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影子里的世界
“这都是什么啊？”江流儿一边浏览着邮箱一边翻看手里的文件，“你们不会是想把我卖给哪个富婆吧？”
车里的音响系统忽然发出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性在说话，不过应该是合成音，没有起伏也没有顿挫：
“该行为不涉及违法违规操作，请放心签字。”
“你会说话你特么跟老子在屏幕上哔哔半天？”江流儿知道这货应该就是墨子2号了。
“语音交流不是必要选项。”
“……”
“所有纸质文件签字完成后，请尽数交给快递员，他会妥善运送。”
“我就觉得这家伙看着不对劲，他也是你们内部人员？”江流儿瞅了瞅正在傻笑的快递员。
“编外人员，秘密文件不方便人类进行物流配送。”
听起来墨子2号倒是没有藏着掖着。
“你小子也是妖精？”江流儿实在看不出这家伙哪里怪异了，头上没长犄角身上没有皮毛。
戴着近视眼镜冒着青春痘。
比普通人还普通人。
“哈，我就一打工仔，对炁的感知接近于零，跟普通人没啥区别啦。”
小伙看出了江流儿的疑惑。
“再说妖精又不是啥五大三粗的怪物，您还真指望我穿个异能兽的皮套啊。”
江流儿不太能听懂他的话，想了想，鼓起勇气埋头签字。
就当赌一把了，赌赢了揭开真相，赌输了好像也没啥可赔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还不知道，那些文件代表的是什么，每一次签字落笔，就有一项隐藏的权限向他打开。
等所有文件签署完毕，他已经跟过去的自己告别，一个全新的身份诞生。
最后快递员恭恭敬敬接过所有文件，小心装好并贴上新的封条，笑着说了声祝您工作愉快，然后转身离开了车库。
墨子2号的声音重新出现，回荡在驾驶室里：
“身份认证通道开启，加密程序开启，当前网络环境安全，请录入面部信息、指纹信息，以及虹膜信息和声纹信息。
“本联盟承诺不会将您的个人信息用于非法交易，若造成隐私泄露，我们将无条件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随即红色的光芒扫过驾驶室。
江流儿彻底呆住了。
原来这辆车被改装过，不仅有完善的联网系统，居然还有扫描装置，这简直就是一台多媒体啊！
他只能乖乖配合墨子2号的工作，按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验证。
终于，最后一项操作也完成了。
“认证通过，执行官身份生成中......
姓名：江流儿，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98年8月15日，
编号：SJLE202205103247，
权限等级：F级，
我是妖精联盟AI助手墨子2号，欢迎来到——妖精的世界。”
此刻，在江流儿完全注意不到的网络世界里，他的名字正沿着无线电波和光纤传遍世界各地，出现在很多人的屏幕前。
无数加密的信息库对他开放了权限，一条条全新的指令跨越大陆海洋被悄悄下达。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网关解锁完毕，向这位新成员张开了怀抱。
公元2022年5月10日，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初夏夜晚，有些人正在睡梦里安眠，有些人还在格子间里敲代码。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世界平静如初。
名叫江流儿的年轻人并未意识到，属于他的命运之门，已经悄然洞开。
淹没在影子里的那段历史，即将重现人间。
……
“果然，对于逆反心理严重的孩子，还是忽悠更好用。”
观音看着iPad上显示的邮件，默默点头，那上面是墨子2号发过来的信息——关于妖精联盟新人执行官江流儿。
此刻她正坐在一间清幽典雅的茶室内，面前的海南黄花梨桌上摆着一盘让人瞠目结舌的象棋。
棋子居然完全由银白色的铂金打造！
黑棋上的字由黑钻镶嵌而成，红棋则是红钻，原料颗粒打磨得极小，铺成的字迹完全不存在变形，是正儿八经的楷体。
至于棋盘，材质在这几样里反倒算最便宜。
纯金的。
“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S打头的执行官编号了吧，这个预评一度让元老会觉得过于危险。”
一身杰尼亚定制西装的男生与她对弈，肩宽臂长，目含星光。
显然，他看到了观音放在旁边的iPad。
“良驹若能轻易驾驭便不叫良驹，需知，世间众生多可有可无，人类历史的走向永远由少数天才主导，我们自然不能轻易抹杀这样的助力。”
观音虽说着话，却似乎更专心于棋局，并未抬头。
“先生向来爱才，学生是明了的，怕就怕留下个千里走单骑的关羽，而非忠心护主的典韦啊。”
“可若没有关羽，曹操在华容道的必死之局，又有谁能解呢？”这次观音抬起了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这……”对方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木吒，命运自有定数，福祸相依，六道轮回，这其中的云谲波诡，天下豪杰谁又敢说彻底看清呢？
“并非多执一棋或少用一子就能参透输赢，手里有車，总胜过弃之不用。”
