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2章 突犯烟瘾
程鹏的魔术表演已经开始。
曹雪莲正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程鹏的左手。
这时，已经悟到程鹏用心良苦的方静，收回了车窗外的全部目光，也目不斜视地盯着程鹏的左手。
此时，程鹏发现，方静的目光，已经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心里暖洋洋的。
大约九秒钟后。
程鹏用右手慢慢地轻轻地掀开左手上的手绢。
突然，他的左手上，绽放出一朵鲜嫩欲滴的紫色郁金香。
接着，他满含深情地把郁金香送到了方静眼前，微笑道：
“花的主人……请笑纳！”
啊？
方静不由地一惊。
不过，她很快就扑闪着长而黑的睫毛笑了起来，并伸手接过了程鹏手中的郁金香。
这一朵紫色的郁金香，太漂亮了！
方静接过鲜花一看，上面还插着一个精致的红色小卡片。
她连忙取下小卡片一看。
卡片上写着十个漂亮的钢笔字——
美女配鲜花鲜花送美女。
看了卡片后，方静的脸，瞬间也变成了一朵迷人的郁金香。
其实，程鹏原本写好的是另外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亲爱的，我爱你！
不过，程鹏纠结半天后还是没敢冒这个险。
毕竟，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这句‘亲爱的，我爱你！’，很少有人敢轻易说出口的。
况且，方静还一直没有松口，只是还把他当成哥们。
他，虽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不过，为了得到方静，他是敢豁出去的。
但是，他太了解方静了，一旦自己的‘唐突’惹恼了她，不但‘亲不成，爱不了’的，就连‘哥们’都没得做。
所以，他想：还是先耐心地做好‘哥们’吧，只要心诚，总有一天，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
如果，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程鹏也许在一时的冲动之下，会冒这个险，会把第一张写有‘亲爱的，我爱你！’的卡片插在郁金香中。
因为，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方静一般都是非常宽容的，即使生气，也不至于发很大的火，更不会翻脸。
此时此刻，看到方静笑了。
程鹏也咧着嘴会心地笑了起来。
同时，他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方静尽快转移注意力，及时排解心中的烦恼。
不过，方静的笑，仅仅只是感激，没有一丝快乐和幸福的成分。
此刻，方静虽然手上捧着程鹏送的鲜花，有些小激动，但心里还是在想：
“如果，眼前这个陪自己去插队的男生，这个一路逗自己开心的男生，这个愿意为自己做一切的男生，不是程鹏，而是卫平，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多么幸福的事啊……”
此时此刻的程鹏，虽然与面对面而坐的方静，近在咫尺，但还没有走进方静的内心深处，当然，一点都不知道方静此刻在想些什么。
还好全然不知，否则，他一定会郁闷得吐血，也许还会拉开车窗，纵身一跳……
夜深了。
咣当……咣当……
不知疲倦的列车，穿行在无边无际的夜幕之中……
车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想睡觉的旅客都已经睡了。
一眼望去——
有横着睡的；
有斜着睡的；
有趴着睡的；
有伏在别人大腿上睡的；
有肩靠着肩睡的；
有头碰着头睡的；
也有躺在别人怀里睡的；
——可谓睡姿百态。
方静和曹雪莲肩靠着肩而睡，也进入了梦乡。
方静，不是因为心中的愁云已散而早早入梦，而是极度欠觉和疲劳所致。
她昨晚为能陪曹雪莲插队而激动得一夜没有合眼。
看到大家都睡了，昨晚也一夜未睡的程鹏，也想小睡一会。
但，通过努力，就是合不上眼睛。
他的眼睛，已经被眼前的一张脸，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张脸，不是曹雪莲的，当然，也不是别的人的，正是方静的脸。
虽然，方静是闭着嘴，也闭着眼，而且面无一丝表情，但，仍然是一张无比惊艳的脸，无与伦比的脸。
虽然与方静已经玩了十几年，但她熟睡中的脸，程鹏还是第一次看见。
当然，前世的他，是看到过方静熟睡中的脸，只不过他想不起来了。
程鹏已经发现：方静这张‘睡着的脸’，与‘醒着的脸’，都是非常非常美的。
但，他感觉，美得有所不同，各有特色——
‘醒着的美’，能使人热情奔放；
‘睡着的美’能使人遐想无限。
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边正思绪万千：
我的眼帘和记忆，能永久珍藏这张美丽的脸吗？
