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远
即使是最近的城市实际上也不算近，猎户柯荣曾走过数次，说即使骑马赶路也要大概一两天的时间。
好在两人对于食物的要求不算高，宁欣悦虽然在家中是也是娇贵大小姐，父亲就她一个女儿，但是也不挑食。
虽然还有一些不适应，好多乡间的食物一看就没有吃过，往往从小口轻啄，慢慢变成风卷残云，她知道出来肯定是要吃些苦的，所以没有太大的大小姐脾气，便拿了一些银两，在村中交换到许多食物和谁可以在路上食用。
宁欣悦还想买一匹马，结果一问又回来了。
“怎么样?”
“好贵啊。”宁欣悦哭丧着脸说。
“说要五颗下品灵石，怎么这里人都那么坑，店长坑钱，村民也坑钱，不买了，我要和你一样，走着去。”宁欣悦有些倔强的说道。
陈羽说道：“雇佣一辆马车吧，便宜很多，我是习惯了双脚赶路，你如果不习惯，长途跋涉也会受不了。”
陈羽心里其实还补了一句，你要是到时候真的打算慢吞吞走着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新阳城。
宁欣悦听了他的建议去附近询问雇佣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车夫看起来忠厚老实，价格也不高，果然便宜了很多，到新阳也只需一两金子便可。
呼，还好这小丫头没那么倔强。
“陈羽，我的马车速度肯定有点快，你……”
“我追得上。”陈羽说道。
宁欣悦强行压下心中的疑问，因为一般火属性和电属性灵力者较为擅长奔跑，长时间的奔跑也会迅速耗完灵气，但是看陈羽如此笃定也便信了几分。
宁欣悦看到陈羽背着一大袋沉重的食物，便招呼着直接拿了过来，瞬间消失在手上。
陈羽有些诧异：“这是什么？空间魔法吗?”
“不是呀，你不知道吗？这个是空间戒指，可以装各种物件。”
宁欣悦抬起纤细的手中，一颗精细蓝色的戒指，在阳光下折射着微光。
“好东西，这个要多少钱。”陈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物品，在他们那个时候并没有空间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不知道，我父亲在生日那天送我的。”
后来见陈羽沉默也没有回话。
“走吧”陈羽说道。
宁欣悦感觉陈羽的心情有一些变化，但也没好意思问，便喊上车夫，沿着大路往燕海城走。
而陈羽跑进了路边的树林之间。
路途有些颠簸，马车碾过土地，路上黄沙飞舞，去燕海的路车夫非常熟悉，便说挑了一条近路走。
宁欣悦便独自在车内修炼。过了一段时间，打开车帘看，却也没有看到陈羽的声音，宁欣悦表情也有些古怪，他不会追不上了吧。
不过也没有因此停下。
直到行了半天到黄昏之时，也没有再看到陈羽的身影。
宁欣悦有些忧虑，毕竟陈羽没有灵力可以使用。
便叫马车夫停一下，车夫只得停下了马，车夫脸庞方正皮肤有些粗糙，他有些不解紧张道：“小姐这里荒无人烟的很多强盗，很危险的，停下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跟着我们的马车跑过来的，你有没有看到。”
“怎么可能，我的马速度多块啊，人怎么可能赶得上。”车夫笑着说道，结果说着说着，越说越轻，表情都有些僵硬。
因为他看到他们前面跑过来一个少年，淡蓝色的眼睛他刚刚见过。
就在这个少女和少年道别的时候。
车夫咽了一口口水没有说出话来。
陈羽有些疑惑“停下来做什么?继续走吧，还有好了一段路才能到客栈。”
宁欣悦美眸眨了眨更加好奇了，就说：“我这不是担心你没赶上嘛。”
“你这个是怎么做到没有任何灵术，光靠体力也可以跑上百公里的，锻炼出来吗?”
