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浮于午前的阴霾
经过些许时间的心情平复，沈黎的精神状态有些缓和，似乎以另一种方式来看待所处的环境，似乎和以往并无不同。
只是沈黎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般清澈，而是多了份阴郁。
沈黎像以往那样分步完成自己的工作，因为上午去找院长耽搁了一些活，沈黎抓着要换洗的衣服被褥，手指难以自控的发颤，才知道沈黎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忍耐情绪总是如此难熬，但总比绝望窒息好得多，一个优秀的护工应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可惜，他不是了。
“沈哥，今天怎么来晚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喏…”
病号楼下看守室的小李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脸，很熟络的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包打开的烟盒。
“早不抽了，戒掉了。”
沈黎脸色平静，话语短洁。并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理会小李的搭话，尽管，他们很熟。
“昨天还抽呢…今天就戒了？”
看到不回话的沈黎，小李也识趣的回到看守室百无聊赖的坐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怒意。
可能是因为拒绝小李让他产生了生气的情绪，沈黎正因为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才有这种喜欢深究别人情绪的毛病，可现在沈黎心中迫切去见谌白也没有再过纠缠小李。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被褥，沈黎不想被小事耽搁，就算小李有什么猫腻，也不过是和院长他们一路货色……
“我好痛…啊！你们！都是魔鬼！”
“不要让我活着！杀了我！”
病人的喊叫回荡在走廊中，随着沈黎的到来又变得一片寂静，医生护士们对此习以为常，沈黎再度听着这些疯话却想起了与病人的第一次接触。
“救救我…救救我…”
“我需要怎么救你？”
“救救我…呜呜…”
那时的沈黎面对病人手足无措，病人见到沈黎只会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完全无法交流，而当沈黎说话时他们就像听懂一般顺从着，看着深陷病痛的他们有种莫名心痛，那时沈黎就觉得，自己是天生的护工，以后也为优秀护工的目标努力着，他无法体验病人的痛苦，也无法拯救，只能以此试图温暖着病人受伤的心灵。
思绪拉回现实，沈黎不再如昔日般天真，除了病人，整座病院都存在着欺骗与阴谋，现在的情景，只能让沈黎联想到，监狱。
“小沈哥哥，那个29号病人又失踪了。”
“哦，知道了，我去找。”
沈黎面对护士妹妹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言语腻歪，因为29号病人，就是谌白，或许，他此时在楼顶等着自己。
“哼…臭男人…”
看着沈黎的态度对她忽热忽冷，护士妹妹有些生气的扭过头去，结果却没有等到沈黎的安慰，回头看见空无一人，心中羞愤的同时，决定不管沈黎如何哄，反正也哄不好了。
“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对吗？”
坐在天台上的谌白脸上挂着微笑，沐浴在清阳下闭着双眼，仅是听见门的响动，就知道来者正是沈黎。
少年的声音清脆悦耳，泛着些许的空灵，沈黎感受到了，那一缕深沉的哀伤。
沈黎有着他迫切想问的事情，同样没有深究，只是缓缓走近谌白，有些沙哑的问道：“你知道这病院的真相吗？”
“我自然清楚，但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把你救出来后，你自然知晓。”
坐在天台上的谌白转过身来看向沈黎，他的双手搭在身侧，悬空的双腿微微晃动，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黎，像是在看一尾即将咬饵的鱼儿。
“你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表情看起来让人难以相信这番话，但至少沈黎没感受到谌白在说谎，他的内心没有颤动。
“离开这里之后你自然明白，因为时间不多，要解释会很麻烦，请你相信，我不会害你，我说过，我们是…同类。”
谌白原本轻松微笑的回答，可最后却有些停顿，笑容也逐渐的消失，双腿僵硬的仿佛不属于自己，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自然晃动。
沈黎感受到他的真诚，还有难过的情绪，也没有再过多追问，只是干巴巴的吐了一句：“我要…怎么配合你离开这里…”
“你身体中存在着那种超自然的力量吗？”
