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抉择
这青泥村的宗族之地算是彻底败了，那些村民们虽然受了老道的玄法庇佑毫发无损，但基本上都已经昏厥过去了，包括躺在案板上的憨娃。
它的气色似乎在怪物被击溃的那一刻恢复了少许的红润，原来身上那些异变似乎也正在改善。
不远处躲着观察的林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看到有人阻止了老道的诛杀并不敢轻易露头。
那怪物如今是被威压在玄法所化禁忌下显得格外萎靡，完全失去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本事。
老道和两位姑娘走到它身边，再见金光一闪，一道玄光直接打入了怪物的体内，随后老道撤去了禁忌。
“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捡起这厮掉落在地上的那枚奇怪的灵牌，盯了一眼随即询问道。
那怪物虚弱得喘着气，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老道的问话。
“牙口还挺硬，你不会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吧？不妨告诉你，我们太执门专修封魔禁忌玄法，或许是这几年我们少走动了，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山魈，就是上古血魔来了也得听我们的！”
老道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趴在地上的听得？还是对身旁的人说得？
但接下来林一隔着老远便听到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声，正是来自那只半死不活的怪物。
老道的手段果然老辣，没多久早就虚弱无比的山魈终于松了口。
原来这“摄灵梭”是它于多年前在后山的断崖处所得，那里还有一座非常奇怪的阵法，阵法内整日黑雾缭绕，时不时就会传出诡异的声音，附近的山禽走兽皆不敢靠近。
这山魈仗着自己所修护甲在法阵的边缘发现了这件让它珍惜无比的法宝，同时还有那个黑匣子里的附身法门。
多年来它按照法门所指，据青泥村地势汇聚多方阴气供养此物，又得村民敬意供奉，只消再用男童心智填补则修法大成，它和那虎精串通设局，让林一和憨娃着了道，谁成想会遇到三一道人路过，这万般都是命数！
老道见山魈的说法似乎并未让这两位清罗晚辈满意，想必其中还有内情。
不过此间事了，即当因果完结，他不想再生事端。
“既然事情有了交代，我只问你，这法门可有消解之法？”
山魈摇了摇头，直言不知，此法阴损，加上摄灵梭的功效，不知何法可解！
这让老道不禁再度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此时的山魈多半所言非虚，那就只能靠硬解了。
“但愿这孩子的命够硬，否则还真没法和另外那个交代了！”
就在老道暗自嘀咕的时候，身旁的玄英正待给山魈收服，只见她向空中抛出一座小巧玲珑的七彩宝塔，此宝璀璨异常，随着玄英的催动旋转不止，“嗖”的一声便将那怪吸纳了进去。
“此事看来还有说法，山魈所言尚需和本门长辈对质，多谢太执师伯的帮忙，晚辈还需赶路，就此拜别了！”
说完便打算牵起师妹的手离去。
正待离去，林一突然从他们的身后窜了出来，“等等……”
这让玄英和师妹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人，看向老道时却发现对方并不意外，显然他知道这个少年的存在。
“凡人何事？”
林一两步并跑过来，这段他藏身的距离并不算太短，急得他上气不接下气，隔了好久才问出自己要问的话：“你们要把它带去哪里？”
“这与尔何干？此乃玄门中事，你一介凡人不必了然！师妹，我们走！”
说完便不再理会林一，凌空向远处遁去！
那两位姑娘走后，林一便把目光投向了老道，怯生生得问道：“憨娃，还有救吗？”
“怎么？对老夫没信心？”
面对长者的调侃，林一连连摇头表示不敢。
三一道长看着不远处陷入昏迷的憨娃，脸上恢复了郑重，“能救倒是能救，只不过恐怕不是在这里救了！”
见林一不解，老道紧接着解释道：“这孩子不仅是被山魈迷了心智，如今还受了邪气入体，想要根除必须随我上太执门！”
“啊？可是六姑向来护子，要让儿子远离她恐怕行不通！”
林一听到这样的提议，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便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无妨，据我所知，这对母子别无其他亲人，我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回去！此事也算是机缘。”
听到老道的说法，林一总算是安下心来，这些日子为了憨娃他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救不下来这个弟弟。
得到了答案，他又缓缓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昏迷在案板上的憨娃，心里莫名有了一丝牵挂。
