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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路向南

    镐京王城,犬戎独臂坐于王位之上,眼下皆是手拿刀斧民众,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英武盖世,现如今居然被一群农夫逼迫到穷途末路。

    殿外皆是西戎勇士的尸首,已经凉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可是驰骋西凉草原上的枭雄,可如今却命丧于这镐京百姓之手。

    犬戎呲牙哈哈大笑:“你们这也算是农夫?居然比我西凉勇士都要骁勇,你们何来的勇气?”

    眼下为首的是一个英武少年名为赵非,此时他手上死死的攥着自己手中的斧,他身后是他赵氏族人,他面前却是西戎的王,无论是地位,还是气魄,他都不足,可他知道,他若是退缩,他的族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要战,要战胜自己,才能活下去。

    于是赵非面对屠戮镐京千万百姓的魔鬼,他咬紧牙关,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周土不可犯!周民不可犯!这里是我的土,也是我的周,我不战,谁来战?”

    犬戎闻言哈哈大笑:“你比幽王强多了,可惜,你不是周王,你不过是一介草民,你敢杀我吗?”

    面对犬戎的蛊惑,赵非恨不得立刻就将手中的斧劈到犬戎的头上,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没有杀王的资格,这就是周礼,只有王才能杀王。

    哪怕对方仅仅是个手无寸铁的独臂外王。

    赵非身后,早有人看不下去了,于是大喊一声就要动手:“大哥!你不敢动手,让我来!我不怕死,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赵非闻言横斧拦下:“退下!”

    “大哥?”

    赵非这才开口解释:“他是西戎的王,我们可以擒他,辱他,骂他,就是不能杀他!因为一旦杀了他,我们就跟西戎结下万世深仇!到时候周王不怪我们,或许我们还会成为大周的英雄,但我赵氏,千百年来在这西周之地经营的家业,就将化为废墟,我赵氏在这西周之地苦心经营的气运,就将烟消云散,我赵氏的儿郎,就将与这西戎血战到底,我们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并非什么王权霸业,所以此贼杀不得。”

    “可是他毁我家园,杀我族人,谁为我等死去之人做主?”

    赵非回头死死盯着他的族弟,咬牙切齿的说了句:“王!”

    犬戎闻言继续哈哈大笑:“你们,你们,哈哈!迂腐,蝼蚁,懦夫,你们在等着你们的王来吗?你们的王已经被我吓破了胆,估计早就逃到洛阳不敢出来了吧,这里早晚是我西戎的,只要尔等归顺于我,我让你们做王,到时候我就是皇!”

    赵非的牙已经咬的咯咯作响,可是他手中的斧却不敢抬起半分,这一刻他才知道何为强者,强者并非只是肉身强大,强者最强之处,应该是心智,他不能被自己的心智左右,他必须要学会左右自己的心智。

    这一刻赵非顿感丹田一团熊熊烈火燃烧,仿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这一刻他不再被犬戎那王之领域所压制,他终于能够抵抗那王者霸气。

    他总算是常熟了口气。

    于是赵非仅仅只是平淡的说出一句话而已,便转身离去:“绑了吧,等王发落。”

    赵氏族人愤恨,可族长已经发话,他们也只能如此招办,于是犬戎就被五花大绑,挂上了马车,在镐京城内游街示众。

    “西戎恶贼,犬戎在此,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虽贵为外王,却丧尽天良,故在此游街,以敬周民!”

    于是大街上百姓纷纷出来围观,谁曾想过这些百姓,方才还手拿刀斧砍杀他西戎勇士,各个宛如嗜血妖魔,现在却宛如贩夫走卒,在大街上看他犬戎的热闹,并且全无一丝血气,仿佛受害之人。

    并且如今镐京城内,无一人是官兵,却井然有序,仿佛这里从未经历过任何祸事。

    “草鞋!有人买草鞋吗?按娘亲亲手编织的草鞋,安都舍不得穿!”

    “羊皮袄!西戎上好的,羊皮袄!保暖又柔软的,羊皮袄!”

    “这位客官,你看看我这奴隶,我这奴隶可是来自西凉,上好的奴隶,能下地干活,我刚刚亲手抓的,可听话了,便宜便宜,千万不要错过!”

