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法令
“啊，那请您先进来吧。有什么事，我会配合您的调查。”一道儒雅的声音打破僵局。
斯特莱文和丽姬娅同时惊讶地看向福图那张谦卑的脸，不明白他在这发什么神经。水瓶可是刚刚才被宴主的“奴仆”攻击，怎么看宴主也不会欢迎他进屋吧。
福图面色却没有变化，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位安全局的探长身上。
爵士似乎还有不满，但也没表示出来，只能目送福图领着水瓶走进门内。丽姬娅则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就好像宅邸的主人不是她，而是福图一样。
......
在一个隔音良好的小房间里，两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在福图把房门紧锁后，他脸上的谦卑表情也逐渐淡去，换成自己那张真实的阴冷面庞。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水瓶率先打破沉默。
“安全局的手伸不到这里是一回事，拒绝或杀死一位安全局探长又是一回事。”福图答非所问，他抬起头，目光向上，不知在看些什么。
“啊，你真的记得我！”
“......”福图终于看向水瓶，他脸上的阴冷表情也有所破碎，“是的。你是我蒙冤入狱的那件案子里，唯一站在我这边的。”
随后，两人沉默了一小会，福图又把视线投向半空，但他在这次谈话中，一次也没有看过地面。
“别忘了，我还是把你捞出来的恩人呢！”水瓶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活跃下空气。
“也是把辛莱顿公司摧毁的魁首，”福图不客气地回应，语调里却没有多少仇恨，“不管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罗克沃尔家的长子托我把闹脾气的次子带回去。”
“这不可能。你最好赶紧离开。”
“这也不可能，”水瓶叹了口气，“我的第三道伤疤全指望这次了。”
福图刚想再说话，听到水瓶的回复却一时语塞。现在，他既没有伪装谦卑，也不带着阴冷邪恶，而是看上去真的像一名发愁的胖绅士。
明暗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织不定，水瓶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等着这位“故友”作出决定。
终于，福图下定了决心。他站起来，把黑色圆帽戴好，走向门口：“今天白天是你最后离开的机会，自己决定吧。”
“为什么？”
将手搭在门把手上，福图背对着水瓶，似乎在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最后回头对故友吐出一句话：“红潮将至，而今天是宴主一开始就决定的赤红之日。”
......
来到药架梦境中，厄舍发现自己身上长出了很多凸起的黄色脓疮，还隐隐有东西在里面闪光。这些绝对是他向爵士立下的“誓言”。
深吸一口气，他幻化出一把手术刀，挨个将脓疮麻醉并切割。光剃掉脓疮还不够，还有更顽固的东西在皮肤下发着光，还扎了很深的根。他只得把这些异物连着旁边一大块肉挖出。
不过，这次手术仅仅只是繁琐，远没有上一次艰难。每当黄色脓水溅到地板上，就发出滋滋的响声，逐渐消失在这篇空间里。没花太久，他就处理完了所有脓疮。
尽管如此，黄色的疤痕还是留在梦中的这具身体上，看来誓言的效果相当根深蒂固。但今天也只能处理到这个份上了。厄舍有试过把黄色疤痕的皮肤也扒掉，但新的创口马上又会变成黄色。
他多走了几步路，找到了之前剩下的莱万人像碎片。此时，它们正静静躺在药架间的空地上。没有犹豫，厄舍用力踩在这些碎片上，清脆的噼啪声在脚底响起。终于莱万最后的遗留也彻底消失了。
一团团雾气随后从他脚底冒出，在空中形成一幕幕记忆画面：
“你愿意从此侍奉酒神，大宴，天理，和祂未来的所有名字吗？”
“我愿意。”
年轻的莱万跪在一名长着六只耳朵的老者前，虔诚地宣誓。
“那么，证明你的忠诚，献上你的心脏。”身披血红教袍的老者把一柄骨刀丢在莱万眼前。而莱万没有任何犹豫，捡起这把刀直插心脏。然而，本应致命的一捅却只在他胸膛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这道小伤疤发出红光，扭动起来，一会后才彻底固定下来。