要真是憨娃和六姑都去了什么太执门，自己便又变回了那个破庙乞儿了，想到这林一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完结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不紧不慢得飘过来一句话。
“那你呢？愿意和我一起回太执吗？”
林一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得望向老道士，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自己问道：“您说我吗？”
老道笑着点了点头，“我太执自亘古所立，主天下善恶，镇乾坤妖邪，乃正道魁首！三清所遗，可续凡间修仙血脉，延万世玄法壮大山门。你我虽偶尔际会，但仍不失为冥冥中因果机缘，就问你可否？”
林一惊喜地点了点头，他于人间了无牵挂，唯一所系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小弟弟了，至于其他无所畏惧。
况且这段时间相处，他和这位颇感奇怪的道人已然心生默契，或许，修仙一途虚无缥缈，但他此刻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定下了章程，三一道人又持灵法将损毁的宗祠修复，只不过这次老道在宗祠内设置了生机秘法，只待村民苏醒向他们权做交代。
凡间琐事，不依赘述。
“师姐，你刚才好凶啊？干嘛对一介凡人那么凶恶？师父不是说，出门在外清罗弟子需秉持导善而行吗？”
凌空持宝而行，两道华光之上正是刚刚离开青泥村的清罗师姐妹二人。
那位小姑娘似乎对师姐刚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颇为不解，忍了许久还是开口询问了。
“小师妹，此子非一般凡人，师姐我非有意刻薄，你可曾留意他的灵台？”
“灵台？”小姑娘歪着脑袋越发迷糊了。
“师父曾说，凡天下修远者，于仙魔二途无非先天后天，善恶两分，自古造定！可此子灵台清明玄净，却有周身煞气沾染，非为善者大恶，此中因果少粘为妙！”
“师姐，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
最后那句话，小姑娘没有说出口，但满脸得不可思议，显得极其惊讶！
“这样的人少有，但玄法规则在上，师姐我为师门不得不慎重，况且今日所获已然颇丰，云霞师姑之事尚待禀报师门，我们还需赶往云台，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姑娘听到这，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两人便再无争议，御宝疾驰而去……
它的气色似乎在怪物被击溃的那一刻恢复了少许的红润，原来身上那些异变似乎也正在改善。
不远处躲着观察的林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看到有人阻止了老道的诛杀并不敢轻易露头。
那怪物如今是被威压在玄法所化禁忌下显得格外萎靡，完全失去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本事。
老道和两位姑娘走到它身边，再见金光一闪，一道玄光直接打入了怪物的体内，随后老道撤去了禁忌。
“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捡起这厮掉落在地上的那枚奇怪的灵牌，盯了一眼随即询问道。
那怪物虚弱得喘着气，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老道的问话。
“牙口还挺硬，你不会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吧？不妨告诉你，我们太执门专修封魔禁忌玄法，或许是这几年我们少走动了，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山魈，就是上古血魔来了也得听我们的！”
老道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趴在地上的听得？还是对身旁的人说得？
但接下来林一隔着老远便听到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声，正是来自那只半死不活的怪物。
老道的手段果然老辣，没多久早就虚弱无比的山魈终于松了口。
原来这“摄灵梭”是它于多年前在后山的断崖处所得，那里还有一座非常奇怪的阵法，阵法内整日黑雾缭绕，时不时就会传出诡异的声音，附近的山禽走兽皆不敢靠近。
这山魈仗着自己所修护甲在法阵的边缘发现了这件让它珍惜无比的法宝，同时还有那个黑匣子里的附身法门。
多年来它按照法门所指，据青泥村地势汇聚多方阴气供养此物，又得村民敬意供奉，只消再用男童心智填补则修法大成，它和那虎精串通设局，让林一和憨娃着了道，谁成想会遇到三一道人路过，这万般都是命数！
老道见山魈的说法似乎并未让这两位清罗晚辈满意，想必其中还有内情。
不过此间事了，即当因果完结，他不想再生事端。
“既然事情有了交代，我只问你，这法门可有消解之法？”
山魈摇了摇头，直言不知，此法阴损，加上摄灵梭的功效，不知何法可解！
这让老道不禁再度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此时的山魈多半所言非虚，那就只能靠硬解了。
