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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章 白州异姓王,何上陌

    何上陌急切的打开,纸上写到:上陌,十五年后你是不是已经成为了高手了,应该比师傅厉害吧,师傅也就嘴皮子厉害,理解我的不辞而别,但是啊,这人在世有许多东西身不由己,我知道你小子想干嘛,复活?算了吧你,做不到的,你师傅我这么厉害都做不到,你个小屁孩儿怎么做得到呢。上陌一个人真的结束永远不是生命的停止,而是人们都忘了这个人,你没有忘记我的话,那么师傅就一直都还在。若有上陌遇到很大问题的话……”

    “要不然就试一试,上一次你自己的方法吧。”烛光在文刀上晃动,何上陌仰头,扶头酒从嘴角滑下。

    “大将军,有密信。”何上陌将装酒的葫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那人两步并做一步走向前,递给何上陌一封密信。何上陌合上文刀,打开信:胡人入侵,望大将军速去白州,路有拦截,人数不知。

    “潘立,想不想再往走走。”何上陌身后的男子快速拱手回答:“回大将军,潘立还能上马斩首。”何上陌再次仰头,这次酒一点儿也没有撒出来,“潘立,齐陌军集合,今晚出发直上白州,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刀。”潘立内心热血沸腾,转身快步出去后上马开始奔至军营吼道:“弟兄们,让那群杂种看看我们齐国的刀,让他们用血给我们热热刀。”

    当夜,五万人从清州王宫落根山后面开始北上。

    次日,齐国王宫樱花树下。“陌儿,你能叫我一声娘亲吗?”情昭眼里泛泛有泪光被微微下垂的上眼皮挡住了,但是她没有望着何上陌,只是看着樱花一片一片的被风吹下,在空中摇摆不定。何上陌听后,转身开始离开,走至门口停了下来:“娘亲,北边的平原不太平,让陌儿去踩踩,把它踏平。”

    出了王宫,何上陌骑上黑马,取下了挡住视线的黑丝带,红色眼睛的黑马,扬起前腿长鸣一声。

    白王去白州。

    夜晚小雨,姜易面对着枯坐着的老头儿,老者干枯的双手放在一张玉桌上面,玉桌上还有一坛酒,两大碗,一些小菜。

    姜易抬头一饮而尽,老者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怎么,你堂堂北齐皇帝也有烦心事?”姜易夹起来一片肉,嚼了又嚼就是嚼不烂,想吐又觉得可惜,然后随便嚼了两下,便用力咽下去,噎住了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开始咳嗽。“你看吧,有些事儿就像这片儿肉一样,好吃但是难嚼,嚼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它的味道了,已经知道它不好嚼了,吐了又可惜,吞下肚子里面又会卡喉咙,那么你觉得怎么样,啊?姜易。”

    “你说何上陌师傅没走的话,是不是去白州的是我啊?”姜易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老者笑了笑:“白王,你当得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得给何上陌的呀。”

    “你说要是他没有死的话,这个齐国在他的带领下应该会很的吧,咱们都知道的,我这个莽夫明明是当不了这个皇帝的啊。”说完姜易泪水直接流了出来,雨水落在屋檐上,老者也将酒碗端起,望向了窗外:“姜易,你是多久没有摸茉离了,性子怎么越来越软弱了。”

    白州,胡人骑马大举入侵,齐国军队正面拼死抵挡,狼烟四起,但是胡人还是攻陷了白州西部白西城冲进了城内,拒北门外,鼓声阵阵。

    白州南部,白南城有十人守在城头,“你们说那北齐何上陌真的有那么神?大王也是糊涂了,叫我们十个人来拦截一人,我看啊……”一负剑女子立刻打断他:“你唔觉行生去过淋州吗?”唔觉行生坐在城头扣着脚丫子,随意说:“淋州?没有去过,淋州跟何上陌有联系?你这完全没有懂我在说什么啊?”那女子说:“在淋州他可以御空飞行,过江无需坐船。”唔觉行生将手指放置鼻子旁边闻了闻:“能飞的人在哪个地方不能飞,老子能飞了为什么还要坐船。”女子冷哼了一声又说道:“淋州苏家之女,可是愿意为了何上陌放弃在淋州的一切。”唔觉行生神色惊讶的说道:“苏家的女子?”突然那女子哈哈哈笑出了声,那女子摸了摸脸颊羞红了脸:“何上陌可是俊的很啊,不知道多少黄金可以买他一晚啊。”

