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到原点
范府一间靠近柴房的闲置屋内。
李瑾面露思索状，不住地来回踱步着。
当下他有一问题不解，那就是如果范家公子真是死于妖物之手，那为何范府的其他人会安然无事？
以这妖物的凶戾性子，难道还会遏制自己心底的这股戮杀欲望？
或者说，这妖物对于那位前辈实在过于忌惮，在伤势未痊愈前不敢大开杀戒，只能悄摸地暗中使些招子来将范公子杀害？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两处疑点。
其一，是这妖物为何会选中范家公子。
范老爷是青林城中有名的富商，府中家丁众多，而范公子又是家中独子，平常伺候在其周围的丫鬟小厮定然不会少，这妖物选择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行凶，暴露出来的几率岂不是会远远大于其他人吗？
难道说是这范公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妖物非取他性命不可？
其二，就是范公子的尸首到底在何处。
难不成还真让那妖物给一口吞了？
但若这妖物有这般本领，那为何之前在青石山上又是挖心又是剥皮？
在李瑾的思量中，他已经默认范公子已经遭到了毒手。
毕竟从那间卧房中地面上的那一滩血泊来看，如此大的出血量，就算当时没有立即毙命，后续也会因大量失血而死。
就在李瑾思虑之际，一穿着淡蓝色粗麻布衣的小厮出现在了门外。
这小厮两边脸颊浮肿，细看之下还能看到淡淡的指印痕迹，显然是被急火攻心找不到儿子的范老爷当了出气筒，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刮子。
在见到李瑾的身影时，这小厮登时低下眉眼，立在屋门外不敢动弹，显得有些怯生害怕。
“不用紧张，只是一些例行询问而已。”
李瑾朝小厮招了招手：“来，进来先坐。”
小厮用余光偷瞄了李瑾一眼，随后抬起略显僵硬的步子，缓步来到李瑾身前。
“方才说了，只是一些例常询问而已，你只需要将自己所了解的告知于我就行了。”
说着，李瑾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小厮坐下。
也许是李瑾给人的感觉较之其他人要温和些，小厮犹豫了片刻后，便缓缓坐下。只是他始终都是低垂着脑袋，像是不敢直视李瑾的目光。
朱门富贵下，谁又会在意这些苦命人呢......望着小厮浮肿的面颊，李瑾暗叹一口气，拿起壶把，给他倒了杯茶水。
“来，先喝杯茶水。”
似乎是渴的厉害，又或许是心里有些发紧，这小厮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李瑾见状便又拿起壶把，给他续上了茶水，同时问道：“听说昨夜范老爷病了？”
“是......是的。”
“病的严重吗？”
“老爷昨夜病发的是急......急症。”
“既是急症，那自然需要去找大夫，你们是去哪家医馆请的大夫？”
“是夫人唤我去请的百谷医馆的......少大夫，来为老爷看病的。”
听到小厮口中说出百谷医馆的名字，李瑾当下心头一凛，接着问道：“这位少大夫看完病后，是何时离开的？”
“是在宵禁前一刻离去的。”
亥时前......
李瑾眼神沉凝。
与自己所推断的遇害时间相仿。
“这位少大夫离开后，你可再见过范少爷？”
“少大夫离开后，少爷就一直待在了自己的屋里......”
小厮仔细回忆着，将昨夜所发生的一些事向李瑾娓娓道来。
在昨日夜里，宵禁前一刻，他将来府中给范老爷看病的那位少大夫送出府门外后，曾去范少爷的卧房前看过一眼。
那时范少爷屋内的烛火仍旧亮着，且有一人影在其中走动。由于范少爷常有饮完酒后吃宵夜的习惯，因此小厮随后便去了厨房，让厨子给范少爷做了碗汤品。
等汤品做完，他送到范少爷屋门外时，大约已是亥时过半。
而就在这小厮刚要叩门时，屋内却传来了范少爷的声音，说是身体有些疲乏，不要过来叨扰。
小厮自然是不敢再打扰，于是就这么退了去......
