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权衡利弊
区区一座房屋的倒塌，对于拥有巨龙之躯的法赛来说自然无关痛痒，只一个翻身便从废墟中脱困，再低头往怀里一看，爱丽丝被龙爪护着，同样毫发无损。
但这并不代表之前闹出的好大动静就真的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首先是不少镇民被房屋崩塌的声音惊扰，纷纷凑过来看热闹，结果正好撞见法赛巨龙登场，顷刻间陷入了巨大恐慌；
其次是整面墙壁连同一头巨龙一齐摔落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不仅导致整个领主大厅随之解体，还把附近的地面砸出老大一个深坑。
听起来好像很反直觉，毕竟照理说土地都是实心的，法赛也只是从两层楼的高度摔落，又不是像颗陨石似的从外太空掉下来，如何能砸出一人多深的大坑？一点也不科学。
原因其实很简单——卵石溪镇领主大厅的地下本来就是空的，霍恩男爵即位之后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在自己家地下挖了一座规模惊人的地牢，用来掩盖他平日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
如今地牢被法赛一屁股坐穿，霍恩男爵的累累罪行也随之公之于众。
回过神来的爱丽丝一眼就看到此前好心接待过她的老山姆一家和领主大厅里无辜的女仆们都成了地牢里的尸体，被人以利器割喉，胡乱堆在一起。
这……难道都是麦克尔舅舅干的？！
如此触目惊心的惨烈景象让爱丽丝一时陷入了呆滞，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连法赛也为之震撼，匆忙爬出深坑，反手扫落一堆瓦砾将尸体掩埋：“原本我还觉得巨龙以人类为食太过残忍，现在看来倒是我妄下定论了，若论心狠手辣，还得是你们人类……”
他本意只是想随便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好平复内心受到的冲击，却没想到一语点爆了爱丽丝心中翻腾的怒火：
“这哪里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法赛阁下，我那舅舅他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根本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披着人皮的魔鬼！”
此时的爱丽丝咬牙切齿、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的样子把法赛都给吓了一跳：“冷静，冷静，齐亚图小姐……”
“法赛阁下！”爱丽丝猛地抬头，用炽热的目光看向法赛，“我再恳求您……帮我抓住麦克尔舅舅，我要把他带去郡城接受审判！”
客观公正地说，这是一个非常任性的请求。作为一头真龙，法赛根本没有理由掺和人类内部的司法流程，更何况爱丽丝只是一时情绪使然，连回报都不曾承诺，这情况换其他任何一头巨龙都只会不屑一顾，毕竟无利不起早是龙族传统。
然而谁叫法赛偏偏拥有一颗人类的心呢？
他才不过当了两年多的巨龙，灵魂尚未褪去为人二十余年的色彩，所以对霍恩男爵犯下的暴行依然义愤填膺：
“好。”
说着，法赛轻轻把爱丽丝放到地上，然后脸色阴沉地走向废墟一角——他的气息感应告诉他霍恩男爵就藏在这里，这愚蠢的肥猪还以为能靠装死蒙混过关，殊不知法赛的金手指专克他这种怂包。
“还躲什么？给我出来！”
临到跟前，法赛甚至不屑于亲自动手把霍恩男爵从地里刨出来，干脆用力一跺前脚，利用震动让光屁股的霍恩男爵像颗土豆似的弹了出来：“哇呀！”
土豆男爵一出土，发现黑龙近在咫尺，顿时吓得在地上缩成一团：“詹姆斯！卡尔斯！救我呀！”
法赛本想说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没想到还真有两个人类闻声从废墟里钻了出来，灰头土脸地踉跄走来。
还好狠话没说太早，否则岂不是要被打脸？
法赛暗自庆幸的同时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咳嗽声掩盖内心的尴尬：“咳咳……你们俩就是詹姆斯和卡尔斯？怎么，要来搭救你们的主人吗？那还真是忠心可嘉。”
但让法赛感到意外的是，詹姆斯卡尔斯对视了一眼，并没第一时间上前援护，甚至卡尔斯反倒是远远地朝法赛鞠了一躬，诚恳劝谏道：“尊敬的真龙阁下，如果您真心为齐亚图小姐着想，最好就不要亲自动手对付这个人渣。把他扔在这里，愤怒的领民自然会让他得到该有的报应。”
哈？这是什么情况？
法赛看了一眼同样懵逼的霍恩男爵，一时哑然失笑：“他刚才那么急切地喊你们两个，我还以为你们应该是同伙呢。”
卡尔斯闻言摆手苦笑：“实不相瞒，尊敬的真龙阁下，我们也只不过是受他的权势所迫，才不得不在他麾下效力。实际上我们和卵石溪镇的其他领民一样，早就已经对这头肥猪忍无可忍，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卡尔斯、你！”霍恩男爵一听这话，登时目瞪口呆，指着卡尔斯就要大声斥骂。
不过法赛随即一尾巴抽在他背上，将他未说出口的脏话都打了回去：“那你刚才说，我要是为齐亚图小姐着想就不该亲自动手又是什么意思？”
