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数

    出门白捡辆车虽能代步却亦并非只有好处，这几万块的代步工具定位虽没有装但醒酒之后全忘了车在哪又岂能不报案，所以凌晓这才刚进市区便被警车拦住并以偷盗的罪名关进了拘留室，任他解释到舌干口燥得到的照顾亦只是电话一通，面对这忽如其来的一出正在收拾行李的顾佳琴自得缓上一缓，顾佳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根本不记得那晚发生过什么所以才报的案，不过咱俩这缘分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刚认识那会你不也险些被警察带走嘛，有进步，这回是真进去了，等会啊，我很快便到。”

    这女生的很快往往都是等过年的节奏，但亦因此凌晓才能证实身上这透明版的八珍液几乎是除了绝症无所不医的神药，当然在这拘留所里能治的病基本也就蚊叮虫咬头痛胸闷兼发烧，如此倒不是凌晓怕自己罪责不够大甘冒奇险而是午修的时间到了，那些狱友见他将瓶里的八珍液喝下后盘腿一坐立时面露红光神清气爽又哪还顾得上他是嘴对嘴喝的，这拘留所里大病送医院小病小痛愿与不愿也只能忍着，尝到了甜头自然有人会生出那奇思妙想，陈九爷：“小哥，你这瓶里的药若是还有老哥我愿意出六十八一瓶的价大量收购。”

    李三：“陈老狗，还要脸不，小哥，我愿意出六十八块八。”

    喊得虽震天响但这些个金主因为手机被没收能掏出的现金直连一百都凑不够而顾佳琴虽得梳妆打扮但再怎么慢也到了，至于她这车边蹭得是有心还是无意则见仁见智，但依常理分析此事找齐忧美帮助倒确是明智之举，如此是即能瞒着家里又能省心省力，毕竟生意场上的人常和警方打交道各种条条框框都较一般人清楚，否则凌晓只怕天色尽黑仍在里边关着，而车虽有两辆但顾佳琴那车毫无遮栏在露天摆了一月有余自是任何检查都得来上一遍才敢安心上路，才刚自里边出来便得做这车夫凌晓虽心有不甘却亦无可奈何，毕竟能从拘留所里出来全赖二女不辞劳苦忙前忙后，不过有时候没话找话却是心有所想却下不了那决心，凌晓：“…要不买点菜去我家坐坐。”

    齐忧美：“该不会是又想拿我们姐妹去充那门面吧，你们去吧，我可不想再试那尴尬的滋味，先送我回家然后车你开走。”

    凌晓：“唉，不是充门面而是家里多半没人，再过几日我便得回去，在那之前我想回家给奶奶上柱香，自奶奶走后我便再没进过那门，虽不愿承认但我确有可能会临阵脱逃。”

    顾佳琴：“美姐，一块呗，难道你不怕他把我给怎么了。”

    齐忧美：“这事，我倒觉着该担心的是他，你上丫头片子什么都好就是疯起来全不顾那后果，行吧，董事长家那豪宅我还真没去过。”

    凌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比你那房子还小，爷爷生前分到的福利房，至于你家董事长，公司便是她家而我只是个意外，真要说豪宅外边那四进院才真叫豪，就是一大家子都掉钱眼了，去了也感受不到什么人味，这世上真心待我好的怕也就奶奶了，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已过世没什么印象，但想来也是和我爸妈一样成天的忙忙忙，到了我反倒对做生意全提不起半丝兴趣，不过刚才有人八十八块八一瓶和我大量收拾这八珍液，之前月余我一直忙着弄它，包里还有不少，要不你们一人一瓶拿去试试，一日三次每次一滴，多了我怕会有负作用。”

    大场面早已见惯眼又岂能不刁，齐忧美：“瓶不错，像极了古董，哪搞的。”

    如果凌晓知道这些药瓶随便哪个都能卖到几百上千万只怕会立马把车往树上开，千想万算许志友到底还是漏了十方居里的这些珍藏，但此处即不是那与世隔绝的十方居脑中那系统又哪会替他保什么密，不过久未归家的他不但险些没找到自家那门更被陌生门牌上的姓氏给吓得不轻，凌晓：“败家玩意，这么老的房子还高价收购，脑子有坑吧，二位女士，豪宅虽谈不上但面积确实够大，走吧，我没钥匙。”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没钥匙而不是没带钥匙，七层的老房子全叫一家独占而如今这房子的主人却不得其门而入又何止是讽刺，而更讽刺的却还在后头，三人这才刚想转身离去一直紧闭的大门却被人自内打开，来人不是别人而正是齐忧美顶头顶头的上司，温思韵：“晓晓，这都到家门口了干嘛不进去坐坐，傻孩子，没钥匙不还有门铃嘛，就知道你早晚都会回来，所以我和你爸一月来是哪也没去。”