我的执着和热情，能打开她的芳心吗？
我牺牲了‘孝道’，能换回这个我心中的女神吗？
想着……
想着……
不知怎么，程鹏突然担心起了自己年迈体弱的父亲：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还在担心我吗？
……但愿他的心脏病不要复发，如果……
程鹏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立即把手伸进口袋，想抽支烟打打岔。
可是，衣服和裤子的所有口袋……空空如也。
这时，他才想了起来：早上出门前在家里顺手牵羊的那半包‘飞马’，早已抽完了。
其实，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也就没多大的烟瘾。
当然喽，也不是他学好才不想抽烟的，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钱买烟抽。
他，家境贫寒，爸，是一个小五金厂的装配工；妈，是街道厂糊纸盒的，收入少得可怜；他，上有一哥一姐；下有一弟一妹；全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零用钱，只有每年的生日这一天，才能得到一笔零花钱——三枚一分的硬币。
尽管20世纪60年代物价很低，但区区三分钱根本买不到一包香烟，别说‘飞马’，就是‘经济牌’也买不到。
三分钱，只能买一根冰棍甜甜嘴，还不是奶油的；或者只能买一块麻饼解解馋，还不是夹馅的。
所以，他平时只是逮着机会偷老爸的烟抽着玩，有时也抽几支同学的‘伸手牌’。
不过，此刻，他非常非常想抽上一支烟，就像那些吸毒成瘾的人，一下子来了瘾，不抽上一口，好像就会立即死去。
烟！
烟！！
烟！！！
没烟抽……怎么办？
此刻，满脑子都是香烟的程鹏，已感到全身不自在，好像身上有无数只小虫在爬……
他，突然想到，这列火车上有不少北市的知青，兴许能碰上一个身上带着香烟的熟人。
不知怎么，运气实在是不好，他连找了三节车厢，没碰上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熟人，也没碰上一个手上夹着烟的同学，也没碰上一个兜里揣着烟的朋友。
奇了怪了？
带烟的熟人都死哪去了？
烟瘾越犯越大的程鹏，没有死心，继续往前走了一节车厢。
才跨进下一节车厢，他很远就看到，有一群男旅客，正围着车窗前的一张小桌子，好不热闹。
他们在干吗呢？
曹雪莲正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程鹏的左手。
这时，已经悟到程鹏用心良苦的方静，收回了车窗外的全部目光，也目不斜视地盯着程鹏的左手。
此时，程鹏发现，方静的目光，已经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心里暖洋洋的。
大约九秒钟后。
程鹏用右手慢慢地轻轻地掀开左手上的手绢。
突然，他的左手上，绽放出一朵鲜嫩欲滴的紫色郁金香。
接着，他满含深情地把郁金香送到了方静眼前，微笑道：
“花的主人……请笑纳！”
啊？
方静不由地一惊。
不过，她很快就扑闪着长而黑的睫毛笑了起来，并伸手接过了程鹏手中的郁金香。
这一朵紫色的郁金香，太漂亮了！
方静接过鲜花一看，上面还插着一个精致的红色小卡片。
她连忙取下小卡片一看。
卡片上写着十个漂亮的钢笔字——
美女配鲜花鲜花送美女。
看了卡片后，方静的脸，瞬间也变成了一朵迷人的郁金香。
其实，程鹏原本写好的是另外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亲爱的，我爱你！
不过，程鹏纠结半天后还是没敢冒这个险。
毕竟，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这句‘亲爱的，我爱你！’，很少有人敢轻易说出口的。
况且，方静还一直没有松口，只是还把他当成哥们。
他，虽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不过，为了得到方静，他是敢豁出去的。
但是，他太了解方静了，一旦自己的‘唐突’惹恼了她，不但‘亲不成，爱不了’的，就连‘哥们’都没得做。
所以，他想：还是先耐心地做好‘哥们’吧，只要心诚，总有一天，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
如果，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程鹏也许在一时的冲动之下，会冒这个险，会把第一张写有‘亲爱的，我爱你！’的卡片插在郁金香中。
因为，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方静一般都是非常宽容的，即使生气，也不至于发很大的火，更不会翻脸。
此时此刻，看到方静笑了。
程鹏也咧着嘴会心地笑了起来。
