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天的第一堂课就是语言课，他已经提前构思好了这门课所需掌握的体系，待上课时向老师着重提问。然而，他的想法很快就落空了。
刚一进校门，阿默就闻到了一股异常的味道。学校的安保似乎得到了加强，有很多不认识的人三三两两站在校园周边，鬼鬼祟祟的，不时用对讲机低声交谈。还有一些神色严峻的人站在外围，警惕地观察学校周围。
这可能跟最近的骚乱活动有关，阿默心想，尽管学校三令五申，但一些学生鬼迷心窍，不听劝阻，执意参加了骚乱队伍。他们有可能面临处分，情节严重的也许会被学校开除。
阿默暗自庆幸自己没跟他们产生瓜葛。他走进教室，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班花丽娜从他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他，眼神中似乎有话要说。但阿默的心思全在即将要学习的内容上。
上课铃响了，老师却迟迟没来，也许是有急事耽误了，这种事情虽不经常发生，偶尔也会有。过了十多分钟，老师还是没来，同学们不顾头顶的摄像头，开始聒噪起来。
这时，窗外出现了几个匆忙的身影，班主任脚步慌乱，朝教室门口直奔而来，他的后面是三名表情警觉的中年人。他们边走边朝教室里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突然有股不祥的念头在阿默心里滋生开来。
果然，刚到门口，班主任就指向阿默，对后面几名男人说，就是他，倒数第三排第二个。
阿默的身上顿时射来三束寒光，透过皮肤，直刺他怦怦直跳的心脏。三个人目光死死锁住阿默，大踏流星径直走过来，刚才还聒噪谈笑的同学们瞬间被这阵仗吓得噤若寒蝉。
“你就是阿默？”两人一左一右把阿默夹在中间，一人站在阿默面前询问道。
阿默木然地点点头。
“联邦刑事犯罪调查局，有点事情，需要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一下。”那人亮出证件，语气冰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阿默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难道说，他们怀疑杀死那帮同学的凶手是自己？
“不是我！”阿默情急之下有些激动，“他们是突然死的，和我无关。”
“有没有关到里面就知道了。”
旁边两人不由分说，给阿默的双手戴上了强磁手铐，牢牢控制住他。阿默彻底慌了，本能地挣扎起来，但在高达上万公斤的手铐电磁力面前，他的反抗犹如蚍蜉撼树。
丽娜转过头去，不忍看到这一幕。第一排的一名男同学颤抖着站起来说：“你们不能这样！”但在一声暴喝下又迅速坐了下去。
阿默虽然无法挣脱手铐，但他凭借一股蛮力，胡乱挣扎，让三名训练有素的调查员也奈何不住，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这时班主任走上讲台，对着台下说：“阿默，我很遗憾地通知你，经过学生会的决定，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不过你放心，假如经过调查之后，证明你是清白的，我们还是会再次接纳你的，所以，你还是先好好配合调查吧，相信调查局会证明一切。”说完，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阿默听到“开除”两个字，顿时心如死灰。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从父亲去世后，他不招事，不惹事，安分守己，到头来还是被无妄之灾牵连。
乘着阿默失去反抗意志，调查员们迅速将他架出去，押进了停在学校后面的黑色车辆。
学习生活枯燥又无聊，这大动干戈的场面，很快就引起了同学们的围观，甚至不少老师也都趴在教室栏杆边，交头接耳讨论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不时还借机警告自己的学生，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
阿默坐在装甲车中间，两边各坐着一名调查员。车辆发动时，坐副驾驶的探长嘴里叼根雪茄，从后视镜中眯着眼睛打量阿默。
“你小子人小力气不小，等下到里面有你施展的地方。”他转过头，朝阿默脸上狠狠吐了一口浓烟。
阿默呛了一口，轻轻咳嗽了两下，皱着眉头把脸撇向一边。窗外熟悉的人和事都在急剧倒退，消失在视线边缘。犯不着和这样的人生气，他告诉自己，洗刷嫌疑才是当务之急。
可到里面他该怎么说呢？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睁眼他们就成了一堆碎肉？他们死于一个不可名状的黑影之手？任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这些怪诞之词吧。
死亡的几名同学家世背景都不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这一去没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出不来，搞不好调查局为了给死者家人一个交待，又或者迫于压力匆忙结案，自己还有可能成为冤死鬼。
正当阿默为自己黯淡的前景忧虑时，车后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孩的呼喊声。那声音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无助，在嘈杂的广告、警笛和游行口号交响中，几不可闻，却又针针入耳。
“哥！”风玲边追着车边歇斯底里地喊，“我哥不是坏人，你们要带他去哪？”她的书包甩掉了，但头也不回，“放了我哥！”她绝望地呜咽起来。
妹妹因狂奔而头发散乱，她从未如此狼狈，像被世界抛弃的孤儿。阿默心焦如焚，却又无能为力。他拼命打着后车窗，扯开嗓子安慰说：“我没事的，妹妹，他们一会儿就会把我放了，你先回去上课吧，晚上再给你带烧鹅！”
然而，不知怎的，出口的声音他自己却没听见。他感到嘴巴里咸咸的，带点苦味，以为是自己的嗓子出了问题，又张口胡乱咿呀喊了几声，同样一个词也听不见，好像他的面前放着一只吸引率高达百分之一百的消音海绵，把所有的声音都吸收掉了。不仅如此，周边人群的喧闹、车辆的鸣笛、骚乱者的口号也都统统都消失了，万籁俱寂，世界在阿默眼中如同一部无声电影。
阿默惊恐地看向身边的两名调查员，后者以同样惊恐的眼神互相打量，嘴巴颤抖着一翕一张，但全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时，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像是电弧击穿空气产生的味道。调查员们的脸在阿默眼里慢慢融化了，似是被一根看不见的擀面杖压扁摊开，最后变成一张扭曲的饼。