“差不多，但是也和天赋有关系。”陈羽随口答道。
“太夸张了，真是怪物。”宁欣悦吐槽到。
车夫深感认同。
“继续走吧。”宁欣悦看到陈羽一直在便也放心了。
车夫却没有再动了，说道：“我想起来了，瞧我这猪脑子。”说着拍了拍脑袋，怪罪自己。
“前两天呐，前面路上泥土松动，山体滑坡，大树倒了好几棵呢，现在走不通了，马根本过不去。”
车夫懊恼着：“哎呀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小姐，可能要走另一条道了。”车夫说道。
宁欣悦有些狐疑：“钱怎么算，我们钱可是按照时间算的，连你也要坑我?”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这是我的失误，钱肯定是按照时间扣掉算的。”车夫连忙解释道。
宁欣悦正准备答应的时候，陈羽过来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继续开吧。”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马车夫解释道。
“没事前面我刚刚去过了，刚刚清理掉了危险的山体滑坡。”
陈羽眼睛直直盯着马车夫，车夫略显黝黑的脸颊看不出是否苍白，但眼神有些躲闪。
“山体滑坡还挺危险的，我想压死过不少人吧?还好没事了，继续走吧，车夫。”
听到陈羽这样一说，宁欣悦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也大概明白了什么，非常气愤，便也冷笑着说：“现在记忆力差了是吧。”
车夫居然跪倒在地哀嚎起来：“小姐，怪我一时愚钝犯下了大错。”
“那群强盗，他们，他们掳走了我的家人!逼我带人过来，才放了我的家人。”
“这样你就可以吧人送入虎口吗！”宁欣悦反驳道。
“这次我们有实力，没有什么事，是其他女孩子来，怎么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宁欣悦非常生气。
宁欣悦看着这个车夫，越说越气，声音都有些颤抖，怪不得走小路不走大路。没有想到一直非常和善的车夫，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车夫在地上使劲磕头。
“桐叶的执法者都是吃屎的吗？这么多人失踪没有发现?”陈羽直接骂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不敢说啊，而且桐叶对这种到达边界线的地方不要做的太出格，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车夫颤抖着身体有些绝望。
“把他交给新阳城审判庭吧，虽然离桐叶很近，但这里是交接地了。”陈羽想了想说道：
“你的妻子是不是叫俞凌珍。”
“是的，是的。”马车夫连忙问到：“少侠是不是看到我的妻儿了？她们有没有事?”
“你的妻子和女儿我找到了。”
“就在前面，你自己去检查，我看了一下都还四肢健全。”
“还有一些四肢不太健全的你的看看有没有认识的。”陈羽嘴上说着这话，内心却也无比沉重，繁华的问题远比想象中的严重。
“谢谢。”马车夫抽泣地爬了起来。
马车开动之后。
没过一会，便是看到了在路边的许多人，他们都是从远处的山谷中走出来的，很多都是妇女，甚至也有些男人，同样穿着破旧衣物，衣不蔽体，很多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甚至有些已经缺断了手，奄奄一息。
眼神已经如死人一般空洞，这一场噩梦也许永远也醒不来。
母女两人看到车夫的脸，再也控制不住表情，像疯了似的跌跌撞撞的跑来，边跑边哭。
而在树上，挂着数个没了声息的强盗，画面也是血腥无比。
宁欣悦在车上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各位先上车吧。”宁欣悦连忙道。
“离客栈还有好一长段路，要不你让马车先送你们，再绕回来。”车夫说着。
“不用，我们走过去吧。”宁欣悦说道。
“好的，谢谢。”
车夫，赶忙让这些人都到车里，幸好还算宽敞，送回去的几人走之前都连忙感谢两位恩人。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陈羽回应道。
“你送完人来前面的客栈找我们。”陈羽对着车夫提醒了一句。
“我一定会来的。”马车夫的车还算宽敞，但是人太多了，马会跑不动，只能分两趟回去。
少年和少女两人驻足一会便朝着要去的方向，慢慢离开少年刀上沾满吹起的沙尘，尘土中隐约透着血红。
