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铩羽而归
听季乐斌这么一说，周海洋顿时被气乐了：“你这样，咱们就没法谈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由我单方面说了算？
你说得倒是爽快，实际上是没有诚意。”
“诚意我有，问题是我没有钱。
再说了，这公司估值多少我说了不算，得找评估公司。
你的股份现在值多少？咱们即使达成一致也还是白搭，我根本拿不出现金收购你的股份。
我季乐斌已经把全部身家都放进公司周转了。
马上就是月底又是年底，员工的工资和奖金，还不知道上哪儿筹措呢。”
周海洋想了想：“如果你本人暂时拿不出钱收购我的股份，我可以先不要求撤股。
但作为股东，我有权要求公司分红吧？
这几年，公司的利润应该拿出一部分，作为红利给股东回报吧？”
“有权！应该！但问题还是落到一个钱字。
如果我求爷爷告奶奶讨回来的钱给你分红，我拿什么给员工开支？
刚才的那些小家伙你都见到了，如果他们问我，辛苦一年了，怎么丁点儿奖金都没有？我怎么回答？
如果我说，他们的奖金被你拿去分红了，他们会怎么看你？”
周海洋已经明白，季乐斌这是在耍赖，是拿定主意一毛不拔了。
便不再顾及脸面的问道：“这么大个公司，业务忙得不可开交，居然现金流会枯竭？
作为股东，我有权力查账吧？
我想看一看你们最新的财务报表。”
“没问题，必须的。”季乐斌说完，就冲着外面大喊一声：“刘姐！麻烦你进来一下！”
一位中年妇女应声而至。
季乐斌介绍道：“这是咱们公司的会计，以前在央企干了二十多年，经验非常丰富，关键是稳重可靠。”
他转而吩咐道：“刘姐，麻烦你把近三个月的现金帐拿来。”
“算了，不必麻烦。”周海洋见状，颓唐地挥挥手。
季乐斌恭送周海洋到一楼。
表示要派车送他，便问秘书萧云：“司机在哪儿？”
萧云说：“司机开桑塔纳去大修了，担心这回未必能修好。”
季乐斌便困窘地冲周海洋肩一耸手一摊：“本想实在不行，把车子卖了凑点钱，看来这条路也没戏了。”
周海洋淡淡地说了声：“不用麻烦你了，我有车接。”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得不承认，对于此次交锋，季乐斌所做的准备，远比他充分得多了。
既包括令他颜面扫地的员工见面会，更包括早已精心炮制好的现金帐。
从他踏进怡海公司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等待他的惟有铩羽而归。
周海洋掏出手机，拨了梁若涛的号码。
和季乐斌的见面时间，比预想的久。
周海洋之前还担心梁若涛等得不耐烦了。
打通电话之后才知道，他并不在附近。
十分钟不到，梁若涛开着沃尔沃赶来了。
见到周海洋时，他立刻解释道：“我心想你俩的见面没那么快结束，就到周围兜了一圈。
没想到这一兜，就兜越远了。怎么？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早就估计到了！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这小子比你精明得多。
当初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这么抠门的一个人，当初怎么会那么慷慨大方拿出一百万块钱给他？”
“不瞒你说，这件事情，至今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当时怎么会一时心血来潮帮他……”
“这回认栽了吧？”
“哼！是我的钱，每一分都得连本带息给我吐出来。”
梁若涛闻言，顿时一怔，偷偷瞄了一眼周海洋，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
周海洋本以为梁若涛会直接送他回家，等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一直向着北开，便问道：“你还有事要办？”
“我没事，今天专门陪你。”
周海洋更加诧异了：“回家不是应该往南吗？”
“急着回去干嘛？有人在家等你呀？”
周海洋随即摇了摇头。
“我带你好好逛逛，这一片我也有些日子没来了。
刚才这一兜，吓了我一跳，变化实在太大了。”
车子继续沿北行驶没多远，周海洋指着前方说道：“那不是滨江路吗？”