    齐陌军兵分两路,骑军跟从潘立从白州和凉州的边界直上白州白西城,其余甲兵跟随何上陌从白南城上去。齐陌骑兵在晚上经历村镇时,全部下马,牵马步行,绕过农田房屋,远离村镇后全部上马全力奔策。

    何上陌追上甲兵:“往西绕过白南城,直上北上门。”何上陌说完骑马快速越过他们直奔白南城,黑马速度之快只能看见残影。

    夕阳下,白南城外,道路上袭来一匹黑马,慢慢的那匹黑马放慢了步子,显得更是威武霸气,马背上的白衣男子,双手轻轻牵着马绳,高挺的眉骨下面忧郁的眼睛,盯着城头上的十人,头发上的玉簪,在夕阳下印上了朱红,白色的长袍,和腰间轻轻摆的文刀。

    城头一汉子掷来一长矛,发出撕开空气的声音,接着那汉子手持弯刀跃下城头,向何上陌奔跑过来。何上陌看着那矛袭来,将手轻轻放在刀柄上,那矛竟然越是靠近何上陌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直矛头直接碎掉落在地上,矛从中间直接裂开。

    骑在马背上的何上陌戏谑地看着他们说道:“唔觉行魂不在?十个人,要不然你们一起上?”那持弯刀的男子已经靠近了何上陌,何上陌将带刀鞘的文刀抬起,那人便直接飞了出去。

    “这下,可能只有你们九个人。”

    可是那持弯刀汉子倔强的起身,脸上已有血缓缓下流,那汉子右手一摸脸上的血,放在嘴里面尝了尝:“这件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呢。”

    唔觉行生眼睛睁大:“这何上陌有点东西。”拍拍双手起身,拍拍衣服,一边活动手腕一边开口:“我要上了哦。”女子痴笑道:“何上陌,今晚姐姐真的好想和你睡一觉啊。”说完抽出背上的剑,跃下城头。

    何上陌见那持弯刀的男子没有死,说道:“抱歉,失误了,下次我得让我的话变得更精准些。”

    何上陌轻轻将文刀抽出来一寸,周身的气直接发生了量的改变,四周的气变得越来越重,唔觉行生跃下城头,奇袭至何上陌面前,却还没有出招就被何上陌给打飞,何上陌看出了他的出招手法。

    “怎么和你兄弟唔觉行魂差的这么远啊。”唔觉行生听后眉头紧紧聚在一起。

    十人开始纠缠何上陌。

    何上陌没有下马,被十人纠缠了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他说道:“时间很宝贵,希望都别浪费。”说完直接抽出文刀,刀意直接破掉十人的气甲,天象大变,雷声响起。

    “来,接我这一文刀,文雷。”何上陌将刀挥下。

    等唔觉行生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满身是血,还被同样重伤的负剑女子和弯刀汉子两人扛着快速向东北往上逃跑,唔觉行生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恐惧,深深的恐惧。

    何上陌将文刀入鞘。

    骑上马直冲冲的北上,冲向白北门。

    淋州戈殇对北齐大将军何上陌的评价:天下学刀之人不可学何上陌,天下刀客无人能学;天下的刀,只有文刀一把,其余的都是烂铁。

    待潘立带军到达白西城后,城门大大地开着,滚滚浓烟从城内升起直冲云霄,远远的就可以听见城内的哭喊声,潘立抽刀,发出刀鸣,潘立身后的士兵也不约而同地抽刀怒吼:“杀!”