马车之上，哭声就像会传染一般，从刚坐上车那一刻开始，数个妇女的哭泣就没有停过，马车夫赶着车，擦了擦眼角的泪，那群畜牲，好在强盗都有了应得的报应。
妻子和十几岁大的女儿就坐在旁边，不论位子如何拥挤也不愿意离开。
问了许久情况之后，马车夫问道：“媳妇，那少年如何救你的。”
俞凌珍愣了一下沙哑地说道：“我看见他的时候，大部分强盗都死了，少年看上去非常平静，我后来看到他杀人就像，就像。”
“爹爹，就像你杀鸡。”女儿颤抖着补充道。
连马车夫虽然也对这些强盗被杀拍手叫好，但是想到这番景象也打了一生寒战。
宁欣悦也有些冷静了下来。
“就让法律审判吧，你难不成还直接把那马车夫杀了？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羽安慰道：“源头不是这个马车夫。”
“源头是前面早早等候我们上门的强盗。只有解决了他们才能解决问题。”
“其他不过是迫不得已的苦命人罢了。”
陈羽又轻叹一口气：“他辜负了所有人，都不能辜负自己的妻儿。”
宁欣悦好久也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看着夕阳，问了一个当时陈羽觉得特别傻，但是他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陈羽，你觉的世界上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啊。”
陈羽沉默一会如实回应道：“我不知道，我也是新来的。”
宁欣悦说道：“你知道吗？我几天前才一个人到桐叶城中，以前我一直和家里人住在山上。”
“我当时觉得一定是好人多，我家里都是好人。拜访我们的叔叔阿姨们也都很和善，现在我已经开始不确定了”
“虽然我平日里听父母的劝告，努力练剑，精纯自己的灵气。”
“但我觉得好像没有什么用处，我好像救不了任何人。”
“我当时还有些期待，但是又觉得山下有审判庭在，有执法者在也没有谁需要我们拯救了。”
“下了山感觉好像不一样了，好像审判庭好像解决不了很多事情。”
“人的剑也是如此。”
“陈羽，我要怎么做?”宁欣悦有些迷茫的问到。
陈羽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是变的更强吧，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强者却可以制定规则，改变世界。”
“强者才有话语权。”
“世界不会听弱者的语言。”
“变强吗?”宁欣悦喃喃道，转而说道。
“谢谢。”宁欣悦望着他。
“谢谢你，救了那么多人。”
“谢谢你，听我讲那么多无知的话。”
陈羽只是嘿嘿一笑：“没事，早点赶路吧，不然晚上到不了客栈了。”
“嗯。”宁欣悦轻声回应。
这一路上，他似乎是所有人的依赖和依靠，他也乐于扮演着这样的形象，没有人知道，极度平静外表下的愤怒与慈悲。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尸体没人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好在两人对于食物的要求不算高，宁欣悦虽然在家中是也是娇贵大小姐，父亲就她一个女儿，但是也不挑食。
虽然还有一些不适应，好多乡间的食物一看就没有吃过，往往从小口轻啄，慢慢变成风卷残云，她知道出来肯定是要吃些苦的，所以没有太大的大小姐脾气，便拿了一些银两，在村中交换到许多食物和谁可以在路上食用。
宁欣悦还想买一匹马，结果一问又回来了。
“怎么样?”
“好贵啊。”宁欣悦哭丧着脸说。
“说要五颗下品灵石，怎么这里人都那么坑，店长坑钱，村民也坑钱，不买了，我要和你一样，走着去。”宁欣悦有些倔强的说道。
陈羽说道：“雇佣一辆马车吧，便宜很多，我是习惯了双脚赶路，你如果不习惯，长途跋涉也会受不了。”
陈羽心里其实还补了一句，你要是到时候真的打算慢吞吞走着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新阳城。
宁欣悦听了他的建议去附近询问雇佣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车夫看起来忠厚老实，价格也不高，果然便宜了很多，到新阳也只需一两金子便可。
呼，还好这小丫头没那么倔强。
“陈羽，我的马车速度肯定有点快，你……”
“我追得上。”陈羽说道。
宁欣悦强行压下心中的疑问，因为一般火属性和电属性灵力者较为擅长奔跑，长时间的奔跑也会迅速耗完灵气，但是看陈羽如此笃定也便信了几分。
宁欣悦看到陈羽背着一大袋沉重的食物，便招呼着直接拿了过来，瞬间消失在手上。
陈羽有些诧异：“这是什么？空间魔法吗?”
