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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哎呀,不愧是大教堂,不管过多少年都还存在嘛!”

    “但是我认识的主教大人都不在了,别的神职人员也不是我认识的。”

    “好悲观哦,爱神大人!”

    我往下看去,宴会上的人们都沉浸在快乐的氛围,看着离我不远的水晶吊灯,我有些怀念从前。

    “我将永远信奉我的神,我将永远效忠于维娜耶雅帝国——”

    是的,我在迷茫时都会到大教堂说出这句话,值得庆幸的是教堂没有任何改变,它的外壁一如既往干净纯白,内部也充满艺术的感觉。教堂里的大部分物品都是水晶造成,颜色也都是淡色,例如烛台和钢琴,花瓶也是,彩窗上的图案是不同颜色的玫瑰,因无法拟定神的模样才这样选择的,这里近乎每日都会进行一场婚礼,只需预约日子即可,只有每天早上的十点至正午十二点三十分有婚礼。我真的很想活着过完,我无法忘记自己曾经其中的人生目标,如若我活着,我希望我作为神职人员,我想待在干净的教堂之中,很可笑的,我没有作为任何一名神职人员,反倒成为“爱神”来见证感情,曾经说过不逾矩,结局竟然是这样?

    “看样子这教堂今天也很热闹嘛,好怀念哦。”

    “嗯,我们两个以前也算经常来。”

    她听到我的回应,想到从前的事,难得语气中真正感到遗憾的感觉被我听出:“哦,对,艾诗主教很喜欢你嘞,现在想想还是很可惜呀,感觉禾晨穿神职人员的制服也会很可爱啦!仔细想,帝国军的制服好像更好看耶。”

    “好吵哦,我要休息了!等结束再叫我起来吧!”

    说罢,我躺在花中。

    主教大人,您说的我都有好好照做,尽力帮别人,克制自己,我都有好好去做,这是否能为曾经我不懂事离家出走差点溺水而亡救下我的您高兴?

    好久的事了,我曾经如此任性,竟因祈祷书的丢失发火,那日我夺门而出,还是六岁的我傻傻地没去找书,选择去小河那独自待着。正午的阳光被那附近的树挡住,我喜欢幽静的地方,不晓得那日是不是因为祈祷书的丢失太任性,我想着潜到小河中坐下,于是没多久就出事了。在快要溺水而亡时,我感觉周围的时间都慢了,一直扑腾和想呼喊的手与嘴都开始停下。

    “神啊,我不想死……”

    心里这样想着,等我醒来时,我出现在主教大人怀中,些许难受还让我的意识不是特别清醒。

    但因为劫后余生的感激,我忍着虚弱强行问出。

    “要怎么才能偿还……?”

    偿还父母亲的担心,偿还她后来得知此事的担心,偿还所有为我担心的人——

    尽管声音听起来近乎无声无息,但因为林间除了鸟儿清脆的鸣叫,河水流淌的声音,树叶沙沙的响声这种轻微的声响外没有其它声音,所以主教大人听到我的话。

    “好好活下去,尽力帮助有困难的人,这样做如何?”

    能记得的只有这些模糊不清的言语,在听到回复后,我再次昏迷过去。

    自那之后,我去教堂的次数变多了,每天放学,我都会和她一起去教堂,因为救命之恩,也因为经常去的缘故,我和她对教堂中的神职人员都很熟悉。主教大人她很看重我,时常希望我以后也来到教堂工作,在我九岁生日那天早上,我和稻时跑到教堂,神父大人给了我新的祈祷书,牧师们也纷纷祝我生日快乐,那天,主教大人交于我大教堂的照片,我无法忘记他们对我的友好。可惜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暂且不谈这个教堂中的故事,我趴着向下看去,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正朝教堂里挂着的那幅画会心一笑,她取下自己戴着的头纱放在丢下,挽着身边温文尔雅的新郎往台下走去与贵宾敬酒聊天。

    “话说啊,禾小姐,待在上面看婚礼太奇怪了吧!”