“但愿这孩子的命够硬，否则还真没法和另外那个交代了！”
就在老道暗自嘀咕的时候，身旁的玄英正待给山魈收服，只见她向空中抛出一座小巧玲珑的七彩宝塔，此宝璀璨异常，随着玄英的催动旋转不止，“嗖”的一声便将那怪吸纳了进去。
“此事看来还有说法，山魈所言尚需和本门长辈对质，多谢太执师伯的帮忙，晚辈还需赶路，就此拜别了！”
说完便打算牵起师妹的手离去。
正待离去，林一突然从他们的身后窜了出来，“等等……”
这让玄英和师妹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人，看向老道时却发现对方并不意外，显然他知道这个少年的存在。
“凡人何事？”
林一两步并跑过来，这段他藏身的距离并不算太短，急得他上气不接下气，隔了好久才问出自己要问的话：“你们要把它带去哪里？”
“这与尔何干？此乃玄门中事，你一介凡人不必了然！师妹，我们走！”
说完便不再理会林一，凌空向远处遁去！
那两位姑娘走后，林一便把目光投向了老道，怯生生得问道：“憨娃，还有救吗？”
“怎么？对老夫没信心？”
面对长者的调侃，林一连连摇头表示不敢。
三一道长看着不远处陷入昏迷的憨娃，脸上恢复了郑重，“能救倒是能救，只不过恐怕不是在这里救了！”
见林一不解，老道紧接着解释道：“这孩子不仅是被山魈迷了心智，如今还受了邪气入体，想要根除必须随我上太执门！”
“啊？可是六姑向来护子，要让儿子远离她恐怕行不通！”
林一听到这样的提议，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便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无妨，据我所知，这对母子别无其他亲人，我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回去！此事也算是机缘。”
听到老道的说法，林一总算是安下心来，这些日子为了憨娃他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救不下来这个弟弟。
得到了答案，他又缓缓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昏迷在案板上的憨娃，心里莫名有了一丝牵挂。
要真是憨娃和六姑都去了什么太执门，自己便又变回了那个破庙乞儿了，想到这林一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完结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不紧不慢得飘过来一句话。
“那你呢？愿意和我一起回太执吗？”
林一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得望向老道士，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自己问道：“您说我吗？”
老道笑着点了点头，“我太执自亘古所立，主天下善恶，镇乾坤妖邪，乃正道魁首！三清所遗，可续凡间修仙血脉，延万世玄法壮大山门。你我虽偶尔际会，但仍不失为冥冥中因果机缘，就问你可否？”
林一惊喜地点了点头，他于人间了无牵挂，唯一所系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小弟弟了，至于其他无所畏惧。
况且这段时间相处，他和这位颇感奇怪的道人已然心生默契，或许，修仙一途虚无缥缈，但他此刻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定下了章程，三一道人又持灵法将损毁的宗祠修复，只不过这次老道在宗祠内设置了生机秘法，只待村民苏醒向他们权做交代。
凡间琐事，不依赘述。
“师姐，你刚才好凶啊？干嘛对一介凡人那么凶恶？师父不是说，出门在外清罗弟子需秉持导善而行吗？”
凌空持宝而行，两道华光之上正是刚刚离开青泥村的清罗师姐妹二人。
那位小姑娘似乎对师姐刚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颇为不解，忍了许久还是开口询问了。
“小师妹，此子非一般凡人，师姐我非有意刻薄，你可曾留意他的灵台？”
“灵台？”小姑娘歪着脑袋越发迷糊了。
“师父曾说，凡天下修远者，于仙魔二途无非先天后天，善恶两分，自古造定！可此子灵台清明玄净，却有周身煞气沾染，非为善者大恶，此中因果少粘为妙！”
“师姐，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
最后那句话，小姑娘没有说出口，但满脸得不可思议，显得极其惊讶！
“这样的人少有，但玄法规则在上，师姐我为师门不得不慎重，况且今日所获已然颇丰，云霞师姑之事尚待禀报师门，我们还需赶往云台，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姑娘听到这，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两人便再无争议，御宝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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