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此，极好
最终刘年还是没能蹭上一顿饭，只得万分遗憾起身，在老道举起手掌之前，赶紧开溜。
想着一壶好酒就这样打了水漂，心中愈发郁闷，顺手扯过一根青草衔在嘴上，一路碎碎念的往山里走。
“唉，耻辱啊，等以后踏上修行路，一定得回来找回场子。”
想着老道动不动就举起拐杖或者手掌的行为，刘年心中恶狠狠的想着，不由愈发憧憬以后出山的日子。
只是转念想到老人越来越苍老的脸，脸上又多了几分怅然。
他能感受到老道对他的好，就是因为这样，心中才更加不解，一个自己都不懂修行的人，是怎么知道这种锻炼的方法的？而且明明对他疼爱有加，为何又三番五次让他别老往道观跑？
“唉，想不明白，不想了。”刘年伸手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脑壳痛。
心中腹诽埋怨，脚步却不停留，又路过一道小溪，溪水潺潺，自高处顺势而下，迂回盘旋。
刘年“噗”的吐出嘴边青草，弯腰拘起一池清水，胡乱对着脸上抹了抹，一股清凉渗入心神，瞬间全身疲惫一扫而去。
沿着溪水复行半个时辰，终是来到一处山崖之下，山不高，约摸五六百米。与周围那些动则几千米的高峰相比，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土坡。
山腰处有一天然洞穴，本是一只熊罴所住，只是后来被刘年不讲武德的抄了家，稍微打扫一番，此后也就成了刘年的舒适小居。
选在这偏远半山腰中，自然也是老道要求，美名其曰此地前方绕水，背后靠山，山低还能挡风，是上佳的风水宝地。其实刘年心中估计最主要还是因为远，山路陡峭，很不好走，这样就能防止刘年天天往道观中跑。
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脚，刘年镇定心神，开始登山，刚到洞口，突然一阵烤肉香味传来，刘年咽了咽口水，脚步一顿，耳朵微微动了动。
有人...
刘年脸色一变，侧身躲入一旁岩石后面。屏住呼吸，手中紧紧攥着自小腿中抽出的短剑，心神紧绷，缓缓偏头朝洞内看去。
“外面的朋友，别躲了，进来吧。”
一道温和的声音自洞内传出，听在刘年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完了，被发现了。
这一刻，刘年脸色煞白，有心逃离，只是他的一切家当都在里面，特别是那几本从道观带出来的典籍，据说还是孤本，真让老爷子知道被他给弄丢了，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可是不逃的话，这万一...
“朋友，不用紧张，进来一叙。”正踟蹰之际，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
刘年心中权衡一番，还是将短剑藏于身后，壮着胆子缓缓走了进去。
洞穴内，一席白衣的男子斜靠在木塌上，长发披肩，面容俊俏，一手拎一个酒壶，一手持一根木棍，木棍上方串着十来片肉片，下方则是一堆引燃的篝火。
此时油花自肉片上冒起，偶尔呲的一声滴落在篝火上，冒起缕缕黑烟，弥漫出一阵肉香。
见刘年靠近，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撇了一眼少年负于身后的手。旋即露出笑意。
“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用那么警惕，相逢即是有缘，随便坐。”
男子冲他招呼一声，不徐不急，仿佛主人在屋内招呼客人一般自在。抬手饮了一口酒，又低头倒转着手中木棍。
知道男子看穿了自己的计划，刘年讪笑一声，心中有些郁闷。却也没再说什么，将背后短剑悄悄藏的好些。
只是明明是自己的住所，如今被人鸠占鹊巢，还如此明目张胆，心里还是有些恼怒。然而此时形势弱于人，刘年心中难免有些惴惴。
随手自附近捞起一条凳子坐下，一手向背，抓着短剑，单手施一道礼，轻咳一声。
“在下太平观亲传弟子刘年，未请教.....”
哼，我哪怕实力弱于你，气势也不能输给你，反正太平观小门小户，肯定也没听说过。没敌意还好，如有敌意，到时候胡扯一通先镇住再说。
刘年心中暗暗想着，胸脯跟着挺直了几分。
“太平观？”
男子神色一震，抬起头来上下仔细打量着刘年，眼神变幻不定。
刘年心头一紧，仿佛如被猛虎盯上一般。后背瞬间有冷汗流出，心中暗道不好。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收回目光，稍稍坐直身子，不在意的问道:“太平观？山下那个？”
刘年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又听那男子继续问道，
“方才你说你姓刘？”
“呃，是的.....”