观音拾起那枚黑車惊鸿一掠，棋子长驱过界，稳稳点在了对方要害。
“‘将’军。”
窗外飞鸟啼鸣，屋内静若寒斋，端坐的年轻人在阳光里恍惚良久，才发现已是死局，再多挣扎不过是苟延残喘，徒增狼狈。
他微微颌首：“学生受教了。”
……
“现在这签也签了，跟我讲讲关于妖精的事情吧，来点猛料震碎一下我的三观。”
显然，江流儿潜意识里已经有点接受“世界上存在妖精”这种惊世骇俗的荒唐事了。
果然人的接受阈值都会在不断刺激下提高。
要搁以前有人跟他说什么妖精什么秘密组织，他大概率会把吃了一半的披萨糊对方脸上。
然后考虑要不要联系精神病院。
可今天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经历下来。
他的态度从最初的“妈妈我好怕怕”，慢慢变成了“哦，原来是这样，听起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时，一个全息投影的屏幕出现在江流儿眼前，上面是一段用CG技术制作的视频。
从石器时代讲到农耕文明再到封建社会……
画外音配合着字幕开始了播放：
“在人类这个群体中，一直有一些特殊的存在，他们能感应天地之‘炁’，拥有远远强于普通人的能力。
“简单来说，他们得到进化，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天地之炁(qì）？这么玄乎，合着是一帮玩修真的，开什么玩笑！”
江流儿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么扯淡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强烈的好奇心依旧驱使着他继续看了下去。
在CG动画的演示下，那段不为人知的文明秘史逐渐掀开一角，露出它诡谲的面目。
江流儿似乎能闻到车厢里腐朽的气息，像是古墓被人打开，失落的历史埋在地底上千年，终于要重见天日：
“他们在历史上曾有过各种各样的名字，傩巫，术士，仙人，妖魔，图腾，精怪，萨满，蛊师……
“在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时间长河里，这些东西都藏在历史的书页下时隐时现。
“上古时期神权的影响还未消散，很多秘密都处于半公开状态，那时的人们对于展现‘魔力’的妖精，更多的是信仰和崇拜。
“他们称之为‘神’，他们跪在祭坛下朝拜，请求神的恩赐和庇佑，让神来领导，让神来享乐。
“随着人类数量的不断增加，技术的不断进步，妖精们逐渐意识到一些事情，那就是不能让大多数人类知晓妖精的存在。
“当人类发现神也会流血的时候，他们会为此悲伤吗？
“不，他们只会想：
“原来，神也会受伤，神也会流血，那是不是说，神，也会死？
“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将是弑神。”
“这话倒是没错，只要你敢亮血条，他们就敢刷。”江流儿忍不住吐了句槽。
“驱逐异族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生存记忆，对付异族，他们向来不吝于用尽最残忍的手段，灭绝之，埋葬之。
“两百万年前人类走出非洲走向世界，可如今统治地球的却只有智人。
“这就是自然的法则，进化的竞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给大家留下道德的余地，很简单的选择题：你死，或者我亡。
“所以如果让太多人类知道妖精的存在，不管最终谁胜谁败，都不会有赢家。
“这就有了始皇帝的焚书坑儒。
“那时数据存储远未实现，甚至于造纸术和印刷术也没有出现，而高度中央集权的封建君主专制，变成了这片枯林中的山风。
“风借火势，海量记载妖精历史的文献在那次‘浩劫’般的文化屠戮中一夜蒸发。
“放在今天，完全抹除一段历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当然是不道德的，但我们已经说过了，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不存在道德，你所能做的就是不择手段。
“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重建道德，败者等待他的只有坟墓和遗忘。
“就现有的资料来看，妖精在遥远的旧石器时代便已经存在。事实上，第一次科技革命之前，妖精依旧掌握着世界话语权。
“尤其是在生产力低下的中古时代，著名的领袖几乎都是妖精。
“古代帝王天生异象并非空穴来风，大多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人类。”
此时，全息屏幕的画面里闪过那些江流儿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走马观花，跨越千年。
他们中有政治家，有思想家，也有军事狂人和艺术大师。
曾经的华夏共主黄帝，面如牛首背生双翅的蚩尤，建立了第一个统一封建王朝的嬴政，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项羽，一路开挂推翻了王莽统治的刘秀……
春秋时代的墨子，战国时代的鬼谷子，西汉的霍去病，东汉末年的诸葛亮，唐朝的袁天罡、吴道子，南宋的岳飞，明朝的王阳明.…...