“这很简单……”卡尔斯看都不看旧主子一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这人渣继承霍恩家的爵位以来没留下任何子嗣，所以齐亚图小姐作为他唯一的外甥女实际上享有卵石溪镇的第一顺位继承权，前提是不能跟这肥猪的死扯上太深的关系……”
法赛恍然大悟：“就是说只要不涉嫌谋害自己的亲舅舅，这位男爵大人一死就轮到齐亚图小姐来继承家业？”
卡尔斯用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可就算是我亲自下手，谁又能以此指控齐亚图小姐牵涉其中呢？”法赛饶有兴致地踞坐下来，同时用一只前爪按住霍恩男爵，让他无法开口说话，“毕竟我是一头龙，你们人类之间的事情与我何干？”
“确是这个道理不假。”卡尔斯先认可了法赛的逻辑，不过旋即话锋一转，“但您难道打算从今往后就与齐亚图小姐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不然的话迟早会有人注意到你们之间的友谊，继而联想到此人的死因……”
有道理。
法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内心已经被卡尔斯说动了七分，正好他本来也不想杀人，便扭头看向爱丽丝：“那……齐亚图小姐，咱们要不然就听这位的，把你舅舅先留在这？”
后者刚才一直旁听法赛和卡尔斯的对话，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计较：放任霍恩男爵被领民杀死的确对自己大有好处，不说别的，单单只能够继承卵石溪镇一项便解决了她离家出走之后最大的麻烦——即无处存身的问题。可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亲舅舅啊！是她除了父亲以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亲了，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他死？
于是爱丽丝还是摇了摇头：“我的决定不变，我要带他去郡城……让伯爵大人来审判他的罪行。”
领主审判自己的封臣，最多也就是褫夺爵位和封地流放国外，好歹能留下一命。
但被褫夺的爵位和封地肯定也就不会再移交给爱丽丝了，毕竟她只是霍恩男爵的外甥女，要是亲生儿子或许还有的商量。
听到爱丽丝的最终决定，在场众人的反应不尽相同。
法赛作为外族本来就无甚所谓，既然爱丽丝是这样想的他照办就是。
卡尔斯的脸上则难以掩饰地浮现出一抹失望，这和他的切身利益相关——倘若霍恩男爵是死于意外，爱丽丝作为唯一继承人顺利上位，那他当然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庄园总管。可如果霍恩男爵因罪被贬为庶人，他身为家臣肯定也要负次要责任，恐怕得跟着一起被流放了。
而唯一对爱丽丝的决定感到高兴的自然就是霍恩男爵了，原本他听卡尔斯讲了那么一通，都已经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谁料爱丽丝居然打算饶他一命，简直是如获新生，要不是被法赛按着，他恨不得当场就跳起来给爱丽丝磕一个，以表千恩万谢。
等下，好像还落了一个人？
詹姆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地观望了整个过程。
但他也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在权衡着利弊。
毫无疑问，让霍恩男爵活着接受伯爵的审判对他可谓相当不利……如果卡尔斯还能以家臣身份辩称被迫从恶，他身为自愿投效的游侠骑士可是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来为自己这些年的为虎作伥辩驳。
届时霍恩男爵还有一层贵族面皮抵死，自己却很有可能沦为南郡伯爵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霍恩那头肥猪死在这里！
既已下定决心，詹姆斯毅然决然地抽出长剑，却不是攻击地上的霍恩男爵，反而舍近求远地朝爱丽丝冲去，冲锋的同时还不忘大声疾呼：
“喝啊！”
詹姆斯的突然发难让所有人始料未及，法赛也只能暂且抛下霍恩男爵，飞身回来保护爱丽丝的安全。
詹姆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爱丽丝发起攻击只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把戏，在法赛作出反应的一瞬间他就改变了方向，奋力扭转腰身把长剑向霍恩掷去。
可怜霍恩男爵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全然没想到平时和自己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詹姆斯竟然最想自己死，刚从地上撑起身子就被飞来的利剑刺穿了胸膛，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又栽倒了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之前闹出的好大动静就真的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首先是不少镇民被房屋崩塌的声音惊扰，纷纷凑过来看热闹，结果正好撞见法赛巨龙登场，顷刻间陷入了巨大恐慌；