没办法了，装不下去了，刘年一时间感觉坐蜡，心气一泄，声音不免轻了几分。
“前辈您......”
话音未落，又被男子挥挥手打断，心中不安之下，刘年索性就低头不语。
“你今年多大年纪？父母是谁？”
白衣男子又问，声音依旧平淡，却隐隐透着几分急促。
“三个月前，刚满十五。”刘年有些好奇，却也如实回答。
“至于父母，打我懂事开始，就未见过，是我师傅抚养我长大的。”
刘年说罢，脸色有些黯然，低头沉默。
“好，哈哈，好极了.....”
白衣男子突然大笑出声，往口中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神灼灼看着眼前少年。
“前辈您未免也太....”
刘年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不善的看着对方，声音也大了不少。
太欺负人了，哪怕明知打不过对方，可是被对方如此光明正大的侮辱，刘年还是无法忍受，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男子抬手阻止刘年动作，翻动一下木棍，起身走出洞口，朝山脉深处看了一眼，一转手，壶中酒水倾斜，缓缓倒在地上，口中呢喃，似乎极为激动。
距离太远，刘年也听不真切，只能从大概的行为上判断应是在祭奠着什么。
片刻后，男子重新走入洞中，看着一脸茫然的刘年，脸上露出几分微笑。
“刘年，我就这样称呼你吧，看你体质不错，可有修道？”
刘年一愣，狐疑的看着眼前男子，脸上浮现莫名其妙之色，沉思片刻，还是摇摇头
“没，爷爷不会，就没教。”
白衣男子听罢显然微微一震，看着刘年身后稍稍露出一截的剑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想了想又问道：“可会剑术？”
刘年摇头，又点点头。
“没正儿八经学过剑法，但是耍过剑，就是只会平刺和横档。”
此话一出，刘年脸色微微一红，稍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只会平刺和横档，真算不上是学过剑，基本上只要不是个白痴，都可以做到这点。
白衣男子倒是毫不在意，看向刘年的眼光充满赞许。迟疑片刻开口问道
“想不想修道？”
“嗯，想的”
刘年心中一喜，脚步靠近几步，到了此刻，他也想清楚了，既然逃不掉，那就顺其自然呗。
“想修何种道？阵法符箓，炼器丹药还是技击之术？”
刘年有些傻眼，没想到一个修道而已，竟然分出这么多种类，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询问道:
“大哥，我想学剑，就是那种能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剑仙，可不可以？”
“你叫我什么？”
白衣男子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少年一眼。
“大哥啊，我看你也没比我大上多少，叫前辈显得老了，而且你也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刘年摸摸头，有些腼腆的笑着，笑容显得很是阳光。
“宋远书，玉清派弟子。”
宋远书想了想，自报了师门。又看了一眼刘年，声音顿了顿，
“你可以叫我宋叔。”
刘年闻言一愣，赶忙重新见礼。试探性的呼了一句“宋叔”，也没注意到宋远书眼中复杂的表情一闪而过。
祖宗保佑，终于见到一个真正的仙门高手了。
此时此刻，刘年仿佛看到了此后走向人生巅峰的希望。
“御剑不难，只要你能够感应到体内真气，就可做到以气御剑，但是速度慢，极耗真气。”
宋远书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懒洋洋的状态，抿了一口酒，对着刘年解释道。
“哦....”刘年听罢有些懵懂的哦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宋远书，脸上微微露出几分喜色。
对他这种菜鸟来说，反正只要能在半空飞来飞去，就算满足了。至少以后下山，不用再靠两条腿走路。嗯，极好。
宋远书点点头，从木棍上一一取下已经烤好的兽肉，随手朝刘年递了几块过去。
“先吃，吃饱了再说。”
刘年伸手接过烤肉，肉香扑鼻，咽了咽口水，轻轻咬一口。赞叹一声，
“嗯，宋叔，手艺真不错。”
宋远书笑了笑，脸上显得有几分怀念，重新串上一串肉片，扬了扬手中酒壶。
“会不会？”
刘年嘿嘿一笑:“会一点....”
片刻后，少年脸色通红，冲着宋远书嘿嘿傻笑，一个踉跄，醉倒在地。
宋远书笑着摇了摇头，嘟囔一句还是太年轻，又将洞中篝火烧的旺了些，起身走到洞口，再抬头，月上树梢，星光璀璨。
轻轻抿了一口酒，看着远处漆黑的山脉，风吹在宋远书的脸上，久违的醉意涌上心头。
“师兄，师妹，我找到他了。”
宋远书囔囔着，嘴角挂着笑，眼眶微微泛红。
月如旧，人不同，如此，极好....
