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白纸黑字
（一）
“说办就办，立刻就办。”陈杏芳对着高小彭说，钱准备的怎么样？
随时通知财务拨款。高小彭说，“只等陈叔叔吩咐……”
“好，你们先到会客室接受我们美女总编的采访，我先让他们给你们一人来一个人物专访。”陈杏芳站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朝着斜对面的房间就喊，“小田，小田……”
田若云满面春光地跑了出来，“您找我？”到了门口，整理了一下黑色西服的衣角，依着门，一条腿立着，另一条腿往后翘着，像只要飞的燕子一般。
“采访这俩冉冉升起的明星企业家。”陈杏芳示意着高小彭、何文志跟着田若云走，“先采访高总，后采访何总……”
“想进步，先当先进人物；想当先进人物，就上人物专访。恭喜两位。”田若云把高小彭、何文志引到会客厅，就招呼工作人员看茶，又拿了几本往期的杂志放到了何文志面前，“何总先看着，心里打着草稿，我先跟高总聊一聊……”
会客室里，田若云拿出采访本，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坐在了高小彭身边。她提问时，总是筋一筋上翘的小鼻子，然后笑一下，接着抛出问题。高小彭回答着，田若云记着。“把我当成朋友，放开讲。”田若云说，写文章时“会把你拔高，包你满意。”……
“老同学……”陈杏芳在办公室内开始与曹天翔通话，“你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个事早解决早去除心病，那个姓何张口就说出你了，人家在背后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白蕉慌不择路地给你打电话的视频，人家都录好了，而且在有关营业厅打出了白蕉与你的通话记录……好鞋不擦臭泥子，不差不离就结了吧。那头杠杠硬，我又应着给他上杂志，让他们进步进步……”
“大恩不言谢。宜早不宜迟。”曹天翔在电话里说，“白草已经拿到了白蕉的亲笔全权委托书。”
“那就让弟妹现在来我办公室，拿着委托书。”陈杏芳说，“价格吗……”
“价格您定。我不问。白草也不问。”曹久舒放下电话，就赶紧电话通知白草去工商联……
工商联的大门很不起眼。
白草从大门过去，又折了回来，仔细看了看门口的挂牌，进了门。
“垫土钱，多给200万。”陈杏芳跟白草介绍。
那，被害人赔偿呢？
“一个重伤，六个轻伤，一共340万。”陈杏芳说，“我动用了所有的手段，连哄带吓唬，只能这样了……白蕉这边有受伤的，白蕉自己给人家看病去。”
原来3000万，现在340万?!“谢谢谢谢。”白草连声感谢，对着陈杏芳鞠躬致敬。
“自家弟兄，千万不要客气。”陈杏芳举起胖胳膊拍着臃肿的胸脯，“只要看得起哥哥我，有多大的难处，我来想办法解决——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采访得怎么样了？”陈杏芳给田若云打去电话，“……已经采访到何总了，那好那好，辛苦辛苦……让高总先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是银行的白行长。”高小彭一进陈杏芳的办公室，陈杏芳就起身介绍起一位笔直站立的美女，“白蕉的妹妹白草。这是白蕉的委托书，这是购买垫土的协议，委托书与协议一式两份，你看看……”
高小彭跟白草点头示意，然后仔仔细细看了委托书与购买垫土的协议，签了字。
白草也签了字。
“高总，这是你那份，一张委托合同，一张协议。”陈杏芳说，“当事人，一人一份……现在，一二三，打钱！”
高小彭按照协议上的账号，让财务拨付。
“到账了。”白草的手机响了，接到了到账的短信……
（二）
“说办就办，一步步来。”陈杏芳又给田若云拨通了电话，“采访得顺利不顺利？挺顺利的就好，他们说不到位的，你这个大笔杆子得写到位……那，叫何总过来一下。我们有请何总光临。”
见何文志进来，高小彭起身要出去。
“你不能走，打仗这一个事，你也算调解人、见证人，得签字。”陈杏芳对高小彭说，“我与何总是第一次，我朝着你说，白纸黑字，落笔事了，钱到事平，不能让我坐蜡。”
陈杏芳拿出了一式两份的协议，协议上写着赔偿数额和调解人的名字，还附加上一条，“两日内，把受害人的谅解书送到赔偿方指定的有关部门”。
“何总，仔细看准了……”陈杏芳直愣愣盯着何文志，“能做主不？”
何文志笑了，看了看高小彭……
高小彭点了点头。
“谅解书明天就能送到。”何文志从随身的密码提包里，拿出几页相同的纸，然后留了三张，把其余的又放进提包里，“先给三位看看这页委托书，你们就知道我何文志不是飞言浮躁、信口雌黄的人。”
三个人接了过来，高小彭看也没看放进了口袋里。
陈杏芳、白草认认真真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份66个人签字的“三轮车夫全体受害人全权委托何文志先生代理赔偿一事”的声明……
“小伙子，前途无量啊。”陈杏芳暗自感叹，幸亏曹天翔识时务，否则……
白草也感觉到，对方的水太深了，深不可测——幸好没被淹死……
