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螳螂捕蝉
王相大哥，乃是一名老帅哥。
据王相大哥自己说，他今年已经年满四十五周岁了，但他的样貌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抬头纹都没有一条，白头发也没有一根。
不过他的法令纹很重，很长很深，这使他清癯的脸看上去有一些阴鸷，再配上一副宽大的墨镜，大白天的显得特别瘆人。
朱莫二人初见王相，是在圣保罗典当行后院的仓库里，也就是和龙女离姣还有龟灵圣母就着咸鱼干和炒王八蛋拼酒吹牛的第二天上午，当时圣保罗和彼得早就卷款跑路了，准确地说是夺财害命之后畏罪潜逃，诡异的是现场留下了一具半尸体，还有一名植物人。
一具是乌道人，半具是周进，植物人是阿宽。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临江县的捕快，他们接到了来自周县同僚的飞鸽传书，于昨夜来此缉凶，当时破门而入，发现发生命案。当时典当行的两名伙计早就收工回家了，浑不知自家店铺后院的仓库里发生了什么，其后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缉妖司众缉卫及周县县衙缉捕人员星夜兼程赶至，又于典当行后院地下挖掘出十几块石头，类似彼得医馆前院的魔法传送阵阵石，同时临江县的城守值卫抓捕到两名蹲守在县城西门的嫌疑人，经过审问正是周进手底下的喽啰小弟，一个叫浩南，一个叫山鸡。
眼见自家大哥死的太惨，浩南和山鸡当场全部交待，并且主动表示要戴罪立功，所以到了天亮的时候周进手下一干人马连同马车全部落网，至此周进团伙畏罪潜逃卷款跑路案结。所以此时要调查的是周进和乌道人被杀一案，或说黑吃黑案，很明显凶手就是借法阵遁逃的圣保罗大师和再次借法阵逃遁的彼得医师，但在追缉之前如何确认周乌二人的死因以及凶手去向成为了两个极大的难题。
关于死因，现场办案人员意见分为两派，一是中毒致死，一是野兽咬死。
乌道人的喉咙和脸都已经被咬烂了，同时前胸以及肋部布满爪痕样的创伤，周进更惨，头和半爿身子都被啃咬没了，只有陷入重度昏迷的阿宽身体各处完好无损。问题就是典当行里并没有豢养大型猛兽，周乌二人的尸身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所以众人争论半天，结果仍是茫无头绪。
好在王相大哥来了，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很明显是石炭烟毒，外加狼人撕咬所致。”
中州第一神捕绝非浪得虚名，只扫过一眼便就做出了判断：“阿宽没有被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狼人与阿宽同样来自于魔域大陆，二者此前绝对认识。”
王相总是气势十足，说话语气不容质疑，因其精准的判断以及强大的自信尽皆来源于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多年的办案经验，何况在在中州地界王相曾经处理过好几桩类似的案件，如同以往从未失手过一样，这一次也绝对不会看走眼。但周县捕头九指老刘和临江县的一名老仵作当场提出质疑，认为他对于案件的推断过于草率，做出的结论根本就不能使人信服。
原因有三点，第一，现场并非密闭环境，仓库唯一的铁门即使关闭也会留下缝隙，而四下用以通风的铁窗并没有镶嵌玻璃，或糊有窗纸，更何况仓库周围并没有发现石炭（即煤炭）或木炭焚烧过的痕迹，因此所谓石炭烟毒致死的死因说不通。
第二，且不说尸身上的伤痕无论是否狼人造成的，圣保罗和彼得这样做目的何在？要知道想要毁尸灭迹是有很多种方法，而凶手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最愚蠢的一种，完全就像是在泄私愤，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第三，只有熟悉王相的人才知道这个家伙脑子是好使，能力也很强，但此人生活作风并不检点，手脚一向不大干净，他大前天便就来到了临江县私会他的老相好，也就是临江阁舞乐班的老牌陪侍舞姬之一红姑，而今天查案他直到日上三竿才光着脚板衣衫不整跑来，一来了就各种踅摸各种顺，顺衣服顺鞋子顺墨镜顺帽子，顺各种看起来比较值钱的赃物，嘴脸极为无耻，整个就一蟊贼。
不解释，王相的办案以及做人原则就是不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所以当朱莫二人跟随陈老先生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在场所有缉司人员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唯独一个身穿咖啡色皮夹克、戴着墨镜的人显得无所事事，他撅着腚趴在仓库门口的台阶上，口中悠闲地吹着口哨，手持一支小号毛笔在一张巴掌大小的青色符纸上写着什么，脸上惫懒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欠揍的二流子。