    凌晓：“诶，那真是难为您二位了，霸气，我就一个人哪里需要住整一栋，旧楼。”

    温思韵：“之前你不老说楼上小孩闹腾搞得你觉都睡不好嘛，现在好了，要闹腾也是你自己去闹腾，除了原本那房子其它地方全重新装修过，住进去你不会有任何不适。”

    凌晓：“难怪我说这左邻右里都集体发了疯，除了奶奶家居然如此默契全换成同一款式的窗户，且门口那保安安伯看我的眼神也不对，认识二十多年就没见他这般崇拜过我，闹半天原来我在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们俩口子折腾成了人傻钱多的土豪，门牌上干嘛不是凌宅而是凌晓，整得我就像案上那猪一般任人观摩，想什么做什么从来都不跟我商量，看来是我对你们期望太高了，奶奶葬礼那天你们也是极有默契的往我账上打钱，得，来都来了再怎么也得给奶奶上柱得再走。”

    被凌晓这么冷嘲热讽又不是头一回温思韵自不会因此小题大作，且只要凌晓肯进这家门她就算是散尽，一半家财也愿意，全部的话只怕她临事会后悔，不比其他家长，在这家凌晓曾经是草而如今却是老来不可或缺的宝，尝过丧子之痛俩财迷总算有所觉悟，别说温思韵直连凌自强那工作狂亦老老实实呆家里等娃训话，不过凌晓的嚣张气焰一进那整一层打通的大厅立马便没了影，凌晓：“师…长，您怎么也在？”

    根据过往经验被许志友找上十有八九非那好事，且这次许志友那脸还格外的阴沉，许志友：“问那么多干嘛，陪我去院子里转转。”

    凌晓：“师长，真要有什么话还是去我奶奶家说吧，老…嗯，算了，你们两位美女不知哪位能帮忙煮个饭，两杯米，一会我被训完便下来炒菜。”

    许志友：“又不是我手底下的兵谁要训你了，只是说点私事。”

    凌晓：“保证不打死我的那种私事？”

    许志友：“…那得看你的表现。”

    凌自强：“许哥，是不是孩子犯了什么错，若是可以…”

    父子间原本便是因钱生出的隔阂又何敢再说以钱息事宁人，不过话虽没说全意思却很清楚，师长兼师尊跟前凌晓又哪敢放肆，许志友：“没事，就是他和我家闺女有那么点小误会。”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带女回家一拖二已有那么点解释不清许志友这还横插一大脚，好在二女早进厨房研究如何打开他家那电饭锅否则场面准保热闹非凡，至于一脸无奈却又不知缘由的凌晓，除忍气吞声之外他能干的还是只能忍气吞声，不比旁人，许志友于他原本便亦师亦父，经典的是熟成这样他居然一直不知道许志友还有个闺女，当然这事也只能怪他自个，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照片上与许志友勾肩搭背的许可栅是许志友偷偷交的女朋友，而军队的纪律从来都是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

    而留下一脸茫然的父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上楼时顺便在柜上顺了一包好茶的凌晓这才刚上楼门都还来得及开夹在腋下的茶叶便已被许志友悄然笑纳，确是一品一重天，直到拿起烧水那水壶凌晓才明白自己着了道，凌晓：“师尊，有什么话您直说，心脏不太好。”

    许志友：“你心脏不太好为师毛病更多，不比十方居，你在外边的一言一行为师皆能通过系统时刻跟进，那十方居为师只是借你避难，任你如何折腾都不该折腾为师架上的珍藏。”

    即知事由又如何能解释不清，而这种事向来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架上的古董凌晓确实碰都没碰过，凌晓：“师尊，弟子没碰您架上的古董，只是在库房的角落里找到些空瓶，感觉挺新的。”

    许志友：“新，那些药瓶可是你师祖传下来的，为师都没舍得用居然叫你尝了鲜，送出去的就算了，剩下的全还我。”

    原本打算拜拜便走的凌晓自然没放背后，而背包虽是顾佳琴车尾箱那寻到包药瓶的布却是十方居里的旧布，当然再蠢他也不会蠢到相信许导友正拜的是自己，娄子越捅越大他直都不知该如何收这场，好在许志友对他早已难有脾气否则只怕不是逐出师门便是面壁千年，许志友：“唉，这倒不怪你，世上没几个人能看懂上边的字，轻轻的解开叠好放这桌上此事便就此翻篇。”

    虽有秋后算账之嫌但依凌晓的性格祸即已惹出自无论代价为何都得坦然接受，神奇的是许志友居然只是将那布收走并没有对此深究，显然他并不想让凌晓知道那布上写的是什么，而收好了布许志友却忽然对凌晓这有人出价八十八块八的八珍液来了兴趣，如他一类存在自无需尝过方知品质，许志友：“商量个事，要不这里八珍液为师取走一半剩下的连瓶带药全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