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合作愉快（5k）
“跟我走，否则江源城居民会因为你而死。”小女孩用最清脆可爱的声音说出了最可怕的事。
司夜在江源城每一个人的识海里都刻下了烙印，只要司夜愿意，完全可以将每一个人的意识抹除，让他们变成植物人。
小男孩被司夜刻下了烙印，在吴析松手之后他就直直地站在原地。估摸一下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醒来了，而且忘掉了所有的事情。
在金黄色的世界里，吴析和小女孩一同前往江源城的边缘，两个人不像是敌对关系，倒像是哥哥妹妹的郊游。但其中的危险和紧张，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永生殿和血卫军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吴析虽然没有名义上加入，但也走得很近。况且，吴析还杀了司夜小弟寇友松。最让吴析害怕的是，司夜看到了自己使用盒子的全过程。自己最后的依仗没了。
吴析试探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如果司夜知道了自己，那么很有可能江源城发生的一切司夜都已经知道了。蒋秀今天谋划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范豫进入。
可是蒋秀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范豫也不知道。信息差锁死了吴析逃离的可能。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就是我指使小寇去当内鬼的。当时我就关注你了。”小女孩蹦蹦跳跳，语气轻松。
司夜继续说道：“当时小寇已经暴露了我的身份，我自然能想到将军让你来送消息。他是晖天，我也是。了解晖天的人就是晖天了。今天早上射掉你乌鸦的也是我，不过当时有范豫光幕在，我没没办法亲自找你。”
司夜的精神力强大，有数不清的傀儡分布。至于小寇指的就是寇友松。
吴析忍不住地说：“所以你就让寇友松千里取我性命？”吴析也能看出来，司夜对于自己敌意并不是太强，感觉寇友松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以我现在的实力，我要想要你命，你就根本没机会和我对话。”小女孩耸耸肩，“寇友松那当然不是我指使的，我最后用暗语说了让他把你带回来。然后小朋友当场就破防了。”
“至于你那个盒子，我是今天早上留意到的。”司夜指了一下吴析的怀里。
吴析疑惑道：“什么盒子？”
吴析直接使用时空盒吸走白牛，被司夜全部看在眼里。这是吴析最后的依仗，也是最重要的东西。面对司夜，装傻是吴析最后的手段了。
“不必装傻。”小女孩笑道，“我都到了这个层次了，还能有什么不知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吴析的慌乱，司夜安慰道：“也不必惊慌，那种东西保管好，我并不需要。还是那句话，以我现在的实力，如果我需要的话，你根本见不到盒子。”
见吴析保持警惕不说话，司夜继续说道：“这个东西很重要，我不需要，但别人不一定。”
谈话间，吴析感觉到了一层光幕横在眼前。这是范豫的光幕，有这个东西挡住永生殿的主力。否则吴析要面对就不是司夜傀儡，而且一堆高级环师。
“这么快就到了？”小女孩撇撇嘴，“过去吧，范豫光幕对你们不设防。”
在光幕对面，是一个黑衣人，披着一身纯正的黑色阴霾，是全世界的不祥。
“这…”吴析犯难。现在他还不知道永生殿内部对于其他人的态度，万一是那种见面就争生死的…
“这也是我，怕什么。”光幕对面的黑衣人突然说道。
吴析诧异地看了眼前这个人和小女孩，很快就释怀了。
“快去。”小女孩骂骂咧咧地推开吴析。
吴析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光幕。上次吴析进入江源城的时候，碰巧是在盒世界里经过的。当时吴析要是知道永生殿的人进不来，早就拿着盒子走了。
也不至于现在被司夜逮到。
吴析穿过了光幕。这代表着自己已经正式踏入了永生殿的地界。刚才吴析还能和司夜斡旋来找到离开的机会，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两个人开始向着远处继续前进。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黑衣人，实力更强，可能司夜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精神力更多。司夜打了个响指，磅礴的玄力直接从她的黑袍下倾泻，将吴析裹挟。
吴析的双手双脚被玄力缠绕，这两个东西没有任何的重量，不会影响吴析的行动。但凡吴析有什么特殊行为，玄力就会瞬间收缩。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析现在完全看不懂司夜的目的。要挟自己，但是却保持着善意，从一开始就关注自己，还专心地解释发生的一切，属实不太像永生殿的一贯作风。
“这个啊。”身边的这个黑衣人淡淡地说道，“我想挖血卫军的墙角。”
“挖墙脚？”吴析受宠若惊，忍不住的问道：“怎么又是我？”
吴析还记得，凌家，血卫军都对自己伸出过橄榄枝，现在又加入了一个永生殿。