其次是整面墙壁连同一头巨龙一齐摔落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不仅导致整个领主大厅随之解体，还把附近的地面砸出老大一个深坑。
听起来好像很反直觉，毕竟照理说土地都是实心的，法赛也只是从两层楼的高度摔落，又不是像颗陨石似的从外太空掉下来，如何能砸出一人多深的大坑？一点也不科学。
原因其实很简单——卵石溪镇领主大厅的地下本来就是空的，霍恩男爵即位之后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在自己家地下挖了一座规模惊人的地牢，用来掩盖他平日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
如今地牢被法赛一屁股坐穿，霍恩男爵的累累罪行也随之公之于众。
回过神来的爱丽丝一眼就看到此前好心接待过她的老山姆一家和领主大厅里无辜的女仆们都成了地牢里的尸体，被人以利器割喉，胡乱堆在一起。
这……难道都是麦克尔舅舅干的？！
如此触目惊心的惨烈景象让爱丽丝一时陷入了呆滞，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连法赛也为之震撼，匆忙爬出深坑，反手扫落一堆瓦砾将尸体掩埋：“原本我还觉得巨龙以人类为食太过残忍，现在看来倒是我妄下定论了，若论心狠手辣，还得是你们人类……”
他本意只是想随便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好平复内心受到的冲击，却没想到一语点爆了爱丽丝心中翻腾的怒火：
“这哪里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法赛阁下，我那舅舅他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根本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披着人皮的魔鬼！”
此时的爱丽丝咬牙切齿、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的样子把法赛都给吓了一跳：“冷静，冷静，齐亚图小姐……”
“法赛阁下！”爱丽丝猛地抬头，用炽热的目光看向法赛，“我再恳求您……帮我抓住麦克尔舅舅，我要把他带去郡城接受审判！”
客观公正地说，这是一个非常任性的请求。作为一头真龙，法赛根本没有理由掺和人类内部的司法流程，更何况爱丽丝只是一时情绪使然，连回报都不曾承诺，这情况换其他任何一头巨龙都只会不屑一顾，毕竟无利不起早是龙族传统。
然而谁叫法赛偏偏拥有一颗人类的心呢？
他才不过当了两年多的巨龙，灵魂尚未褪去为人二十余年的色彩，所以对霍恩男爵犯下的暴行依然义愤填膺：
“好。”
说着，法赛轻轻把爱丽丝放到地上，然后脸色阴沉地走向废墟一角——他的气息感应告诉他霍恩男爵就藏在这里，这愚蠢的肥猪还以为能靠装死蒙混过关，殊不知法赛的金手指专克他这种怂包。
“还躲什么？给我出来！”
临到跟前，法赛甚至不屑于亲自动手把霍恩男爵从地里刨出来，干脆用力一跺前脚，利用震动让光屁股的霍恩男爵像颗土豆似的弹了出来：“哇呀！”
土豆男爵一出土，发现黑龙近在咫尺，顿时吓得在地上缩成一团：“詹姆斯！卡尔斯！救我呀！”
法赛本想说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没想到还真有两个人类闻声从废墟里钻了出来，灰头土脸地踉跄走来。
还好狠话没说太早，否则岂不是要被打脸？
法赛暗自庆幸的同时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咳嗽声掩盖内心的尴尬：“咳咳……你们俩就是詹姆斯和卡尔斯？怎么，要来搭救你们的主人吗？那还真是忠心可嘉。”
但让法赛感到意外的是，詹姆斯卡尔斯对视了一眼，并没第一时间上前援护，甚至卡尔斯反倒是远远地朝法赛鞠了一躬，诚恳劝谏道：“尊敬的真龙阁下，如果您真心为齐亚图小姐着想，最好就不要亲自动手对付这个人渣。把他扔在这里，愤怒的领民自然会让他得到该有的报应。”
哈？这是什么情况？
法赛看了一眼同样懵逼的霍恩男爵，一时哑然失笑：“他刚才那么急切地喊你们两个，我还以为你们应该是同伙呢。”
卡尔斯闻言摆手苦笑：“实不相瞒，尊敬的真龙阁下，我们也只不过是受他的权势所迫，才不得不在他麾下效力。实际上我们和卵石溪镇的其他领民一样，早就已经对这头肥猪忍无可忍，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卡尔斯、你！”霍恩男爵一听这话，登时目瞪口呆，指着卡尔斯就要大声斥骂。
不过法赛随即一尾巴抽在他背上，将他未说出口的脏话都打了回去：“那你刚才说，我要是为齐亚图小姐着想就不该亲自动手又是什么意思？”