“哟，行啊海洋。”梁若涛惊奇道：“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周海洋抬手一指：“那么大字写着呢，拱门上的滨江路电子一条街欢迎您，柱子上的滨江路电子一条街，你以为我瞎啊？”
梁若涛扭头瞟一眼周海洋：“你这次出来之后，来过滨江路吗？”
“没有……”
梁若涛忽然发现，周海洋说到一半，没动静了。
当他再次扭头瞟一眼的时候，发现周海洋正出神地盯着前方。
梁若涛转眼一看，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厦楼顶部，醒目地耸立着四个大字：天驰集团。
梁若涛心里顿时犹豫了！
究竟是应该安慰周海洋几句，还是最好装作没看见？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十年前，你要是没进去，这楼里，应该有你一间豁大的办公室吧？！”
周海洋冷眼看着天驰大厦从身边掠过，淡淡地说道：“任何看似属于你的东西，人家随时都可以拿走，岂止一间办公室……”
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与车外的天空一样阴郁了，两人都默默地注视着前方。
接着，梁若涛漫无目的拐了几个弯，忽然高声叫道：“龙辉！龙辉也搬滨江路来了？！”
斜前方矗立着一座很气派的白色建筑物，顶上红彤彤赫然两个大字：龙辉。
周海洋一时没反应过来：“龙辉？做什么的？”
“连龙辉你都忘啦？不会吧！我当初给他们做过营销方案，还中选了。
就是做空气清新器、加湿器等小家电什么的。”
“哦，我想起来了，他们给了你五千块，那好像是你挣的第一笔钱。”周海洋顿时来了兴致：“哎，那个营销方案，他们后来到底用没用？”
“我说海洋，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到今天才想起来问，似乎晚点儿吧……”
周海洋讪讪地说道：“不好意思，当时我光顾着瞎忙，确实对你的事情关心不够。”
“没用我的，三个获奖方案里，他们最终选了最一般的那个。”梁若涛一撇嘴，接着说道：“估计是因为我方案里面有英文，老百姓一时难以接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由我单方面说了算？
你说得倒是爽快，实际上是没有诚意。”
“诚意我有，问题是我没有钱。
再说了，这公司估值多少我说了不算，得找评估公司。
你的股份现在值多少？咱们即使达成一致也还是白搭，我根本拿不出现金收购你的股份。
我季乐斌已经把全部身家都放进公司周转了。
马上就是月底又是年底，员工的工资和奖金，还不知道上哪儿筹措呢。”
周海洋想了想：“如果你本人暂时拿不出钱收购我的股份，我可以先不要求撤股。
但作为股东，我有权要求公司分红吧？
这几年，公司的利润应该拿出一部分，作为红利给股东回报吧？”
“有权！应该！但问题还是落到一个钱字。
如果我求爷爷告奶奶讨回来的钱给你分红，我拿什么给员工开支？
刚才的那些小家伙你都见到了，如果他们问我，辛苦一年了，怎么丁点儿奖金都没有？我怎么回答？
如果我说，他们的奖金被你拿去分红了，他们会怎么看你？”
周海洋已经明白，季乐斌这是在耍赖，是拿定主意一毛不拔了。
便不再顾及脸面的问道：“这么大个公司，业务忙得不可开交，居然现金流会枯竭？
作为股东，我有权力查账吧？
我想看一看你们最新的财务报表。”
“没问题，必须的。”季乐斌说完，就冲着外面大喊一声：“刘姐！麻烦你进来一下！”
一位中年妇女应声而至。
季乐斌介绍道：“这是咱们公司的会计，以前在央企干了二十多年，经验非常丰富，关键是稳重可靠。”
他转而吩咐道：“刘姐，麻烦你把近三个月的现金帐拿来。”
“算了，不必麻烦。”周海洋见状，颓唐地挥挥手。
季乐斌恭送周海洋到一楼。
表示要派车送他，便问秘书萧云：“司机在哪儿？”
萧云说：“司机开桑塔纳去大修了，担心这回未必能修好。”
季乐斌便困窘地冲周海洋肩一耸手一摊：“本想实在不行，把车子卖了凑点钱，看来这条路也没戏了。”
周海洋淡淡地说了声：“不用麻烦你了，我有车接。”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得不承认，对于此次交锋，季乐斌所做的准备，远比他充分得多了。
既包括令他颜面扫地的员工见面会，更包括早已精心炮制好的现金帐。
