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军训（二）
“仇凤，你怎么在这里？”文韬不敢相信地在对面的女孩脸上仔仔细细端详。
“我为啥不能在这里，三中不是高中吗？不能上学吗？”仇凤翻了个白眼予以回答。
“能上是能上，我的意思是你来三中有些屈尊了。”文韬郑重其事的说道，“以你的成绩，怎么可能成为漏网之鱼，一中的招生老师怕是把你们家门槛都踏平了吧？”
仇凤没有继续回答他，而是若无其事的吃起了餐盘的午餐，仿佛当一旁的文韬不存在。
对于仇凤这种态度，文韬在初中已经不知道见了多少次了，早就已以为常。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剩下的教师餐还有多少，小憩片刻的另一用意就是养精蓄锐与食堂大娘舌战三百回合，拿下今天的午餐。
学校规定教师餐只供应教职工。
仇凤此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票券扔给文韬。
接过来一看，文韬给仇凤竖了个大拇指，肯定道：“不枉费我白疼你一场。”
拿着教师用餐券的文韬趾高气昂，迈着王八步杀向了用餐窗口的食堂大妈。
仇凤想跑过去把餐盘扣在这个二货头上。
“你还没和我说呢，你怎么跑三中来了。”有了教师用餐券的文韬自然不会受到食堂大妈的刁难，很快就端着餐盘回来了。
仇凤：“……”
“……”
……
文韬的脸皮之厚早就修炼得炉火纯青，见仇凤不搭理他，闷头开始干饭。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两人收拾好餐盘走出食堂。
直到男女宿舍分别，仇凤都没有和文韬说过一个字。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文涛特别舒坦，再加上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心情甚是愉悦。
“你们听说没有，咱们18届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妹子。怎么形容她呢，就感觉她不是真人啊，真的啊，就很美。穿着这破破烂烂的军训服，都能在人堆里一眼看出来。”
“我知道，是9班的。刚好我哥们分到那个班，人家刚来第一天就收到好几封情书，可是都全部扔垃圾桶了。就是班级里的垃圾桶，窗外还有好几个高二高三的逗留，看到这一幕哀嚎成片。”
回到入学临时分配的宿舍，刚一开门就听到寝室的几位新生在八卦。文韬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床边躺下，脱掉鞋闭目休息。
“那可不是，场面一度血腥。据说那妹子最后还出来语重心长的劝诫学长们要以学习为重，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那又怎么样，今天早上人家的课桌抽屉又被信塞得满满当当的。追求攻势丝毫不减，愈演愈烈。”
“唉，反正我们肯定是没戏。前有高年级想老年吃嫩草，后者咱们要才华没才华，要脸蛋儿没脸蛋儿。”
“诶，李少华你肯定是没戏。可别带上我啊。本公子风流倜傥，想当年也有一段风流韵事。”
“可拉倒吧。”紧接着一片嘘声。
听着他们谈话，文韬迷迷糊糊中想起了今天在操场出口看见的那个女孩。她转过侧脸，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白皙的脸吹弹可破，正冲着自己笑。
正午过后的太阳正毒辣，在有几团棉絮点缀的蓝色天幕上卖力地释放热情。夏蝉不倦地吱吱鸣叫，仿佛是在说：热死了热死了！
……
美好的午休时间被尖锐的哨声终止，教官沙哑的“集合声”从宿舍楼下传来。大家哀嚎抱怨着起床，闭着眼简单洗漱、穿衣。文韬翻身坐起，鞠一把冷水冲脸，午睡过后的倦意一扫而空。
“真热啊！”一出吹着空调的宿舍门，热浪从四面八方席卷身体，让人忍不住大口呼吸来对抗炎热带来的窘迫感。
文韬皱着脸跟随大部队走出宿舍，他要先去小卖部买根巧乐兹降降暑。
废了好大劲从小卖部杀进杀出，文韬心满意足地啜着巧乐兹赶往操场。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枯燥乏味且难熬的。不得不说以文韬从不锻炼的瘦弱身板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值得嘉奖的。这与他从小体弱多病有关，话说回来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上天眷顾。
文韬一直怀疑是不是小时候因为生病把运气耗尽，以至于活了15年，捡到钱是什么滋味儿都不知道，更别提撞什么大运了。倒是因为丢钱被老爹追得满田埂上跑的时候不少。