“不是呀，你不知道吗？这个是空间戒指，可以装各种物件。”
宁欣悦抬起纤细的手中，一颗精细蓝色的戒指，在阳光下折射着微光。
“好东西，这个要多少钱。”陈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物品，在他们那个时候并没有空间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不知道，我父亲在生日那天送我的。”
后来见陈羽沉默也没有回话。
“走吧”陈羽说道。
宁欣悦感觉陈羽的心情有一些变化，但也没好意思问，便喊上车夫，沿着大路往燕海城走。
而陈羽跑进了路边的树林之间。
路途有些颠簸，马车碾过土地，路上黄沙飞舞，去燕海的路车夫非常熟悉，便说挑了一条近路走。
宁欣悦便独自在车内修炼。过了一段时间，打开车帘看，却也没有看到陈羽的声音，宁欣悦表情也有些古怪，他不会追不上了吧。
不过也没有因此停下。
直到行了半天到黄昏之时，也没有再看到陈羽的身影。
宁欣悦有些忧虑，毕竟陈羽没有灵力可以使用。
便叫马车夫停一下，车夫只得停下了马，车夫脸庞方正皮肤有些粗糙，他有些不解紧张道：“小姐这里荒无人烟的很多强盗，很危险的，停下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跟着我们的马车跑过来的，你有没有看到。”
“怎么可能，我的马速度多块啊，人怎么可能赶得上。”车夫笑着说道，结果说着说着，越说越轻，表情都有些僵硬。
因为他看到他们前面跑过来一个少年，淡蓝色的眼睛他刚刚见过。
就在这个少女和少年道别的时候。
车夫咽了一口口水没有说出话来。
陈羽有些疑惑“停下来做什么?继续走吧，还有好了一段路才能到客栈。”
宁欣悦美眸眨了眨更加好奇了，就说：“我这不是担心你没赶上嘛。”
“你这个是怎么做到没有任何灵术，光靠体力也可以跑上百公里的，锻炼出来吗?”
“差不多，但是也和天赋有关系。”陈羽随口答道。
“太夸张了，真是怪物。”宁欣悦吐槽到。
车夫深感认同。
“继续走吧。”宁欣悦看到陈羽一直在便也放心了。
车夫却没有再动了，说道：“我想起来了，瞧我这猪脑子。”说着拍了拍脑袋，怪罪自己。
“前两天呐，前面路上泥土松动，山体滑坡，大树倒了好几棵呢，现在走不通了，马根本过不去。”
车夫懊恼着：“哎呀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小姐，可能要走另一条道了。”车夫说道。
宁欣悦有些狐疑：“钱怎么算，我们钱可是按照时间算的，连你也要坑我?”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这是我的失误，钱肯定是按照时间扣掉算的。”车夫连忙解释道。
宁欣悦正准备答应的时候，陈羽过来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继续开吧。”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马车夫解释道。
“没事前面我刚刚去过了，刚刚清理掉了危险的山体滑坡。”
陈羽眼睛直直盯着马车夫，车夫略显黝黑的脸颊看不出是否苍白，但眼神有些躲闪。
“山体滑坡还挺危险的，我想压死过不少人吧?还好没事了，继续走吧，车夫。”
听到陈羽这样一说，宁欣悦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也大概明白了什么，非常气愤，便也冷笑着说：“现在记忆力差了是吧。”
车夫居然跪倒在地哀嚎起来：“小姐，怪我一时愚钝犯下了大错。”
“那群强盗，他们，他们掳走了我的家人!逼我带人过来，才放了我的家人。”
“这样你就可以吧人送入虎口吗！”宁欣悦反驳道。
“这次我们有实力，没有什么事，是其他女孩子来，怎么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宁欣悦非常生气。
宁欣悦看着这个车夫，越说越气，声音都有些颤抖，怪不得走小路不走大路。没有想到一直非常和善的车夫，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车夫在地上使劲磕头。
“桐叶的执法者都是吃屎的吗？这么多人失踪没有发现?”陈羽直接骂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不敢说啊，而且桐叶对这种到达边界线的地方不要做的太出格，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车夫颤抖着身体有些绝望。
“把他交给新阳城审判庭吧，虽然离桐叶很近，但这里是交接地了。”陈羽想了想说道：
“你的妻子是不是叫俞凌珍。”
“是的，是的。”马车夫连忙问到：“少侠是不是看到我的妻儿了？她们有没有事?”