    虎啸白西城。

    众人骑马冲进城内,在街上见着胡人就直接把脑袋给砍下来。

    潘立坐在城头上,脸上的血还没有凝住,看着他们将活捉的胡人在城外五马分尸,腰斩。

    城内士兵无一人轻易进入楼阁,店铺,房屋,有的将街道上胡人的尸体搬书板车拖出城外,而给被杀害的脸上百姓蒙上布,有的骑马在城内寻找残余胡人,但是都没有在他人身上取一分一毫。一楼上幸存的小男孩看着眼前的一切,红肿的眼睛,和捏紧的拳头。

    在城外,有些残余的胡人弃甲曳兵逃跑,有的抽刀从后面砍掉他们的脑袋,有的将他们四肢捆住,用马拖着他们跑。

    城内留了一千人,剩余人连夜全部往北上门赶去。

    北上门,唔觉行魂带领着胡人撤走了,唔觉行魂摇摇头:“真搞不懂当今的大王在想什么,不让我去阻拦何上陌,让其余十人去送死。”唔觉行魂旁边一老者缓缓说道:“那十人中有多少人是当今王上的人?”唔觉行魂幡然醒悟:“哦?”老者接着问:“你觉得以前的北玄国怎么样?”唔觉行魂随意说:“不跟屎一样?什么叫以前,现在不都一样,何上陌本来就是北玄国的人,这群人真的是瞎了眼,因为出生贫寒就得让人欺负?何上陌他们被那些所谓的贵族,骑着马匹挥着马鞭追着打,硬生生的将何上陌一家子逼死到拒北门。”说完唔觉行魂冷哼了一声。

    老者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说:“以前就是以前了。”

    北边的北玄国,朝廷上发生了政变,成夔施能上位。

    等待何上陌骑着黑马来到北上门城门外,城门外有条护城河,城内之人拒绝开门,何上陌也没有着急,闭着眼睛,坐在马背上等着齐陌军的到来。

    城内一豪宅内贺如进坐在椅子上,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人,跑到贺如进面前立刻跪下:“铁都护,白王何上陌已至城门外。”贺如进有手指摸着下巴:“白王已经到了?一个人?”那人头贴着地上的玉砖:“是的,大将军一人已至城门外。”贺如进没有起身,只是伸了伸懒腰,用手轻轻拍着嘴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不管,等他的军队来齐了再说。”跪着那人已经流出了汗水,急切慌忙的问道:“铁都护,真的要这样吗?”贺如进笑着说道:“哟,你是在看不起我吗?他何上陌只是个外来的,我贺如进打了白州的江山,守了白州的江山,他何上陌来了白州是龙也得给我盘着,你瞧你那点出息,将你落在地上的汗水给我舔干净,别脏了我的地板。”

    城门外,黑马显得有些急躁,何上陌闭着眼睛轻轻拍着马背,安抚着他:“等等,马上就到了。”

    次日清晨,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潘立扛着“何”字大旗,来到何上陌面前单膝跪地:“大将军属下来晚了。”何上陌没有睁开眼睛:“白西城怎样?”潘立立刻回到:“回大将军放心,白西城已经稳住了。”而后何上陌沉默没有说话,轻轻抬手,潘立起身站在黑马旁边看着北上门紧闭的城门,何上陌又挥挥手,潘立转身说道:“下马,修整。”士兵分批次领马饮水。

    城内,一魁梧武将走到贺如进的房门外:“铁都护,拒北兵已经损失了一半。”房内正传来两个不同女人的哭喊声,贺如进的喘气声和他的打骂声。一个时辰后,贺如进打开房门从房间内走出,袒胸露背那魁梧的武将,透过房门看见过床上两女子趴这,一个捂住被褥抽泣,一个就侧着身子双目直直的恨着那贺如进脸上还有深深的巴掌印,眼泪从眼角一滴一滴地落。

    贺如进整理衣服开口道:“你刚刚说什么?”那魁梧武将跪下:“回铁都护,拒北兵已经死了一半。”贺如进抬手就是一耳光,吼道:“废物!”过了一会儿,贺如进笑着问道:“我的兵死没有?”那魁梧武将强忍着怒火:“未死一人。”贺入进哈哈大笑拍着那魁梧武将的肩膀:“你啊,还是挺懂事的嘛,那死的就是何上陌的人咯,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

    夜晚,城门外齐陌军的甲兵也到了北上门外,甲兵将领陈政扛着“何”字大旗行来,潘立眼神示意了陈政,陈政止步,转身吼道:“修整!”