“我如果有，还至于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沈黎觉得谌白在开玩笑，如果他会飞天遁地，只手翻江倒海，他怎么会痛苦至此，一点也不现实。
“我指的力量不是作用于物质，而是作用于精神层面。”
谌白看见沈黎觉得自己在胡扯，只能解释一下，这种独特的力量，超越人的认知，也不来自于人，若是不曾经历，谌白自己也难以置信。
“察言观色算吗…”
想了片刻，沈黎也没敢托出实底，只能找一个相近而又不同的词汇替代。
“那你好好工作吧，和往常一样就行。”
谌白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沈黎，远没有传闻的那般危险，谌白甚至觉得，与他接触，甚至多此一举了，只好敷衍着沈黎。
“可…”
沈黎知道向谌白抱怨或是发泄情绪没有任何作用，尽管他不想被这么安排，但也只能将一切塞进心中，那里面满是痛苦和迫切，迫切的渴望着救赎。
“别想太多，起码你获得过快乐，哪怕虚假，对于我而言，就算虚假，也是一种奢求。”
谌白看出了沈黎的痛苦迫切，因为那情绪已经溢出于脸上，尽管沈黎不言，谌白也已经知道，只是他的宽慰，不过是撕开自己的伤口，来抚平另一人的心绪。
“……”
在沈黎眼里，谌白不再是那个烦人的瘦弱少年，只是，当前现状都是谌白间接促成的，他打破了沈黎活在虚假的循环，痛苦，也因此而来。
难以脱离精神的蜜糖，难以承受被否认的自我。
沈黎，只有沉默。
“看来你我真的很像，哪怕你忘记了过去，可你始终是你，在时间的纬度下，我们什么都不会留存，但对你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吧。”
沉默的沈黎引来谌白的感慨，这让沈黎大感不解，或者说自己的理解方式已经存在了问题？
“你会明白的，我们该离开了，记住，好好工作。”
于此同时，院长的办公室中一个老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正是院长本人。
“真不怪我…是01自己跑进这里要辞职的，问他原因也不说，我一生气就拿他父母威胁了他一下……”
“你真是个十足的废物…这样看来没用多久，还要给他注射一次药物…你知道！那一管针剂要多少钱吗！啊！废物！”
看着跪在地上的院长低着头不敢应答，声音的主人气得真想活剐了这个眼中败事有余的家伙，可是似乎又有所忌惮，也没有肢体上的碰撞。
“…嘿嘿，异哥，异长官，那个钱又不是您老人家出……”
“滚！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老东西！”
院长的言论引来异的破口大骂，看着落荒而逃的院长，双拳微微攥紧。
“混进来的老鼠…还有这个废物…真是让人头疼…算了，交给他吧。”
只是沈黎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般清澈，而是多了份阴郁。
沈黎像以往那样分步完成自己的工作，因为上午去找院长耽搁了一些活，沈黎抓着要换洗的衣服被褥，手指难以自控的发颤，才知道沈黎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忍耐情绪总是如此难熬，但总比绝望窒息好得多，一个优秀的护工应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可惜，他不是了。
“沈哥，今天怎么来晚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喏…”
病号楼下看守室的小李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脸，很熟络的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包打开的烟盒。
“早不抽了，戒掉了。”
沈黎脸色平静，话语短洁。并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理会小李的搭话，尽管，他们很熟。
“昨天还抽呢…今天就戒了？”
看到不回话的沈黎，小李也识趣的回到看守室百无聊赖的坐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怒意。
可能是因为拒绝小李让他产生了生气的情绪，沈黎正因为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才有这种喜欢深究别人情绪的毛病，可现在沈黎心中迫切去见谌白也没有再过纠缠小李。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被褥，沈黎不想被小事耽搁，就算小李有什么猫腻，也不过是和院长他们一路货色……
“我好痛…啊！你们！都是魔鬼！”
“不要让我活着！杀了我！”
病人的喊叫回荡在走廊中，随着沈黎的到来又变得一片寂静，医生护士们对此习以为常，沈黎再度听着这些疯话却想起了与病人的第一次接触。
“救救我…救救我…”
“我需要怎么救你？”
“救救我…呜呜…”
那时的沈黎面对病人手足无措，病人见到沈黎只会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完全无法交流，而当沈黎说话时他们就像听懂一般顺从着，看着深陷病痛的他们有种莫名心痛，那时沈黎就觉得，自己是天生的护工，以后也为优秀护工的目标努力着，他无法体验病人的痛苦，也无法拯救，只能以此试图温暖着病人受伤的心灵。