那是照亮过历史的璀璨群星，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一段波澜壮阔的传奇人生。
“他们都属于同一个族群——妖精，而我们妖精联盟，参与了其中小小的一部分。
“我们为了同一份大业集结，保护妖精的秘密历史，就在这里，就在地球上。
“这就是影子里的世界。
“也许你会觉得女娲盘古这样的名字遥远而虚幻，但在历史的另一面，他们真实存在过。”
画面到此结束，全息屏幕“唰”的一声消失。
“不是，这动画哪个人才做的？没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去研究研究是医生的损失。”江流儿绷不住了。
“每个神话，每个故事，都有一个讲得通的解释。”墨子2号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
“这特么都属于魔法了吧兄台！魔法懂不懂？梅林！哈利·波特！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特么都是那帮写书的人胡编乱造拿来卖钱的玩意儿！”
江流儿此刻只想捂脸，这简直是对他九年义务教育的侮辱。
想他堂堂五好小青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目光所至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
怎么就被这帮搞传销的给盯上了？
好吧好吧，也不是说完全不信，但……别玩这么大行吗？再听下去怕不是连宇宙大帝都给整出来了。
墨子2号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起伏：
“当人们无法解释某些现象时，只能笼统地归根于魔法，就像现在的科学技术放到数千年前，也与魔法无异。”
“这么着，你呢现在就给我来点魔法，咱眼见为实一下，中不？”
车里的音响系统忽然发出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性在说话，不过应该是合成音，没有起伏也没有顿挫：
“该行为不涉及违法违规操作，请放心签字。”
“你会说话你特么跟老子在屏幕上哔哔半天？”江流儿知道这货应该就是墨子2号了。
“语音交流不是必要选项。”
“……”
“所有纸质文件签字完成后，请尽数交给快递员，他会妥善运送。”
“我就觉得这家伙看着不对劲，他也是你们内部人员？”江流儿瞅了瞅正在傻笑的快递员。
“编外人员，秘密文件不方便人类进行物流配送。”
听起来墨子2号倒是没有藏着掖着。
“你小子也是妖精？”江流儿实在看不出这家伙哪里怪异了，头上没长犄角身上没有皮毛。
戴着近视眼镜冒着青春痘。
比普通人还普通人。
“哈，我就一打工仔，对炁的感知接近于零，跟普通人没啥区别啦。”
小伙看出了江流儿的疑惑。
“再说妖精又不是啥五大三粗的怪物，您还真指望我穿个异能兽的皮套啊。”
江流儿不太能听懂他的话，想了想，鼓起勇气埋头签字。
就当赌一把了，赌赢了揭开真相，赌输了好像也没啥可赔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还不知道，那些文件代表的是什么，每一次签字落笔，就有一项隐藏的权限向他打开。
等所有文件签署完毕，他已经跟过去的自己告别，一个全新的身份诞生。
最后快递员恭恭敬敬接过所有文件，小心装好并贴上新的封条，笑着说了声祝您工作愉快，然后转身离开了车库。
墨子2号的声音重新出现，回荡在驾驶室里：
“身份认证通道开启，加密程序开启，当前网络环境安全，请录入面部信息、指纹信息，以及虹膜信息和声纹信息。
“本联盟承诺不会将您的个人信息用于非法交易，若造成隐私泄露，我们将无条件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随即红色的光芒扫过驾驶室。
江流儿彻底呆住了。
原来这辆车被改装过，不仅有完善的联网系统，居然还有扫描装置，这简直就是一台多媒体啊！
他只能乖乖配合墨子2号的工作，按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验证。
终于，最后一项操作也完成了。
“认证通过，执行官身份生成中......
