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才没哭
清行医馆内，对于玄自清询问自己是否愿意拜他为师的问题，晴空犹豫了。
“玄老，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不想拜您为师，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晴空轻声解释道。
“我虽在学医方面有些天分，但我深知医者相比于医术更论其心。”
“我自学医的那一刻便没有远大的抱负，我的初心只是开一家小医馆，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医者。”
“遇事趋吉避凶，远离祸端是我本意，心境如此，自然不能像您一样做到乱世之中人人可医，也就无法成为一名纯粹的医者。”
晴空微微低下头，心中有些惭愧，他认为自己与玄自清的医道相比，没有那个资格。
“晴空，你错了。”玄自清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就是你，不会成为我，也不会成为其他人。”
“救天下人是救，救一人也是救，行医之事不分大小，不论你我。”
“我说你志不在此，是觉得你虽有医治苍生之意，却是不得不行救乱世之路。”玄自清叹息道。
“玄老……”
晴空轻声喃喃，他没想到玄自清看出了自己两难抉择的处境。
“孩子，我不会看错人的。”
“九行针法并非不可学，而是唯有胸怀天下心系众生的人才可能习得，你早已是名难得的医者了。”玄自清笑容和蔼的轻声说道。
他在为凌双诊脉时便注意到了九行针法医治过的痕迹，再结合后来，也就明白了这也是晴空所为。
“你有自己该做的事，我自然不会留你，只是我想在你离开之前，能给你后来的路提供一些帮助。”
玄自清说着便走到了诊桌后，他打开诊桌下锁住的柜子，从中取出一个被灰布包裹着的木盒。
解开灰布，里面是一个古朴的黑色香樟木盒，表面并无复杂的纹路，只是看起来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不过依旧散发着淡淡地清香。
玄自清将黑色香檀木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被黑布小心包裹着的三本厚重医书。
虽然已经是很小心地保管了，但封面与书页还是经不住岁月的磨损，略有破痕。
“这三本书是我老师传给我的，期间修修改改，也有了几百年的历史，现在我将这三本书传给你，希望在日后可以帮到你。”
玄自清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最后小心盖上了香檀木盒，将木盒推到了晴空面前。
“医道学无止境，做人之道也是如此，你性格谦逊自卑，顾忌旁人看法，但是非对错，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玄自清轻声告诫道。
晴空将玄自清的话深深记在心里，他看了一眼木盒，没有推辞，他知道自己应该收下。
晴空将木盒拿起，有些沉重，玄自清将医书传承给了他，沉重的便不只是医书，还有肩上的责任。
“玄老，晴空收下了，定当会好好保存的。”晴空认真地说道。
木盒不是很大，晴空把它放入了身后的包袱中。
“嗯，如此便好。”玄自清微微点头，带着笑意说道。
二人没有说的太多，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便足够了。
分别前，玄自清又给了晴空一些帮助凌双调养身体的药材。
玄自清送晴空走出清行医馆，在踏出门的那一刻，晴空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子，眼神清澈认真，面对玄自清深深弯腰，拱手行礼。
“传道授业解惑者即为师，晴空离去后会用心研习医书，下次再见时，便可以有资格向您行学生之礼了。”晴空语气郑重地说道。
“好，你也快去吧，别让那姑娘等久了。”
玄自清内心激动，但还是语气平静地微笑着与晴空道别。
“玄老前辈，晴空告辞了。”
晴空转身离开了，以后的路就在脚下，他不需要犹豫。
只是清行医馆门前又剩下玄自清一人了，显得有些冷清。
“没想到我已近古稀之年还能收得一位好学生，不知少阳那老家伙若是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呢。”玄自清站在医馆门前轻声笑道。
玄自清回了医馆，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只是他如果想起后院煎过头的药，又得一番手忙脚乱了。
……
晴空在离开清行医馆后，飞身上了一处高些的地方，这里视野开阔，更容易找到凌双。
他向西望去，果然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凌双的身影。
凌双对此地不熟，在离开清行医馆后并没有走多远，此时她正靠在街道旁的墙边蹲坐着发呆。
见凌双没事，晴空也松了一口气，便回到地面向凌双走去。
当晴空在距离凌双十余米时，他听到了凌双小声呢喃的声音。
“微凉姐姐，我该去哪啊，我找不到大家了。”凌双轻声抽泣道，微红的双眼噙着泪水。
来修界历练的人此时应该都在迎新客栈集合了，凌双在街道上找不到他们也很正常。
“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我只会惹大家生气。”凌双喃喃自语，把头埋在了双臂之间。
