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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狗头山人郝独夫

    二两银子都可以买到两根磁铁棒了,对于郝牛根来说属实是一笔巨款,但经过内心一番激烈思想斗争之后,郝牛根最终还是坚决摇头:“俺爷说了,不义之财绝不可取,否则给俺家法伺候!”

    “家法?打屁股么?”

    “打头!”

    “我去,不至于吧?二十两成不?”

    “成交!”

    语落铁棒瞬间奉上,其实郝牛根才是大聪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来!”

    “可我只有二两银子,余下的先欠着成不?”

    “不成,你想都别想,必须二十两!”

    “为啥?”

    “哎!”

    郝牛根叹一口气,一指莫虚的皮裤:“俺想给俺娘买一条你这样的皮裤,可是太贵了,一条最少也得十两,可说俺娘身子又胖,人说费材料,所以要加倍,嗐!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俺郝牛根人穷志短呐~~”

    “但你运气好。”

    莫虚笑眯眯说道:“呶,拿去。”

    此时出现在郝牛根面前的,居然是一条莫虚身上的同款皮裤,当然是加肥短款,郝牛根瞪圆眼睛:“这——”

    “这是俺把兄的,一次也没穿过,他是死活不穿,权当借花献佛。”

    ……

    “这个,还是不太好吧?”

    郝牛根再一次动摇了,内心一番激烈思想斗争之后这才小心翼翼问道:“朱富贵大哥,你真舍得么?”

    真是一个孝顺又懂事的好孩子,见此情形正自临水羡鱼的朱大少爷把手一挥:“尽管拿去!客气什么?我还吃你一条鱼了,反正本尊也穿不上~~”

    ……

    ……

    在跑回郝家村的路上,郝牛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在帝星的世界上是有许多只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好心人,毫无疑问那两名萍水相逢的路人大哥就是其中之二。

    然后郝牛根跑回家就被郝庄氏给揍了,原因就是怀疑郝牛根违犯了郝家的家规,做出了偷窃的可耻行为。

    这很正常,没有人会把一件崭新的高档皮裤无缘无故送给一个陌生人,郝庄氏知道这一件皮裤的价值,因此暴怒。

    郝牛根冤屈莫名,据理力争,然后饱含着委屈的泪水又跑到村东头找到了正在放羊的郝老根,好生一番哭诉,力图自证清白。

    郝老根揍人只有更狠,狠到自家铜质的烟袋杆都直接敲弯,最终郝老根提着满头大包的郝牛根又回到家中执行家法,面对着他的老爹郝神通的遗像以及祖师爷赐下的仙剑:“说!你打哪偷的?不说打死你!”

    郝牛根百口莫辩,只疑今日要身死道消,但好在二位事主还在原地撸砂,此时可以作为人证:“一个叫莫虚,一个朱富贵,你俩要是不相信就跟俺走去看看,俺要是敢说瞎话,管教俺天打雷劈!”

    见他发出如此毒誓,郝老根也不禁动摇了,不过郝庄氏似乎另有想法:“牛根他爷,你跟牛根走去瞅瞅,有根不在,俺不出门,省得让郝常氏嚼舌根念闲话。”

    不错,郝庄氏等闲不出门,只因村南头的郝常氏是一长舌妇,经常到处造谣说天生心宽体胖的郝庄氏又怀有了身孕,而且绝对不是常年在外走镖的郝有根的种根。

    所以郝牛根回来的时候,身后头跟着一个郝老根,还跟着一群羊。

    结果这打眼一看,爷孙俩都蒙蛋了,因为撸铁棒的棒还在,撸铁棒的人没了。

    现场只有一匹马,额头长有一角瘤:“咦?人呢?”

    这一次就连郝老根也皱起了眉头,皱着眉头的郝老根长得就跟蜡笔小新的爷爷一样,只不过腰杆笔直,一身正气凛然:“毁了,狼来了!”

    不错,狗头山上有狼,郝老根肯定说道:“一准儿叼走了,快!跟爷上山,咱去救人!”

    郝牛根大惊失色,一马当先撒腿就跑:“爷!莫不是那郝狼狗、狗头山匪郝独夫?!”

    郝独夫,宗师境上境,向独来独往,来去如风。

    郝独夫自号“狗头山主”,身边总是跟着一群狼狗,实属狗头山山中霸主,其凶名可止小儿夜啼。

    不过任他再凶再横,郝老根的三分颜面他还是要卖的,只因他作为郝老根的发小兼师弟,同在郝神通门下修炼过整整一十七年,后郝神通仙逝,方才自立门户。

    不过郝老根和郝牛根爷孙俩都想多了:“喂——郝牛根——把马牵过来——”

    流沙河上游很远处一片密林中,朱莫二人组齐齐露出了头:“嘎?”

    ……

    ……

    狗咬人,怎么办?

    话说当时莫虚正在流沙河边奋力撸铁棒,而临水羡鱼的朱大少爷之尊臀忽然被一条凶残的狼狗咬了一口,然后愤怒之下捡起石头就追,一直追出二里地又失手把这畜生砸死了,此事绝对无可厚非。

    但郝牛根一看这条死狼狗,心里头登时就凉了半截,这可不是皮被扒掉、掏出内脏、架在火上烤还要洒上调料的问题,打狗尚须看主人,何况吃乎?