听到这里，李瑾神情一动，打断问道：“你说那时听到了范少爷的声音，可确定是本人？”
小厮轻抓了抓脸，道：“说起来那时少爷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有点低沉，不过还是能听得出是他本人。”
听完小厮一番话，李瑾皱起眉头，一时间思绪有些难以理清。
假如少大夫就是那妖物，那她是先离开的范府，然后再返回将范少爷杀害？
在设想了多种可能后，李瑾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涉及到妖物行事，不能以常理论之，而自己又对这些妖物的手段知之甚少，万一她会暗中隐匿潜行一类的妖术，又或者是变化分身之类的......
就目前来说，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继续回到一开始，从这间百谷医馆查起。
需得再验查一番，这间医馆所对外开出的那一味药。
“大人......可还有疑问，如若没有，那我要回去做事了......”
见李瑾面露沉思状，小厮在等了片刻后，试着询问道。
李瑾回过神来，继续说道：“还有一问，你们今日是谁发现范公子不见了踪影的？”
“是老爷。老爷昨夜虽生了病，但今日天还未亮时便下了床，说是腹中有些饥饿，唤我等前来，去那厨房里给他做上一碗鸡汤来。老爷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有生过病的迹象。”
“随后老爷又说要去少爷房里好生教训他一顿，好让他改一改往日那些懒散、贪图享乐的习性......大概是因为昨夜老爷急症病发时，夫人心急如焚，却一直找不到少爷人影的缘故......然后就是老爷推开少爷屋门，发现屋内不见人影，只有地面上遗留的一滩血迹......”
这小厮的记性比之一般人要好上不少，范老爷之前的言语神情，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竟能一字不差的全数记得，且口齿清晰地说与李瑾听。
如若他不是命苦，从小被卖到了这范府内做小厮，而是像一般人家一样，有父疼母爱，不用整日伺候人，可以安稳的去书院里听先生教习功课.......以他的聪慧，想必定能有所成就......
李瑾面露思索状，不住地来回踱步着。
当下他有一问题不解，那就是如果范家公子真是死于妖物之手，那为何范府的其他人会安然无事？
以这妖物的凶戾性子，难道还会遏制自己心底的这股戮杀欲望？
或者说，这妖物对于那位前辈实在过于忌惮，在伤势未痊愈前不敢大开杀戒，只能悄摸地暗中使些招子来将范公子杀害？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两处疑点。
其一，是这妖物为何会选中范家公子。
范老爷是青林城中有名的富商，府中家丁众多，而范公子又是家中独子，平常伺候在其周围的丫鬟小厮定然不会少，这妖物选择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行凶，暴露出来的几率岂不是会远远大于其他人吗？
难道说是这范公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妖物非取他性命不可？
其二，就是范公子的尸首到底在何处。
难不成还真让那妖物给一口吞了？
但若这妖物有这般本领，那为何之前在青石山上又是挖心又是剥皮？
在李瑾的思量中，他已经默认范公子已经遭到了毒手。
毕竟从那间卧房中地面上的那一滩血泊来看，如此大的出血量，就算当时没有立即毙命，后续也会因大量失血而死。
就在李瑾思虑之际，一穿着淡蓝色粗麻布衣的小厮出现在了门外。
这小厮两边脸颊浮肿，细看之下还能看到淡淡的指印痕迹，显然是被急火攻心找不到儿子的范老爷当了出气筒，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刮子。
在见到李瑾的身影时，这小厮登时低下眉眼，立在屋门外不敢动弹，显得有些怯生害怕。
“不用紧张，只是一些例行询问而已。”
李瑾朝小厮招了招手：“来，进来先坐。”
小厮用余光偷瞄了李瑾一眼，随后抬起略显僵硬的步子，缓步来到李瑾身前。
“方才说了，只是一些例常询问而已，你只需要将自己所了解的告知于我就行了。”
说着，李瑾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小厮坐下。
也许是李瑾给人的感觉较之其他人要温和些，小厮犹豫了片刻后，便缓缓坐下。只是他始终都是低垂着脑袋，像是不敢直视李瑾的目光。
朱门富贵下，谁又会在意这些苦命人呢......望着小厮浮肿的面颊，李瑾暗叹一口气，拿起壶把，给他倒了杯茶水。
“来，先喝杯茶水。”
似乎是渴的厉害，又或许是心里有些发紧，这小厮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李瑾见状便又拿起壶把，给他续上了茶水，同时问道：“听说昨夜范老爷病了？”
“是......是的。”
“病的严重吗？”
“老爷昨夜病发的是急......急症。”
“既是急症，那自然需要去找大夫，你们是去哪家医馆请的大夫？”
“是夫人唤我去请的百谷医馆的......少大夫，来为老爷看病的。”
听到小厮口中说出百谷医馆的名字，李瑾当下心头一凛，接着问道：“这位少大夫看完病后，是何时离开的？”
“是在宵禁前一刻离去的。”
亥时前......