“你的妻子和女儿我找到了。”
“就在前面，你自己去检查，我看了一下都还四肢健全。”
“还有一些四肢不太健全的你的看看有没有认识的。”陈羽嘴上说着这话，内心却也无比沉重，繁华的问题远比想象中的严重。
“谢谢。”马车夫抽泣地爬了起来。
马车开动之后。
没过一会，便是看到了在路边的许多人，他们都是从远处的山谷中走出来的，很多都是妇女，甚至也有些男人，同样穿着破旧衣物，衣不蔽体，很多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甚至有些已经缺断了手，奄奄一息。
眼神已经如死人一般空洞，这一场噩梦也许永远也醒不来。
母女两人看到车夫的脸，再也控制不住表情，像疯了似的跌跌撞撞的跑来，边跑边哭。
而在树上，挂着数个没了声息的强盗，画面也是血腥无比。
宁欣悦在车上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各位先上车吧。”宁欣悦连忙道。
“离客栈还有好一长段路，要不你让马车先送你们，再绕回来。”车夫说着。
“不用，我们走过去吧。”宁欣悦说道。
“好的，谢谢。”
车夫，赶忙让这些人都到车里，幸好还算宽敞，送回去的几人走之前都连忙感谢两位恩人。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陈羽回应道。
“你送完人来前面的客栈找我们。”陈羽对着车夫提醒了一句。
“我一定会来的。”马车夫的车还算宽敞，但是人太多了，马会跑不动，只能分两趟回去。
少年和少女两人驻足一会便朝着要去的方向，慢慢离开少年刀上沾满吹起的沙尘，尘土中隐约透着血红。
马车之上，哭声就像会传染一般，从刚坐上车那一刻开始，数个妇女的哭泣就没有停过，马车夫赶着车，擦了擦眼角的泪，那群畜牲，好在强盗都有了应得的报应。
妻子和十几岁大的女儿就坐在旁边，不论位子如何拥挤也不愿意离开。
问了许久情况之后，马车夫问道：“媳妇，那少年如何救你的。”
俞凌珍愣了一下沙哑地说道：“我看见他的时候，大部分强盗都死了，少年看上去非常平静，我后来看到他杀人就像，就像。”
“爹爹，就像你杀鸡。”女儿颤抖着补充道。
连马车夫虽然也对这些强盗被杀拍手叫好，但是想到这番景象也打了一生寒战。
宁欣悦也有些冷静了下来。
“就让法律审判吧，你难不成还直接把那马车夫杀了？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羽安慰道：“源头不是这个马车夫。”
“源头是前面早早等候我们上门的强盗。只有解决了他们才能解决问题。”
“其他不过是迫不得已的苦命人罢了。”
陈羽又轻叹一口气：“他辜负了所有人，都不能辜负自己的妻儿。”
宁欣悦好久也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看着夕阳，问了一个当时陈羽觉得特别傻，但是他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陈羽，你觉的世界上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啊。”
陈羽沉默一会如实回应道：“我不知道，我也是新来的。”
宁欣悦说道：“你知道吗？我几天前才一个人到桐叶城中，以前我一直和家里人住在山上。”
“我当时觉得一定是好人多，我家里都是好人。拜访我们的叔叔阿姨们也都很和善，现在我已经开始不确定了”
“虽然我平日里听父母的劝告，努力练剑，精纯自己的灵气。”
“但我觉得好像没有什么用处，我好像救不了任何人。”
“我当时还有些期待，但是又觉得山下有审判庭在，有执法者在也没有谁需要我们拯救了。”
“下了山感觉好像不一样了，好像审判庭好像解决不了很多事情。”
“人的剑也是如此。”
“陈羽，我要怎么做?”宁欣悦有些迷茫的问到。
陈羽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是变的更强吧，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强者却可以制定规则，改变世界。”
“强者才有话语权。”
“世界不会听弱者的语言。”
“变强吗?”宁欣悦喃喃道，转而说道。
“谢谢。”宁欣悦望着他。
“谢谢你，救了那么多人。”
“谢谢你，听我讲那么多无知的话。”
陈羽只是嘿嘿一笑：“没事，早点赶路吧，不然晚上到不了客栈了。”
“嗯。”宁欣悦轻声回应。
这一路上，他似乎是所有人的依赖和依靠，他也乐于扮演着这样的形象，没有人知道，极度平静外表下的愤怒与慈悲。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尸体没人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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