这个二流子长得痞帅，手上的动作也是飞快，刷刷刷几笔写完又把符纸折成一只青色纸鹤，置于掌心心屈指一弹：“哧~~”
小小纸鹤当即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上半空，旋即消失不见。
此乃中州皇城刑部缉司专用传讯方式，就在纸鹤化无的那一刻，符纸上的文字信息瞬间便会浮现在刑部密调室的专用符板上，缉捕令已然发出，这一单绝对很肥。
然后，就在几个人擦肩而过之时，一声无情的呵斥突如其来：“我说王相，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女人的胸衣也要顺走？还来！”
说这话的是缉妖司的一名缉卫，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当头对面指着他鼻子骂骂咧咧：“怎么哪哪都有你？特么到处抢功劳，我呸！”
不解释，相哥一脸坦然绕过，两手插兜扬长而去。
……
……
人生无常啊，对于周进和乌道人的死，陈老先生以及朱莫二人都感觉极为意外，尤其是菩萨心肠的朱大少爷，在亲眼目睹过二两名逃犯凄惨的死状之后当场就吐了：“我天，这也太恶心了，被狗啃过一样！呕~~”
与此同时莫虚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彼得医师医馆中的氧气瓶与输氧管，结合现场情况和尸体检验报告，立时推断出致命毒气的成分以及来源：“我认为是一氧化碳中毒，高提纯的一氧化碳气体，只需吸入一口就可以把人闷倒，无论当时被害者是否身处密闭环境，至于气体来源大家请看脚底——”
脚底是厚实的木板，正是铺设仓库地面经常使用的防潮隔板，其间架设铁制龙骨，并且留有指宽缝隙，以指掌探其表面确有微风流动：“只需将气体通过上风处的风口灌入，经由地板，瞬间就会倒灌入整座仓库，因其无色无臭，神不知鬼不觉，周进和乌道人还有阿宽这三只倒霉鬼就此中招儿，先后毒发惨被放倒。”
一语至此，众人无不惊愕万分，均道此子料事如神：“有道理，然后呢？你接着说，继续继续！如此说来，难不成真是石炭烟毒？那尸身上的创口咬痕又怎么解释？”
“周进习武之人，宗师境的高手，乌道人精擅丹鼎之术，本身就是用毒的行家，因此二人中毒之后虽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但神智还能保持有限的清醒，所以圣保罗和彼德当场召唤出魔兽杀死了他们，创口出血量不大，应该是冰系魔兽。”
莫虚沉吟一时，又道：“至于阿宽，凶手故意留他一条性命，原因是有两点，一是杀他没有必要，二是籍此拖延时间。”
“瞎勾八扯！”
王相再次出现在仓库门口，手拎一只黑色大号皮箱：“狗屁冰系魔兽，绝对纯种狼人！“
……
……
“冰系魔兽，你怎么证明？“
“纯种狼人，你怎么证明？“
“傻缺，只有狼人的唾液才能够如此之快速地凝合创面，冰是做不到的，明白？“
“你才傻缺，狼人又不是河马，怎么可能一口咬掉人的整个头颅！“
“小孩子家家，你懂个鸟啊！魔域大陆有一种狼人叫作巨狼人，乃是巨人族和狼人族杂交的产物，个头比象都大，可以生吞活猪！“
“巨狼人？扯犊子！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你不说是纯种的吗？“
“纯种巨狼人，OK？“
“毛呢？狼毛都没留下一根，你还有脸说是狼人？“
“纯种巨狼人，不存在毛发。“
“屁！“
听至此处朱大少爷勃然大怒：“不管是人是狼，哪有不长毛的？虚虚你甭跟他废话，这个二货就一杠头！“
“你是人不？长毛木有？“
王相瞥过一眼，嗤鼻摇头说道：“光猪一只，纯种光猪。“
“咣当！艾玛~~“
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遭到严重侮辱的朱大少爷羞怒之下当场就使出封眼神拳，一拳就把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中州第一神捕揍一乌眼青：“哎呀呀你个小王八蛋，你特么竟敢打你老子？活腻歪了不成！知道爷是谁么？“
“你个老龟孙，打的就是你！“
旋即二人摩拳擦掌，便于院中战作一团，四下众人跟着起哄，乒乓五六闹腾挺欢。
在不远处走廊里，植物人阿宽正在接受陈老先生的诊治，也就是针灸治疗，外加艾绒熏灼头颈穴位，并辅以丹药，温水化开为其灌服。当然他这样的做法也只能说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此时仅有一口气在的阿宽纵使神仙来了也难救，除非能够请动天师府的张天师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救治，或者直接动用昆仑仙山炼制的九转还魂丹。
所以莫虚直接走上前去：“您老歇会儿，我来试试。“