“让我猜猜，想要邀请你的有凌家和血卫军吧？”司夜玩味地一笑，“你现在已经卷入这一切的混乱，各方势力混杂，你最好依附于一方势力，否则会死地很惨。”
“如果我加入永生殿的话，也会死地很惨吧？”吴析对于永生殿的印象很不好。不过司夜给吴析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她和其他的那些黑衣人不一样，所以吴析才敢这么说永生殿坏话。
司夜随意地说：“我需要澄清一下，是我需要你，而不是永生殿。永生殿不会和你发生任何关联。”
“凌家的确面临一个很大的困难。你遇到血卫军是吴江计划好的，不过血卫军的确缺少晖天人才。”司夜很是耐心地给吴析解释道，“而我也需要你。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你是晖天。”
“等我缓缓。”吴析捂着头，“你说我进入血卫军是我爹安排的？”
如果是吴江助推了这的一切，那他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让吴析加入血卫军。原生吴析再废物，加入血卫军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能活得很好。
别人都会感叹与吴江的计划精密，环环相扣，让给自己孩子一个好的前程。但只有吴析自己知道，这个计划里有一个十分大的漏洞。
可是原生吴析并不是晖天，晖天体质是在自己穿越之后才出现了。但凡原来的吴析有一点精神力，也不会被扣上废物的标签。
吴江怎么肯定自己会被血卫军一眼相中的？
该不会，自己的穿越是吴江引导的？七课的内容都是吴江的安排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血卫军计划的成功。
关于吴江的一切都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消散于未知的过去，让吴析无从考证。吴江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既然已经将生后的安排地如此妥当，足以说明吴江这个人的深谋远虑，可是为什么会任凭吴河下毒？
无法揣摩。
吴析回过神来：“血卫军和凌家都需要晖天我能理解，因为他们没有。但是为什么你也需要我。”
这个就很奇怪。论精神力和实力，司夜超出自己太多了。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现在的实力不够，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司夜买了个关子，“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多半会当场暴毙。”
吴析现在的实力很低，虽然精神力能都达到二级，但是身体跟不上。根据短板效应，吴析现在的实力也就是比一级环师强一点，只是因为自己有着盒子和存灵卷轴才能达到越级战斗。
没有了这一切，吴析的实力大大下滑。
吴析看过的小说很多，里面不乏有不可言说的存在，对于司夜的小心也能理解。
“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我并不会强迫你加入我。不忠心的部下反而是祸患。”司夜对于这些看得很通透，“接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我就放你离开。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吴析冰冷地问道：“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代价是什么。”
“在你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司夜很神秘地说道，“等你认清血卫军的现实，你会对这个世界失望的时候，你就会自己来找到我的。”
司夜是精神系九级环师，但吴析相信现在的她并没有改变认知的能力。吴析警惕道：“心理暗示吗？”
“既定事实。”司夜回头望向江源城，像是感慨一样地说道，“你认为江源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现在被束缚着，吴析也没办法离开，只能顺着她的继续说下去：“一个充满着谜团的…城镇？像是桃花源…”吴析突然意识到桃花源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改口道：“一个与世隔绝的，安宁的归宿？”
“呵。”司夜无奈地笑了笑，“这里是最黑暗的地方，生命与利益放在同一个天平之上，道德和人性被肆意抛弃。连范豫都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地狱的边缘。”
吴析内心在辨别司夜的话。但凡司夜用什么精神力冲击来增加自己话语的说服力，吴析都会极度抗拒。但是司夜却用着可悲的语气说出来。
让吴析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等你的阅历丰富了自然会知道这一切。”司夜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我不忠于永生殿，也不敌对血卫军。我只是夹缝里的一棵草，我只是想活下去。”