听到凌双的话，晴空停下了脚步，他在想自己这样贸然靠近会不会有些不好。
晴空四处看了看，正巧一位卖糖葫芦的大叔经过他的身旁。
“大叔，你这糖葫芦怎么卖的啊？”晴空面带笑容问道。
“都是两文铜钱一串的。”糖葫芦大叔笑着说道。
临近中午，卖糖葫芦大叔也准备回家了，没想到还会有人要买。
“大叔，便宜点呗，这都快中午了，一会该要吃饭了。”晴空笑着讲价道。
“我这是小本生意，便宜不了啊。”糖葫芦大叔一脸为难地说道。
“那这样，我三文铜钱买你两串可好？”晴空装作犹豫了一下说道。
“行吧。”糖葫芦大叔轻笑着说道。
“那我可要挑两根好的。”
晴空微微一笑，掏出了三文铜钱，然后在所剩不多的糖葫芦中挑了两根不错的。
“你放心吧，我做的糖葫芦没一个差的。”糖葫芦大叔笑道。
卖糖葫芦大叔离开后，晴空拿着两根糖葫芦向着凌双走去，走到她身前时停下了脚步。
凌双意识到有人走到自己身前，疑惑抬头看去，她微红的眼睛依然湿润，难过的样子让人怜惜。
“别哭了，请你吃糖葫芦。”晴空露出灿烂友善的笑容轻声说道，在阳光下显得治愈。
凌双有些茫然地看着晴空，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过糖葫芦。
不过她从晴空与自己的同款衣服认出晴空也是历练的学生，只是突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我才没哭。”
片刻过后，反应过来的凌双拭去眼泪，一脸倔强地说道。
“对，你没哭，袖子是被糖葫芦馋的口水弄湿的。”晴空说笑道。
“快拿着吧。”晴空说着，边咬下另一根糖葫芦。
凌双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晴空手中接过了糖葫芦，她心中在想，眼前的同学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好像并不坏。
“好甜。”
凌双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在心中小声说道。
“你这女孩还真是傻，难道不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嘛，就不怕我是坏人吗？”晴空轻声笑着。
凌双听后看着晴空发呆，自己到底是该吃还是不该吃啊。
见晴空在憋笑，反应过来的她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有意戏弄自己，却也只能幽怨地看着晴空。
“好了，不逗你了，我是晴空，在你昏倒后将你送到清行医馆的人。”晴空认真介绍起自己。
“在露天台是你救了我吗？”凌双站起身问道。
“怎么说呢，应该是上官明夜救了你，还有安喃，等会我再带你认识她们。”晴空沉吟了一下说道。
“可我不认识她们，为什么她们……”凌双疑惑不解地问道，话没说完便被晴空打断了。
“她们也不认识你啊，难道救人还需要认识对方吗？”晴空反问道。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该走了。”见凌双有些愣神，晴空摇了摇手中的糖葫芦说道。
“我们要去哪？”凌双回过神来后问道。
“迎新客栈，大家都在那。”
晴空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凌双却有些迟疑，站在原地不动，晴空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放心吧，这次不会再有人把你打哭了。”晴空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说道。
“我才没哭。”凌双眼神幽怨地看着晴空，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好好，那快走吧，不然该迟到了。”
晴空笑着走在前面，显得一点也不在意，凌双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生着闷气。
二人手中拿着糖葫芦，一前一后地在山桃镇的街道上走着。
晴空没有去问凌双以前是否见过自己，因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孙言行的有意牵线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待历练考核结束后，他会去找孙言行问清楚。
走了没多久，二人路过一处古玩地摊，地摊上摆放着各式古玩，只是好像一件也没能卖出去。
摊主是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邋遢大叔，晴空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隙还夹杂着泥土，猜测他可能是个行走于地下的摸金校尉。
晴空本身对古玩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路过此处时却是被地摊的邋遢大叔给叫住了。
“这位小友，不知你身上的古玉卖不卖啊？”邋遢大叔笑着说道。
晴空感到有些好奇，于是便停下了脚步观察起来，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凌双也随之停住了。
凌双奇怪晴空为什么会突然停下，不过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走上前去……
