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庄
司马山庄。
司马山庄无山有水，毗邻县城倚湖而建，占地面积十二三亩，庄主名叫司马楚天。
司马楚天老爷子今年寿数六十有三，世代习武家学渊源，为人豪爽做事大气，生平最喜以武会友，广交天下英雄豪杰。
司马老爷子办事儿讲究，硬把山庄后身几十亩的窑坑改造成了人工湖，鱼苗撒上大鹅放养，为的就是给远道而来的兄弟朋友们尝上一口鲜，吃个热乎劲儿，那杂鱼贴饼子和铁锅炖大鹅可都是老爷子的拿手菜，再配上自家菜园里现刨的大葱萝卜和缸里酵的老黄豆酱，滋味儿那叫一个绝。
酒也自家酿的，上好的高粱酒，味香醇性烈。
所以问题就来了，往往在江湖豪侠的心目当中，一桌筵席的档次并不在于菜，而是在于酒，现在司马青梅就已经为了本桌酒水的年份问题和她们家老爷子吵起来了，她说三年窖藏那是扯淡，五年十年的你想都甭想，司马楚天你要认我这个闺女你就给我乖乖上二十年的，否则我司马青梅肯定让你天早起见不到西边的太阳！
司马楚天不为所动。
自家养的闺女自家知道，司马青梅大小姐是被司马楚天和她的大哥司马弘打小“惯”大的，称霸司马山庄已长达二十年之久，唯独只怕她二哥司马毅：“小哥儿几个，甭搭理她，俺这妹子人来疯。”
司马青梅扬起下巴，斜瞟一眼：“司马毅，你又找练是不？”
“来。”
司马毅挟起一块鹅肉，放入口中缓缓咀嚼：“提前说好，你不许哭。”
此时司马弘身在剑壑，那么此时司马三兄妹之中终究还是二哥司马毅说了算的，二十多年来司马青梅也不知道被他揍哭了多少次：“司马毅，你知道司马缸吗？”
司马毅：“司马~~？”
诸葛大小姐冷笑一声，一指莫虚：“司马楚天，你知道他是谁吗？”
司马楚天：“朱~~？？”
……
……
现在三十年窖藏的陈年美酒终于被请出来了，整整两坛，有二十斤。
原本这两坛酒就算是司马楚天三十年的铁哥们儿来了都喝不到，酒坛子都不给闻，但既然他是莫慎的儿子那可就不一样了，有一种朋友，即使三十年不联系感情亦如亲兄弟，这种朋友叫作知己。再者说，小莫虚过百“岁”的时候司马楚天就在名州城里，当然是被他莫慎兄弟邀请去的，那一天喝的是名州小烧，窖藏六十年的名州小烧。
那一天莫慎兄弟喝到烂醉如泥，喝到最后几乎把所有人都喝跑了，他才醉醺醺地说司马大哥啊，兄弟我呢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一定要发誓不能告诉第八个人我才能告诉你，你想听吗？
岂不废话！
生而知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莫慎的儿子竟然生而能言，甚至恐怖到生而能走，能跑能跳！
莫慎兄弟一定是在说醉话，司马楚天当时自也没有上心，但在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白袍乌发。
他说讲真，我可以证明。
然后他就证明了，他有那个能力：“先生可以证明，我也可以证明。”
自那小米弟妹怀中襁褓，小小百岁寿星跳上桌面，圆鼓鼓的小肚脐正与司马楚天的鼻尖儿针锋相对：“讲真。”
……
……
在酒桌上被人无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同样都是作为客人，司马老爷子作为父一辈的老前辈敬酒不吃也就罢了，你司马青梅一直不搭理齐杨二人，关键她二哥司马毅也不讲究：“莫虚兄弟，这司马缸的典故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可你说还有一个什么老司马家什么姨，还跟人唱个空城计？感情她是唱戏的啊！”