接下来的一段路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司夜突然说道。
驭土光环将大地分开，露出下面的阶梯。
具体来说，永生殿在江源城的部署只有五个人。他们直接使用了驭土光环，在地下开了三室两厅。吴析朝着楼梯下望去，里面有白色光环照明，十分亮堂。
“给。”司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袍子，递给吴析，“穿上这件谪师袍，和我下去。”
“谪师？”吴析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永生殿的象征。面料做工和环师袍都十分相似。
“世界上有环师，自然也反面的存在。永生殿人官方名称就叫‘谪（zhe）师’。”司夜告诫道，“放心吧，没有诅咒，只有特殊的光环来隐藏面容。进去之后不要多说话，办完事我就放你走。”
因为有着玄力枷锁，吴析只能服从司夜，穿上黑袍，即使是九级环师的一个分身，也不是吴析能对付的。
这件黑色的袍子很轻，穿在身上没有那种沉重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光环的作用，吴析感觉就像是泡在水里的一样，很压抑。尤其是面部，那种压抑隔阂的感觉最强。
两个人一同进入地下。
地下有四五个黑衣人，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对于司夜的进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司夜仅仅是靠着九级环师的这个身份，其实地位就已经超过永生殿的一般人了。
司夜再怎么作死他们也无权干涉。
“没事，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动手。”
吴析和司夜穿过走廊。每一个房间都挂着帘子，吴析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也不敢使用精神力去查看。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了。这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绾（wan）色光环，像蚕茧一样，延伸出数不清的细丝。在光环的下面，堆叠了数十块的水晶。
吴析不放出精神力也能感觉到那水晶里充斥着强大的精神力，现在正在提供精神力来催动这个巨大光环的运行。
“这就是魂晶吗？”吴析有一些愣神。
“哦，人造的。”司夜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直接走到那个巨大光环的前面，“我平时控制傀儡就是这些人造魂晶。”
司夜精神力再强大也做不到跨岛控制傀儡，只能通过将精神力注入到魂晶里来控制。
司夜其实并没有告诉吴析，这些魂晶的确是人造的，但是拿人造的。将人的灵魂抽取出来，强行压缩，再靠司夜的精神力强行占据。
这些年，为了魂晶，司夜虐杀过的人已经不下四位数了。
司夜控制着绾色光环缩小：“这个光环就是我用来控制江源城的‘母环’。”
吴析紧紧的盯着这个绾色光环。
司夜回头望了一眼吴析；“范豫迟迟不肯进入江源城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舍不得江源城的法阵，二就是如果我有这个光环，就可以拿江源城的数百人威胁。所以他想让你来抢走这个光环。”
“没错。”吴析直接坦白道。
今天中午范豫的确是这么说的。既然司夜都带自己到这里来了，再隐瞒也没有用了。
司夜说：“好，那我就把它给你。”
吴析：“？”
“我说过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不会让永生殿的计划完美成功，也不会让血卫军好过。”司夜莞尔一笑，“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也需要打好信任的基础不是吗？”
吴析皱眉：“你就不怕我回头向永生殿举报你，让你永生殿知道你是叛徒？”
司夜太反常了，一直以来就这么关照自己。即使是亲妈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手头不也有你的把柄嘛。”司夜的笑容变成邪笑，“如果我把你拥有盒子的事情说出去，你会死的比我更惨。”
两个人都互相留有把柄，互相挟持。
“就权当一次合作了，我提供物质，你来破坏永生殿的计划。”司夜对吴析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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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光环，显得这个房间光秃秃的。
司夜的傀儡是永生殿攻占江源城的重要的一环，不过现在，这一环被司夜亲手送给了吴析。
“这个光环最好是等到今天晚上让范豫亲自破坏，我怕你承受不了破坏之后的冲击力的。”司夜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将一个魂晶举起，拖到司夜的手里：“拿上这个，有朝一日你想明白了，就能通过这个和我联系。”
吴析将两个东西统一吸入盒子当中。盒子能隔绝两个世界，现在司夜已经完全没办法去控制光环和魂晶了。