据王相大哥自己说，他今年已经年满四十五周岁了，但他的样貌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抬头纹都没有一条，白头发也没有一根。
不过他的法令纹很重，很长很深，这使他清癯的脸看上去有一些阴鸷，再配上一副宽大的墨镜，大白天的显得特别瘆人。
朱莫二人初见王相，是在圣保罗典当行后院的仓库里，也就是和龙女离姣还有龟灵圣母就着咸鱼干和炒王八蛋拼酒吹牛的第二天上午，当时圣保罗和彼得早就卷款跑路了，准确地说是夺财害命之后畏罪潜逃，诡异的是现场留下了一具半尸体，还有一名植物人。
一具是乌道人，半具是周进，植物人是阿宽。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临江县的捕快，他们接到了来自周县同僚的飞鸽传书，于昨夜来此缉凶，当时破门而入，发现发生命案。当时典当行的两名伙计早就收工回家了，浑不知自家店铺后院的仓库里发生了什么，其后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缉妖司众缉卫及周县县衙缉捕人员星夜兼程赶至，又于典当行后院地下挖掘出十几块石头，类似彼得医馆前院的魔法传送阵阵石，同时临江县的城守值卫抓捕到两名蹲守在县城西门的嫌疑人，经过审问正是周进手底下的喽啰小弟，一个叫浩南，一个叫山鸡。
眼见自家大哥死的太惨，浩南和山鸡当场全部交待，并且主动表示要戴罪立功，所以到了天亮的时候周进手下一干人马连同马车全部落网，至此周进团伙畏罪潜逃卷款跑路案结。所以此时要调查的是周进和乌道人被杀一案，或说黑吃黑案，很明显凶手就是借法阵遁逃的圣保罗大师和再次借法阵逃遁的彼得医师，但在追缉之前如何确认周乌二人的死因以及凶手去向成为了两个极大的难题。
关于死因，现场办案人员意见分为两派，一是中毒致死，一是野兽咬死。
乌道人的喉咙和脸都已经被咬烂了，同时前胸以及肋部布满爪痕样的创伤，周进更惨，头和半爿身子都被啃咬没了，只有陷入重度昏迷的阿宽身体各处完好无损。问题就是典当行里并没有豢养大型猛兽，周乌二人的尸身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所以众人争论半天，结果仍是茫无头绪。
好在王相大哥来了，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很明显是石炭烟毒，外加狼人撕咬所致。”
中州第一神捕绝非浪得虚名，只扫过一眼便就做出了判断：“阿宽没有被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狼人与阿宽同样来自于魔域大陆，二者此前绝对认识。”
王相总是气势十足，说话语气不容质疑，因其精准的判断以及强大的自信尽皆来源于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多年的办案经验，何况在在中州地界王相曾经处理过好几桩类似的案件，如同以往从未失手过一样，这一次也绝对不会看走眼。但周县捕头九指老刘和临江县的一名老仵作当场提出质疑，认为他对于案件的推断过于草率，做出的结论根本就不能使人信服。
原因有三点，第一，现场并非密闭环境，仓库唯一的铁门即使关闭也会留下缝隙，而四下用以通风的铁窗并没有镶嵌玻璃，或糊有窗纸，更何况仓库周围并没有发现石炭（即煤炭）或木炭焚烧过的痕迹，因此所谓石炭烟毒致死的死因说不通。
第二，且不说尸身上的伤痕无论是否狼人造成的，圣保罗和彼得这样做目的何在？要知道想要毁尸灭迹是有很多种方法，而凶手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最愚蠢的一种，完全就像是在泄私愤，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第三，只有熟悉王相的人才知道这个家伙脑子是好使，能力也很强，但此人生活作风并不检点，手脚一向不大干净，他大前天便就来到了临江县私会他的老相好，也就是临江阁舞乐班的老牌陪侍舞姬之一红姑，而今天查案他直到日上三竿才光着脚板衣衫不整跑来，一来了就各种踅摸各种顺，顺衣服顺鞋子顺墨镜顺帽子，顺各种看起来比较值钱的赃物，嘴脸极为无耻，整个就一蟊贼。
不解释，王相的办案以及做人原则就是不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所以当朱莫二人跟随陈老先生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在场所有缉司人员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唯独一个身穿咖啡色皮夹克、戴着墨镜的人显得无所事事，他撅着腚趴在仓库门口的台阶上，口中悠闲地吹着口哨，手持一支小号毛笔在一张巴掌大小的青色符纸上写着什么，脸上惫懒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欠揍的二流子。