思绪拉回现实，沈黎不再如昔日般天真，除了病人，整座病院都存在着欺骗与阴谋，现在的情景，只能让沈黎联想到，监狱。
“小沈哥哥，那个29号病人又失踪了。”
“哦，知道了，我去找。”
沈黎面对护士妹妹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言语腻歪，因为29号病人，就是谌白，或许，他此时在楼顶等着自己。
“哼…臭男人…”
看着沈黎的态度对她忽热忽冷，护士妹妹有些生气的扭过头去，结果却没有等到沈黎的安慰，回头看见空无一人，心中羞愤的同时，决定不管沈黎如何哄，反正也哄不好了。
“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对吗？”
坐在天台上的谌白脸上挂着微笑，沐浴在清阳下闭着双眼，仅是听见门的响动，就知道来者正是沈黎。
少年的声音清脆悦耳，泛着些许的空灵，沈黎感受到了，那一缕深沉的哀伤。
沈黎有着他迫切想问的事情，同样没有深究，只是缓缓走近谌白，有些沙哑的问道：“你知道这病院的真相吗？”
“我自然清楚，但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把你救出来后，你自然知晓。”
坐在天台上的谌白转过身来看向沈黎，他的双手搭在身侧，悬空的双腿微微晃动，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黎，像是在看一尾即将咬饵的鱼儿。
“你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表情看起来让人难以相信这番话，但至少沈黎没感受到谌白在说谎，他的内心没有颤动。
“离开这里之后你自然明白，因为时间不多，要解释会很麻烦，请你相信，我不会害你，我说过，我们是…同类。”
谌白原本轻松微笑的回答，可最后却有些停顿，笑容也逐渐的消失，双腿僵硬的仿佛不属于自己，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自然晃动。
沈黎感受到他的真诚，还有难过的情绪，也没有再过多追问，只是干巴巴的吐了一句：“我要…怎么配合你离开这里…”
“你身体中存在着那种超自然的力量吗？”
“我如果有，还至于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沈黎觉得谌白在开玩笑，如果他会飞天遁地，只手翻江倒海，他怎么会痛苦至此，一点也不现实。
“我指的力量不是作用于物质，而是作用于精神层面。”
谌白看见沈黎觉得自己在胡扯，只能解释一下，这种独特的力量，超越人的认知，也不来自于人，若是不曾经历，谌白自己也难以置信。
“察言观色算吗…”
想了片刻，沈黎也没敢托出实底，只能找一个相近而又不同的词汇替代。
“那你好好工作吧，和往常一样就行。”
谌白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沈黎，远没有传闻的那般危险，谌白甚至觉得，与他接触，甚至多此一举了，只好敷衍着沈黎。
“可…”
沈黎知道向谌白抱怨或是发泄情绪没有任何作用，尽管他不想被这么安排，但也只能将一切塞进心中，那里面满是痛苦和迫切，迫切的渴望着救赎。
“别想太多，起码你获得过快乐，哪怕虚假，对于我而言，就算虚假，也是一种奢求。”
谌白看出了沈黎的痛苦迫切，因为那情绪已经溢出于脸上，尽管沈黎不言，谌白也已经知道，只是他的宽慰，不过是撕开自己的伤口，来抚平另一人的心绪。
“……”
在沈黎眼里，谌白不再是那个烦人的瘦弱少年，只是，当前现状都是谌白间接促成的，他打破了沈黎活在虚假的循环，痛苦，也因此而来。
难以脱离精神的蜜糖，难以承受被否认的自我。
沈黎，只有沉默。
“看来你我真的很像，哪怕你忘记了过去，可你始终是你，在时间的纬度下，我们什么都不会留存，但对你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吧。”
沉默的沈黎引来谌白的感慨，这让沈黎大感不解，或者说自己的理解方式已经存在了问题？
“你会明白的，我们该离开了，记住，好好工作。”
于此同时，院长的办公室中一个老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正是院长本人。
“真不怪我…是01自己跑进这里要辞职的，问他原因也不说，我一生气就拿他父母威胁了他一下……”
“你真是个十足的废物…这样看来没用多久，还要给他注射一次药物…你知道！那一管针剂要多少钱吗！啊！废物！”
看着跪在地上的院长低着头不敢应答，声音的主人气得真想活剐了这个眼中败事有余的家伙，可是似乎又有所忌惮，也没有肢体上的碰撞。
“…嘿嘿，异哥，异长官，那个钱又不是您老人家出……”
“滚！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老东西！”
院长的言论引来异的破口大骂，看着落荒而逃的院长，双拳微微攥紧。
“混进来的老鼠…还有这个废物…真是让人头疼…算了，交给他吧。”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