“带好谪师袍，直接出去就行。”司夜笑道。
就在吴析离开不久之后，一个谪师走到司夜门前，恭敬地说：“大人，在吗？”
在征得司夜同意之后，他进入房间：“大人，刚刚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你不必管。”司夜冰冷地回答。面对不重要的部下，司夜不会浪费自己的热情。自己发号施令，对方执行，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这个谪师皱了下眉头：“知道了。”说罢他也不问什么，转身就打算离开。他在司夜的面前表现地很小心翼翼。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学会的生存之道。
司夜赶在谪师离开前说：“寇友松，你现在的实力十不存一，就不要出去了。”
这个环师是寇友松！
他还活着！
寇友松微微低头：“知道了。”
寇友松并没有离去，在他出了司夜房间之后，他果断地前往自己的房间。
他有一个直觉，大人会见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寇友松精神力侵入门前的帘子，勾出帘子里面的一个茶白色光环。寇友松带着光环进入房间，精神力进入光环内部，开始读取里面的画面。
寇友松平时做事细致，所以才能被选做进入血卫军当内鬼。他提前留了一个留影光环在门帘上，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的确用到了。
寇友松倒要看看这个人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永生殿的高层，权当无事发生，也不会有人追究这自己。
精神力进入之后，寇友松的视角就变成了留影光环的视角，自己仿佛就贴在帘子上观看。
留影光环等级越高，“内存”越大，清晰度越高。
寇友松精神力催动，使光环更快地运行。他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开了倍速一样，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场景。
司夜大人和另一个人一同进入地下。
旁边那个人…是吴析！
即使有着谪师袍在身，寇友松也能记得这个体型。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耻辱。
自己被误导，陷入两难，被自己的光环打中，险些死于心脏衰竭，最后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被吸走自己剩余的一切来换回“新生”。
“吴析…”寇友松眼神当中流露出暴戾。
司夜在江源城每一个人的识海里都刻下了烙印，只要司夜愿意，完全可以将每一个人的意识抹除，让他们变成植物人。
小男孩被司夜刻下了烙印，在吴析松手之后他就直直地站在原地。估摸一下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醒来了，而且忘掉了所有的事情。
在金黄色的世界里，吴析和小女孩一同前往江源城的边缘，两个人不像是敌对关系，倒像是哥哥妹妹的郊游。但其中的危险和紧张，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永生殿和血卫军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吴析虽然没有名义上加入，但也走得很近。况且，吴析还杀了司夜小弟寇友松。最让吴析害怕的是，司夜看到了自己使用盒子的全过程。自己最后的依仗没了。
吴析试探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如果司夜知道了自己，那么很有可能江源城发生的一切司夜都已经知道了。蒋秀今天谋划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范豫进入。
可是蒋秀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范豫也不知道。信息差锁死了吴析逃离的可能。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就是我指使小寇去当内鬼的。当时我就关注你了。”小女孩蹦蹦跳跳，语气轻松。
司夜继续说道：“当时小寇已经暴露了我的身份，我自然能想到将军让你来送消息。他是晖天，我也是。了解晖天的人就是晖天了。今天早上射掉你乌鸦的也是我，不过当时有范豫光幕在，我没没办法亲自找你。”
司夜的精神力强大，有数不清的傀儡分布。至于小寇指的就是寇友松。
吴析忍不住地说：“所以你就让寇友松千里取我性命？”吴析也能看出来，司夜对于自己敌意并不是太强，感觉寇友松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以我现在的实力，我要想要你命，你就根本没机会和我对话。”小女孩耸耸肩，“寇友松那当然不是我指使的，我最后用暗语说了让他把你带回来。然后小朋友当场就破防了。”
“至于你那个盒子，我是今天早上留意到的。”司夜指了一下吴析的怀里。
吴析疑惑道：“什么盒子？”
吴析直接使用时空盒吸走白牛，被司夜全部看在眼里。这是吴析最后的依仗，也是最重要的东西。面对司夜，装傻是吴析最后的手段了。