    犬戎认得那个奴隶,那可是跟着他征战过来,最勇猛的兄弟,此时已经被扒了个精光,在大街上被人当奴隶贩卖。

    他能不气?简直气血攻心,可自己现在也强不到哪去,还被绑在笼子里,被人用烂菜叶臭鸡蛋各种羞辱。

    他恍惚,有种不真实感,镐京城他破了,幽王被他打跑了,可这镐京城他却动不得丝毫。

    犬戎正在被游街,与此同时伯服呢?这个大周的新王正坐在王辇之内,一路向西,可明明黄天霸说要往南逃的,现在为什么要往西走呢?

    来时的路他清楚,他不清楚的是为什么走时还是这条路,于是伯服出声询问浩杰:“我们这是要去哪?”

    浩杰正驾着王辇,仿佛前路与他无关,乎听新王询问,浩杰想都没想就回了句:“一路向南。”

    伯服闻言心中倍感苍凉,难不成这浩杰也不听他话了不成,于是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西南不分?我们这分明是前往镐京的路,往南为何要走这条路?难不成你们想去夺回镐京不成?”

    浩杰闻言顿时在迷糊之中惊醒,于是他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朝着镐京方向前进,便赶忙朝着黄飞熊大喊:“黄城主!我们走反方向了,我们应该往南才对,难不成你要夺回镐京城?”

    伯服闻言,这才知晓,这浩杰将军是累坏了,正在偷懒打盹,丝毫不知自己正在往死路上走。

    黄飞熊呢,此时同样在困顿之中惊醒,待他定睛一看,竟然发现自己正在朝着镐京进发,此时黄飞熊赶忙大喊一声:“停!你们这是要去哪?难不成打算去攻打镐京城?”

    此时在全面带路的黄天霸闻言回头问了句:“这不是南吗?你看太阳就在前方,没错呀?”

    黄飞熊闻言朝着天上望了望,发现太阳果真是在天上,这方向的确是没错,只是左边就是黄水翻腾,往南哪有路?难不成跳河?

    于是黄飞熊回头回了浩杰一句:“往南走呢,不用着急,很快就能过河。”

    伯服闻言也就没当回事,于是继续闭目养神,温养日出明悟的王之领域,他觉得反正这群人不可能自寻死路,就由他们去吧。

    可谁承想直到他们进入镐京城内,这对车马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往西走,直至走到王城大殿之前,迎接他们的居然是被绑在笼子里,像狗一样,望着他们的西戎王犬戎。

    众人纷纷愕然,伯服一脸诧异,褒姒一脸诧异,浩杰更是诧异,黄飞熊更是差异,唯有黄天霸像是看老朋友似的看着笼子里满身臭鸡蛋烂菜叶的犬戎,嗤笑道:“你不是说你西戎各个以强者为尊吗?你的强者呢?你的强人呢?你怎会如此落魄呢?”

    犬戎闻言狠狠的瞪了黄天霸一眼,随即破口大骂:“有种杀了老子?”

    此时关着犬戎的笼子外,有一少年手中抱着斧,正盘膝而坐,他旁边站着一女,正是黄天霸的侍女尧翠儿。

    此时尧翠儿见到少爷在此,赶忙汇报情况:“翠儿行不辱命,已经按照少爷的吩咐,将信送到,这就是当今赵家家主赵非,就是他带着城中百姓围杀了西戎流寇。”

    黄天霸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赵非可愿做我的弟子?”

    赵非闻言抬头便看到一个少年,与他年龄相仿,手中拿着王剑,胯下骑着犬戎的汗血宝马,背上还背着犬戎的双月大刀,身上穿着锦衣,正横坐在马上,像是玩世不恭的样子,正与他说话,他方才还以为这是王,于是立即起身行礼:“诺!”

    结果伯服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黄天霸掏出一个竹简,随后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就丢给了赵非,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画个圈吧。”

    此时赵非居然还真一手接住竹简,咬破手指在上面毫不犹豫的画了个圈。

    然后又将竹简丢还给了黄天霸。

    伯服见况更加不解,于是询问黄天霸:“哥哥这是作甚?”

    黄天霸闻言将剑丢给伯服,随即收起竹简,轻描淡写的回了句:“为王,招贤纳士,这小子往后就是你的西伯侯,赐赢姓,赵氏,名赢赵非。”

    闻言赵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八岁的少年才是王,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他又不敢反驳,于是赶忙拱手行礼:“赵非见过我王,西戎贼王犬戎已被我擒获,现请王发落。”

    伯服闻言看着赵非英武非常,很是满意,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后你就是西伯侯,赐赢姓,为本王镇守这镐京王城。”

    褒姒闻言同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满意的是,自己这个儿子总算是有了一点王的样子。

    可赢非却一脸茫然:“那王要去何方?”