“很好。”
这幅画面以老者满意的赞叹为结尾，下一幕随后开始播放。
这次的画面里，莱万稍年长些，约莫三十岁的样子。他怜爱地抱着一名女婴，从一个满是尸体的房间里走出。这段记忆再没有后续，但持续时间却相当之长，厄舍不得不耐心地等待，直到第三幕记忆开始显现。
“我们已不能再信任你养女，她已经和辛莱顿的人接触太久。”一个男人对莱万说，他手上戴着一串漂亮的红手链。
“让她待在辛莱顿府不就是教堂的安排吗？安诺她绝不会背弃神！”
第三幕戛然而止。没有任何感怀，厄舍只是深吸一口气，思考莱万教士的一生为何由这三幕概括？毫无疑问，剩下的碎片只是前面两次信息的附带物，只是单纯地反应莱万的一生。
首先是那个受疤仪式。厄舍皱紧眉头，他知道伤疤代表力量，但不知道伤疤可以由别人赐予。难道，自己的伤疤也是被人赐予的？不会是丽姬娅吧？
反正和她脱不了关系......第二幕实在没什么信息，他直接分析起第三幕。养女应该是指安诺。她在辛莱顿府的管家职位是由教堂指派的，待在辛莱顿府会和辛莱顿公司的人接触，所以教堂不再信任她——靠啊，这什么鬼逻辑!
这时，眼前开始弥漫起雾气，一个恍神后，厄舍回到了现实。
他拉开衣服，身上多处地方血流如注。嗯......情况还好，验证一下吧。于是，厄舍做了次深呼吸，低声自语道：“我要去向李将军告密。”
话音刚落，一股不适的感觉就在他内心出现。果然有效！毕竟之前，他光是把这句话放脑子里想想就会产生严重的心绞痛。
但是也挺奇怪的，既然誓言效果这么容易清除，斯特莱文怎么会让他发完誓言就放心离开的？
难道他们想不到用这种方法清除影响吗？
不管怎么样，既然誓言已破除，那就得去做该做的事了。
斯特莱文和丽姬娅同时惊讶地看向福图那张谦卑的脸，不明白他在这发什么神经。水瓶可是刚刚才被宴主的“奴仆”攻击，怎么看宴主也不会欢迎他进屋吧。
福图面色却没有变化，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位安全局的探长身上。
爵士似乎还有不满，但也没表示出来，只能目送福图领着水瓶走进门内。丽姬娅则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就好像宅邸的主人不是她，而是福图一样。
......
在一个隔音良好的小房间里，两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在福图把房门紧锁后，他脸上的谦卑表情也逐渐淡去，换成自己那张真实的阴冷面庞。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水瓶率先打破沉默。
“安全局的手伸不到这里是一回事，拒绝或杀死一位安全局探长又是一回事。”福图答非所问，他抬起头，目光向上，不知在看些什么。
“啊，你真的记得我！”
“......”福图终于看向水瓶，他脸上的阴冷表情也有所破碎，“是的。你是我蒙冤入狱的那件案子里，唯一站在我这边的。”
随后，两人沉默了一小会，福图又把视线投向半空，但他在这次谈话中，一次也没有看过地面。
“别忘了，我还是把你捞出来的恩人呢！”水瓶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活跃下空气。
“也是把辛莱顿公司摧毁的魁首，”福图不客气地回应，语调里却没有多少仇恨，“不管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罗克沃尔家的长子托我把闹脾气的次子带回去。”
“这不可能。你最好赶紧离开。”
“这也不可能，”水瓶叹了口气，“我的第三道伤疤全指望这次了。”
福图刚想再说话，听到水瓶的回复却一时语塞。现在，他既没有伪装谦卑，也不带着阴冷邪恶，而是看上去真的像一名发愁的胖绅士。
明暗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织不定，水瓶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等着这位“故友”作出决定。
终于，福图下定了决心。他站起来，把黑色圆帽戴好，走向门口：“今天白天是你最后离开的机会，自己决定吧。”
“为什么？”
将手搭在门把手上，福图背对着水瓶，似乎在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最后回头对故友吐出一句话：“红潮将至，而今天是宴主一开始就决定的赤红之日。”
......