下午两点多的太阳灼热丝毫未减，烤得文韬汗如雨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此刻的时间像是被人恶作剧般无限拉长，每分每刻都是煎熬。大家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脚底踩着风火轮，在操场上训练奔跑。
“不行，遭不住了。”
灵光一闪，心中一横，文韬噗通一声，直直栽倒在地上，还压到了前面兄台。
“嘶~”紧咬着牙，努力做到不动神色。顾不得摔下来的疼痛，文韬不着痕迹的把脸侧到一边。
“教官，有人晕倒了！”果不其然，周围几个三好少年纷纷举手报告。
文涛继续演戏，挣扎着起身，倒下。起身，倒下。装作颤颤巍巍的说，“没事的教官，我可以。”
“来两个高个子的男同学，把这位同学扶到医务室去！”
手搭在同学身上，一步一步走向医务室，文韬脸笑烂了。
起码今天的军训算是结束了。
三中的医务室也很简单，只有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和医疗用品。但不管再怎么简单，只要有空调吹，那就是一级棒的。
“医……老师，这个同学晕倒了。”搀扶文韬来的其中一位同学急于表达，一时间竟不知学校的医务工作者应该叫老师还是叫医生，讷讷地说道。
医生检查了文韬的面目以及口舌，神秘地笑道说：“你们回去吧，这位同学没什么大碍。应该，吹会儿空调就好了。”
“哦~”两位同学顿悟，从医务室退了出去，也不知心里有了什么想法。说不定，等会他们就被别人送来了。
大家都了然于心，文韬打着哈哈：“医生老师，您这办公室还真不错嘞。”
“对你来说应该是不错，怎么样，”瘦瘦高高的老医生双手撑在就诊台上看向呼呼送着冷风的挂式空调，笑眯眯地问文韬：“比操场上榨油舒服吧？”
文韬暗赞比喻贴切，恨不得跳起来和老医生击掌。可初来乍到，一切以小心为上。嘴上无比镇定，说：“医生老师您开玩笑了。军训是为了锻炼我们的意志力，增强自身抵抗力。教育劳逸结合，健康毕竟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出了问题以后怎么为国家做贡献，怎么为社会添砖加瓦。”
“小小年纪油嘴滑舌，你现在这样子偷懒和你说的情况可是背道而驰。”老医生笑骂。
“您看，我这不是身体出了状况嘛。再为了锻炼身体、磨练意志也得有个度不是。绷得太紧的弦也会断嘛。”文韬腆着脸狡辩道。
老医生来了兴致，正准备与眼前这毛头小子好好说道说道，医务室却又闯进了一批人。
“医生，这儿有个娃娃中暑了。”几个教官七手八脚的把中暑的人抬进了医务室，为首的说道，“说自己眼前发黑、头晕，您给看看。”
“呵哟，这个女娃儿倒是生得好看。”老医生看到平躺着的女娃，带上听诊器摸着脉搏，随口说道。
“你们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情况不是太严重，多喝点水补点葡萄糖就行。”一分钟后，老医生起身，教官陆陆续续被请出了门外。
“来了个陪你的，我这一亩三分地哟，也只有每年军训才这么热闹，都惦记着老头子我的空调。”老医生对检查床上的女孩不管不顾，到药柜忙起自己的活儿了。
“行了，别装了。我看过的病人比你们走过的桥都还多。装样子骗骗外行人还行，在我面前就是班门弄斧。”老医生摆着药，头也不回的说道。
床上前一刻病恹恹的少女身体短暂僵直了一下，起身坐到了文韬身旁。
“我说你们这些小娃娃，耍小聪明是一个比一个在行。军训就那么一个月，三天两头朝我医务室跑。”老医生微微有些生气，“当我这里是什么，茶馆吗？”
文韬听训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主儿。比起老医生的训诫，他更想看看身边人的模样。
余光切过去，女孩低着头。耳垂晶莹，一头秀发盘在军训帽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兰花香气。即使埋着头，少女的面容看得不甚清楚，但是瓜子般的脸廓很难让人不想到美女一词。
正要细看，没想到女孩起身给老医生鞠躬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就径直出了医务室。
文韬有些痴了，少女的声音把他的心搅得翻天覆地。他跳动的思绪开始拼命在记忆里搜寻与之相似的声音。
哦，是它。文韬想到，也许并不只是声音的缘故，那是源自于由内而外，从身体每一个极小的部分在一起组合而成的，让人着迷的东西。
是气质，但又好像不仅仅是气质。就像夏日蝉鸣，周遭昏昏欲睡，挂在门顶的风铃被清风微微吹拂摇曳。它的声音，静谧柔和而空灵。能安抚狂躁的野兽，能使鲸鱼搁浅，能使乌云退散晴空万里，能越过山川湖泊直击心灵深处。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自处。望着离去的婀娜背影，余音绕耳，只盼着还有机会能与她相遇。
