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在病房
（一）
李花到了医院。
见到穿白大褂的就询问，“保东在哪个病房？”
保东是谁？你说清楚点儿，哪个科哪个病房？
外科病房3A06病房。保东脸上缠满了纱布，吊瓶里滴答着液体，床头柜上是心跳监控设备……
李花看不清模样，推开一点儿门缝，探进头张望。
里面有两个民警正在记录保东的陈述……
是保东，那两只眼睛是。说话的声音，虽然微弱，也是。
李花正准备进入，何文志赶了过来拽了把她的衣角，“是李花？我是高小彭的朋友，借一步说话……”
“警察正在里面问询……”何文志指了指楼道口，“咱们去那边聊聊。”
楼梯口的步行梯拐弯处，何文志停下脚步，“高小彭也正往这儿赶来……你放心，保东身无大碍，养些日子就没有事了……受了委屈，不能白受，我一定会替你出头！”
“高哥就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在病房，就能照看保东。”
“对了，李花，为了更好地促进问题解决，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何文志说，我忙着跟三轮车们结账了，他们不容易，受大累的钱……没有抽出时间来跟保东详谈，本来我想跟保东说，是我找的他，也是让他这样跟警察说……
不想，警察提前来了。
“李花，你看，能不能跟警察说‘我直接找得你，让你找三轮车’？”
“有那个必要吗？”
“这样说，利于案子的解决。”何文志劝说着，你看，你再说，高小彭托的你，高小彭再说我托的高小彭，警察绕着圈子地调查，什么时候才能解决问题啊？！
“糊弄警察，是不是属于犯错误？”
“这叫犯错误？我雇人拉书，他们打了拉书的人，是不是这样的事实？”
“是。”
“是这样的事实，你为什么非得绕个弯，把高小彭说出去。”何文志说，高小彭在社会上有地位，丽楷集团在社会上有地位，这件事很简单，当时我直接找你就对了，高小彭喝醉了酒，非得不给我你的电话……他说，你就在他身边……
何文志的劝人技术很高，三绕两绕就把李花绕的满脸羞愧。
见李花脸红了。何文志趁热打铁，“李花，我是为你与高小彭着想，警察会问你俩人在哪里说的，当时在干吗，你说出来，不但害了你，也害了高小彭……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你仔细想想吧。”
李花的头低的更低了。
“要是行，咱俩人就对对话，理清楚了捋顺了，说得严丝合缝，不能让警察看出破绽。我知道高小彭对你好，可那是秘密……你要是说出高小彭找的你，你再找的保东……都怀疑你跟高小彭的关系！”
“何经理，我没了主意……”
“警察马上就会找到咱俩问询情况。”这时，何文志接到了高小彭的电话，他又把高小彭的电话递给了李花。
“我不会坐视不管的，花儿，我恨不得拿刀剁了那些畜生，让他们这样欺负你对象！”
“高哥，对不起，当时，没告你保东是我对象。你别生气。听何经理说，保东养几天就好了。”
“事情已经出了，就得往好处办。何经理教给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高小彭在电话的那头说，“我用的别人的电话，我手机没电了，我晚上去看你……”
高小彭挂了电话后，李花对何经理说，“那，咱俩人对对舌头，说得一模一样……”
“行，你就说你曾经在我图书门市打过工，早就认识。前几天在大街上，我碰到你，问你是否认识很多三轮车夫……”何文志说。
李花用心记着，点着头。
（二）
病房里。前来讯问的刚走不久，李花就轻轻地走进来，拉住了保东的手。
“内脏没有事……没事的。何经理垫付了医药费。”保东笑了笑，用手拧了拧李花的大腿，李花“哎吆”了一声。
“真是俺对象。”保东说，“俺以为做梦呢。”
“我看看伤……”
“都缠好了，医生说，整个脑袋缝得像皮球一样，肋骨也折了，不过肋骨用不着动手术……”
李花掉了眼泪。