来到药架梦境中，厄舍发现自己身上长出了很多凸起的黄色脓疮，还隐隐有东西在里面闪光。这些绝对是他向爵士立下的“誓言”。
深吸一口气，他幻化出一把手术刀，挨个将脓疮麻醉并切割。光剃掉脓疮还不够，还有更顽固的东西在皮肤下发着光，还扎了很深的根。他只得把这些异物连着旁边一大块肉挖出。
不过，这次手术仅仅只是繁琐，远没有上一次艰难。每当黄色脓水溅到地板上，就发出滋滋的响声，逐渐消失在这篇空间里。没花太久，他就处理完了所有脓疮。
尽管如此，黄色的疤痕还是留在梦中的这具身体上，看来誓言的效果相当根深蒂固。但今天也只能处理到这个份上了。厄舍有试过把黄色疤痕的皮肤也扒掉，但新的创口马上又会变成黄色。
他多走了几步路，找到了之前剩下的莱万人像碎片。此时，它们正静静躺在药架间的空地上。没有犹豫，厄舍用力踩在这些碎片上，清脆的噼啪声在脚底响起。终于莱万最后的遗留也彻底消失了。
一团团雾气随后从他脚底冒出，在空中形成一幕幕记忆画面：
“你愿意从此侍奉酒神，大宴，天理，和祂未来的所有名字吗？”
“我愿意。”
年轻的莱万跪在一名长着六只耳朵的老者前，虔诚地宣誓。
“那么，证明你的忠诚，献上你的心脏。”身披血红教袍的老者把一柄骨刀丢在莱万眼前。而莱万没有任何犹豫，捡起这把刀直插心脏。然而，本应致命的一捅却只在他胸膛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这道小伤疤发出红光，扭动起来，一会后才彻底固定下来。
“很好。”
这幅画面以老者满意的赞叹为结尾，下一幕随后开始播放。
这次的画面里，莱万稍年长些，约莫三十岁的样子。他怜爱地抱着一名女婴，从一个满是尸体的房间里走出。这段记忆再没有后续，但持续时间却相当之长，厄舍不得不耐心地等待，直到第三幕记忆开始显现。
“我们已不能再信任你养女，她已经和辛莱顿的人接触太久。”一个男人对莱万说，他手上戴着一串漂亮的红手链。
“让她待在辛莱顿府不就是教堂的安排吗？安诺她绝不会背弃神！”
第三幕戛然而止。没有任何感怀，厄舍只是深吸一口气，思考莱万教士的一生为何由这三幕概括？毫无疑问，剩下的碎片只是前面两次信息的附带物，只是单纯地反应莱万的一生。
首先是那个受疤仪式。厄舍皱紧眉头，他知道伤疤代表力量，但不知道伤疤可以由别人赐予。难道，自己的伤疤也是被人赐予的？不会是丽姬娅吧？
反正和她脱不了关系......第二幕实在没什么信息，他直接分析起第三幕。养女应该是指安诺。她在辛莱顿府的管家职位是由教堂指派的，待在辛莱顿府会和辛莱顿公司的人接触，所以教堂不再信任她——靠啊，这什么鬼逻辑!
这时，眼前开始弥漫起雾气，一个恍神后，厄舍回到了现实。
他拉开衣服，身上多处地方血流如注。嗯......情况还好，验证一下吧。于是，厄舍做了次深呼吸，低声自语道：“我要去向李将军告密。”
话音刚落，一股不适的感觉就在他内心出现。果然有效！毕竟之前，他光是把这句话放脑子里想想就会产生严重的心绞痛。
但是也挺奇怪的，既然誓言效果这么容易清除，斯特莱文怎么会让他发完誓言就放心离开的？
难道他们想不到用这种方法清除影响吗？
不管怎么样，既然誓言已破除，那就得去做该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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