“我为啥不能在这里，三中不是高中吗？不能上学吗？”仇凤翻了个白眼予以回答。
“能上是能上，我的意思是你来三中有些屈尊了。”文韬郑重其事的说道，“以你的成绩，怎么可能成为漏网之鱼，一中的招生老师怕是把你们家门槛都踏平了吧？”
仇凤没有继续回答他，而是若无其事的吃起了餐盘的午餐，仿佛当一旁的文韬不存在。
对于仇凤这种态度，文韬在初中已经不知道见了多少次了，早就已以为常。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剩下的教师餐还有多少，小憩片刻的另一用意就是养精蓄锐与食堂大娘舌战三百回合，拿下今天的午餐。
学校规定教师餐只供应教职工。
仇凤此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票券扔给文韬。
接过来一看，文韬给仇凤竖了个大拇指，肯定道：“不枉费我白疼你一场。”
拿着教师用餐券的文韬趾高气昂，迈着王八步杀向了用餐窗口的食堂大妈。
仇凤想跑过去把餐盘扣在这个二货头上。
“你还没和我说呢，你怎么跑三中来了。”有了教师用餐券的文韬自然不会受到食堂大妈的刁难，很快就端着餐盘回来了。
仇凤：“……”
“……”
……
文韬的脸皮之厚早就修炼得炉火纯青，见仇凤不搭理他，闷头开始干饭。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两人收拾好餐盘走出食堂。
直到男女宿舍分别，仇凤都没有和文韬说过一个字。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文涛特别舒坦，再加上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心情甚是愉悦。
“你们听说没有，咱们18届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妹子。怎么形容她呢，就感觉她不是真人啊，真的啊，就很美。穿着这破破烂烂的军训服，都能在人堆里一眼看出来。”
“我知道，是9班的。刚好我哥们分到那个班，人家刚来第一天就收到好几封情书，可是都全部扔垃圾桶了。就是班级里的垃圾桶，窗外还有好几个高二高三的逗留，看到这一幕哀嚎成片。”
回到入学临时分配的宿舍，刚一开门就听到寝室的几位新生在八卦。文韬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床边躺下，脱掉鞋闭目休息。
“那可不是，场面一度血腥。据说那妹子最后还出来语重心长的劝诫学长们要以学习为重，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那又怎么样，今天早上人家的课桌抽屉又被信塞得满满当当的。追求攻势丝毫不减，愈演愈烈。”
“唉，反正我们肯定是没戏。前有高年级想老年吃嫩草，后者咱们要才华没才华，要脸蛋儿没脸蛋儿。”
“诶，李少华你肯定是没戏。可别带上我啊。本公子风流倜傥，想当年也有一段风流韵事。”
“可拉倒吧。”紧接着一片嘘声。
听着他们谈话，文韬迷迷糊糊中想起了今天在操场出口看见的那个女孩。她转过侧脸，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白皙的脸吹弹可破，正冲着自己笑。
正午过后的太阳正毒辣，在有几团棉絮点缀的蓝色天幕上卖力地释放热情。夏蝉不倦地吱吱鸣叫，仿佛是在说：热死了热死了！
……
美好的午休时间被尖锐的哨声终止，教官沙哑的“集合声”从宿舍楼下传来。大家哀嚎抱怨着起床，闭着眼简单洗漱、穿衣。文韬翻身坐起，鞠一把冷水冲脸，午睡过后的倦意一扫而空。
“真热啊！”一出吹着空调的宿舍门，热浪从四面八方席卷身体，让人忍不住大口呼吸来对抗炎热带来的窘迫感。
文韬皱着脸跟随大部队走出宿舍，他要先去小卖部买根巧乐兹降降暑。
废了好大劲从小卖部杀进杀出，文韬心满意足地啜着巧乐兹赶往操场。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枯燥乏味且难熬的。不得不说以文韬从不锻炼的瘦弱身板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值得嘉奖的。这与他从小体弱多病有关，话说回来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上天眷顾。
文韬一直怀疑是不是小时候因为生病把运气耗尽，以至于活了15年，捡到钱是什么滋味儿都不知道，更别提撞什么大运了。倒是因为丢钱被老爹追得满田埂上跑的时候不少。
下午两点多的太阳灼热丝毫未减，烤得文韬汗如雨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此刻的时间像是被人恶作剧般无限拉长，每分每刻都是煎熬。大家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脚底踩着风火轮，在操场上训练奔跑。