刚一进校门，阿默就闻到了一股异常的味道。学校的安保似乎得到了加强，有很多不认识的人三三两两站在校园周边，鬼鬼祟祟的，不时用对讲机低声交谈。还有一些神色严峻的人站在外围，警惕地观察学校周围。
这可能跟最近的骚乱活动有关，阿默心想，尽管学校三令五申，但一些学生鬼迷心窍，不听劝阻，执意参加了骚乱队伍。他们有可能面临处分，情节严重的也许会被学校开除。
阿默暗自庆幸自己没跟他们产生瓜葛。他走进教室，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班花丽娜从他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他，眼神中似乎有话要说。但阿默的心思全在即将要学习的内容上。
上课铃响了，老师却迟迟没来，也许是有急事耽误了，这种事情虽不经常发生，偶尔也会有。过了十多分钟，老师还是没来，同学们不顾头顶的摄像头，开始聒噪起来。
这时，窗外出现了几个匆忙的身影，班主任脚步慌乱，朝教室门口直奔而来，他的后面是三名表情警觉的中年人。他们边走边朝教室里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突然有股不祥的念头在阿默心里滋生开来。
果然，刚到门口，班主任就指向阿默，对后面几名男人说，就是他，倒数第三排第二个。
阿默的身上顿时射来三束寒光，透过皮肤，直刺他怦怦直跳的心脏。三个人目光死死锁住阿默，大踏流星径直走过来，刚才还聒噪谈笑的同学们瞬间被这阵仗吓得噤若寒蝉。
“你就是阿默？”两人一左一右把阿默夹在中间，一人站在阿默面前询问道。
阿默木然地点点头。
“联邦刑事犯罪调查局，有点事情，需要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一下。”那人亮出证件，语气冰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阿默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难道说，他们怀疑杀死那帮同学的凶手是自己？
“不是我！”阿默情急之下有些激动，“他们是突然死的，和我无关。”
“有没有关到里面就知道了。”
旁边两人不由分说，给阿默的双手戴上了强磁手铐，牢牢控制住他。阿默彻底慌了，本能地挣扎起来，但在高达上万公斤的手铐电磁力面前，他的反抗犹如蚍蜉撼树。
丽娜转过头去，不忍看到这一幕。第一排的一名男同学颤抖着站起来说：“你们不能这样！”但在一声暴喝下又迅速坐了下去。
阿默虽然无法挣脱手铐，但他凭借一股蛮力，胡乱挣扎，让三名训练有素的调查员也奈何不住，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这时班主任走上讲台，对着台下说：“阿默，我很遗憾地通知你，经过学生会的决定，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不过你放心，假如经过调查之后，证明你是清白的，我们还是会再次接纳你的，所以，你还是先好好配合调查吧，相信调查局会证明一切。”说完，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阿默听到“开除”两个字，顿时心如死灰。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从父亲去世后，他不招事，不惹事，安分守己，到头来还是被无妄之灾牵连。
乘着阿默失去反抗意志，调查员们迅速将他架出去，押进了停在学校后面的黑色车辆。
学习生活枯燥又无聊，这大动干戈的场面，很快就引起了同学们的围观，甚至不少老师也都趴在教室栏杆边，交头接耳讨论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不时还借机警告自己的学生，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
阿默坐在装甲车中间，两边各坐着一名调查员。车辆发动时，坐副驾驶的探长嘴里叼根雪茄，从后视镜中眯着眼睛打量阿默。
“你小子人小力气不小，等下到里面有你施展的地方。”他转过头，朝阿默脸上狠狠吐了一口浓烟。
阿默呛了一口，轻轻咳嗽了两下，皱着眉头把脸撇向一边。窗外熟悉的人和事都在急剧倒退，消失在视线边缘。犯不着和这样的人生气，他告诉自己，洗刷嫌疑才是当务之急。
可到里面他该怎么说呢？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睁眼他们就成了一堆碎肉？他们死于一个不可名状的黑影之手？任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这些怪诞之词吧。
死亡的几名同学家世背景都不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这一去没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出不来，搞不好调查局为了给死者家人一个交待，又或者迫于压力匆忙结案，自己还有可能成为冤死鬼。
正当阿默为自己黯淡的前景忧虑时，车后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孩的呼喊声。那声音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无助，在嘈杂的广告、警笛和游行口号交响中，几不可闻，却又针针入耳。
“哥！”风玲边追着车边歇斯底里地喊，“我哥不是坏人，你们要带他去哪？”她的书包甩掉了，但头也不回，“放了我哥！”她绝望地呜咽起来。
妹妹因狂奔而头发散乱，她从未如此狼狈，像被世界抛弃的孤儿。阿默心焦如焚，却又无能为力。他拼命打着后车窗，扯开嗓子安慰说：“我没事的，妹妹，他们一会儿就会把我放了，你先回去上课吧，晚上再给你带烧鹅！”
然而，不知怎的，出口的声音他自己却没听见。他感到嘴巴里咸咸的，带点苦味，以为是自己的嗓子出了问题，又张口胡乱咿呀喊了几声，同样一个词也听不见，好像他的面前放着一只吸引率高达百分之一百的消音海绵，把所有的声音都吸收掉了。不仅如此，周边人群的喧闹、车辆的鸣笛、骚乱者的口号也都统统都消失了，万籁俱寂，世界在阿默眼中如同一部无声电影。
阿默惊恐地看向身边的两名调查员，后者以同样惊恐的眼神互相打量，嘴巴颤抖着一翕一张，但全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时，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像是电弧击穿空气产生的味道。调查员们的脸在阿默眼里慢慢融化了，似是被一根看不见的擀面杖压扁摊开，最后变成一张扭曲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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