“这很简单……”卡尔斯看都不看旧主子一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这人渣继承霍恩家的爵位以来没留下任何子嗣，所以齐亚图小姐作为他唯一的外甥女实际上享有卵石溪镇的第一顺位继承权，前提是不能跟这肥猪的死扯上太深的关系……”
法赛恍然大悟：“就是说只要不涉嫌谋害自己的亲舅舅，这位男爵大人一死就轮到齐亚图小姐来继承家业？”
卡尔斯用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可就算是我亲自下手，谁又能以此指控齐亚图小姐牵涉其中呢？”法赛饶有兴致地踞坐下来，同时用一只前爪按住霍恩男爵，让他无法开口说话，“毕竟我是一头龙，你们人类之间的事情与我何干？”
“确是这个道理不假。”卡尔斯先认可了法赛的逻辑，不过旋即话锋一转，“但您难道打算从今往后就与齐亚图小姐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不然的话迟早会有人注意到你们之间的友谊，继而联想到此人的死因……”
有道理。
法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内心已经被卡尔斯说动了七分，正好他本来也不想杀人，便扭头看向爱丽丝：“那……齐亚图小姐，咱们要不然就听这位的，把你舅舅先留在这？”
后者刚才一直旁听法赛和卡尔斯的对话，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计较：放任霍恩男爵被领民杀死的确对自己大有好处，不说别的，单单只能够继承卵石溪镇一项便解决了她离家出走之后最大的麻烦——即无处存身的问题。可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亲舅舅啊！是她除了父亲以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亲了，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他死？
于是爱丽丝还是摇了摇头：“我的决定不变，我要带他去郡城……让伯爵大人来审判他的罪行。”
领主审判自己的封臣，最多也就是褫夺爵位和封地流放国外，好歹能留下一命。
但被褫夺的爵位和封地肯定也就不会再移交给爱丽丝了，毕竟她只是霍恩男爵的外甥女，要是亲生儿子或许还有的商量。
听到爱丽丝的最终决定，在场众人的反应不尽相同。
法赛作为外族本来就无甚所谓，既然爱丽丝是这样想的他照办就是。
卡尔斯的脸上则难以掩饰地浮现出一抹失望，这和他的切身利益相关——倘若霍恩男爵是死于意外，爱丽丝作为唯一继承人顺利上位，那他当然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庄园总管。可如果霍恩男爵因罪被贬为庶人，他身为家臣肯定也要负次要责任，恐怕得跟着一起被流放了。
而唯一对爱丽丝的决定感到高兴的自然就是霍恩男爵了，原本他听卡尔斯讲了那么一通，都已经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谁料爱丽丝居然打算饶他一命，简直是如获新生，要不是被法赛按着，他恨不得当场就跳起来给爱丽丝磕一个，以表千恩万谢。
等下，好像还落了一个人？
詹姆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地观望了整个过程。
但他也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在权衡着利弊。
毫无疑问，让霍恩男爵活着接受伯爵的审判对他可谓相当不利……如果卡尔斯还能以家臣身份辩称被迫从恶，他身为自愿投效的游侠骑士可是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来为自己这些年的为虎作伥辩驳。
届时霍恩男爵还有一层贵族面皮抵死，自己却很有可能沦为南郡伯爵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霍恩那头肥猪死在这里！
既已下定决心，詹姆斯毅然决然地抽出长剑，却不是攻击地上的霍恩男爵，反而舍近求远地朝爱丽丝冲去，冲锋的同时还不忘大声疾呼：
“喝啊！”
詹姆斯的突然发难让所有人始料未及，法赛也只能暂且抛下霍恩男爵，飞身回来保护爱丽丝的安全。
詹姆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爱丽丝发起攻击只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把戏，在法赛作出反应的一瞬间他就改变了方向，奋力扭转腰身把长剑向霍恩掷去。
可怜霍恩男爵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全然没想到平时和自己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詹姆斯竟然最想自己死，刚从地上撑起身子就被飞来的利剑刺穿了胸膛，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又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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