“不必装傻。”小女孩笑道，“我都到了这个层次了，还能有什么不知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吴析的慌乱，司夜安慰道：“也不必惊慌，那种东西保管好，我并不需要。还是那句话，以我现在的实力，如果我需要的话，你根本见不到盒子。”
见吴析保持警惕不说话，司夜继续说道：“这个东西很重要，我不需要，但别人不一定。”
谈话间，吴析感觉到了一层光幕横在眼前。这是范豫的光幕，有这个东西挡住永生殿的主力。否则吴析要面对就不是司夜傀儡，而且一堆高级环师。
“这么快就到了？”小女孩撇撇嘴，“过去吧，范豫光幕对你们不设防。”
在光幕对面，是一个黑衣人，披着一身纯正的黑色阴霾，是全世界的不祥。
“这…”吴析犯难。现在他还不知道永生殿内部对于其他人的态度，万一是那种见面就争生死的…
“这也是我，怕什么。”光幕对面的黑衣人突然说道。
吴析诧异地看了眼前这个人和小女孩，很快就释怀了。
“快去。”小女孩骂骂咧咧地推开吴析。
吴析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光幕。上次吴析进入江源城的时候，碰巧是在盒世界里经过的。当时吴析要是知道永生殿的人进不来，早就拿着盒子走了。
也不至于现在被司夜逮到。
吴析穿过了光幕。这代表着自己已经正式踏入了永生殿的地界。刚才吴析还能和司夜斡旋来找到离开的机会，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两个人开始向着远处继续前进。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黑衣人，实力更强，可能司夜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精神力更多。司夜打了个响指，磅礴的玄力直接从她的黑袍下倾泻，将吴析裹挟。
吴析的双手双脚被玄力缠绕，这两个东西没有任何的重量，不会影响吴析的行动。但凡吴析有什么特殊行为，玄力就会瞬间收缩。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析现在完全看不懂司夜的目的。要挟自己，但是却保持着善意，从一开始就关注自己，还专心地解释发生的一切，属实不太像永生殿的一贯作风。
“这个啊。”身边的这个黑衣人淡淡地说道，“我想挖血卫军的墙角。”
“挖墙脚？”吴析受宠若惊，忍不住的问道：“怎么又是我？”
吴析还记得，凌家，血卫军都对自己伸出过橄榄枝，现在又加入了一个永生殿。
“让我猜猜，想要邀请你的有凌家和血卫军吧？”司夜玩味地一笑，“你现在已经卷入这一切的混乱，各方势力混杂，你最好依附于一方势力，否则会死地很惨。”
“如果我加入永生殿的话，也会死地很惨吧？”吴析对于永生殿的印象很不好。不过司夜给吴析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她和其他的那些黑衣人不一样，所以吴析才敢这么说永生殿坏话。
司夜随意地说：“我需要澄清一下，是我需要你，而不是永生殿。永生殿不会和你发生任何关联。”
“凌家的确面临一个很大的困难。你遇到血卫军是吴江计划好的，不过血卫军的确缺少晖天人才。”司夜很是耐心地给吴析解释道，“而我也需要你。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你是晖天。”
“等我缓缓。”吴析捂着头，“你说我进入血卫军是我爹安排的？”
如果是吴江助推了这的一切，那他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让吴析加入血卫军。原生吴析再废物，加入血卫军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能活得很好。
别人都会感叹与吴江的计划精密，环环相扣，让给自己孩子一个好的前程。但只有吴析自己知道，这个计划里有一个十分大的漏洞。
可是原生吴析并不是晖天，晖天体质是在自己穿越之后才出现了。但凡原来的吴析有一点精神力，也不会被扣上废物的标签。
吴江怎么肯定自己会被血卫军一眼相中的？
该不会，自己的穿越是吴江引导的？七课的内容都是吴江的安排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血卫军计划的成功。
关于吴江的一切都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消散于未知的过去，让吴析无从考证。吴江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既然已经将生后的安排地如此妥当，足以说明吴江这个人的深谋远虑，可是为什么会任凭吴河下毒？
无法揣摩。
吴析回过神来：“血卫军和凌家都需要晖天我能理解，因为他们没有。但是为什么你也需要我。”
这个就很奇怪。论精神力和实力，司夜超出自己太多了。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现在的实力不够，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司夜买了个关子，“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多半会当场暴毙。”
吴析现在的实力很低，虽然精神力能都达到二级，但是身体跟不上。根据短板效应，吴析现在的实力也就是比一级环师强一点，只是因为自己有着盒子和存灵卷轴才能达到越级战斗。