从他踏进怡海公司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等待他的惟有铩羽而归。
周海洋掏出手机，拨了梁若涛的号码。
和季乐斌的见面时间，比预想的久。
周海洋之前还担心梁若涛等得不耐烦了。
打通电话之后才知道，他并不在附近。
十分钟不到，梁若涛开着沃尔沃赶来了。
见到周海洋时，他立刻解释道：“我心想你俩的见面没那么快结束，就到周围兜了一圈。
没想到这一兜，就兜越远了。怎么？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早就估计到了！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这小子比你精明得多。
当初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这么抠门的一个人，当初怎么会那么慷慨大方拿出一百万块钱给他？”
“不瞒你说，这件事情，至今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当时怎么会一时心血来潮帮他……”
“这回认栽了吧？”
“哼！是我的钱，每一分都得连本带息给我吐出来。”
梁若涛闻言，顿时一怔，偷偷瞄了一眼周海洋，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
周海洋本以为梁若涛会直接送他回家，等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一直向着北开，便问道：“你还有事要办？”
“我没事，今天专门陪你。”
周海洋更加诧异了：“回家不是应该往南吗？”
“急着回去干嘛？有人在家等你呀？”
周海洋随即摇了摇头。
“我带你好好逛逛，这一片我也有些日子没来了。
刚才这一兜，吓了我一跳，变化实在太大了。”
车子继续沿北行驶没多远，周海洋指着前方说道：“那不是滨江路吗？”
“哟，行啊海洋。”梁若涛惊奇道：“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周海洋抬手一指：“那么大字写着呢，拱门上的滨江路电子一条街欢迎您，柱子上的滨江路电子一条街，你以为我瞎啊？”
梁若涛扭头瞟一眼周海洋：“你这次出来之后，来过滨江路吗？”
“没有……”
梁若涛忽然发现，周海洋说到一半，没动静了。
当他再次扭头瞟一眼的时候，发现周海洋正出神地盯着前方。
梁若涛转眼一看，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厦楼顶部，醒目地耸立着四个大字：天驰集团。
梁若涛心里顿时犹豫了！
究竟是应该安慰周海洋几句，还是最好装作没看见？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十年前，你要是没进去，这楼里，应该有你一间豁大的办公室吧？！”
周海洋冷眼看着天驰大厦从身边掠过，淡淡地说道：“任何看似属于你的东西，人家随时都可以拿走，岂止一间办公室……”
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与车外的天空一样阴郁了，两人都默默地注视着前方。
接着，梁若涛漫无目的拐了几个弯，忽然高声叫道：“龙辉！龙辉也搬滨江路来了？！”
斜前方矗立着一座很气派的白色建筑物，顶上红彤彤赫然两个大字：龙辉。
周海洋一时没反应过来：“龙辉？做什么的？”
“连龙辉你都忘啦？不会吧！我当初给他们做过营销方案，还中选了。
就是做空气清新器、加湿器等小家电什么的。”
“哦，我想起来了，他们给了你五千块，那好像是你挣的第一笔钱。”周海洋顿时来了兴致：“哎，那个营销方案，他们后来到底用没用？”
“我说海洋，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到今天才想起来问，似乎晚点儿吧……”
周海洋讪讪地说道：“不好意思，当时我光顾着瞎忙，确实对你的事情关心不够。”
“没用我的，三个获奖方案里，他们最终选了最一般的那个。”梁若涛一撇嘴，接着说道：“估计是因为我方案里面有英文，老百姓一时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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