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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点燃黑夜的交错

    “如果神明长得像你这幅模样,为什么不能称其为恶魔呢?有力量便可称神,在我这可行不通。”

    也许是愿尽霄愉的狂妄与傲慢,或是蔑视人类贬低物种的语气,让沈黎的怒气不断积蕴,哪怕看似淡然,但身体开始了逐渐升温,剑尖也有丝兴奋的颤抖,自诩神明的鲜血,那到底是虚伪,还是肮脏的味道,看起来,这一刻,似是等待已久。

    随着话音刚落,沈黎的神壳便由着AI驱动极速的贴近愿尽霄愉,沈黎知道这柄剑的锋锐之处,所以才给AI下的近战指令,务求一剑将这坨浮在空中的巨大透明软体劈成两半。

    可当沈黎不断靠近,空间和时间像是发生了变化一般,愿尽霄愉还是那样浮在空中,无数透明的触手摇曳,就像是一只畸形的巨大水母,身上流淌着无数梦幻彩色星碎,肉眼越是想看的真切,周遭事物就越显得模糊,甚至带来不适的眩晕感,涂名就陷入了这种不可言状的境况中,而发现了这一点的楚钺瞬间回神,经验老道的他连忙对着周围这几个看似痴呆的孤客,大声喊道:“闭上眼睛!不要再看了!听到了吗!啊!回答我!”

    可他们如今的状态看是把他们耳膜喊破也无济于事,楚钺内心升起着急的同时,身体涌上的热血促动他必须做些什么,如今的拒焰只剩下这几个孤客,若是这些孩子再在他眼前死亡,那这一切,似乎毫无意义了,过往情感,从此灰飞烟灭,只剩下想象中的蜷缩苍老背影,不,他不敢想象,这几近,令人窒息。

    情急之下的楚钺连忙将这几个孤客用手掼倒在地,避免他们和愿尽霄愉的接触,接着独自一人站在沙滩上,他不敢直视愿尽霄愉,但想着生死未知的几人,双手不断攥紧,是的,世界就是这样你死我活,楚钺没有怪罪也不想质问,他这个年纪,只是想着如何高效的处理问题,干掉这个外星怪种。

    “你知道吗?当我出现在这里,你再也没有机会活下去了,我不会接受你的求饶,我讨厌自以为明白一切的家伙,哼。”

    “可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来,卑微的爬虫,试图来干掉我,哈哈哈。”

    像是陷入了鬼打墙一样的困境,周围磁场诡异扭曲让AI无法判断,近在咫尺又仿若远在天涯的景象一度让沈黎感到棘手,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存在,他也没有必胜的决心,可内心燃烧翻腾的情绪,让他无法退缩,他只有战斗,斩断这只生物的身躯。

    “试图激怒我吗?或是困兽犹斗?你没有任何机会。”

    愿尽霄愉的身躯开始在空中浮动,他似是飞得越来越高,巨大软体下不断伸出的无数触手伸展着,以某种古怪的节奏摇曳着,在这种情况下愿尽霄愉变得越来越大,在上空的体型彻底盖住了岛上的万物,颜色与黑夜似是合为一体,现在早已看不清一丝轮廓。

    周遭环境狂风四起,搭建起的篝火分崩离析,一切陷入黑暗,而上空开始传来莫名的恐怖吸力似乎要将一切吞噬殆尽,未知,死亡,这几近让人绝望。

    楚钺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他怎能看着悲剧现于眼前,原先他有些不安与犹豫,八级算力的神壳不单单象征的神壳的巅峰,九州世界单兵的战力极限,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没有支撑他的地位,楚钺是留不住这具神壳的,反而会遭到它所带来的外力反噬,是力量,也是祸根。

    原先想着积蓄一段时间实力的楚钺,等到自己有了相匹配这份力量的地位再展现神壳,现在已经箭在弦上,只能硬着头皮作战,后果,等着活下去再说。

    “外星怪种,这可不是任你狂妄的地方,看清自己的身份,我相信,你会在异星魂飞魄散!”

    先是闪烁刹那诡异蓝芒,随后一点火星浮现于漆黑之中,从飘零到昏黄,由明亮到璀璨,直至,将黑夜染成白昼,蒸腾燃烧的球体在云白色的神壳手上不断旋转,似是带着某种波动。

    但愿尽霄愉还未曾说什么,楚钺立刻痛哭呐喊道:“不!不!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看着神壳的力量将周遭事物染成白昼,那恐怖的事物就在自己手中掌握,楚钺突然想起,这股力量,正是被古往今来严令禁止的核能。楚钺不知道的是,这是以裂殖能与元素铀进行反应的新型核能。

    但辐射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就是,不管楚钺选择出战与否,那被愿尽霄愉吸到半空的几名孤客,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这一切,炽没有告诉他,齐恒没有告诉他,让蒙在鼓里的楚钺,品尝着希望之后无尽的绝望。

    “小丑?不错的戏剧,这让我的触手旋转。”

    白昼之下,无数触手浮荡四周,中间是一张恐怖巨口,正在不断释放着吸力,海水,树木,砂砾……都将成为吐气时恐怖的力量。

    愿尽霄愉别扭的电子音,楚钺听到却那般刺耳,看着一旁的沈黎,眼神已然血红。

    “和我一起,干掉这个多嘴的怪种。”

    “正有此意。”

    楚钺脑中似是轰鸣,似是血涌,他忘却了一切念头,眼前的愿尽霄愉,必须死!一轮仿佛炽阳带着煌煌天火之威的浓缩核能球冲向高空,而沈黎也切换成手动操控,径直冲向愿尽霄愉。

    黑夜如同白昼,声音响彻四周,在尘气蒸腾与剑芒中交错,愿尽霄愉还没来得及爆发那恐怖的力量,全身陷入了干瘪衰竭,随着沈黎一剑劈出,干瘪的尸块抛洒空中,在恐怖的温度下瞬间汽化,仿佛,愿尽霄愉从不存在。

    炽死了,愿尽霄愉死了,在这看似平凡的一夜,似是大仇得报,又或是委屈难言,百般滋味,徒留两人浮于原地,怔怔出神。

    而在另一处密闭的金属空间之中,一个身影坐在椅子上,四周空无一人,脸上红白拼色的彩妆那般熟悉,挂着扭曲的狂妄笑意,却平静的喃喃道:“刀刃,永远是刀刃,若是这些家伙那么容易死去,我怎会待在这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