签字后，白草拿起手机操作起来，“何经理，我代表我哥哥说声‘对不起’。钱，我马上转给你……”
钱到位了，340万，何文志知道，自己已经在三轮车夫里竖起了很高的威望，平息这个事，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只要高小彭一授权一指示，他立刻行动，用100万就能把所有的三轮车夫哄得欢天喜地……可是，跟三轮车夫们打交道久了，他发现了自己内心中的深处的怜悯与温情，他想让三轮车夫们更高兴，见到他们发自肺腑的快乐，他有成就，而且那种快乐会传染……当然，幕后的老板是高小彭，他会极力劝说高小彭……
而，高小彭更是想让李花笑得像花一样。
“刨去这些日子的人吃马喂、住院费用、护理费用以及后期治疗费用50万，还剩290万。”何文志跟高小彭汇报。
“重伤的给他80万，轻伤的每人30万……还剩下30万，给咱们介绍三轮车的人——就是那个去省城网络公司签字的李花20万，保林王1万，其余9万66个人平均分……”
“好！”何文志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多钱……”签完谅解书的受伤的三轮车夫们对何文志感恩戴德，那个重伤的三轮车夫的妻子，看到何文志送来的写着丈夫的名字的存单，给何文志下了一跪……何文志的眼泪流了出来。
李花拿着何文志递给自己的存单，一下子怔住了，她望了望何文志旁边的高小彭，高小彭示意她收下。“谢谢何经理……”李花心里明白，是那个让自己感到快乐也感动卑微的男人的意思……她渴望那个男人，渴望他的臂膀，渴望他的身体，渴望他的轻浮，甚至渴望他在自己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吸……她越渴望，越能看清两个人的差距，越把两个人的结果想得分道扬镳。可，她又下不了决心割舍，她留恋着高小彭——只要高小彭不说“分手”，她就生死相从……
保东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保林王带着一群人把保东接到租住的平房里。李花也陪着。
“走走走，出去出去，该干嘛的干嘛去，没事的跟我逛街去。”秀红嫂子往外哄着一群人，“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走喽……李花，销上门！”
李花答应着，心里却想起高小彭来……
保东销上院门，扛起李花就走到床边……
“咦，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内衣，多咱买的？好看！”保东说着，蛮荒交流……
“说办就办，立刻就办。”陈杏芳对着高小彭说，钱准备的怎么样？
随时通知财务拨款。高小彭说，“只等陈叔叔吩咐……”
“好，你们先到会客室接受我们美女总编的采访，我先让他们给你们一人来一个人物专访。”陈杏芳站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朝着斜对面的房间就喊，“小田，小田……”
田若云满面春光地跑了出来，“您找我？”到了门口，整理了一下黑色西服的衣角，依着门，一条腿立着，另一条腿往后翘着，像只要飞的燕子一般。
“采访这俩冉冉升起的明星企业家。”陈杏芳示意着高小彭、何文志跟着田若云走，“先采访高总，后采访何总……”
“想进步，先当先进人物；想当先进人物，就上人物专访。恭喜两位。”田若云把高小彭、何文志引到会客厅，就招呼工作人员看茶，又拿了几本往期的杂志放到了何文志面前，“何总先看着，心里打着草稿，我先跟高总聊一聊……”
会客室里，田若云拿出采访本，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坐在了高小彭身边。她提问时，总是筋一筋上翘的小鼻子，然后笑一下，接着抛出问题。高小彭回答着，田若云记着。“把我当成朋友，放开讲。”田若云说，写文章时“会把你拔高，包你满意。”……
“老同学……”陈杏芳在办公室内开始与曹天翔通话，“你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个事早解决早去除心病，那个姓何张口就说出你了，人家在背后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白蕉慌不择路地给你打电话的视频，人家都录好了，而且在有关营业厅打出了白蕉与你的通话记录……好鞋不擦臭泥子，不差不离就结了吧。那头杠杠硬，我又应着给他上杂志，让他们进步进步……”
“大恩不言谢。宜早不宜迟。”曹天翔在电话里说，“白草已经拿到了白蕉的亲笔全权委托书。”
“那就让弟妹现在来我办公室，拿着委托书。”陈杏芳说，“价格吗……”
“价格您定。我不问。白草也不问。”曹久舒放下电话，就赶紧电话通知白草去工商联……
工商联的大门很不起眼。
白草从大门过去，又折了回来，仔细看了看门口的挂牌，进了门。
“垫土钱，多给200万。”陈杏芳跟白草介绍。
那，被害人赔偿呢？
“一个重伤，六个轻伤，一共340万。”陈杏芳说，“我动用了所有的手段，连哄带吓唬，只能这样了……白蕉这边有受伤的，白蕉自己给人家看病去。”
原来3000万，现在340万?!“谢谢谢谢。”白草连声感谢，对着陈杏芳鞠躬致敬。