这种情况之下，齐毕缕和杨端群哥儿俩那叫一双尴尬，何况此前二人心下各自憋了一肚子邪火。人那两匹马倒是笑纳了，金票银票给你硬塞回来，合着搞到现在哥儿俩今天就算是白忙活了呗？到头来傻了吧唧坐在这里都有蹭饭的嫌疑：“妄之兄弟，初次共饮，我齐毕缕再敬你一碗！”
好在盟兄把弟，二人心有灵犀：“莫虚老弟，好事成双，我杨端群再敬你一碗！”
江湖豪杰，喝酒用碗，必须倒满，一口就干，那酒碗虽说不大，可这一口闷下就是二两三钱，那酒又香又冲估摸四十来度，而莫虚的酒量只能说是普普通通一般般：“干！”
“干！“
“干了！“
“再干！“
“痛快！敞亮！来，我哥儿俩二对一，不能总是欺负你，咱仨一块儿来一个！“
“讲究！走啁——“
……
……
“真海量啊，一个字，牛B！“
司马老爷子和司马毅同时跷起四根大拇哥真心赞美，莫虚连干十三碗，脸不变色心狂跳：“呵呵没大事儿，就是有点儿晕。“
对面齐杨二人：“哥哥哥、干！干呐？你特么~~再再、呕哇！！“
甭管喝下多少碗，那酒犹有一整坛。
……
“司马伯伯，晚辈再敬您一杯。“
“嗬嗬好，好小子！“
“二哥，整个？“
“哈哈来！你小子——“
司马青梅也不拦着，只掩口笑：“翠花呀，酸菜准备好了吗？”
……
是夜莫虚大醉！
那灌酒的必须给他灌趴下，这该喝的可不能偷奸耍滑，三十年的窖藏老酒绝对够劲，实则不过四五碗下肚，莫虚吐了个稀里哗啦。
昨晚是炕，今夜是床，莫虚这一觉睡的很死。
鲫鱼很肥美，大鹅也很香，何况还有醇厚的美酒与灯下的美人，当司马大小姐酡红着俏脸、借着酒意牵住莫虚的手，莫小姐只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狼狈逃蹿。
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当然只要有大少睡在旁边，莫虚今晚就没有任何危险，朱大少爷能从跑马场一觉睡到现在，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心大量宽。
……
朱大少爷半夜就睡醒了。
或说憋醒，黑灯瞎火摸索出门，找到茅坑尿到一半，忽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嘘——噤声！”
这一惊是非同小可，朱大少爷半泡尿就此被生生憋回，直憋得脐下三寸一阵剧痛：“噤你个头！早睡死了，少顷撬开那厮牙口，这壶须得给他灌下~~”
茅厕外面，一人醉醺醺说道。
另一人好似提心吊脸，压低嗓音说道：“这姓莫的小白脸，必须给他喝一壶，可他床上还睡着一只死肥秃，万一他被惊醒大喊大叫，吵到旁人却又怎生收场？”
“不妨，一掌拍昏便是，本就一只废物。”
“咦？不对啊这！门咋没关？”
“你又管他作甚？这窗也开着，这床上、咝！怎就睡了一人？”
“见鬼！人呢？这家是喝一壶，死肥秃在哪儿？”
“在这儿。”
身后一人淡定说道。
漂亮！
当是时也齐杨二贼正自勾肩搭背扒门撬窗，闻言猛吃一惊，双双回首张望，只听那身后扬眉吐气便就一声大喝：“罗汉神拳——门拍二鬼！”
“咣当！！”
……
……
“日后万莫再提及，只你我二人知晓，明白？”
齐毕缕立于湖畔，严肃说道：“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气馁，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下一次绝对会成功的。”