想着一壶好酒就这样打了水漂，心中愈发郁闷，顺手扯过一根青草衔在嘴上，一路碎碎念的往山里走。
“唉，耻辱啊，等以后踏上修行路，一定得回来找回场子。”
想着老道动不动就举起拐杖或者手掌的行为，刘年心中恶狠狠的想着，不由愈发憧憬以后出山的日子。
只是转念想到老人越来越苍老的脸，脸上又多了几分怅然。
他能感受到老道对他的好，就是因为这样，心中才更加不解，一个自己都不懂修行的人，是怎么知道这种锻炼的方法的？而且明明对他疼爱有加，为何又三番五次让他别老往道观跑？
“唉，想不明白，不想了。”刘年伸手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脑壳痛。
心中腹诽埋怨，脚步却不停留，又路过一道小溪，溪水潺潺，自高处顺势而下，迂回盘旋。
刘年“噗”的吐出嘴边青草，弯腰拘起一池清水，胡乱对着脸上抹了抹，一股清凉渗入心神，瞬间全身疲惫一扫而去。
沿着溪水复行半个时辰，终是来到一处山崖之下，山不高，约摸五六百米。与周围那些动则几千米的高峰相比，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土坡。
山腰处有一天然洞穴，本是一只熊罴所住，只是后来被刘年不讲武德的抄了家，稍微打扫一番，此后也就成了刘年的舒适小居。
选在这偏远半山腰中，自然也是老道要求，美名其曰此地前方绕水，背后靠山，山低还能挡风，是上佳的风水宝地。其实刘年心中估计最主要还是因为远，山路陡峭，很不好走，这样就能防止刘年天天往道观中跑。
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脚，刘年镇定心神，开始登山，刚到洞口，突然一阵烤肉香味传来，刘年咽了咽口水，脚步一顿，耳朵微微动了动。
有人...
刘年脸色一变，侧身躲入一旁岩石后面。屏住呼吸，手中紧紧攥着自小腿中抽出的短剑，心神紧绷，缓缓偏头朝洞内看去。
“外面的朋友，别躲了，进来吧。”
一道温和的声音自洞内传出，听在刘年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完了，被发现了。
这一刻，刘年脸色煞白，有心逃离，只是他的一切家当都在里面，特别是那几本从道观带出来的典籍，据说还是孤本，真让老爷子知道被他给弄丢了，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可是不逃的话，这万一...
“朋友，不用紧张，进来一叙。”正踟蹰之际，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
刘年心中权衡一番，还是将短剑藏于身后，壮着胆子缓缓走了进去。
洞穴内，一席白衣的男子斜靠在木塌上，长发披肩，面容俊俏，一手拎一个酒壶，一手持一根木棍，木棍上方串着十来片肉片，下方则是一堆引燃的篝火。
此时油花自肉片上冒起，偶尔呲的一声滴落在篝火上，冒起缕缕黑烟，弥漫出一阵肉香。
见刘年靠近，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撇了一眼少年负于身后的手。旋即露出笑意。
“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用那么警惕，相逢即是有缘，随便坐。”
男子冲他招呼一声，不徐不急，仿佛主人在屋内招呼客人一般自在。抬手饮了一口酒，又低头倒转着手中木棍。
知道男子看穿了自己的计划，刘年讪笑一声，心中有些郁闷。却也没再说什么，将背后短剑悄悄藏的好些。
只是明明是自己的住所，如今被人鸠占鹊巢，还如此明目张胆，心里还是有些恼怒。然而此时形势弱于人，刘年心中难免有些惴惴。
随手自附近捞起一条凳子坐下，一手向背，抓着短剑，单手施一道礼，轻咳一声。
“在下太平观亲传弟子刘年，未请教.....”
哼，我哪怕实力弱于你，气势也不能输给你，反正太平观小门小户，肯定也没听说过。没敌意还好，如有敌意，到时候胡扯一通先镇住再说。
刘年心中暗暗想着，胸脯跟着挺直了几分。
“太平观？”
男子神色一震，抬起头来上下仔细打量着刘年，眼神变幻不定。
刘年心头一紧，仿佛如被猛虎盯上一般。后背瞬间有冷汗流出，心中暗道不好。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收回目光，稍稍坐直身子，不在意的问道:“太平观？山下那个？”
刘年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又听那男子继续问道，
“方才你说你姓刘？”
“呃，是的.....”
没办法了，装不下去了，刘年一时间感觉坐蜡，心气一泄，声音不免轻了几分。
“前辈您......”