姓名：江流儿，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98年8月15日，
编号：SJLE202205103247，
权限等级：F级，
我是妖精联盟AI助手墨子2号，欢迎来到——妖精的世界。”
此刻，在江流儿完全注意不到的网络世界里，他的名字正沿着无线电波和光纤传遍世界各地，出现在很多人的屏幕前。
无数加密的信息库对他开放了权限，一条条全新的指令跨越大陆海洋被悄悄下达。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网关解锁完毕，向这位新成员张开了怀抱。
公元2022年5月10日，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初夏夜晚，有些人正在睡梦里安眠，有些人还在格子间里敲代码。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世界平静如初。
名叫江流儿的年轻人并未意识到，属于他的命运之门，已经悄然洞开。
淹没在影子里的那段历史，即将重现人间。
……
“果然，对于逆反心理严重的孩子，还是忽悠更好用。”
观音看着iPad上显示的邮件，默默点头，那上面是墨子2号发过来的信息——关于妖精联盟新人执行官江流儿。
此刻她正坐在一间清幽典雅的茶室内，面前的海南黄花梨桌上摆着一盘让人瞠目结舌的象棋。
棋子居然完全由银白色的铂金打造！
黑棋上的字由黑钻镶嵌而成，红棋则是红钻，原料颗粒打磨得极小，铺成的字迹完全不存在变形，是正儿八经的楷体。
至于棋盘，材质在这几样里反倒算最便宜。
纯金的。
“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S打头的执行官编号了吧，这个预评一度让元老会觉得过于危险。”
一身杰尼亚定制西装的男生与她对弈，肩宽臂长，目含星光。
显然，他看到了观音放在旁边的iPad。
“良驹若能轻易驾驭便不叫良驹，需知，世间众生多可有可无，人类历史的走向永远由少数天才主导，我们自然不能轻易抹杀这样的助力。”
观音虽说着话，却似乎更专心于棋局，并未抬头。
“先生向来爱才，学生是明了的，怕就怕留下个千里走单骑的关羽，而非忠心护主的典韦啊。”
“可若没有关羽，曹操在华容道的必死之局，又有谁能解呢？”这次观音抬起了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这……”对方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木吒，命运自有定数，福祸相依，六道轮回，这其中的云谲波诡，天下豪杰谁又敢说彻底看清呢？
“并非多执一棋或少用一子就能参透输赢，手里有車，总胜过弃之不用。”
观音拾起那枚黑車惊鸿一掠，棋子长驱过界，稳稳点在了对方要害。
“‘将’军。”
窗外飞鸟啼鸣，屋内静若寒斋，端坐的年轻人在阳光里恍惚良久，才发现已是死局，再多挣扎不过是苟延残喘，徒增狼狈。
他微微颌首：“学生受教了。”
……
“现在这签也签了，跟我讲讲关于妖精的事情吧，来点猛料震碎一下我的三观。”
显然，江流儿潜意识里已经有点接受“世界上存在妖精”这种惊世骇俗的荒唐事了。
果然人的接受阈值都会在不断刺激下提高。
要搁以前有人跟他说什么妖精什么秘密组织，他大概率会把吃了一半的披萨糊对方脸上。
然后考虑要不要联系精神病院。
可今天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经历下来。
他的态度从最初的“妈妈我好怕怕”，慢慢变成了“哦，原来是这样，听起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时，一个全息投影的屏幕出现在江流儿眼前，上面是一段用CG技术制作的视频。
从石器时代讲到农耕文明再到封建社会……
画外音配合着字幕开始了播放：
“在人类这个群体中，一直有一些特殊的存在，他们能感应天地之‘炁’，拥有远远强于普通人的能力。
“简单来说，他们得到进化，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天地之炁(qì）？这么玄乎，合着是一帮玩修真的，开什么玩笑！”
江流儿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么扯淡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强烈的好奇心依旧驱使着他继续看了下去。
在CG动画的演示下，那段不为人知的文明秘史逐渐掀开一角，露出它诡谲的面目。
江流儿似乎能闻到车厢里腐朽的气息，像是古墓被人打开，失落的历史埋在地底上千年，终于要重见天日：
“他们在历史上曾有过各种各样的名字，傩巫，术士，仙人，妖魔，图腾，精怪，萨满，蛊师……
“在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时间长河里，这些东西都藏在历史的书页下时隐时现。
“上古时期神权的影响还未消散，很多秘密都处于半公开状态，那时的人们对于展现‘魔力’的妖精，更多的是信仰和崇拜。
