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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线索

    二人这初次约会喝的是苦到不能再苦的黑咖啡说的是离别在即的信誓旦旦,不过顾佳琴可绝不是那种说说便算的人,何况平日里省吃俭用的她卡里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热门课题凭她这钱自还远远不够而清都大学里最不缺的便是劳命不伤财的冷门研究,说起来她鼓动师长组的这队和凌晓的特殊爱好尚还有些许相似之处,区别不过是凌晓是在三叶之中觅四叶然后才谈得上四叶加加加而凤凰兰则暂时只出现过在书上。

    科技即能改变命运亦能实现很多的不可能,顾佳琴:“亲爱的,我又逮到你了,瞧,说到做到,如此即不用休学还能顺带混个学分,帮我找到它便好。”

    凌晓:“以为自己事情办的很漂亮,拜托,其实我老早便发现你送的这手表自带定位功能了,只是我想着进了九峰山它便顶多只能看看时间所以才没折腾自己这手,至于你这书上的凤凰兰,说白了只是两百多年前天隆的探险队九峰山探险途中偶然遇上,除了张图是即没有照片亦没那标本,整体如此尚还有些机会而若是东拼西凑之物,想也白搭,且世上真要有这凤凰兰又岂会有这两百年的资料空缺。”

    顾佳琴:“没事,全当花钱旅个游,在这等你我心里踏实,一月时间够不够?”

    凌晓:“一月,滋,拜托,九峰山可占了安国的三分之一版图,凭身下两腿没个一年半载根本过上一遍都办不到,不过若是运气好没准天清峰上便能让我心想事成,走了,入夜之后山路难行乘天色尚早我们得多赶些路。”

    由最高的主峰入手确是个不错的想法,奈何九峰山一带除了极具干扰的强磁巨大的林木亦像是被人精心布置过的阵法,否则走了老半天又岂会仍能与顾佳琴遥遥相望,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可惜想得到绝对的高度优势山中虽有急风却仍是难上加难,急风不假却亦掺杂着无数极不稳定的乱流,稍不留神便不知飞进哪个乱葬岗了。

    一切虽都有资料可查但来时的准备显然并不足矣弥补现实中的缺失,游走于枝尖树顶带来的绳索显然不够,而若隔天继续依靠身下两腿则没准还能和顾佳琴挥手显好,真要是那样连部队番号都不便向外人透露的王牌战队岂不成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在军人骨子里荣誉可远比身家性命重要,就算是退役人员亦不例外,眼睛不可信那便蒙上双眼乘夜摸索前行,如此顶多也就多摔几交多磕几次脑袋。

    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往往都是笨办法,不过办法再笨四人听到水声却亦是在三日之后,此时取掉遮眼布再次回首才发现阴森的林木上留下的标记基本就是一条弯弯的河,凌晓:“神奇,真要是这么个走法我们不老早便该听到水声了。”

    秦锋:“那谁知道,毕竟都是古人留下的祸害,而我只知道若再走一趟自己这脚非断不可,哎呀,感觉自己这腿来来回回都是磕在同一棵树的同一位置上,要不休息半天补充一下体力和精力。”

    凌晓:“休息,呵呵,看到那山没,此时的它和我们进来那会基本是同一模样,意思也就是这一公里不到足足折腾了我们三天三夜,理想很丰富现实很骨感,也不去找那天清峰了,就它吧,弄不好一年都还不够登顶呢。”

    唯有啃过极其难啃的骨头才知道难字该如何去写,别说天清峰直就连这抓拍圣地的天明峰地图上亦只有个大概的标高而实地观察更只能看到两百来米,再往上则皆是迷雾萦绕,以此一类笨办法寻到这来的自不止他们一行人,即不是行军打仗自然能逢人便问,可惜问过之后只是徒然令自个这心更凉,秦锋:“我擦,这还职业登山队呢,爬了整一月都无法突破百米瓶颈,不会是又像之前那林子吧,大白天也闹鬼打墙,邪乎。”

    凌晓:“那又如何,总不能刚来便走吧,一会我们还用之前那法子,区别是只我一人蒙眼探道,若是纯瞎子只怕会摔到渣都不剩,邪乎,就这么几里热气球都过不来,只不知道这次带的装备够不够征服这天明峰。”