    这条不幸惨死的狼狗,分明就是郝独夫养的。

    “走!你俩赶紧走,不想死的话!”

    郝老根此时表情极为凝重,二道花白浓眉已然拧成了麻花:“带上这条皮裤,有多远走多远,快走!”

    “咝——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漂亮,讲究!”

    朱大少爷流着口水赞叹道:“我说虚虚啊,你这个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好生一道炭烤全狗哇,你刚刚说还要等多久?”

    “最少一个半时辰。”

    莫虚专心翻烤狗肉,同样一脸无所谓道:“狗头山主也好,武道宗师也罢,谁来都不好使,我倒要看咳咳、是他拳头大,还是道理大!”

    这个就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郝老根和郝牛根一起绝望了:“两头憨货,心是真大!”

    ……

    ……

    狗头山上上原先有狼,也有野狗,后来郝独夫养的十八条狼狗把所有狼和野狗都吃光了,这十八条狼狗就成了狗头山上的王。

    而狗头山人郝独夫对于自己豢养的每一条狼狗都视同己出,关爱备至,并且为它们按照年龄大小亲手打造了纯银制做的专属铭牌——

    郝二郎,独自去偷欢,不幸把命丧。

    此乃夺子之恨也,若非活剥其皮、而后生啖其肉,又怎解郝独夫心头之恨!

    但郝独夫闻听此噩耗,却已是晚了三秋,待得二郎之长兄率众下山回返,摇头摆尾含泪呜咽来报,郝独夫的心碎了:“外乡人?郝牛根?嗬嗬~~”

    ……

    ……

    郝独夫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郝牛根,不说一句话。

    郝大郎以及郝三至郝十八娘也那么静静地看着郝牛根,不讲一个字。

    今天郝牛根真是冤枉死了,此前郝牛根根本就没有见过郝独夫,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了自己:“郝老根,这把怎么算?”

    郝独夫身披蓑衣,头顶斗笠,茂密的胡须完全遮住了嘴,不过每一根都是乌黑油亮:“狗杂种,你想怎么死?”

    狗杂种说的就是郝牛根,郝独夫来至之时郝牛根正在美滋滋地啃着郝二郎的一条前腿,这绝不是一个误会:“师弟,一条死狗而已,哪来恁大火气?”

    郝独夫身高八尺,鹞目狮鼻,此时语气一般平淡:“也就是说,今日你要给你本家养的这只狗杂种,以及这两只猪狗不如的小崽子出头?“

    “是。“

    “嗬嗬,香吗?“

    郝独夫褪去蓑衣,摘下斗笠,露出满头柔顺银亮的长发,徐徐将五指探出,凌空向那处一抓:“你说的对,一条死狗而已。“

    要问郝独夫有多狠,请参见死不瞑目的郝二郎:“嘎吱嘣~~嘎吱嘣~~手艺不错,狗头最香。“

    “过奖。“

    莫虚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笑道:“狗是我杀的,也是我烤的,怎样?“

    不错,狗头正中有一个洞,郝独夫也自愧不如:“嗬嗬。“

    ……

    ……

    究竟先砸而后死,还是先死而后砸,郝独夫懒得理会。

    但郝独夫同样认同拳头再大大不过道理的道理,因此啃着狗头,笑着问道:“你说二郎恼羞成怒,撕咬你家把兄颈部,敢问伤口在哪儿?“

    装十三,严重装十三!

    正所谓是大将押后阵,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朱大少爷已经吃饱了:“阿弥陀佛——不服就干!内个郝什么,你什么级别?“

    这段话有三层意思,郝独夫闻言一怔:“甚?“

    “傻波。“

    朱大少爷心说但使二宝贤弟在此也容不得本尊亲自出手:“宗师境?还是真武境?几品?“

    郝独夫:“??“

    莫虚只能解释道:“武者、武师、宗师、真武境各三品,请问你是几品?“

    “宗师境、上品。“

    郝老根赤手空拳迎上,缓缓说道:“一步杀一人,铁指郝独夫,你几人退后,莫不知死活。“

    “你是几品?“

    郝老根闻言也一怔:“宗师境中品,咋?“

    “咋?“

    朱富贵微微一笑,比划出三根手指:“很不幸,本尊乃是真武境之上品,整整高出你等六个品级!“

    ……

    ……

    面对如此之优秀的运算能力,郝老根和郝独夫一起凌乱了,而郝牛根已然皱着眉头掰着手指验算了起来,然后惊奇地发现他朱富贵大哥所说的话居然正确无误:“阿弥陀佛——”

    变身吧佛子,距离朱莫二人组始发自名州城出游,此时已然整整过去了一个月,其间经历百般磨难(娶妻生子必须也算),夜以继日刻苦修炼(主要就是喂食妖丹),武僧不服的金刚不坏神功以及十八罗汉神拳已然修至大成,无限接近于他的师兄、即被人称作天下第四地表最强的武僧道禅:“善哉善哉,尔等闪开,你!不服冲我来!”

    佛子即将进击,莫虚随后打辅:“薅——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