    白王何上陌,就这样在白州北上门城外待了两个夜晚。

    次日清晨,何上陌领着众人走至城门,城门缓缓打开,铁都护贺入进站在里面,恭敬的对何上陌拱手说道:“大将军,在下刚刚从战场上回来,城内人不懂事,望将军谅解。”

    进入城门,何上陌下马给黑马缠上黑丝带遮住眼睛,开口道:“贺都护,无妨,我也有些累。”何上陌抬头看了看天空:“在城门外休息了两晚。”说完牵着黑马往前走,贺如进咧开嘴阴险的笑了笑,马上命令身旁的一人带何上陌去他的住处。

    潘立转身领着众人绕过北上门,去了拒北门,而后北上城门没有关上,而是一直大大的开着。

    何上陌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眼神里面都显露着害怕,而不是像京城内那种好奇,见何上陌走来,都下意识的往后退,往后靠。引领何上陌的那人在何上陌后面慢慢的跟着走,恶狠狠的盯着路上前面挡在路上的人。

    来到住处,门外有两头石狮子,那人快步跨至何上陌的侧面弯下腰,伸出右手平摊着手掌,指着那朱红色的大门道:“大将军,这便是您的住处,我带您进去吧。”何上陌抬起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那人卑躬屈膝地说:“好的,大将军,里面也有人会带领您的。”说完那人转身就离开了。

    何上陌推开大门,门旁边就有两个女子,身姿婀娜,低着头,穿着轻纱,若隐若现。那两女子见有人进来,抬起头来,走至何上陌面前施礼,害怕地看着何上陌,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将军。”何上陌看着她们的眼睛开口道:“天气冷,多穿点。”说完何上陌就牵着黑马往前走去,听见这话的两女子内心一震,一女子立刻反应过来快步跟着何上陌:“大将军在下李与淋,是大将军的院子里的女仆,我带您去您的住处吧。”另一女子去把那大门关上后也跟了上来。何上陌将马绳递给后来的那女子,女子没有说话接过马绳小心翼翼地将黑马牵到马房。

    女子带领着何上陌来到了何上陌的房间,推开房门,华丽的装饰品,几张出名的山水画挂在墙上,精美的瓷器摆在朱红色的木架上,桌子上也是有好几件精美的玉器。李与淋看着屋内的物品,只是觉得眼花缭乱,何上陌挥挥手,李与淋便转身出去了,关上房门。

    夜晚,李与淋轻轻敲响了何上陌的房门,然后推开,双手捏紧衣角轻步走了进去,在阴暗的房间里面,李与淋走向何上陌的床头,何上陌闻声坐起身,披散的头发,李与淋走至何上陌面前:“大将军,能不能不要点灯。”何上陌起身走向床头伸手去碰蜡烛,李与淋快速抱着他的手,带着哭腔说道:“求你了,大将军。”何上陌没有管,慢慢点上蜡烛,仔细一看才知道什么叫做,目如圆杏点秋水,眉似伏黛画远山。

    李与淋眼角的泪水在烛光的照应下闪闪发光,李与淋离开跪下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再次哭着请求:“大将军,若点了灯,能不能放过李与和。”何上陌没说话,外面传进来一阵风,将烛光吹得摇摇晃晃,李与淋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打颤。何上陌没有接话而是从旁边拿出一件披风,披在李与淋身上,接着缓缓开口说道:“天气冷,不是叫你多穿点吗?”跪在地上的李与淋抬起头看着何上陌,透过披散的头发看见何上陌干净的眼睛,何上陌只是这样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睛。何上陌伸手将她扶起来,给她系好披风,用手揩拭她的泪水,温和的说道:“早点睡吧。”李与淋坐在床上脱掉鞋子,露出雪白的脚丫子,呆呆地爬上何上陌的床,掀开被褥把自己塞了进去,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忽然把脑袋埋被褥里面,她忽然把头探出来,把自己旁边的被褥一角轻轻的掀起,然后把头转过去看着墙壁。

    何上陌瞬间哑言无语,心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呆蠢的女子,用手拍拍李与淋,语气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去你自己的房间睡。”李与淋听后羞红了脸,快速起身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快步出了房门,出了房门的李与淋头发也被晚上的阴风吹的凌乱,她紧紧的裹住披风,风也将她嘴角吹得微微上扬。

    何上陌吹灭了床头的蜡烛,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回到房间的李与淋看见趴在桌子上惶恐不安的妹妹李与和,李与和见姐姐进来,就上前去抱住了姐姐。“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李与淋轻轻抚摸着李与和的背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