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垂拱殿议（上）
看着苗静岚离去的背影，太皇太后摇了摇头。
随后，太皇太后看着大殿上余下的几位重臣，黑着脸道：“诸位爱卿，泄密的事情就交给苗爱卿他们去查，我们还是来议议，失去锁阳关，应该如何应对？”
听到太皇太后问话，在姚常的示意下，兵部尚书顾程达首先站了起来，拱了拱手，从军事角度分析道：“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上次廷议，做出了从东北撤兵的决定，目的是为了解放白虎军团，南下去对付西南两郡的逆贼。
现在，锁阳关失守，攻守形势转换，宁王叛军居于有利地位，可以随时兵出锁阳，进军关内，威胁云京，这样看的话，原计划恐怕无法施行。
锁阳关在朝廷手里，利用有利地形，云州卫自是可以抵挡住宁王的进攻，如今失去了锁阳关，就是云州、阳平两卫加起来也挡不住雪鹰军团的冲击。
因此，我建议，白虎军团暂时不要离开云州，就在那里修整，既可以防备宁王，还可以伺机夺回锁阳关。”
“此议不行，白虎军团必须南下，”顾程达说完，李博超马上站起来反对，面朝龙椅拱手说道，“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就目前局势，西南叛军是朝廷心腹大患。”
“李相，平灭宁王才是头等大事，”参知政事甘德伟皱着眉，站起来出言支持顾程达。
“西南逆贼对朝廷的威胁更大。”姚常也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支持李博超，“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帝国目前的困难局面，皆由西南逆贼而起，只有白虎军团南下，平定西南叛乱，才能集中精力对付外族的入侵，最终解决宁王的问题。”
“姚爱卿，剿灭西南部的逆贼当然重要，可云京的安全同样不能忽视，如果白虎军团南下，宁王兵出锁阳怎么办，刚才顾爱卿已经说了，云、阳两卫是挡不住他们的？”太皇太后也出言支持甘德伟，“诸位爱卿，我们不能只顾西南，不顾东北。”
“是啊，姚爱卿，白虎军团必须留在云州，除非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太后自然是支持甘德伟的。
“姚爱卿，你要考虑出一个两全的办法。”太皇太后充满期待望向姚常。
先帝在世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已经开始协助处理朝政，当时，就与姚常有过很多交集，十分了解姚常，这是一位能力很强，一心为帝国着想的忠臣，因此，面对如此困局，十分希望姚常能够给她一个惊喜。
整个大殿陷入寂静，是啊，谁都想要两全其美，两头兼顾，可惜事与愿违，宁王占领锁阳关后，还真无法两全。
好大一会儿工夫，也没人出声。
“与宁王和解吧！”
姚常一句话，石破天惊。
思考良久，姚常终于下定决心，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缓缓说出了早就藏在心中的想法。
“什么？和解？”
听到姚常提出与宁王和解的建议，坐在珠帘后面的两宫太后，以及小皇帝，以为自家耳朵出了问题，都是一愣，然后，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姚常提出的这个建议，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更是不能接受的，他们很清楚，宁王觊觎的是皇位，威胁着他们手中的权利，怎么可能与他和解。
右相李博超则是一脸的纠结，甘德伟微微眯着眼，看不出喜怒，顾程达闭目坐在那里，似乎听不到姚常说话。
“与宁王和解？姚爱卿，你是怎么想的，坚决不行！”太后大声说道，与宁王和解是她绝不能同意的，想当初，宁王也是夺嫡一员，如果和解成功，宁王重返朝堂，则对小皇帝又多了一层威胁，小皇帝可是她的儿子。
“哎！”李博超叹息一声，神色复杂。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看了姚常一眼，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毕竟曾代先帝处理过一段时期的朝政，有相当的政务经验：“姚爱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有些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太皇太后殿下，这些问题我都清楚。”姚常看着两宫太后，诚恳地说道，“可是，要想解决帝国目前所面临的困局，我们必须面对这些问题，不应该逃避，要把有些话说清楚才行。