“玄老，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不想拜您为师，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晴空轻声解释道。
“我虽在学医方面有些天分，但我深知医者相比于医术更论其心。”
“我自学医的那一刻便没有远大的抱负，我的初心只是开一家小医馆，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医者。”
“遇事趋吉避凶，远离祸端是我本意，心境如此，自然不能像您一样做到乱世之中人人可医，也就无法成为一名纯粹的医者。”
晴空微微低下头，心中有些惭愧，他认为自己与玄自清的医道相比，没有那个资格。
“晴空，你错了。”玄自清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就是你，不会成为我，也不会成为其他人。”
“救天下人是救，救一人也是救，行医之事不分大小，不论你我。”
“我说你志不在此，是觉得你虽有医治苍生之意，却是不得不行救乱世之路。”玄自清叹息道。
“玄老……”
晴空轻声喃喃，他没想到玄自清看出了自己两难抉择的处境。
“孩子，我不会看错人的。”
“九行针法并非不可学，而是唯有胸怀天下心系众生的人才可能习得，你早已是名难得的医者了。”玄自清笑容和蔼的轻声说道。
他在为凌双诊脉时便注意到了九行针法医治过的痕迹，再结合后来，也就明白了这也是晴空所为。
“你有自己该做的事，我自然不会留你，只是我想在你离开之前，能给你后来的路提供一些帮助。”
玄自清说着便走到了诊桌后，他打开诊桌下锁住的柜子，从中取出一个被灰布包裹着的木盒。
解开灰布，里面是一个古朴的黑色香樟木盒，表面并无复杂的纹路，只是看起来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不过依旧散发着淡淡地清香。
玄自清将黑色香檀木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被黑布小心包裹着的三本厚重医书。
虽然已经是很小心地保管了，但封面与书页还是经不住岁月的磨损，略有破痕。
“这三本书是我老师传给我的，期间修修改改，也有了几百年的历史，现在我将这三本书传给你，希望在日后可以帮到你。”
玄自清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最后小心盖上了香檀木盒，将木盒推到了晴空面前。
“医道学无止境，做人之道也是如此，你性格谦逊自卑，顾忌旁人看法，但是非对错，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玄自清轻声告诫道。
晴空将玄自清的话深深记在心里，他看了一眼木盒，没有推辞，他知道自己应该收下。
晴空将木盒拿起，有些沉重，玄自清将医书传承给了他，沉重的便不只是医书，还有肩上的责任。
“玄老，晴空收下了，定当会好好保存的。”晴空认真地说道。
木盒不是很大，晴空把它放入了身后的包袱中。
“嗯，如此便好。”玄自清微微点头，带着笑意说道。
二人没有说的太多，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便足够了。
分别前，玄自清又给了晴空一些帮助凌双调养身体的药材。
玄自清送晴空走出清行医馆，在踏出门的那一刻，晴空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子，眼神清澈认真，面对玄自清深深弯腰，拱手行礼。
“传道授业解惑者即为师，晴空离去后会用心研习医书，下次再见时，便可以有资格向您行学生之礼了。”晴空语气郑重地说道。
“好，你也快去吧，别让那姑娘等久了。”
玄自清内心激动，但还是语气平静地微笑着与晴空道别。
“玄老前辈，晴空告辞了。”
晴空转身离开了，以后的路就在脚下，他不需要犹豫。
只是清行医馆门前又剩下玄自清一人了，显得有些冷清。
“没想到我已近古稀之年还能收得一位好学生，不知少阳那老家伙若是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呢。”玄自清站在医馆门前轻声笑道。
玄自清回了医馆，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只是他如果想起后院煎过头的药，又得一番手忙脚乱了。
……
晴空在离开清行医馆后，飞身上了一处高些的地方，这里视野开阔，更容易找到凌双。
他向西望去，果然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凌双的身影。
凌双对此地不熟，在离开清行医馆后并没有走多远，此时她正靠在街道旁的墙边蹲坐着发呆。
见凌双没事，晴空也松了一口气，便回到地面向凌双走去。
当晴空在距离凌双十余米时，他听到了凌双小声呢喃的声音。
“微凉姐姐，我该去哪啊，我找不到大家了。”凌双轻声抽泣道，微红的双眼噙着泪水。
来修界历练的人此时应该都在迎新客栈集合了，凌双在街道上找不到他们也很正常。
“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我只会惹大家生气。”凌双喃喃自语，把头埋在了双臂之间。
听到凌双的话，晴空停下了脚步，他在想自己这样贸然靠近会不会有些不好。
晴空四处看了看，正巧一位卖糖葫芦的大叔经过他的身旁。