没有了这一切，吴析的实力大大下滑。
吴析看过的小说很多，里面不乏有不可言说的存在，对于司夜的小心也能理解。
“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我并不会强迫你加入我。不忠心的部下反而是祸患。”司夜对于这些看得很通透，“接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我就放你离开。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吴析冰冷地问道：“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代价是什么。”
“在你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司夜很神秘地说道，“等你认清血卫军的现实，你会对这个世界失望的时候，你就会自己来找到我的。”
司夜是精神系九级环师，但吴析相信现在的她并没有改变认知的能力。吴析警惕道：“心理暗示吗？”
“既定事实。”司夜回头望向江源城，像是感慨一样地说道，“你认为江源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现在被束缚着，吴析也没办法离开，只能顺着她的继续说下去：“一个充满着谜团的…城镇？像是桃花源…”吴析突然意识到桃花源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改口道：“一个与世隔绝的，安宁的归宿？”
“呵。”司夜无奈地笑了笑，“这里是最黑暗的地方，生命与利益放在同一个天平之上，道德和人性被肆意抛弃。连范豫都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地狱的边缘。”
吴析内心在辨别司夜的话。但凡司夜用什么精神力冲击来增加自己话语的说服力，吴析都会极度抗拒。但是司夜却用着可悲的语气说出来。
让吴析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等你的阅历丰富了自然会知道这一切。”司夜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我不忠于永生殿，也不敌对血卫军。我只是夹缝里的一棵草，我只是想活下去。”
接下来的一段路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司夜突然说道。
驭土光环将大地分开，露出下面的阶梯。
具体来说，永生殿在江源城的部署只有五个人。他们直接使用了驭土光环，在地下开了三室两厅。吴析朝着楼梯下望去，里面有白色光环照明，十分亮堂。
“给。”司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袍子，递给吴析，“穿上这件谪师袍，和我下去。”
“谪师？”吴析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永生殿的象征。面料做工和环师袍都十分相似。
“世界上有环师，自然也反面的存在。永生殿人官方名称就叫‘谪（zhe）师’。”司夜告诫道，“放心吧，没有诅咒，只有特殊的光环来隐藏面容。进去之后不要多说话，办完事我就放你走。”
因为有着玄力枷锁，吴析只能服从司夜，穿上黑袍，即使是九级环师的一个分身，也不是吴析能对付的。
这件黑色的袍子很轻，穿在身上没有那种沉重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光环的作用，吴析感觉就像是泡在水里的一样，很压抑。尤其是面部，那种压抑隔阂的感觉最强。
两个人一同进入地下。
地下有四五个黑衣人，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对于司夜的进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司夜仅仅是靠着九级环师的这个身份，其实地位就已经超过永生殿的一般人了。
司夜再怎么作死他们也无权干涉。
“没事，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动手。”
吴析和司夜穿过走廊。每一个房间都挂着帘子，吴析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也不敢使用精神力去查看。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了。这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绾（wan）色光环，像蚕茧一样，延伸出数不清的细丝。在光环的下面，堆叠了数十块的水晶。
吴析不放出精神力也能感觉到那水晶里充斥着强大的精神力，现在正在提供精神力来催动这个巨大光环的运行。
“这就是魂晶吗？”吴析有一些愣神。
“哦，人造的。”司夜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直接走到那个巨大光环的前面，“我平时控制傀儡就是这些人造魂晶。”
司夜精神力再强大也做不到跨岛控制傀儡，只能通过将精神力注入到魂晶里来控制。
司夜其实并没有告诉吴析，这些魂晶的确是人造的，但是拿人造的。将人的灵魂抽取出来，强行压缩，再靠司夜的精神力强行占据。