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大局为重啊！”
太皇太后刚才的一番话，明显露出些犹豫之意，对于姚常与宁王和解的建议，反对的似乎并不是很坚决，只是顾忌有些问题无法解决。
“太皇太后殿下，目前，帝国是四面作战，实在太难了！”姚常看出了太皇太后的纠结，进一步说服道，“如果能够与吴王达成和解，就可以按照我们原有计划，调出白虎军团，尽快将西南逆贼剿灭。”
“臣附议！”右相李博超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对姚常表示支持。
“这样……”太皇太后脸上的犹豫之色更浓。
可没想到，太皇太后脸色陡然一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坚决起来：“不行！宁王是谋害前太子的凶手，不能与他和解，姚常，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要给宁王平反。”
姚常顿住了，太皇太后的态度突变，是他没想到的，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没办法，为了达成目的，不得已，姚常又下了一剂猛药。
“陛下，太皇太后殿下，不与宁王和解，也不是不可以，既然白虎军团无法离开东北，为了尽快剿灭西南逆贼，我们可以安排金雕军团南下。”姚常心里憋着坏，面上却毫无表情地说道。
“不行！”太皇太后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地拒绝。
“姚爱卿，真是国之栋梁，这主意不错，我看可以！”而太后则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两宫太后的意见产生分歧，这正是姚常想要达到的目的。
金雕大将军宗涛，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兄长，金雕军团一直都在无条件支持着太皇太后，而目前太皇太后能够略压太后一头，驻屯在云京城外的金雕军团功不可没。
现在，姚常却提议把金雕军团调离云京，无论如何，太皇太后也不可能同意。
全力支持太后的火狮军团原来也驻扎在云京城外，是拱卫云京的三大军团之一，但由于一年多前，辽国和罗斯同时对天云帝国发起攻击，朝廷无兵可派，在太皇太后的强力威压下，火狮军团不得不兵发东南，与罗斯作战。
对于此决定，太后一直是耿耿于怀。
目前，拱卫云京的除了金雕军团还有另一雷暴军团，不过，不管是两宫太后，还是政事堂诸位丞相，谁也不敢提出调动雷暴军团。
雷暴大将军马峒坚决忠诚于皇帝陛下的，敢动雷暴军团，那就是找死，不仅马峒会发飙，金翎卫、银翎卫也绝不会答应。
看着太后两眼放光，太皇太后再次犹豫起来，她宁愿与宁王和解，也决不能让金雕集团离开云京，这是太皇太后的底线，是她作为实际上天云第一人的重要依仗。
可是，太皇太后又实在不想去碰触某些问题。
“姚爱卿，雷暴军团不能离开，云京不容有失，火狮军团不在，拱卫云京的就只剩两大军团，在锁阳关已失的局面下，云京不能再调出一兵一卒。”太皇太后不容置疑道。
顿了顿，可能太皇太后觉得自己这样做，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语气渐渐缓和：“诸位爱卿，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太皇太后殿下，老臣的办法就是与宁王和解。”姚常拱手站在下面，不错眼地望着珠帘，步步紧逼道。
可能是看到了从云京调开雷暴军团的机会，太后不失时机地插言道：“姚爱卿，宁王毕竟反叛朝廷，是叛军，对待叛军，不能开这个头。”
太后想的很清楚，要是能够阻止朝廷与宁王和解，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也许还真能乘机把金雕军团调开，这样一来，与太皇太后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许能扳回平手。
眼见两宫太后对和解的态度，甘德伟不想放弃表忠心的机会，干咳一声，缓缓说道：“臣也认为不应该与宁王和解，叛军就是叛军，绝不能姑息。”
