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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可奈何

    一面感动一边埋怨真是佛都没眼看,顾佳琴:“果然是郎才女貌,豺狼配虎豹,直接说那不要天长地久只需一杯冰水岂不更妙。”

    齐忧美:“瞎说什么呢,难吃是事实感动亦是不假,家父生前亦是这手艺,明知自己厨艺差还成天要抢人家保姆的活计,儿时只觉他烦现在才明白那碗里全是满满的爱,一会陪我带他去医院,病向浅中医。”

    如此可绝非纯是为了凌晓的不正常,出门顺便能把那面当垃圾给倒了,非一般的咸非一般人所能享用,而就在齐忧美准备好垃圾袋子欲将其打包之时门铃却响了,顾佳琴:“慢着美姐,楼下的门铃都没按便直接找上了门,你个宅婆不是和左右的邻居都不熟嘛,万一来人是他的仇家呢,小心驶得万年船。”

    门铃一响男神秒变麻烦制作者,而凌晓虽会不时断片却始终记得自己拳脚功夫不弱,当然正因为他不弱真要是仇家亦差不到哪去,所以去开门之前他轻轻在厨房里摸了把水果刀自保,宅到连猫眼都不想装自得开了门才能知道来人是谁,不过门一开却是他看人人亦在看他,姜督察:“…你好,我们是军务部的督察,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核实,麻烦和我们走一趟,若是主动配合我可以破例让你少些难堪。”

    军装、证件、逮捕证、配枪、手铐一样不缺真要是假货亦绝对是顶级水准,就是这抓个人一次出动八名全副武装的军警有那么点匪夷所思,处事需谨慎遇事得淡定,凌晓:“谢谢你的刀,有缘再见,”

    较之接过刀后愣愣发呆的齐忧美一旁的顾佳琴可贼八,顾佳琴:“督察哥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逃兵?”

    姜督察:“对不起女士,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本人谨代表军务部感谢二位的理解与配合。”

    理不理解配不配合并不重要,不理解不愿配合顶多也就多加两付手铐,非是体系内的人遇上这种事又何敢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此一时彼一时,车门一关立时便有人递了瓶水过来,除笑之外啥也不说即是不能说亦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而地方一到车门一开凌晓却因人而忘了起身,凌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在这等候多时的秦锋碍于纪律虽是啥也没说两眼却早已湿润,一个标准的军礼便该千言万语尽藏其中,但到这之后迎接凌晓的却非是审讯而是从早到晚片刻未停的检查,吃得好住得好除了自由几乎是应有尽有又叫人如何能不迷糊,而无论毛病还是兴趣都是闲出来的,临别齐忧美塞过来的袋子里滴胶模具一类可是应有尽有而藏在三叶草里的四叶草此处的楼前院后亦是不缺,半月下来凌晓的作品便已由原本的狗亦嫌弃变成眼下这排队轮候了。

    无数专家学者日夜操劳对他这为救战友死中得活的奇迹亦没个共识将人强留于此亦非长久之计,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业务能力再强脑子不灵光亦终难再担重任,何况追悼会开了烈士称号颁了的人没那合理的解释亦不合适重返原本的工作岗位,追悼会盛大退伍仪式自亦不同凡响,也许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这津贴补助直接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七位数,当然这钱在大城市里顶多也就买个带厕所的厨房,最恶搞的是凌晓直到退役仍没搞清楚自己是在哪支部队服的役。

    而辗转多地能在门外等待的自是关系密切,凌晓:“对不起啊,替我打开车门那老者喊我少爷,不知您二位如何称呼?”

    他这话说的虽是彬彬有礼对车内二人却全无异于是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温思韵:“晓晓…你怎么连爸妈都不认识了。”

    凌自强:“思韵,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别给儿子增加压力,追悼会都参加了你又还有什么不能接受,活着就好,就算他成了傻子我们不也是心甘情愿养他一辈子嘛,老王,赶紧开车去星辉,吃顿好的休息一晚我们明天便回家。”

    连人都不认得又何敢奢望那父慈子孝,关心越多压力便越大自也只能强忍情绪平常待之,如此这饭吃的自不像是一家人的家宴而更像是盛情款待亲朋好友,吃过了饭凌晓终于按捺不住困扰自己许久的疑惑,凌晓:“您二位真是我父母?”