这个二流子长得痞帅，手上的动作也是飞快，刷刷刷几笔写完又把符纸折成一只青色纸鹤，置于掌心心屈指一弹：“哧~~”
小小纸鹤当即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上半空，旋即消失不见。
此乃中州皇城刑部缉司专用传讯方式，就在纸鹤化无的那一刻，符纸上的文字信息瞬间便会浮现在刑部密调室的专用符板上，缉捕令已然发出，这一单绝对很肥。
然后，就在几个人擦肩而过之时，一声无情的呵斥突如其来：“我说王相，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女人的胸衣也要顺走？还来！”
说这话的是缉妖司的一名缉卫，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当头对面指着他鼻子骂骂咧咧：“怎么哪哪都有你？特么到处抢功劳，我呸！”
不解释，相哥一脸坦然绕过，两手插兜扬长而去。
……
……
人生无常啊，对于周进和乌道人的死，陈老先生以及朱莫二人都感觉极为意外，尤其是菩萨心肠的朱大少爷，在亲眼目睹过二两名逃犯凄惨的死状之后当场就吐了：“我天，这也太恶心了，被狗啃过一样！呕~~”
与此同时莫虚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彼得医师医馆中的氧气瓶与输氧管，结合现场情况和尸体检验报告，立时推断出致命毒气的成分以及来源：“我认为是一氧化碳中毒，高提纯的一氧化碳气体，只需吸入一口就可以把人闷倒，无论当时被害者是否身处密闭环境，至于气体来源大家请看脚底——”
脚底是厚实的木板，正是铺设仓库地面经常使用的防潮隔板，其间架设铁制龙骨，并且留有指宽缝隙，以指掌探其表面确有微风流动：“只需将气体通过上风处的风口灌入，经由地板，瞬间就会倒灌入整座仓库，因其无色无臭，神不知鬼不觉，周进和乌道人还有阿宽这三只倒霉鬼就此中招儿，先后毒发惨被放倒。”
一语至此，众人无不惊愕万分，均道此子料事如神：“有道理，然后呢？你接着说，继续继续！如此说来，难不成真是石炭烟毒？那尸身上的创口咬痕又怎么解释？”
“周进习武之人，宗师境的高手，乌道人精擅丹鼎之术，本身就是用毒的行家，因此二人中毒之后虽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但神智还能保持有限的清醒，所以圣保罗和彼德当场召唤出魔兽杀死了他们，创口出血量不大，应该是冰系魔兽。”
莫虚沉吟一时，又道：“至于阿宽，凶手故意留他一条性命，原因是有两点，一是杀他没有必要，二是籍此拖延时间。”
“瞎勾八扯！”
王相再次出现在仓库门口，手拎一只黑色大号皮箱：“狗屁冰系魔兽，绝对纯种狼人！“
……
……
“冰系魔兽，你怎么证明？“
“纯种狼人，你怎么证明？“
“傻缺，只有狼人的唾液才能够如此之快速地凝合创面，冰是做不到的，明白？“
“你才傻缺，狼人又不是河马，怎么可能一口咬掉人的整个头颅！“
“小孩子家家，你懂个鸟啊！魔域大陆有一种狼人叫作巨狼人，乃是巨人族和狼人族杂交的产物，个头比象都大，可以生吞活猪！“
“巨狼人？扯犊子！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你不说是纯种的吗？“
“纯种巨狼人，OK？“
“毛呢？狼毛都没留下一根，你还有脸说是狼人？“
“纯种巨狼人，不存在毛发。“
“屁！“
听至此处朱大少爷勃然大怒：“不管是人是狼，哪有不长毛的？虚虚你甭跟他废话，这个二货就一杠头！“
“你是人不？长毛木有？“
王相瞥过一眼，嗤鼻摇头说道：“光猪一只，纯种光猪。“
“咣当！艾玛~~“
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遭到严重侮辱的朱大少爷羞怒之下当场就使出封眼神拳，一拳就把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中州第一神捕揍一乌眼青：“哎呀呀你个小王八蛋，你特么竟敢打你老子？活腻歪了不成！知道爷是谁么？“
“你个老龟孙，打的就是你！“
旋即二人摩拳擦掌，便于院中战作一团，四下众人跟着起哄，乒乓五六闹腾挺欢。
在不远处走廊里，植物人阿宽正在接受陈老先生的诊治，也就是针灸治疗，外加艾绒熏灼头颈穴位，并辅以丹药，温水化开为其灌服。当然他这样的做法也只能说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此时仅有一口气在的阿宽纵使神仙来了也难救，除非能够请动天师府的张天师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救治，或者直接动用昆仑仙山炼制的九转还魂丹。
所以莫虚直接走上前去：“您老歇会儿，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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