞丐的表情。
他忽然被吓了一跳，那个乞丐猛地将身体抬起，灰黑的，满是泥垢的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嘴微微张开，眼中忽闪着一种奇异的光，像在喊什么。喊什么。
他很惊讶，但地铁快来了。车门打开，人群挤着他淹没了车门；他的视线里，那个行为怪异的乞丐同样被人群淹没了。不见了。
在地铁里，他想着。
【我并不是一个奇怪的人。】
像说给别人说的。他忽然被这个念头给惊讶到了，然后紧握的手被松开了。
【神么……】
………………
公司的厕所里，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人眼皮耷拉着。他搓了搓脸，试图让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精神一点。
那个乞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他胸前的那个十字架…是基督徒吗。
他很清楚，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只是总觉得那个乞丐的行为很奇怪。
眉上的一滴水珠突然滑落，然后浸润了他的眼睛。一股酸涩感充斥着只眼睛。他闭上了眼。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乞丐嘴部翕合的怪异表情。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用纸巾擦干了手，出了厕所。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而已，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当然是不可能的。他的位置，在办公区的一个角落。
打开电脑。眼睛里的酸涩感还未全部散去，他又眨了眨眼睛。屏幕发出淡蓝的光，手按着鼠标。他开始工作了。
………………
下班的路上，他揉着发酸的脖颈。地铁到站了，车门打开。没有人群。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那个角落。不在。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走近了那个角落。
虽然是夜晚，但站台的灯光还是很亮。入目是一片污迹，黑乎乎的，像干涸的汽油留下的印记，散发出一股微微的臭味。
污迹里好像有痕迹，他蹲下。不由自主地。是一些图画，或者说文字。字迹很乱，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有些地方甚至重复写过很多遍。污迹前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十字架。
他起身，看不懂就算了。他也只是来看一看而已。突然，他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会想要看看。】
为什么，我会想要看看。迷茫中，他起身，目光有些缺失焦距。脚步遵从本能的，走向家的方向。他离开了这个角落，地铁站。
地铁站离家并不远，回到家，他已经能感受到身体带来的疲惫感了。坚持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他坐在了床边。
像是因为洗了澡的原因，他的脑袋变得清醒了些。他反而有些睡不着了。但身体是诚实的，他已经很疲惫了。
睡下，关灯。黑暗里，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忽然袭卷了他。强迫自己闭上眼，乞丐的身影没有浮现，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十字架，不是乞丐身上的那个，是今天他看见的地上的那个。
【欸？他身上的那个？我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他的身上真的有十字架吗？我有看见吗？他开始回想，可只有地上的那个十字架的画面，还有那些污垢，文字，以及那个乞丐匍匐，仰头的样子。
想着想着，睡意不知觉间袭来，他睡着了。
………………
早晨，身体的疲惫还没有被完全消除。他按停闹钟。起身，洗漱。身体遵从着本能在动。
离开家以后，他小跑着去赶地铁。
地铁站里的人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肃穆。同昨天一样。
那个乞丐不在了。他觉得有些奇怪。
【不在……了？】
不在了？他问自己。那个乞丐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吗，为什么我没有什么印象。他问自己。是因为那个角落里堆积的污迹么，那个十字架也是……
冰冷的门打开，恍惚间他已经被人群淹没了。
【我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了。】
拉着手扶，在喘息的拥挤中，他思考。目光停留在地铁的窗口上，那上面投影着他身体的部分。外部变得黑暗，影像变得清晰，拉着手扶的那只手的腕处有一道淡淡的环形印记。是以前绑的红绳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绑呢。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好像……无所谓了吧。】
他只是去上班。
………………
………………
某天。下班回家，昏昏欲睡的他在人群中走出地铁门，目光错过人群，他发现一位乞丐跪在地铁站的角落。身体匍匐，双手合十后，乞丐又抬起上半身，嘴中像念着什么，目光虔诚。那个系在乞丐手上漆黑的十字架随着他的身体微微晃动。
他突然觉得视线有些迷糊，像被水浸入，眼睛微眨，模糊感消失了。乞丐还在继续他的动作。他把目光收回了，顺着人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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