“太特么的丢人了，太特么的丢人了！”
杨端群则蹲在湖边不停掬水洗脸，清晨的风也吹不走鼻腔浓重的骚味儿：“大哥，兄弟我这不是气馁，我是特么不想活了，你说这要传将出去，岂不活活让人笑尿？”
“满满一壶啊，满满一壶！”
“大哥你别说了，我特么又想吐，天呐！呜呼~~”
此时天色方蒙蒙亮，望着一湖幽深静水，齐杨二人一声长叹，不约而同停止脑补：“日！“
那湖面太美，不忍直视。
……
……
作为江湖有名的武林世家，司马山庄门人弟子众多，练武场也很大。
每天一大早，山庄偌大的前院便就呼喝有声，箭袖短打噼里啪啦，数十后生青壮汉子拳脚并起兵刃交加，砰砰打击沙袋，呜呜抡扔石锁，伴随红日初升，满腔热血豪情。神州无处不尚武，只缘蛮荒有妖族，妖族与人族之间无休止的战争与屠戮已然持续了近万年，相对的和平期并不能改变双方相互之间的仇恨与敌视，血债总是要用命来偿还的，但前提是你要拥有讨还的实力。
江湖市井都知道，打铁需要自身硬。
“夺！“
一支飞刀准确命中十丈开外的靶心，雪亮刀身并与艳红尾穗簌簌颤动，犹未定止。
这是司马青梅。
“镗！”
一枚铁胆精确掷中兀自颤动的飞刀，三寸刀身倏然砸没入坚厚的木靶，只余尾柄。
这是司马楚天。
“唰！”
铁胆掷出之时司马毅飞身掠起，三起三落，只手稳稳接下直直坠落的铁胆，回头一笑：“接招！”
呜一声响，铁胆破空而至，眼见迫在眉睫：“咄！”
齐毕缕侧身避开，其后杨端群一指点过，竟将铁胆黏定于指尖：“嗒。”
这才一记蝎子摆尾轻巧扫过：“你的！”
“呜嗡——”
一声厉啸铁胆直追那妖孽而去，映进瞳孔急遽放大，有若两尾黑色流星：“卧槽！”
当是时也莫虚鬼叫一声，却见那五指绽放如意、状若拈花：“阿弥陀佛。”
咔地一下，手拿把掐。
当世有名佛子哈哈大笑：“咋滴？不服？”
司马山庄无山有水，毗邻县城倚湖而建，占地面积十二三亩，庄主名叫司马楚天。
司马楚天老爷子今年寿数六十有三，世代习武家学渊源，为人豪爽做事大气，生平最喜以武会友，广交天下英雄豪杰。
司马老爷子办事儿讲究，硬把山庄后身几十亩的窑坑改造成了人工湖，鱼苗撒上大鹅放养，为的就是给远道而来的兄弟朋友们尝上一口鲜，吃个热乎劲儿，那杂鱼贴饼子和铁锅炖大鹅可都是老爷子的拿手菜，再配上自家菜园里现刨的大葱萝卜和缸里酵的老黄豆酱，滋味儿那叫一个绝。
酒也自家酿的，上好的高粱酒，味香醇性烈。
所以问题就来了，往往在江湖豪侠的心目当中，一桌筵席的档次并不在于菜，而是在于酒，现在司马青梅就已经为了本桌酒水的年份问题和她们家老爷子吵起来了，她说三年窖藏那是扯淡，五年十年的你想都甭想，司马楚天你要认我这个闺女你就给我乖乖上二十年的，否则我司马青梅肯定让你天早起见不到西边的太阳！
司马楚天不为所动。
自家养的闺女自家知道，司马青梅大小姐是被司马楚天和她的大哥司马弘打小“惯”大的，称霸司马山庄已长达二十年之久，唯独只怕她二哥司马毅：“小哥儿几个，甭搭理她，俺这妹子人来疯。”
司马青梅扬起下巴，斜瞟一眼：“司马毅，你又找练是不？”
“来。”
司马毅挟起一块鹅肉，放入口中缓缓咀嚼：“提前说好，你不许哭。”
此时司马弘身在剑壑，那么此时司马三兄妹之中终究还是二哥司马毅说了算的，二十多年来司马青梅也不知道被他揍哭了多少次：“司马毅，你知道司马缸吗？”
司马毅：“司马~~？”
诸葛大小姐冷笑一声，一指莫虚：“司马楚天，你知道他是谁吗？”
司马楚天：“朱~~？？”
……
……
现在三十年窖藏的陈年美酒终于被请出来了，整整两坛，有二十斤。