“自家弟兄，千万不要客气。”陈杏芳举起胖胳膊拍着臃肿的胸脯，“只要看得起哥哥我，有多大的难处，我来想办法解决——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采访得怎么样了？”陈杏芳给田若云打去电话，“……已经采访到何总了，那好那好，辛苦辛苦……让高总先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是银行的白行长。”高小彭一进陈杏芳的办公室，陈杏芳就起身介绍起一位笔直站立的美女，“白蕉的妹妹白草。这是白蕉的委托书，这是购买垫土的协议，委托书与协议一式两份，你看看……”
高小彭跟白草点头示意，然后仔仔细细看了委托书与购买垫土的协议，签了字。
白草也签了字。
“高总，这是你那份，一张委托合同，一张协议。”陈杏芳说，“当事人，一人一份……现在，一二三，打钱！”
高小彭按照协议上的账号，让财务拨付。
“到账了。”白草的手机响了，接到了到账的短信……
（二）
“说办就办，一步步来。”陈杏芳又给田若云拨通了电话，“采访得顺利不顺利？挺顺利的就好，他们说不到位的，你这个大笔杆子得写到位……那，叫何总过来一下。我们有请何总光临。”
见何文志进来，高小彭起身要出去。
“你不能走，打仗这一个事，你也算调解人、见证人，得签字。”陈杏芳对高小彭说，“我与何总是第一次，我朝着你说，白纸黑字，落笔事了，钱到事平，不能让我坐蜡。”
陈杏芳拿出了一式两份的协议，协议上写着赔偿数额和调解人的名字，还附加上一条，“两日内，把受害人的谅解书送到赔偿方指定的有关部门”。
“何总，仔细看准了……”陈杏芳直愣愣盯着何文志，“能做主不？”
何文志笑了，看了看高小彭……
高小彭点了点头。
“谅解书明天就能送到。”何文志从随身的密码提包里，拿出几页相同的纸，然后留了三张，把其余的又放进提包里，“先给三位看看这页委托书，你们就知道我何文志不是飞言浮躁、信口雌黄的人。”
三个人接了过来，高小彭看也没看放进了口袋里。
陈杏芳、白草认认真真地看了又看，这是一份66个人签字的“三轮车夫全体受害人全权委托何文志先生代理赔偿一事”的声明……
“小伙子，前途无量啊。”陈杏芳暗自感叹，幸亏曹天翔识时务，否则……
白草也感觉到，对方的水太深了，深不可测——幸好没被淹死……
签字后，白草拿起手机操作起来，“何经理，我代表我哥哥说声‘对不起’。钱，我马上转给你……”
钱到位了，340万，何文志知道，自己已经在三轮车夫里竖起了很高的威望，平息这个事，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只要高小彭一授权一指示，他立刻行动，用100万就能把所有的三轮车夫哄得欢天喜地……可是，跟三轮车夫们打交道久了，他发现了自己内心中的深处的怜悯与温情，他想让三轮车夫们更高兴，见到他们发自肺腑的快乐，他有成就，而且那种快乐会传染……当然，幕后的老板是高小彭，他会极力劝说高小彭……
而，高小彭更是想让李花笑得像花一样。
“刨去这些日子的人吃马喂、住院费用、护理费用以及后期治疗费用50万，还剩290万。”何文志跟高小彭汇报。
“重伤的给他80万，轻伤的每人30万……还剩下30万，给咱们介绍三轮车的人——就是那个去省城网络公司签字的李花20万，保林王1万，其余9万66个人平均分……”
“好！”何文志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多钱……”签完谅解书的受伤的三轮车夫们对何文志感恩戴德，那个重伤的三轮车夫的妻子，看到何文志送来的写着丈夫的名字的存单，给何文志下了一跪……何文志的眼泪流了出来。
李花拿着何文志递给自己的存单，一下子怔住了，她望了望何文志旁边的高小彭，高小彭示意她收下。“谢谢何经理……”李花心里明白，是那个让自己感到快乐也感动卑微的男人的意思……她渴望那个男人，渴望他的臂膀，渴望他的身体，渴望他的轻浮，甚至渴望他在自己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吸……她越渴望，越能看清两个人的差距，越把两个人的结果想得分道扬镳。可，她又下不了决心割舍，她留恋着高小彭——只要高小彭不说“分手”，她就生死相从……
保东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保林王带着一群人把保东接到租住的平房里。李花也陪着。
“走走走，出去出去，该干嘛的干嘛去，没事的跟我逛街去。”秀红嫂子往外哄着一群人，“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走喽……李花，销上门！”
李花答应着，心里却想起高小彭来……
保东销上院门，扛起李花就走到床边……
“咦，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内衣，多咱买的？好看！”保东说着，蛮荒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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