似乎是看到解决问题的希望，只是由于宁王反叛的问题无法解决，姚常下定了决心，不屑地看了一眼甘德伟，毅然走到大殿中央，面对小皇帝和珠帘后面的两宫太后，郑重的躬身行了一礼。
两宫太后和小皇帝都有些不明所以，姚常这是要干什么？
出于对帝国，对皇帝陛下的忠诚，又事关帝国的前途，姚常准备就算豁出去，也要把有些问题说清楚，
“陛下、太后太后殿下、太后殿下，老臣今天大胆了！”姚常抬起头，沉声说道，接着，就是有些自嘲地一声长笑，开口质问道，“哈哈哈……，你们刚才说什么？左一句叛军，右一句叛军，我就想问问，为什么会称呼宁王为叛军。
称呼宁王为叛军，是因为宁王逃出云京在东北自立，可是，你们都说说，宁王为什么会逃出云京城？”
“姚常，你这是什么意思？”太皇太后似乎看到的某些危机，死死盯着姚常，提高了声音，冷声打断了姚常。
“哎！太皇太后殿下，我的意思很明确，宁王逃出云京，是被逼的！扪心自问，真的能确定宁王就是谋害前太子的幕后凶手吗？”姚常再次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霎间，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姚常，这话说的实在大胆，也太重了，宁王为什么逃出云京？很多人都明白，但是，三年来，从来没有人敢于明目张胆议论这件事。
今天廷议，姚常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把这些问题挑明。这些问题是太皇太后不同意与宁王和解的根本原因。
要与宁王和解，某些问题必须明确。
到目前为止，宫里宫外，满朝上下，都默认宁王是谋害前太子的幕后凶手，现在，却要与这样的凶手和解，有可能吗？
一旦与宁王和解，那就说明，谋害前太子的幕后凶手不一定是宁王，很可能另有其人，到时候，满朝必定哗然，更会揭开三年前的一些隐秘，后果实在难料。
“姚常，大胆！有些话你可要想清楚再说。”太皇太后呼吸急促，目光锐利，愤怒地盯着姚常，厉声呵斥道。
当初，默认宁王是凶手，决定拘押宁王这件事，就是由太皇太后主导的，现在姚常却说宁王未必是凶手，反叛是被逼得，这不就是明，当初她的提议是错误的，宁王逃出云京的责任在她身上，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由不得她不恼火。
“姚相，慎言！”此刻，李博超也低声提醒姚常。
随后，太皇太后看着大殿上余下的几位重臣，黑着脸道：“诸位爱卿，泄密的事情就交给苗爱卿他们去查，我们还是来议议，失去锁阳关，应该如何应对？”
听到太皇太后问话，在姚常的示意下，兵部尚书顾程达首先站了起来，拱了拱手，从军事角度分析道：“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上次廷议，做出了从东北撤兵的决定，目的是为了解放白虎军团，南下去对付西南两郡的逆贼。
现在，锁阳关失守，攻守形势转换，宁王叛军居于有利地位，可以随时兵出锁阳，进军关内，威胁云京，这样看的话，原计划恐怕无法施行。
锁阳关在朝廷手里，利用有利地形，云州卫自是可以抵挡住宁王的进攻，如今失去了锁阳关，就是云州、阳平两卫加起来也挡不住雪鹰军团的冲击。
因此，我建议，白虎军团暂时不要离开云州，就在那里修整，既可以防备宁王，还可以伺机夺回锁阳关。”
“此议不行，白虎军团必须南下，”顾程达说完，李博超马上站起来反对，面朝龙椅拱手说道，“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就目前局势，西南叛军是朝廷心腹大患。”
“李相，平灭宁王才是头等大事，”参知政事甘德伟皱着眉，站起来出言支持顾程达。
“西南逆贼对朝廷的威胁更大。”姚常也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支持李博超，“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帝国目前的困难局面，皆由西南逆贼而起，只有白虎军团南下，平定西南叛乱，才能集中精力对付外族的入侵，最终解决宁王的问题。”
“姚爱卿，剿灭西南部的逆贼当然重要，可云京的安全同样不能忽视，如果白虎军团南下，宁王兵出锁阳怎么办，刚才顾爱卿已经说了，云、阳两卫是挡不住他们的？”太皇太后也出言支持甘德伟，“诸位爱卿，我们不能只顾西南，不顾东北。”
“是啊，姚爱卿，白虎军团必须留在云州，除非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太后自然是支持甘德伟的。
“姚爱卿，你要考虑出一个两全的办法。”太皇太后充满期待望向姚常。