原本这两坛酒就算是司马楚天三十年的铁哥们儿来了都喝不到，酒坛子都不给闻，但既然他是莫慎的儿子那可就不一样了，有一种朋友，即使三十年不联系感情亦如亲兄弟，这种朋友叫作知己。再者说，小莫虚过百“岁”的时候司马楚天就在名州城里，当然是被他莫慎兄弟邀请去的，那一天喝的是名州小烧，窖藏六十年的名州小烧。
那一天莫慎兄弟喝到烂醉如泥，喝到最后几乎把所有人都喝跑了，他才醉醺醺地说司马大哥啊，兄弟我呢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一定要发誓不能告诉第八个人我才能告诉你，你想听吗？
岂不废话！
生而知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莫慎的儿子竟然生而能言，甚至恐怖到生而能走，能跑能跳！
莫慎兄弟一定是在说醉话，司马楚天当时自也没有上心，但在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白袍乌发。
他说讲真，我可以证明。
然后他就证明了，他有那个能力：“先生可以证明，我也可以证明。”
自那小米弟妹怀中襁褓，小小百岁寿星跳上桌面，圆鼓鼓的小肚脐正与司马楚天的鼻尖儿针锋相对：“讲真。”
……
……
在酒桌上被人无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同样都是作为客人，司马老爷子作为父一辈的老前辈敬酒不吃也就罢了，你司马青梅一直不搭理齐杨二人，关键她二哥司马毅也不讲究：“莫虚兄弟，这司马缸的典故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可你说还有一个什么老司马家什么姨，还跟人唱个空城计？感情她是唱戏的啊！”
这种情况之下，齐毕缕和杨端群哥儿俩那叫一双尴尬，何况此前二人心下各自憋了一肚子邪火。人那两匹马倒是笑纳了，金票银票给你硬塞回来，合着搞到现在哥儿俩今天就算是白忙活了呗？到头来傻了吧唧坐在这里都有蹭饭的嫌疑：“妄之兄弟，初次共饮，我齐毕缕再敬你一碗！”
好在盟兄把弟，二人心有灵犀：“莫虚老弟，好事成双，我杨端群再敬你一碗！”
江湖豪杰，喝酒用碗，必须倒满，一口就干，那酒碗虽说不大，可这一口闷下就是二两三钱，那酒又香又冲估摸四十来度，而莫虚的酒量只能说是普普通通一般般：“干！”
“干！“
“干了！“
“再干！“
“痛快！敞亮！来，我哥儿俩二对一，不能总是欺负你，咱仨一块儿来一个！“
“讲究！走啁——“
……
……
“真海量啊，一个字，牛B！“
司马老爷子和司马毅同时跷起四根大拇哥真心赞美，莫虚连干十三碗，脸不变色心狂跳：“呵呵没大事儿，就是有点儿晕。“
对面齐杨二人：“哥哥哥、干！干呐？你特么~~再再、呕哇！！“
甭管喝下多少碗，那酒犹有一整坛。
……
“司马伯伯，晚辈再敬您一杯。“
“嗬嗬好，好小子！“
“二哥，整个？“
“哈哈来！你小子——“
司马青梅也不拦着，只掩口笑：“翠花呀，酸菜准备好了吗？”
……
是夜莫虚大醉！
那灌酒的必须给他灌趴下，这该喝的可不能偷奸耍滑，三十年的窖藏老酒绝对够劲，实则不过四五碗下肚，莫虚吐了个稀里哗啦。
昨晚是炕，今夜是床，莫虚这一觉睡的很死。
鲫鱼很肥美，大鹅也很香，何况还有醇厚的美酒与灯下的美人，当司马大小姐酡红着俏脸、借着酒意牵住莫虚的手，莫小姐只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狼狈逃蹿。
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当然只要有大少睡在旁边，莫虚今晚就没有任何危险，朱大少爷能从跑马场一觉睡到现在，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心大量宽。