“找到了，保东在这屋……”保林王带着呜呜泱泱的三轮车夫来看保东，医务人员连忙过来劝止，科室主任对医务人员使了个眼色，医务人员退后，科室主任说，“看可以，可是不能喧哗，尽快离开，病人需要休息。”三轮车夫都点着头，排着队探望。何文志用手机拍着视频……
“弟妹，我们有这么一个心意。每人拿出一百元，给保东买点营养品。”保林王说，“保东联系的活，这也是保东应该得的。”几个三轮车夫又把买来的水果篮、奶、蜂蜜等礼品提了进来，塞得保东床底下满满当当的……
“兄弟，你好好养着，弟妹你多多受累，忙不过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轮流过来帮忙。”保林王说，“我们再去看看另外几个受伤的师傅，有个师傅伤势重，做了脾摘除手术……”
保林王领着众多师傅从保东屋里一出来，何文志掏出三千元递给保林王，“我就愿意结交有情有义的朋友，这钱你拿着，跟师傅们喝顿压惊酒……”
傍晚，李花想租张行军床，晚上躺躺歇歇。租床的说，“保东这个床位已经请了专业的护工，护工自己有行军床。”
李花喂完保东吃饭，自己也胡乱吃了口，就坐在保东的床头跟保东聊天。
“甚时候，你把避孕药停了……”
“想什么呢。”李花轻轻打了保东一下，“等你好了，我就不吃了。”
夫妻说话间，护工到了。
“从现在真是上班。”护工是个中年男子，低眉顺眼地，很温和，他对李花说，“你可以回家休息，这儿交给我了，我是专业的，经过培训的，这个医院我我熟悉得很。”
李花笑着说，“我在旁边学，能帮就帮，帮不上呢，陪保东说话。”
这时，一名医护人员把李花喊出去，悄悄递给她一把钥匙，“主任室的钥匙，他晚上不在，他交代让你去他办公室休息……人多眼杂，注意保密。”
看着保东睡着了，李花走出病房，找到主任室，开了门，摸黑找电灯开关。不想，一个人抱住了她，李花正想喊叫，那人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别出声……”
李花到了医院。
见到穿白大褂的就询问，“保东在哪个病房？”
保东是谁？你说清楚点儿，哪个科哪个病房？
外科病房3A06病房。保东脸上缠满了纱布，吊瓶里滴答着液体，床头柜上是心跳监控设备……
李花看不清模样，推开一点儿门缝，探进头张望。
里面有两个民警正在记录保东的陈述……
是保东，那两只眼睛是。说话的声音，虽然微弱，也是。
李花正准备进入，何文志赶了过来拽了把她的衣角，“是李花？我是高小彭的朋友，借一步说话……”
“警察正在里面问询……”何文志指了指楼道口，“咱们去那边聊聊。”
楼梯口的步行梯拐弯处，何文志停下脚步，“高小彭也正往这儿赶来……你放心，保东身无大碍，养些日子就没有事了……受了委屈，不能白受，我一定会替你出头！”
“高哥就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在病房，就能照看保东。”
“对了，李花，为了更好地促进问题解决，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何文志说，我忙着跟三轮车们结账了，他们不容易，受大累的钱……没有抽出时间来跟保东详谈，本来我想跟保东说，是我找的他，也是让他这样跟警察说……
不想，警察提前来了。
“李花，你看，能不能跟警察说‘我直接找得你，让你找三轮车’？”
“有那个必要吗？”
“这样说，利于案子的解决。”何文志劝说着，你看，你再说，高小彭托的你，高小彭再说我托的高小彭，警察绕着圈子地调查，什么时候才能解决问题啊？！
“糊弄警察，是不是属于犯错误？”
“这叫犯错误？我雇人拉书，他们打了拉书的人，是不是这样的事实？”
“是。”
“是这样的事实，你为什么非得绕个弯，把高小彭说出去。”何文志说，高小彭在社会上有地位，丽楷集团在社会上有地位，这件事很简单，当时我直接找你就对了，高小彭喝醉了酒，非得不给我你的电话……他说，你就在他身边……