话音未落，又被男子挥挥手打断，心中不安之下，刘年索性就低头不语。
“你今年多大年纪？父母是谁？”
白衣男子又问，声音依旧平淡，却隐隐透着几分急促。
“三个月前，刚满十五。”刘年有些好奇，却也如实回答。
“至于父母，打我懂事开始，就未见过，是我师傅抚养我长大的。”
刘年说罢，脸色有些黯然，低头沉默。
“好，哈哈，好极了.....”
白衣男子突然大笑出声，往口中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神灼灼看着眼前少年。
“前辈您未免也太....”
刘年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不善的看着对方，声音也大了不少。
太欺负人了，哪怕明知打不过对方，可是被对方如此光明正大的侮辱，刘年还是无法忍受，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男子抬手阻止刘年动作，翻动一下木棍，起身走出洞口，朝山脉深处看了一眼，一转手，壶中酒水倾斜，缓缓倒在地上，口中呢喃，似乎极为激动。
距离太远，刘年也听不真切，只能从大概的行为上判断应是在祭奠着什么。
片刻后，男子重新走入洞中，看着一脸茫然的刘年，脸上露出几分微笑。
“刘年，我就这样称呼你吧，看你体质不错，可有修道？”
刘年一愣，狐疑的看着眼前男子，脸上浮现莫名其妙之色，沉思片刻，还是摇摇头
“没，爷爷不会，就没教。”
白衣男子听罢显然微微一震，看着刘年身后稍稍露出一截的剑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想了想又问道：“可会剑术？”
刘年摇头，又点点头。
“没正儿八经学过剑法，但是耍过剑，就是只会平刺和横档。”
此话一出，刘年脸色微微一红，稍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只会平刺和横档，真算不上是学过剑，基本上只要不是个白痴，都可以做到这点。
白衣男子倒是毫不在意，看向刘年的眼光充满赞许。迟疑片刻开口问道
“想不想修道？”
“嗯，想的”
刘年心中一喜，脚步靠近几步，到了此刻，他也想清楚了，既然逃不掉，那就顺其自然呗。
“想修何种道？阵法符箓，炼器丹药还是技击之术？”
刘年有些傻眼，没想到一个修道而已，竟然分出这么多种类，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询问道:
“大哥，我想学剑，就是那种能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剑仙，可不可以？”
“你叫我什么？”
白衣男子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少年一眼。
“大哥啊，我看你也没比我大上多少，叫前辈显得老了，而且你也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刘年摸摸头，有些腼腆的笑着，笑容显得很是阳光。
“宋远书，玉清派弟子。”
宋远书想了想，自报了师门。又看了一眼刘年，声音顿了顿，
“你可以叫我宋叔。”
刘年闻言一愣，赶忙重新见礼。试探性的呼了一句“宋叔”，也没注意到宋远书眼中复杂的表情一闪而过。
祖宗保佑，终于见到一个真正的仙门高手了。
此时此刻，刘年仿佛看到了此后走向人生巅峰的希望。
“御剑不难，只要你能够感应到体内真气，就可做到以气御剑，但是速度慢，极耗真气。”
宋远书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懒洋洋的状态，抿了一口酒，对着刘年解释道。
“哦....”刘年听罢有些懵懂的哦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宋远书，脸上微微露出几分喜色。
对他这种菜鸟来说，反正只要能在半空飞来飞去，就算满足了。至少以后下山，不用再靠两条腿走路。嗯，极好。
宋远书点点头，从木棍上一一取下已经烤好的兽肉，随手朝刘年递了几块过去。
“先吃，吃饱了再说。”
刘年伸手接过烤肉，肉香扑鼻，咽了咽口水，轻轻咬一口。赞叹一声，
“嗯，宋叔，手艺真不错。”
宋远书笑了笑，脸上显得有几分怀念，重新串上一串肉片，扬了扬手中酒壶。
“会不会？”
刘年嘿嘿一笑:“会一点....”
片刻后，少年脸色通红，冲着宋远书嘿嘿傻笑，一个踉跄，醉倒在地。
宋远书笑着摇了摇头，嘟囔一句还是太年轻，又将洞中篝火烧的旺了些，起身走到洞口，再抬头，月上树梢，星光璀璨。
轻轻抿了一口酒，看着远处漆黑的山脉，风吹在宋远书的脸上，久违的醉意涌上心头。
“师兄，师妹，我找到他了。”
宋远书囔囔着，嘴角挂着笑，眼眶微微泛红。
月如旧，人不同，如此，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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