李瑾眼神沉凝。
与自己所推断的遇害时间相仿。
“这位少大夫离开后，你可再见过范少爷？”
“少大夫离开后，少爷就一直待在了自己的屋里......”
小厮仔细回忆着，将昨夜所发生的一些事向李瑾娓娓道来。
在昨日夜里，宵禁前一刻，他将来府中给范老爷看病的那位少大夫送出府门外后，曾去范少爷的卧房前看过一眼。
那时范少爷屋内的烛火仍旧亮着，且有一人影在其中走动。由于范少爷常有饮完酒后吃宵夜的习惯，因此小厮随后便去了厨房，让厨子给范少爷做了碗汤品。
等汤品做完，他送到范少爷屋门外时，大约已是亥时过半。
而就在这小厮刚要叩门时，屋内却传来了范少爷的声音，说是身体有些疲乏，不要过来叨扰。
小厮自然是不敢再打扰，于是就这么退了去......
听到这里，李瑾神情一动，打断问道：“你说那时听到了范少爷的声音，可确定是本人？”
小厮轻抓了抓脸，道：“说起来那时少爷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有点低沉，不过还是能听得出是他本人。”
听完小厮一番话，李瑾皱起眉头，一时间思绪有些难以理清。
假如少大夫就是那妖物，那她是先离开的范府，然后再返回将范少爷杀害？
在设想了多种可能后，李瑾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涉及到妖物行事，不能以常理论之，而自己又对这些妖物的手段知之甚少，万一她会暗中隐匿潜行一类的妖术，又或者是变化分身之类的......
就目前来说，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继续回到一开始，从这间百谷医馆查起。
需得再验查一番，这间医馆所对外开出的那一味药。
“大人......可还有疑问，如若没有，那我要回去做事了......”
见李瑾面露沉思状，小厮在等了片刻后，试着询问道。
李瑾回过神来，继续说道：“还有一问，你们今日是谁发现范公子不见了踪影的？”
“是老爷。老爷昨夜虽生了病，但今日天还未亮时便下了床，说是腹中有些饥饿，唤我等前来，去那厨房里给他做上一碗鸡汤来。老爷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有生过病的迹象。”
“随后老爷又说要去少爷房里好生教训他一顿，好让他改一改往日那些懒散、贪图享乐的习性......大概是因为昨夜老爷急症病发时，夫人心急如焚，却一直找不到少爷人影的缘故......然后就是老爷推开少爷屋门，发现屋内不见人影，只有地面上遗留的一滩血迹......”
这小厮的记性比之一般人要好上不少，范老爷之前的言语神情，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竟能一字不差的全数记得，且口齿清晰地说与李瑾听。
如若他不是命苦，从小被卖到了这范府内做小厮，而是像一般人家一样，有父疼母爱，不用整日伺候人，可以安稳的去书院里听先生教习功课.......以他的聪慧，想必定能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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