何文志的劝人技术很高，三绕两绕就把李花绕的满脸羞愧。
见李花脸红了。何文志趁热打铁，“李花，我是为你与高小彭着想，警察会问你俩人在哪里说的，当时在干吗，你说出来，不但害了你，也害了高小彭……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你仔细想想吧。”
李花的头低的更低了。
“要是行，咱俩人就对对话，理清楚了捋顺了，说得严丝合缝，不能让警察看出破绽。我知道高小彭对你好，可那是秘密……你要是说出高小彭找的你，你再找的保东……都怀疑你跟高小彭的关系！”
“何经理，我没了主意……”
“警察马上就会找到咱俩问询情况。”这时，何文志接到了高小彭的电话，他又把高小彭的电话递给了李花。
“我不会坐视不管的，花儿，我恨不得拿刀剁了那些畜生，让他们这样欺负你对象！”
“高哥，对不起，当时，没告你保东是我对象。你别生气。听何经理说，保东养几天就好了。”
“事情已经出了，就得往好处办。何经理教给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高小彭在电话的那头说，“我用的别人的电话，我手机没电了，我晚上去看你……”
高小彭挂了电话后，李花对何经理说，“那，咱俩人对对舌头，说得一模一样……”
“行，你就说你曾经在我图书门市打过工，早就认识。前几天在大街上，我碰到你，问你是否认识很多三轮车夫……”何文志说。
李花用心记着，点着头。
（二）
病房里。前来讯问的刚走不久，李花就轻轻地走进来，拉住了保东的手。
“内脏没有事……没事的。何经理垫付了医药费。”保东笑了笑，用手拧了拧李花的大腿，李花“哎吆”了一声。
“真是俺对象。”保东说，“俺以为做梦呢。”
“我看看伤……”
“都缠好了，医生说，整个脑袋缝得像皮球一样，肋骨也折了，不过肋骨用不着动手术……”
李花掉了眼泪。
“找到了，保东在这屋……”保林王带着呜呜泱泱的三轮车夫来看保东，医务人员连忙过来劝止，科室主任对医务人员使了个眼色，医务人员退后，科室主任说，“看可以，可是不能喧哗，尽快离开，病人需要休息。”三轮车夫都点着头，排着队探望。何文志用手机拍着视频……
“弟妹，我们有这么一个心意。每人拿出一百元，给保东买点营养品。”保林王说，“保东联系的活，这也是保东应该得的。”几个三轮车夫又把买来的水果篮、奶、蜂蜜等礼品提了进来，塞得保东床底下满满当当的……
“兄弟，你好好养着，弟妹你多多受累，忙不过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轮流过来帮忙。”保林王说，“我们再去看看另外几个受伤的师傅，有个师傅伤势重，做了脾摘除手术……”
保林王领着众多师傅从保东屋里一出来，何文志掏出三千元递给保林王，“我就愿意结交有情有义的朋友，这钱你拿着，跟师傅们喝顿压惊酒……”
傍晚，李花想租张行军床，晚上躺躺歇歇。租床的说，“保东这个床位已经请了专业的护工，护工自己有行军床。”
李花喂完保东吃饭，自己也胡乱吃了口，就坐在保东的床头跟保东聊天。
“甚时候，你把避孕药停了……”
“想什么呢。”李花轻轻打了保东一下，“等你好了，我就不吃了。”
夫妻说话间，护工到了。
“从现在真是上班。”护工是个中年男子，低眉顺眼地，很温和，他对李花说，“你可以回家休息，这儿交给我了，我是专业的，经过培训的，这个医院我我熟悉得很。”
李花笑着说，“我在旁边学，能帮就帮，帮不上呢，陪保东说话。”
这时，一名医护人员把李花喊出去，悄悄递给她一把钥匙，“主任室的钥匙，他晚上不在，他交代让你去他办公室休息……人多眼杂，注意保密。”
看着保东睡着了，李花走出病房，找到主任室，开了门，摸黑找电灯开关。不想，一个人抱住了她，李花正想喊叫，那人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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