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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佛前述情

    屋外的大雨还在哗啦啦地下,不时有几声雷霆惊鸣。

    黑暗笼罩的夤夜,只有佛寺之中飘着几丝微弱不定的火光。

    此刻的黄裙女子显然有些紧张,抿着唇,木木地伸着洁白的天鹅脖,挺直的腰肢与其他曼妙的曲线也有些僵硬。

    一是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在安静的等待之余心生好奇的同时,也会胡思乱想最终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场面,特别是在刚才少年出去处理一下湿透的衣物与身体之时,她的视线总忍不住地往门外瞄去。

    二是那少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但是其中却大多是狂热与污秽,恨不得把眼中的女子侵占一样,然而此刻少年的眼神不一样,十分真诚,即便透露着一丝无法隐藏的迷恋,但是也并不会令人心生厌恶,只不过那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依旧有些适应不来。

    但是竟然已经答应了对方,她便不会反悔。

    最多,她只是当一个聆听者不是?

    “我喜欢你。”

    “啊——”

    少年的声音突兀地在大殿之中响起,少女檀口张大,露出贝齿,双手紧握,不知所措。

    “我喜欢你的笑,就像喜欢园囿里的芙蓉一样,明亮却不刺眼,含羞却显清纯,或是回眸含笑,或者嫣然一笑,你的笑总能在不轻易间便闯进我的心里。”

    “我喜欢你的眸,就像喜欢天空上的星星一样,你的眼睛会说话,告诉我应当要怎样去追逐你的身影……”

    “我喜欢你的喜乐,因为你的喜乐总能轻易地传递给他人……”

    “我也喜欢你的哀怒,你的哀怒并非如同阴云,令人沉默悲伤,也并非如同雷霆,令人心惊胆战,而是坚强而倔强的笑容,给人希望,却也叫人心疼……”

    “……”

    黄裙女子坐在蒲团上,静静地听着王易的“告白”。

    他声音沉稳,但是却带着一种隐藏的躁动,就像他口中所喜欢的那个“她”此刻正真真实实地在他的眼前展示着喜怒哀乐一样。

    起初,她轻抿着唇线,神态自若。

    后来,眉黛微紧,就像认真听书一样。

    再后来,这位仪态万端的仙子胸脯起伏,呼吸逐渐加重起来,或许是因为要保持着一位聆听者良好的修养,努力营造着安静气氛的缘故,所以她一直在克制身体上传来的某种变化。

    “等……等等!”

    “呃?”

    王易的声音被打断,不由疑惑地看着她,以为她要反悔。

    黄裙女子偏过头去,让王易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留给他一条纤细雪白的少女颈项,与因为呼吸急促而变得紧致起来的锁骨与其余胸前美丽景象。

    黄裙女子张开小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着粉腮呼出来,她刚才还没有准备好他便突然开始了,她又不好意思一开始便打断对方,于是乎憋了好长一口闷气。

    “呼——”

    如此重复几遍后,黄裙女子回过头,耳垂上的潮红逐渐消退。

    “可以了,我们继续吧。”

    王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总感觉梦里的她太过活灵活现。

    “好。”

    “……”

    大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小了,然而寺里的那个声音却逐渐激动起来,波浪渐起,逐渐汹涌,如海潮将要来临!

    “我喜欢你的善良,那是一种我无法言说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喜爱,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如同尊贵的礼物,每当你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份礼物的时候,我都想要小心翼翼地捧着你的双手……”

    “我喜欢你的冲动,那种冲动跟年龄与经历无关,那是你为了遵循内心某种坚定不移的想法而做出的对于现实世界的抵抗,不管伤痕累累,不管头破血流,看到那样的你我便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某种力量,想要前进,我想要拥抱那样的你……”

    “……”

    “停——再停一下~”

    王易又被叫停了。

    他看到黄裙女子满脸通红,偏过那双杏儿眼不敢望他,葇夷撑在蒲团上,慢慢地转过身子,低着头背对着他,她时而伸出小手捂着心口,时而又用双手捂着小脸。

    黄裙女子感觉浑身发烫。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安静地听着他讲就好了,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那么大。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有谁会把这些羞人的话说得这么明明白白的?

    她虽然生性活泼洒脱,但是也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子,哪里受得了他这字字句句都撞到心坎子上的话?特别是后面每说到一个部位的时候,她身体对应的那处就感到火热如麻。

    ——不!

    ——不行!!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知道那并非流氓之言,但是她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

    王易看着她如芙蓉般柔美的背影,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一片霞红,不由摸了摸头,不应该吧?虽然是他精心准备已久的告白词,可是也没有厉害到能够让一个女孩听了后不能自己的那种程度吧?

    “额,要不我们……就到此为止?”

    王易没看到她转过身,却看到她使劲摇了摇身子,王易感觉这姑娘此刻恐怕连脑子跟身体都分不清楚了,很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气血涌上头而昏倒在此。

    “你继续吧……”

    女子声如细蚊。

    “额,真的还要继续吗?最后这个可能有点上头。”

    “啊——?”

    黄裙女子背对着他惊呼起来,接下来的比刚才的还要……猛烈吗?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她感觉自己柔弱的身体无法承受……

    可是他,很可伶……

    她双脚靠在一起,曲着双膝,坐起来,伸出手遮着耳朵,“我这样子就好了……”

    王易有些哭笑不得,她掩耳盗铃的模样却忽然有些可爱。

    “那我继续了?”

    “嗯~”

    ……

    天空湛蓝,大地广阔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春日的……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夏日的田野,……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秋日的红林,红通通的落叶……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冬日的雪原,那雪白的世界就像你一样纯洁美丽

    这个世界很大,我们可以用一生去走

    ……

    黄裙女子的手渐渐从耳朵上放下,环抱着裙子之下的双膝,下巴顶在膝盖上,眸光跟着他的声音煌煌闪动。

    她听着他说他喜欢之人的外貌,他喜欢之人的品行。

    因外貌而吸引,因品行而喜欢,因喜欢而憧憬。

    虽是情话,但是却并无那种淫邪之念,反而充满一种真诚实质的朴实情意与对两人未来的美好憧憬,少女怀春,她自然也曾幻想过未来的伴侣会是怎么样子的,两人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但却从未想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未来还可以描述得这般浪漫与美好。

    她不应该一开始认为当一个聆听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的。

    这个告白之中包含着一个少年二十年对于爱情的美好幻想与炽烈感情,她如何承受得了?她根本无法去承受!

    可是该怎么办才好呢?她已经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