先帝在世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已经开始协助处理朝政，当时，就与姚常有过很多交集，十分了解姚常，这是一位能力很强，一心为帝国着想的忠臣，因此，面对如此困局，十分希望姚常能够给她一个惊喜。
整个大殿陷入寂静，是啊，谁都想要两全其美，两头兼顾，可惜事与愿违，宁王占领锁阳关后，还真无法两全。
好大一会儿工夫，也没人出声。
“与宁王和解吧！”
姚常一句话，石破天惊。
思考良久，姚常终于下定决心，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缓缓说出了早就藏在心中的想法。
“什么？和解？”
听到姚常提出与宁王和解的建议，坐在珠帘后面的两宫太后，以及小皇帝，以为自家耳朵出了问题，都是一愣，然后，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姚常提出的这个建议，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更是不能接受的，他们很清楚，宁王觊觎的是皇位，威胁着他们手中的权利，怎么可能与他和解。
右相李博超则是一脸的纠结，甘德伟微微眯着眼，看不出喜怒，顾程达闭目坐在那里，似乎听不到姚常说话。
“与宁王和解？姚爱卿，你是怎么想的，坚决不行！”太后大声说道，与宁王和解是她绝不能同意的，想当初，宁王也是夺嫡一员，如果和解成功，宁王重返朝堂，则对小皇帝又多了一层威胁，小皇帝可是她的儿子。
“哎！”李博超叹息一声，神色复杂。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看了姚常一眼，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毕竟曾代先帝处理过一段时期的朝政，有相当的政务经验：“姚爱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有些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太皇太后殿下，这些问题我都清楚。”姚常看着两宫太后，诚恳地说道，“可是，要想解决帝国目前所面临的困局，我们必须面对这些问题，不应该逃避，要把有些话说清楚才行。
陛下，太皇太后殿下，太后殿下，大局为重啊！”
太皇太后刚才的一番话，明显露出些犹豫之意，对于姚常与宁王和解的建议，反对的似乎并不是很坚决，只是顾忌有些问题无法解决。
“太皇太后殿下，目前，帝国是四面作战，实在太难了！”姚常看出了太皇太后的纠结，进一步说服道，“如果能够与吴王达成和解，就可以按照我们原有计划，调出白虎军团，尽快将西南逆贼剿灭。”
“臣附议！”右相李博超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对姚常表示支持。
“这样……”太皇太后脸上的犹豫之色更浓。
可没想到，太皇太后脸色陡然一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坚决起来：“不行！宁王是谋害前太子的凶手，不能与他和解，姚常，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要给宁王平反。”
姚常顿住了，太皇太后的态度突变，是他没想到的，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没办法，为了达成目的，不得已，姚常又下了一剂猛药。
“陛下，太皇太后殿下，不与宁王和解，也不是不可以，既然白虎军团无法离开东北，为了尽快剿灭西南逆贼，我们可以安排金雕军团南下。”姚常心里憋着坏，面上却毫无表情地说道。
“不行！”太皇太后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地拒绝。
“姚爱卿，真是国之栋梁，这主意不错，我看可以！”而太后则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两宫太后的意见产生分歧，这正是姚常想要达到的目的。
金雕大将军宗涛，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兄长，金雕军团一直都在无条件支持着太皇太后，而目前太皇太后能够略压太后一头，驻屯在云京城外的金雕军团功不可没。
现在，姚常却提议把金雕军团调离云京，无论如何，太皇太后也不可能同意。