    这简直比证明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还要复杂,还好世上有种东西名为身份证,凌自强:“孩子,除你我都姓凌这地址亦是一处,错不了,没事,只要钱到位这病总会好的。”

    全无来由却有感而发的往往都是心里话,凌晓:“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我对您二位有种说不出的厌恶,若是可以我想自己呆一阵,比起眼下这拘谨我更喜欢过那走哪算哪的日子。”

    参军入伍那会记忆齐活尚且劝之不住又何况如今这亲亦无视,不过同是商场巨鳄即吃过一次亏又岂会让悲剧重演,硬的不行那便来软的,且有些事里亦能暗藏伏笔,温思韵:“晓晓,爸爸妈妈已经知道错了,钱赚得再多若是没了你赚来又有何用,听你赵叔叔说宁城那边你救过个女孩,要不试着处处,放心,这次我们绝对会做那隐形人。”

    父母都没印象更何况那赵叔叔,当然相较于正事这些并不重要,凌晓:“处处…我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只是心态平和感觉不到什么压力,这卡你们拿着,我想试试只靠自己能走多远。”

    对父母而言钱不钱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凌自强:“好小子,终于长大了,往日你可只会摊大手板跟家里要钱,但你要自力更生我不反对,出门在外多个钱傍身总不会是坏事,老爹这附卡这次对你没那限额。”

    凌晓:“您这说的是我?”

    温思韵:“如此能折腾的可不就是你,初中那会直连妈妈锁保险箱里的首饰都顺出去卖钱请朋友吃饭了,戴上,你之前喜欢戴的玉佩妈妈重新找大师给开了光,什么都不重要,安全第一。”

    九龙佩倒确像是凌晓的风格,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人变了心态方面自亦会略有差异,凌晓:“玉佩就算了,我想要你那钥匙扣。”

    如此跳跃计划又何能追上变化,温思韵:“这是我们…老俩口买古参时送的纪念品,九叶之下唯我独尊,感觉挺霸气所以一直挂包上,要不这样,你乖乖把玉佩戴上妈便把它送你。”

    凌自强:“思韵,瞒不了多久的事瞒它何用。”

    凌晓:“既然想瞒那便瞒着吧,我只是觉着这上边的图案对我意义重大,知道太多反不利于探索未知,眼下这有一段没一段的我直都不清楚何为真何又为假,只有做这标本的时候能暂得片刻宁静,以物易物,一人一个永不落空,王叔那份就拜托二位了,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但我确实用了心。”

    网上顶多也就卖个三五百的无座水晶球比起全无金额上限的附卡又何止是赚那么简单,不过在父母眼里子女送的任何礼物皆是无价之宝,何况这水晶球的作工还甚是考究全不像是当年那个遇事易冲动的凌晓的手笔,等二人回过神来屋内又哪还有凌晓的影子,静静的来,波澜不惊,静静的去,云淡风清,而接下来的路凌晓是即没坐车亦没订机票,这一路走一路收集原材料更有利于他标本事业的长远发展,顾佳琴:“美姐,耶,刚好赶上饭点,不亏、不亏,你的快递小女子我顺便给送过来了,拿好,有些分量。”

    齐忧美:“就说你来还会带礼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最近我好像没买什么啊,同城,该不会是你的恶作剧吧。”

    顾佳琴:“安啦,我这还没吃饱撑不着,但这银柳巷前些天我倒确是去过,依山傍水风影宜人,说是银柳巷但令人印象深刻的却不是河岸边上种的那些柳树而是边上种的兰花,那可都是些万金难求的名贵品种,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在诱人犯罪,干嘛,难不成你的快递里还有我的东西,不过…我喜欢,四叶草、六叶草,做工还行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小了点…该不会是那人回来了吧,这是打算用一种手段同时令你我二人感动,土鳖。”

    齐忧美:“应该不是,人家署名是九叶之下,且你的是四叶加六叶而我这可是四叶配八叶,四八、死发,滋,死了才能发财,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但不管他怎么想气泡倒确是一丝全无,为此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凭这手艺纵无能发家致富最起码亦无需忍冻挨饿,全不是一类人又何谈一生一世。”

    顾佳琴:“原来这便是心动神迷。”

    齐忧美:“才没有,你大小姐是生下来便应有尽有而我这种人则只有不断努力才不至于被人取代,现实之余更多的其实是无奈,毕竟无论喜欢还是爱都不能拿来当饭吃,何况我与他原本便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

    认真算来二人之间除了误会确也没什么,何况温思韵的特殊照顾非但没令齐忧美感恩戴德反还平白增添了数之不尽的危机感,方法虽略存差异但过往天美集团往日要把哪个高层拉下马使的基本都是这捧杀,人一旦膨胀便极易犯错,而如今的齐忧美看似生活无忧其实处处欠贷,谋定而后动方能站得更高走得更远,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却未必都甘心老老实实被拍死在沙滩上,年纪轻轻便能凭自己的努力当上高管仰仗的又岂会独这美貌,只是鱼死网破之前一切皆仅限于私底下的运筹帷幄,如此并非惧怕谁先动手谁理亏那帽子而是给自己留那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