同时，他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方静尽快转移注意力，及时排解心中的烦恼。
不过，方静的笑，仅仅只是感激，没有一丝快乐和幸福的成分。
此刻，方静虽然手上捧着程鹏送的鲜花，有些小激动，但心里还是在想：
“如果，眼前这个陪自己去插队的男生，这个一路逗自己开心的男生，这个愿意为自己做一切的男生，不是程鹏，而是卫平，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多么幸福的事啊……”
此时此刻的程鹏，虽然与面对面而坐的方静，近在咫尺，但还没有走进方静的内心深处，当然，一点都不知道方静此刻在想些什么。
还好全然不知，否则，他一定会郁闷得吐血，也许还会拉开车窗，纵身一跳……
夜深了。
咣当……咣当……
不知疲倦的列车，穿行在无边无际的夜幕之中……
车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想睡觉的旅客都已经睡了。
一眼望去——
有横着睡的；
有斜着睡的；
有趴着睡的；
有伏在别人大腿上睡的；
有肩靠着肩睡的；
有头碰着头睡的；
也有躺在别人怀里睡的；
——可谓睡姿百态。
方静和曹雪莲肩靠着肩而睡，也进入了梦乡。
方静，不是因为心中的愁云已散而早早入梦，而是极度欠觉和疲劳所致。
她昨晚为能陪曹雪莲插队而激动得一夜没有合眼。
看到大家都睡了，昨晚也一夜未睡的程鹏，也想小睡一会。
但，通过努力，就是合不上眼睛。
他的眼睛，已经被眼前的一张脸，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张脸，不是曹雪莲的，当然，也不是别的人的，正是方静的脸。
虽然，方静是闭着嘴，也闭着眼，而且面无一丝表情，但，仍然是一张无比惊艳的脸，无与伦比的脸。
虽然与方静已经玩了十几年，但她熟睡中的脸，程鹏还是第一次看见。
当然，前世的他，是看到过方静熟睡中的脸，只不过他想不起来了。
程鹏已经发现：方静这张‘睡着的脸’，与‘醒着的脸’，都是非常非常美的。
但，他感觉，美得有所不同，各有特色——
‘醒着的美’，能使人热情奔放；
‘睡着的美’能使人遐想无限。
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边正思绪万千：
我的眼帘和记忆，能永久珍藏这张美丽的脸吗？
我的执着和热情，能打开她的芳心吗？
我牺牲了‘孝道’，能换回这个我心中的女神吗？
想着……
想着……
不知怎么，程鹏突然担心起了自己年迈体弱的父亲：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还在担心我吗？
……但愿他的心脏病不要复发，如果……
程鹏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立即把手伸进口袋，想抽支烟打打岔。
可是，衣服和裤子的所有口袋……空空如也。
这时，他才想了起来：早上出门前在家里顺手牵羊的那半包‘飞马’，早已抽完了。
其实，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也就没多大的烟瘾。
当然喽，也不是他学好才不想抽烟的，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钱买烟抽。
他，家境贫寒，爸，是一个小五金厂的装配工；妈，是街道厂糊纸盒的，收入少得可怜；他，上有一哥一姐；下有一弟一妹；全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零用钱，只有每年的生日这一天，才能得到一笔零花钱——三枚一分的硬币。
尽管20世纪60年代物价很低，但区区三分钱根本买不到一包香烟，别说‘飞马’，就是‘经济牌’也买不到。
三分钱，只能买一根冰棍甜甜嘴，还不是奶油的；或者只能买一块麻饼解解馋，还不是夹馅的。
所以，他平时只是逮着机会偷老爸的烟抽着玩，有时也抽几支同学的‘伸手牌’。
不过，此刻，他非常非常想抽上一支烟，就像那些吸毒成瘾的人，一下子来了瘾，不抽上一口，好像就会立即死去。
烟！
烟！！
烟！！！
没烟抽……怎么办？
此刻，满脑子都是香烟的程鹏，已感到全身不自在，好像身上有无数只小虫在爬……
他，突然想到，这列火车上有不少北市的知青，兴许能碰上一个身上带着香烟的熟人。
不知怎么，运气实在是不好，他连找了三节车厢，没碰上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熟人，也没碰上一个手上夹着烟的同学，也没碰上一个兜里揣着烟的朋友。
奇了怪了？
带烟的熟人都死哪去了？
烟瘾越犯越大的程鹏，没有死心，继续往前走了一节车厢。
才跨进下一节车厢，他很远就看到，有一群男旅客，正围着车窗前的一张小桌子，好不热闹。
他们在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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