“大叔，你这糖葫芦怎么卖的啊？”晴空面带笑容问道。
“都是两文铜钱一串的。”糖葫芦大叔笑着说道。
临近中午，卖糖葫芦大叔也准备回家了，没想到还会有人要买。
“大叔，便宜点呗，这都快中午了，一会该要吃饭了。”晴空笑着讲价道。
“我这是小本生意，便宜不了啊。”糖葫芦大叔一脸为难地说道。
“那这样，我三文铜钱买你两串可好？”晴空装作犹豫了一下说道。
“行吧。”糖葫芦大叔轻笑着说道。
“那我可要挑两根好的。”
晴空微微一笑，掏出了三文铜钱，然后在所剩不多的糖葫芦中挑了两根不错的。
“你放心吧，我做的糖葫芦没一个差的。”糖葫芦大叔笑道。
卖糖葫芦大叔离开后，晴空拿着两根糖葫芦向着凌双走去，走到她身前时停下了脚步。
凌双意识到有人走到自己身前，疑惑抬头看去，她微红的眼睛依然湿润，难过的样子让人怜惜。
“别哭了，请你吃糖葫芦。”晴空露出灿烂友善的笑容轻声说道，在阳光下显得治愈。
凌双有些茫然地看着晴空，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过糖葫芦。
不过她从晴空与自己的同款衣服认出晴空也是历练的学生，只是突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我才没哭。”
片刻过后，反应过来的凌双拭去眼泪，一脸倔强地说道。
“对，你没哭，袖子是被糖葫芦馋的口水弄湿的。”晴空说笑道。
“快拿着吧。”晴空说着，边咬下另一根糖葫芦。
凌双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晴空手中接过了糖葫芦，她心中在想，眼前的同学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好像并不坏。
“好甜。”
凌双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在心中小声说道。
“你这女孩还真是傻，难道不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嘛，就不怕我是坏人吗？”晴空轻声笑着。
凌双听后看着晴空发呆，自己到底是该吃还是不该吃啊。
见晴空在憋笑，反应过来的她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有意戏弄自己，却也只能幽怨地看着晴空。
“好了，不逗你了，我是晴空，在你昏倒后将你送到清行医馆的人。”晴空认真介绍起自己。
“在露天台是你救了我吗？”凌双站起身问道。
“怎么说呢，应该是上官明夜救了你，还有安喃，等会我再带你认识她们。”晴空沉吟了一下说道。
“可我不认识她们，为什么她们……”凌双疑惑不解地问道，话没说完便被晴空打断了。
“她们也不认识你啊，难道救人还需要认识对方吗？”晴空反问道。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该走了。”见凌双有些愣神，晴空摇了摇手中的糖葫芦说道。
“我们要去哪？”凌双回过神来后问道。
“迎新客栈，大家都在那。”
晴空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凌双却有些迟疑，站在原地不动，晴空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放心吧，这次不会再有人把你打哭了。”晴空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说道。
“我才没哭。”凌双眼神幽怨地看着晴空，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好好，那快走吧，不然该迟到了。”
晴空笑着走在前面，显得一点也不在意，凌双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生着闷气。
二人手中拿着糖葫芦，一前一后地在山桃镇的街道上走着。
晴空没有去问凌双以前是否见过自己，因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孙言行的有意牵线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待历练考核结束后，他会去找孙言行问清楚。
走了没多久，二人路过一处古玩地摊，地摊上摆放着各式古玩，只是好像一件也没能卖出去。
摊主是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邋遢大叔，晴空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隙还夹杂着泥土，猜测他可能是个行走于地下的摸金校尉。
晴空本身对古玩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路过此处时却是被地摊的邋遢大叔给叫住了。
“这位小友，不知你身上的古玉卖不卖啊？”邋遢大叔笑着说道。
晴空感到有些好奇，于是便停下了脚步观察起来，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凌双也随之停住了。
凌双奇怪晴空为什么会突然停下，不过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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