……
朱大少爷半夜就睡醒了。
或说憋醒，黑灯瞎火摸索出门，找到茅坑尿到一半，忽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嘘——噤声！”
这一惊是非同小可，朱大少爷半泡尿就此被生生憋回，直憋得脐下三寸一阵剧痛：“噤你个头！早睡死了，少顷撬开那厮牙口，这壶须得给他灌下~~”
茅厕外面，一人醉醺醺说道。
另一人好似提心吊脸，压低嗓音说道：“这姓莫的小白脸，必须给他喝一壶，可他床上还睡着一只死肥秃，万一他被惊醒大喊大叫，吵到旁人却又怎生收场？”
“不妨，一掌拍昏便是，本就一只废物。”
“咦？不对啊这！门咋没关？”
“你又管他作甚？这窗也开着，这床上、咝！怎就睡了一人？”
“见鬼！人呢？这家是喝一壶，死肥秃在哪儿？”
“在这儿。”
身后一人淡定说道。
漂亮！
当是时也齐杨二贼正自勾肩搭背扒门撬窗，闻言猛吃一惊，双双回首张望，只听那身后扬眉吐气便就一声大喝：“罗汉神拳——门拍二鬼！”
“咣当！！”
……
……
“日后万莫再提及，只你我二人知晓，明白？”
齐毕缕立于湖畔，严肃说道：“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气馁，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下一次绝对会成功的。”
“太特么的丢人了，太特么的丢人了！”
杨端群则蹲在湖边不停掬水洗脸，清晨的风也吹不走鼻腔浓重的骚味儿：“大哥，兄弟我这不是气馁，我是特么不想活了，你说这要传将出去，岂不活活让人笑尿？”
“满满一壶啊，满满一壶！”
“大哥你别说了，我特么又想吐，天呐！呜呼~~”
此时天色方蒙蒙亮，望着一湖幽深静水，齐杨二人一声长叹，不约而同停止脑补：“日！“
那湖面太美，不忍直视。
……
……
作为江湖有名的武林世家，司马山庄门人弟子众多，练武场也很大。
每天一大早，山庄偌大的前院便就呼喝有声，箭袖短打噼里啪啦，数十后生青壮汉子拳脚并起兵刃交加，砰砰打击沙袋，呜呜抡扔石锁，伴随红日初升，满腔热血豪情。神州无处不尚武，只缘蛮荒有妖族，妖族与人族之间无休止的战争与屠戮已然持续了近万年，相对的和平期并不能改变双方相互之间的仇恨与敌视，血债总是要用命来偿还的，但前提是你要拥有讨还的实力。
江湖市井都知道，打铁需要自身硬。
“夺！“
一支飞刀准确命中十丈开外的靶心，雪亮刀身并与艳红尾穗簌簌颤动，犹未定止。
这是司马青梅。
“镗！”
一枚铁胆精确掷中兀自颤动的飞刀，三寸刀身倏然砸没入坚厚的木靶，只余尾柄。
这是司马楚天。
“唰！”
铁胆掷出之时司马毅飞身掠起，三起三落，只手稳稳接下直直坠落的铁胆，回头一笑：“接招！”
呜一声响，铁胆破空而至，眼见迫在眉睫：“咄！”
齐毕缕侧身避开，其后杨端群一指点过，竟将铁胆黏定于指尖：“嗒。”
这才一记蝎子摆尾轻巧扫过：“你的！”
“呜嗡——”
一声厉啸铁胆直追那妖孽而去，映进瞳孔急遽放大，有若两尾黑色流星：“卧槽！”
当是时也莫虚鬼叫一声，却见那五指绽放如意、状若拈花：“阿弥陀佛。”
咔地一下，手拿把掐。
当世有名佛子哈哈大笑：“咋滴？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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