    带来的装备够不够用尚有待观察而为什么热气球一类全无电子设备的飞行器过不来凌晓则一天不到便知道了答案,倒也难怪职业的登山队伍亦难逾越天明峰的百米大关,三十米多点风向捉摸不定的强风便已吹到人左摇右晃更何谈那百米,比起职业的登山客特战队员多的不过是更不惧死,但技术便如拦路虎惧不惧死与所能到达的高度基本没啥关系,凌晓:“唉,这次真是闹笑话了,折腾了近两月我们居然连五十米都爬不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接近百米啊,九峰山啊九峰山,折腾人总也该有个限度吧,来之前我居然还轻视过那些失踪的探险队,真是不该,比起我们这些业余人士人家如何不济亦是职业选手,要不我们就在这好聚好散吧,在这我的身体状况比外边要好上一些,所以,就留这,不走了,摊上这毛病无论到哪都是个折腾,我也蠢,真要是好治又岂会拖到现在,当年给我看诊的医生可基本都是国手。”

    秦锋:“行,好好休息个几日我们再试最后一次,到时就算还是不行亦没什么好悔了。”

    这两月真是驴都会累死,平均每天在崖壁上拔十个小时,何况除了绳索一类啃不动的其它所有物质皆已尽数耗尽,别说野菜直连树皮都没几棵树能免灾了,有情喝水饱没吃则纯就能撑出个饱的样子,而登山队离去时给几人留下的补给此时不用又更待何时,三人狼吞虎咽之时虽亦给凌晓留了一份但即打算成为此处的常驻人口又岂能不与这饥饿交那朋友,事实证明饿到疯狂人便再难有别的想法。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之前仅作参考的卫星照片此时看来可别有一番滋味,非是那饿出来的滋味而是,断崖,此处这断崖所指非是悬崖而是只有三分之二拱形的内攀式石壁,而内攀则并不包括靠山体那面,小强来了亦会摔死人又岂能攀附,总之其内几乎可说是风平浪静而其外则横风横雨好不热闹,占地数千公顷的天明峰此类断崖虽有无数但却是风格独到绝无雷同,且照片是死的人是活的,之前没爬过高清的卫星照片再清晰亦难免失真而付出过血与泪则几乎每一次的出发点都能在其上找到相应的位置,所以无需连线凌晓亦能想到那大概的模样,凌晓:“哎哟,老妈这钥匙扣上稍稍靠外的叶子这条线比小美那个要清晰许多,到底是钱作怪还是有心而为之呢,但无论如何世上都没这么巧的事,就算九叶画的是九峰山的构造图也没可能独这天明峰例外,九叶之下,古参,滋,话说老妈那么大的天美集团为啥要折腾这古参呢…对了,我记得好像是当年外公注资天美时提的条件,自产自销,真是名副其实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事已至此就算钥匙扣上的差异只是印刷时发生的失误凌晓亦得硬着头皮去试上一试,他这马虽尚未身死但就整体而言直接是生不如死,当然要令这希望成为现实今晚他不但得吃好睡好更还得好好洗上一洗,否则绝对和之前一样摔成空中乱舞的破风筝,经过两月的磨难两月的不堪自是除人憔悴衣物亦仅是聊胜于无,而攀岩最关键的那鞋则早成了嘴儿大张的啸天犬。

    要啥没啥且人还是我看你残你看我惨自不能再拿同生共死那一套去深度捆绑,纵然秦锋三人是凌晓在这世上所能想到的最强后盾但只要是盾牌便早晚都会有那破损的一日,可惜他纵是一切做的巧妙行事如此反常又能瞒得了谁,秦锋:“叛徒,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想到好玩到直能把命给玩掉的事自然不该留这遗书而该写张支票,即便无法兑现起码也能逢人显摆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可别怪兄弟们落井下石,乘你病要你命,环保节能又贴心。”

    战争只能令人稳重磨难才会令人成长,经历过这些直比地狱式特训还要来得凶险的疯狂壮举之后秦锋确比来时要成熟了许多,凶险的源头可绝不止是个人的体力及精力,两月不断换地方尝试突破条件如此恶劣无论绳索还是安全扣一类皆提前进入报废期,不是不会出事而只看何时何人摊上这八辈子的血霉,凌晓:“何必呢,你们已经尽力了,再这么耗下去我怕下辈子还得找几头牛一块结草衔环才能还得了这恩情。”

    秦锋:“谁也没想过要你还这恩情,之前那次行动时间紧任务重,你明知回去救我便是九死一生不也没有退缩嘛,一切本在不言中,说穿了多没意思,还好你没挂,否则那样的恩情我直都不知该如何还,何况此行涉险最深的是你咱哥仨顶多也就充个辅助,没办法,谁让你尚未进化完全呢。”

    就算四人已然退役敢这么没大没小的亦只有秦锋个受罚早成习惯的问题儿童,但正因为是从不服输的问题儿童尚未进化完全才非贬义而是褒奖,徒手攀岩秦锋可从未赢过凌晓,就算凌晓病到走路打摆子亦没那例外,何况经过一夜的休整凌晓纵然依旧有那么点虚,奈何箭即在弦又岂有不发那道理,事情拖得越久成功的可能便越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