“他们称之为‘神’，他们跪在祭坛下朝拜，请求神的恩赐和庇佑，让神来领导，让神来享乐。
“随着人类数量的不断增加，技术的不断进步，妖精们逐渐意识到一些事情，那就是不能让大多数人类知晓妖精的存在。
“当人类发现神也会流血的时候，他们会为此悲伤吗？
“不，他们只会想：
“原来，神也会受伤，神也会流血，那是不是说，神，也会死？
“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将是弑神。”
“这话倒是没错，只要你敢亮血条，他们就敢刷。”江流儿忍不住吐了句槽。
“驱逐异族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生存记忆，对付异族，他们向来不吝于用尽最残忍的手段，灭绝之，埋葬之。
“两百万年前人类走出非洲走向世界，可如今统治地球的却只有智人。
“这就是自然的法则，进化的竞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给大家留下道德的余地，很简单的选择题：你死，或者我亡。
“所以如果让太多人类知道妖精的存在，不管最终谁胜谁败，都不会有赢家。
“这就有了始皇帝的焚书坑儒。
“那时数据存储远未实现，甚至于造纸术和印刷术也没有出现，而高度中央集权的封建君主专制，变成了这片枯林中的山风。
“风借火势，海量记载妖精历史的文献在那次‘浩劫’般的文化屠戮中一夜蒸发。
“放在今天，完全抹除一段历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当然是不道德的，但我们已经说过了，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不存在道德，你所能做的就是不择手段。
“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重建道德，败者等待他的只有坟墓和遗忘。
“就现有的资料来看，妖精在遥远的旧石器时代便已经存在。事实上，第一次科技革命之前，妖精依旧掌握着世界话语权。
“尤其是在生产力低下的中古时代，著名的领袖几乎都是妖精。
“古代帝王天生异象并非空穴来风，大多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人类。”
此时，全息屏幕的画面里闪过那些江流儿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走马观花，跨越千年。
他们中有政治家，有思想家，也有军事狂人和艺术大师。
曾经的华夏共主黄帝，面如牛首背生双翅的蚩尤，建立了第一个统一封建王朝的嬴政，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项羽，一路开挂推翻了王莽统治的刘秀……
春秋时代的墨子，战国时代的鬼谷子，西汉的霍去病，东汉末年的诸葛亮，唐朝的袁天罡、吴道子，南宋的岳飞，明朝的王阳明.…...
那是照亮过历史的璀璨群星，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一段波澜壮阔的传奇人生。
“他们都属于同一个族群——妖精，而我们妖精联盟，参与了其中小小的一部分。
“我们为了同一份大业集结，保护妖精的秘密历史，就在这里，就在地球上。
“这就是影子里的世界。
“也许你会觉得女娲盘古这样的名字遥远而虚幻，但在历史的另一面，他们真实存在过。”
画面到此结束，全息屏幕“唰”的一声消失。
“不是，这动画哪个人才做的？没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去研究研究是医生的损失。”江流儿绷不住了。
“每个神话，每个故事，都有一个讲得通的解释。”墨子2号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
“这特么都属于魔法了吧兄台！魔法懂不懂？梅林！哈利·波特！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特么都是那帮写书的人胡编乱造拿来卖钱的玩意儿！”
江流儿此刻只想捂脸，这简直是对他九年义务教育的侮辱。
想他堂堂五好小青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目光所至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
怎么就被这帮搞传销的给盯上了？
好吧好吧，也不是说完全不信，但……别玩这么大行吗？再听下去怕不是连宇宙大帝都给整出来了。
墨子2号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起伏：
“当人们无法解释某些现象时，只能笼统地归根于魔法，就像现在的科学技术放到数千年前，也与魔法无异。”
“这么着，你呢现在就给我来点魔法，咱眼见为实一下，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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