全力支持太后的火狮军团原来也驻扎在云京城外，是拱卫云京的三大军团之一，但由于一年多前，辽国和罗斯同时对天云帝国发起攻击，朝廷无兵可派，在太皇太后的强力威压下，火狮军团不得不兵发东南，与罗斯作战。
对于此决定，太后一直是耿耿于怀。
目前，拱卫云京的除了金雕军团还有另一雷暴军团，不过，不管是两宫太后，还是政事堂诸位丞相，谁也不敢提出调动雷暴军团。
雷暴大将军马峒坚决忠诚于皇帝陛下的，敢动雷暴军团，那就是找死，不仅马峒会发飙，金翎卫、银翎卫也绝不会答应。
看着太后两眼放光，太皇太后再次犹豫起来，她宁愿与宁王和解，也决不能让金雕集团离开云京，这是太皇太后的底线，是她作为实际上天云第一人的重要依仗。
可是，太皇太后又实在不想去碰触某些问题。
“姚爱卿，雷暴军团不能离开，云京不容有失，火狮军团不在，拱卫云京的就只剩两大军团，在锁阳关已失的局面下，云京不能再调出一兵一卒。”太皇太后不容置疑道。
顿了顿，可能太皇太后觉得自己这样做，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语气渐渐缓和：“诸位爱卿，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太皇太后殿下，老臣的办法就是与宁王和解。”姚常拱手站在下面，不错眼地望着珠帘，步步紧逼道。
可能是看到了从云京调开雷暴军团的机会，太后不失时机地插言道：“姚爱卿，宁王毕竟反叛朝廷，是叛军，对待叛军，不能开这个头。”
太后想的很清楚，要是能够阻止朝廷与宁王和解，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也许还真能乘机把金雕军团调开，这样一来，与太皇太后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许能扳回平手。
眼见两宫太后对和解的态度，甘德伟不想放弃表忠心的机会，干咳一声，缓缓说道：“臣也认为不应该与宁王和解，叛军就是叛军，绝不能姑息。”
似乎是看到解决问题的希望，只是由于宁王反叛的问题无法解决，姚常下定了决心，不屑地看了一眼甘德伟，毅然走到大殿中央，面对小皇帝和珠帘后面的两宫太后，郑重的躬身行了一礼。
两宫太后和小皇帝都有些不明所以，姚常这是要干什么？
出于对帝国，对皇帝陛下的忠诚，又事关帝国的前途，姚常准备就算豁出去，也要把有些问题说清楚，
“陛下、太后太后殿下、太后殿下，老臣今天大胆了！”姚常抬起头，沉声说道，接着，就是有些自嘲地一声长笑，开口质问道，“哈哈哈……，你们刚才说什么？左一句叛军，右一句叛军，我就想问问，为什么会称呼宁王为叛军。
称呼宁王为叛军，是因为宁王逃出云京在东北自立，可是，你们都说说，宁王为什么会逃出云京城？”
“姚常，你这是什么意思？”太皇太后似乎看到的某些危机，死死盯着姚常，提高了声音，冷声打断了姚常。
“哎！太皇太后殿下，我的意思很明确，宁王逃出云京，是被逼的！扪心自问，真的能确定宁王就是谋害前太子的幕后凶手吗？”姚常再次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霎间，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姚常，这话说的实在大胆，也太重了，宁王为什么逃出云京？很多人都明白，但是，三年来，从来没有人敢于明目张胆议论这件事。
今天廷议，姚常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把这些问题挑明。这些问题是太皇太后不同意与宁王和解的根本原因。
要与宁王和解，某些问题必须明确。
到目前为止，宫里宫外，满朝上下，都默认宁王是谋害前太子的幕后凶手，现在，却要与这样的凶手和解，有可能吗？
一旦与宁王和解，那就说明，谋害前太子的幕后凶手不一定是宁王，很可能另有其人，到时候，满朝必定哗然，更会揭开三年前的一些隐秘，后果实在难料。
“姚常，大胆！有些话你可要想清楚再说。”太皇太后呼吸急促，目光锐利，愤怒地盯着姚常，厉声呵斥道。
当初，默认宁王是凶手，决定拘押宁王这件事，就是由太皇太后主导的，现在姚常却说宁王未必是凶手，反叛是被逼得，这不就是明，当初她的提议是错误的，宁王逃出云京的责任在她身上，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由不得她不恼火。
“姚相，慎言！”此刻，李博超也低声提醒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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