    “哈?你这不是问话!是在直接说奇怪吧!”

    “嗯嗯!没错!”

    我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拍她的背后:“这样看比较特别。”

    “知道啦,但我有件事比较想问!”

    “什么事?”

    暂且先把曾经的事放一边吧,还是享受当下比较好,我也不想一直待在过去。

    “那个伴娘和新娘都是白发紫瞳哦,是姐妹?”

    “不,该怎么说你呢?也许是巧合?而且你视力太好了吧?”

    “是刚才在下面时看的!而且我听到她们互相称呼,好像确实是姐妹。”

    “那你问我干嘛?真的是,那下面那个新郎墨蓝色头发瞳眼窃蓝色是你的兄弟吗!”

    “怎么可能啦,这都是时代问题咯?”

    见她不紧不慢的回应,还一边笑我,就有点来气,不过她还是夸我可爱,这两个字,我并不喜欢,在相貌上就不能夸点别的吗?因此在她这次的夸奖后,我没有反驳,没有拒绝,只是低下头不做声显得失落。她轻而易举看出我的失落,揽过我的肩,另一只在空中比划着不知什么:“嘛,像美丽这种词直白形容一个人对我来说太别扭!漂亮和帅气两个词完全不适合禾小姐嘛?谁叫你显得那么娇小嘛?”听着她的解释,我不是很满意。

    “为什么漂亮不能形容我?”

    她上下打量我,最终指着下面的几位嘉宾与我做对比:“别生气嘛,禾晨平时一些有意无意的行为都会让自己显得很娇小吧,睡觉的时候也是,蜷缩在一起,这种更多说是美丽之类的,还是觉得可爱吧?”

    “混蛋,我可是和你差不多高哦,在身高上!都大概是一米六十二厘米!”

    “才怪嘞,这点我要纠正,我死前的两个月前测过是一米七三,好歹我也比你年纪大啊?有这么伤脑筋的爱人,我很惨哦?”

    “不要在死前做这种事啦,好怪的感觉,我们还是差不多高,这件事我不会退让。”

    视线向下看去,新娘拿过伴娘手中的一束玫瑰,伴娘的表情看起来带着无奈的浅笑,嘴里好像在吐槽新娘突然的举动,新娘一手提着裙边跑去台上。台下正应付双方父母的丈夫也被吸引注意,新娘站到台中拿起麦克风,麦克风不小心触碰地第一声呼吸发出的声响引起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我与她,于是我们也往下方稍微移动。伴娘貌似已经熟知新娘要说的,十分无奈地双手叉腰站着,新娘看样子很快乐,声音极为温柔安稳:“现场的各位嘉宾,很高兴你们参加我和我丈夫的婚礼!不过啊,能否请各位念祈祷书第一章中第十二句呢?这是我想送大家的话!”溢出的快乐,新郎急忙跑上台与新娘站一起,两人似乎都无比幸福,新娘将麦克风拿到两人中间开始倒数。

    台下的人们则是都很高兴,

    教堂中足够明亮。

    “三!二!一!”

    在倒数结束时,所有人都只是轻松一笑。

    “在幸福的天数中,我将会感到骄傲,愿司掌所有的神明大人能够护佑全部应获得华蜜之人,直至生命尽头为止也永不停歇——”

    说完的两秒,新娘举起另一只手的玫瑰花束:“准备好!随缘了哦!”意想不到的,她交给新郎让自己的丈夫也参与活动,她的丈夫搂着她的肩接过花束奋力一扔,看得出扔得很高很远,特别是在首都的大教堂中能被这么形容是真的很努力了。最后是一位少年接到花束,他们高兴得大笑,少年也是笑着和周围人聊起,稻时拍了拍我的肩打趣:“刚才你也念了哦,爱神大人?”

    “你也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