这些年，为了魂晶，司夜虐杀过的人已经不下四位数了。
司夜控制着绾色光环缩小：“这个光环就是我用来控制江源城的‘母环’。”
吴析紧紧的盯着这个绾色光环。
司夜回头望了一眼吴析；“范豫迟迟不肯进入江源城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舍不得江源城的法阵，二就是如果我有这个光环，就可以拿江源城的数百人威胁。所以他想让你来抢走这个光环。”
“没错。”吴析直接坦白道。
今天中午范豫的确是这么说的。既然司夜都带自己到这里来了，再隐瞒也没有用了。
司夜说：“好，那我就把它给你。”
吴析：“？”
“我说过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不会让永生殿的计划完美成功，也不会让血卫军好过。”司夜莞尔一笑，“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也需要打好信任的基础不是吗？”
吴析皱眉：“你就不怕我回头向永生殿举报你，让你永生殿知道你是叛徒？”
司夜太反常了，一直以来就这么关照自己。即使是亲妈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手头不也有你的把柄嘛。”司夜的笑容变成邪笑，“如果我把你拥有盒子的事情说出去，你会死的比我更惨。”
两个人都互相留有把柄，互相挟持。
“就权当一次合作了，我提供物质，你来破坏永生殿的计划。”司夜对吴析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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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光环，显得这个房间光秃秃的。
司夜的傀儡是永生殿攻占江源城的重要的一环，不过现在，这一环被司夜亲手送给了吴析。
“这个光环最好是等到今天晚上让范豫亲自破坏，我怕你承受不了破坏之后的冲击力的。”司夜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将一个魂晶举起，拖到司夜的手里：“拿上这个，有朝一日你想明白了，就能通过这个和我联系。”
吴析将两个东西统一吸入盒子当中。盒子能隔绝两个世界，现在司夜已经完全没办法去控制光环和魂晶了。
“带好谪师袍，直接出去就行。”司夜笑道。
就在吴析离开不久之后，一个谪师走到司夜门前，恭敬地说：“大人，在吗？”
在征得司夜同意之后，他进入房间：“大人，刚刚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你不必管。”司夜冰冷地回答。面对不重要的部下，司夜不会浪费自己的热情。自己发号施令，对方执行，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这个谪师皱了下眉头：“知道了。”说罢他也不问什么，转身就打算离开。他在司夜的面前表现地很小心翼翼。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学会的生存之道。
司夜赶在谪师离开前说：“寇友松，你现在的实力十不存一，就不要出去了。”
这个环师是寇友松！
他还活着！
寇友松微微低头：“知道了。”
寇友松并没有离去，在他出了司夜房间之后，他果断地前往自己的房间。
他有一个直觉，大人会见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寇友松精神力侵入门前的帘子，勾出帘子里面的一个茶白色光环。寇友松带着光环进入房间，精神力进入光环内部，开始读取里面的画面。
寇友松平时做事细致，所以才能被选做进入血卫军当内鬼。他提前留了一个留影光环在门帘上，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的确用到了。
寇友松倒要看看这个人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永生殿的高层，权当无事发生，也不会有人追究这自己。
精神力进入之后，寇友松的视角就变成了留影光环的视角，自己仿佛就贴在帘子上观看。
留影光环等级越高，“内存”越大，清晰度越高。
寇友松精神力催动，使光环更快地运行。他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开了倍速一样，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场景。
司夜大人和另一个人一同进入地下。
旁边那个人…是吴析！
即使有着谪师袍在身，寇友松也能记得这个体型。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耻辱。
自己被误导，陷入两难，被自己的光环打中，险些死于心脏衰竭，最后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被吸走自己剩余的一切来换回“新生”。
“吴析…”寇友松眼神当中流露出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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