    伯服闻言抬头望了望太阳,无奈一叹:“一路向南。”

    说完,伯服一剑劈开了关押着犬戎的牢笼,一脸淡漠的看着这个杀父仇人,丝毫看不出脸上有一丝情绪,这八岁少年,就拿着剑,盯着犬戎,一动不动。

    犬戎见况,自己把脖子伸到了王剑之上,声音嘶哑,冷冰冰的说了句:“杀了我!你就是西凉的王!”

    伯服手中的剑就在犬戎的脖子上,只要他动一动手指,犬戎的命就是他的,他父亲的仇也将得报,可他却不想动,也不想报仇,因为他要做天下的王,他就必须要放下仇恨。

    八岁的孩子,怎能放下仇恨,放不下。

    昨日他父亲还在他身边,对他疼爱有加,昨日他父亲还对他母亲疼爱有加,可如今他父亲已经变得极度冷漠,甚至冰冷无比,此时就在王辇之内,这时只有褒姒知晓,只有浩杰知晓,只有黄飞熊知晓,只有黄天霸知晓,这件事已经不能让更多人知晓,所以赵非不知晓,犬戎不能知晓。

    因此犬戎不能杀,杀了犬戎,就代表父王已死,也只有不杀犬戎,才能说明幽王还活着,犬戎不配做他天子的仇人。

    可不杀,他伯服怎能忍得下这口气,这就是心智,只因他是王,所以他不能输,他必须战胜仇恨,战胜自己。

    伯服攥拳,攥出咯咯作响,瘦弱的肩膀上,要扛起父王的期望,要扛起天下的期望,为了他的霸业,他要放了仇人。

    于是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你带路吧,我要去犬丘!我要去会会你们西戎的强者,我要让你知道,我大周不仅尊礼,我大周更无诺夫!”

    恨吗?伯服已经恨到无恨,恨到放下了仇恨,他要将仇恨化作力量,他要在西戎为他父王建一座大大的王陵!

    黄飞熊见况小声询问黄天霸:“你这是一路向南?”

    黄天霸闻言小声回了句:“总不能说归西吧?犬丘也是南呀,是镐京之南。”

    犬戎闻言目瞪口呆,这一刻他居然开始惊恐,甚至想亲自撞在这剑锋上,自刎身亡,可剑却收回去了,居然不给他送死的机会,他不死,就将亲手葬送整个西凉,他生不如死,此时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听了申侯的蛊惑,居然胆敢冒犯大周,他现如今才看清什么是实力什么是差距,什么是王。

    于是犬戎气血攻心,哈哈大笑,可是他仍旧不死,最终只剩下失魂落魄的絮叨:“西凉亡矣,大势已去,我亲手覆灭了西戎,我是西凉的罪人,我缔造了一个不可一世的王!”

    絮叨就像是滔滔不绝的流水,跟着大军,跟着伯服,跟着新晋西伯侯,一路往西,后面跟着的就是百姓奴隶,还有金银财宝,以及各种工具,宛如流民,却杀气冲天。

    这一路向南,是逃亡也是新的开始,是流民,也是西征大军,犬戎万万没想到,一个穷途末路的新王,仅仅八岁,身后无援,前路茫茫,他竟敢独身西征,毫无退意。

    退?往哪退?后面就是要他死的诸侯,后面就是要夺他王位的大哥,唯有一路向南方有一线生机。

    此时洛阳城内申侯府,申侯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伯服那小子带着一群百姓正往犬丘方向前进?他要做什么?他不怕死吗?”

    姜武虽是一介女流,可贵为王后的他自然是看出了一丝端倪:“快派军跟上!不能让褒姒得逞!一定要趁伯服与西戎交战之际,趁机杀了伯服!决不能让他在西凉称王,否则我大周就将东西分治!”

    申侯闻言赶忙调兵遣将,开始率兵西征!

    而与此同时天下诸侯,也开始纷纷骚动,并纷纷调兵遣将,准备看看这兄弟二人如何骨肉相残,看看谁更有胜算,可不管是谁,他们都必须留足自保的实力,否则无论谁坐这天下,他们都是罪臣。

    晋侯镇守北漠,遥望茫茫黄土,深深一叹:“我晋王北抗匈奴,立刻出兵北伐!决不能让二位少主葬身匈奴手中!这是我大周家事,绝不能让外人趁虚而入!”

    随行将军闻言抱拳:“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