“不行，遭不住了。”
灵光一闪，心中一横，文韬噗通一声，直直栽倒在地上，还压到了前面兄台。
“嘶~”紧咬着牙，努力做到不动神色。顾不得摔下来的疼痛，文韬不着痕迹的把脸侧到一边。
“教官，有人晕倒了！”果不其然，周围几个三好少年纷纷举手报告。
文涛继续演戏，挣扎着起身，倒下。起身，倒下。装作颤颤巍巍的说，“没事的教官，我可以。”
“来两个高个子的男同学，把这位同学扶到医务室去！”
手搭在同学身上，一步一步走向医务室，文韬脸笑烂了。
起码今天的军训算是结束了。
三中的医务室也很简单，只有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和医疗用品。但不管再怎么简单，只要有空调吹，那就是一级棒的。
“医……老师，这个同学晕倒了。”搀扶文韬来的其中一位同学急于表达，一时间竟不知学校的医务工作者应该叫老师还是叫医生，讷讷地说道。
医生检查了文韬的面目以及口舌，神秘地笑道说：“你们回去吧，这位同学没什么大碍。应该，吹会儿空调就好了。”
“哦~”两位同学顿悟，从医务室退了出去，也不知心里有了什么想法。说不定，等会他们就被别人送来了。
大家都了然于心，文韬打着哈哈：“医生老师，您这办公室还真不错嘞。”
“对你来说应该是不错，怎么样，”瘦瘦高高的老医生双手撑在就诊台上看向呼呼送着冷风的挂式空调，笑眯眯地问文韬：“比操场上榨油舒服吧？”
文韬暗赞比喻贴切，恨不得跳起来和老医生击掌。可初来乍到，一切以小心为上。嘴上无比镇定，说：“医生老师您开玩笑了。军训是为了锻炼我们的意志力，增强自身抵抗力。教育劳逸结合，健康毕竟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出了问题以后怎么为国家做贡献，怎么为社会添砖加瓦。”
“小小年纪油嘴滑舌，你现在这样子偷懒和你说的情况可是背道而驰。”老医生笑骂。
“您看，我这不是身体出了状况嘛。再为了锻炼身体、磨练意志也得有个度不是。绷得太紧的弦也会断嘛。”文韬腆着脸狡辩道。
老医生来了兴致，正准备与眼前这毛头小子好好说道说道，医务室却又闯进了一批人。
“医生，这儿有个娃娃中暑了。”几个教官七手八脚的把中暑的人抬进了医务室，为首的说道，“说自己眼前发黑、头晕，您给看看。”
“呵哟，这个女娃儿倒是生得好看。”老医生看到平躺着的女娃，带上听诊器摸着脉搏，随口说道。
“你们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情况不是太严重，多喝点水补点葡萄糖就行。”一分钟后，老医生起身，教官陆陆续续被请出了门外。
“来了个陪你的，我这一亩三分地哟，也只有每年军训才这么热闹，都惦记着老头子我的空调。”老医生对检查床上的女孩不管不顾，到药柜忙起自己的活儿了。
“行了，别装了。我看过的病人比你们走过的桥都还多。装样子骗骗外行人还行，在我面前就是班门弄斧。”老医生摆着药，头也不回的说道。
床上前一刻病恹恹的少女身体短暂僵直了一下，起身坐到了文韬身旁。
“我说你们这些小娃娃，耍小聪明是一个比一个在行。军训就那么一个月，三天两头朝我医务室跑。”老医生微微有些生气，“当我这里是什么，茶馆吗？”
文韬听训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主儿。比起老医生的训诫，他更想看看身边人的模样。
余光切过去，女孩低着头。耳垂晶莹，一头秀发盘在军训帽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兰花香气。即使埋着头，少女的面容看得不甚清楚，但是瓜子般的脸廓很难让人不想到美女一词。
正要细看，没想到女孩起身给老医生鞠躬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就径直出了医务室。
文韬有些痴了，少女的声音把他的心搅得翻天覆地。他跳动的思绪开始拼命在记忆里搜寻与之相似的声音。
哦，是它。文韬想到，也许并不只是声音的缘故，那是源自于由内而外，从身体每一个极小的部分在一起组合而成的，让人着迷的东西。
是气质，但又好像不仅仅是气质。就像夏日蝉鸣，周遭昏昏欲睡，挂在门顶的风铃被清风微微吹拂摇曳。它的声音，静谧柔和而空灵。能安抚狂躁的野兽，能使鲸鱼搁浅，能使乌云退散晴空万里，能越过山川湖泊直击心灵深处。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自处。望着离去的婀娜背影，余音绕耳，只盼着还有机会能与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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