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困兽 其一
晌午时分的酒吧，按理说应该十分热闹才对。就在几分钟前，这里还是人头攒动，热闹无比，直到角落里那几名身着正装的男人突然开始清场。他们神情紧张，行动匆忙，像是在发现了安装在酒吧里的定时炸弹一般。但将人群疏散完毕后，几人又守在了门口，盯着吧台不远处座椅上的最后一位酒客，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那是一名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胡子拉碴，一头齐肩的黑发。他的后背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双腿搭在摆满空酒瓶的餐桌上，大衣下壮硕的身躯让他看上去宛如一座小山。
从始至终，男人都坐在那儿悠闲自在地喝着啤酒，人群离开酒吧的动静很大，他甚至都懒得扭头去看一眼，似乎对周围的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直到几个男人从门外飞奔而入，来到男人所在的位置将其围住，他才终于停下正要去拿酒瓶的手，抬头看了来客一眼。
“好久不见，余琅先生，这里的酒水可还合你胃口？”
说话的男人个子不高，身后整齐划一地站着一排四个高大壮硕的保镖，每一个都抬头挺胸，神情严肃。压迫感可以说是相当到位，但坐在沙发的余琅并不以为然，只是打量了矮个子男人一眼后，又伸手拿起了一瓶尚未揭盖的啤酒。
“还不错，要来尝尝吗？”余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脸上的淡然已被微笑取代，将酒瓶递向矮个子男人，同时将大拇指抵在了瓶盖上，轻描淡写地一翘，瓶盖便如同子弹般极速飞出，直指矮个子男人的脑门而去！
那男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像是早已猜到了余琅的动作，对方翘起拇指的瞬间，他便伸出右手猛的一抓，稳稳地将那瓶盖截下，攥在了手里。
“多谢先生好意，这次还是免了吧。”矮个子男人看了眼因外力而变形的瓶盖，随手将其弹飞了一旁，“先生应该知道我是来找你干嘛的吧？是自己乖乖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们‘请’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呵。”余琅轻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露出一副轻蔑的神情，“请我？就你们几个？”
话毕，余琅举起酒瓶一饮而尽。然后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打算怎么‘请’……”
“浪费时间。”矮个子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举起手比了个手势。四名保镖瞬间以合围之势，冲向了吧台旁举起酒瓶，正要将瓶嘴送入口中的男人。
矮个子男人给出的指令是制伏，然而四名保镖还没冲到吧台旁边，他就改变了主意。原因是一股狂暴的灵力，像是手雷爆炸一般，出现在吧台旁的男人身上。
“灵法·束恶之链！”
随着一声大喝，灵力也从矮个子男人体内喷涌而出，只不过数量和气势跟吧台旁的男人完全没法比。四根铁链由他放出的灵力汇聚而成，分别射向还在往吧台那边冲的四个保镖。铁链缠住他们的腰腹，随后在矮个子男人的控制下，将他们拉了回来。
四人被拉到矮个子男人身前的瞬间，一道高度浓缩的灵力划过，将一大片扇形区域里的所有东西一分为二。酒瓶、桌子、沙发，无一幸免，若不是矮个子男人及时出手，这四名保镖也会落得跟它们一样的下场。
“去叫支援！”四名保镖被拉到了矮个子男人身后，身上的锁链也随即化作灵力消散，“我拖不了他多久。”
那几个保镖虽训练有素，却也只不过是普通人，在这种灵修者之间的较量里，根本帮不上忙，于是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酒吧，留下矮个子男人一个人和余琅对峙。
“第一、二、三小组的御灵协会成员请注意，一楼酒吧出现了紧急情况！请这三个小组的成员立即前往！重复！请第一、二、三小组立即前往一楼酒吧！”
耳机里传来的队长的声音，但这并不能让矮个子男人松一口气。短短二十多秒的交锋交锋，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过半，身上更是多了好几条或浅或深的伤口。这些伤口自然是余琅所为，可他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座椅半步。
“就这点水平，可没法把我从椅子上弄下来啊。”
俯身躲过一道由灵力形成，肉眼难以分辨的斩击，矮个子男人顺势趴在了吧台旁边的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脸颊，然后盯着手上的一大片血迹，暗骂了一声。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刷了一层白漆，失血是一层原因，刚才这一下是差点就把他的脑袋一分为二了，可对方发动攻击的同时，嘴里还噙着酒瓶。。
他并非没在生死边缘走过，只是以往都成功逢凶化吉，但这次，他的好运似乎用完了。他根本看不到正面击败那个男人的可能。自己在御灵协会保镖队伍里的实力已经算上游了，如果对方动真格的话，来三个小组恐怕也不够看。
得让队长吧所有人都叫过来！矮个子男人的心中传来一个声音，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来对付沈浩的不止你一个，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拖时间，对吧？”
“拖时间？那不是你正在做的事吗？”余琅又一次咧嘴笑了起来，“就算我是在拖时间，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灵法·裁业之枪！”矮个子男人用行动代替了回应，同样是四根银白色铁链出现在身后，不过这一次，铁链的一端出现了尖锐的枪头。在灵力的驱动下，以吧台旁边的男人为目标，狠狠地刺了过去，速度极快！
像之前一样，铁链在接近男人之前，便会被无形的斩击尽数斩断，随后化作灵力消散。但这并不是无效的攻击，只要被斩断的铁链足够多，男人那边残留的自己的灵力也会逐渐多起来。
灵力的炼化需要安静的环境，对于不同的灵修者而言要求可能不尽相同，但在战斗中炼化灵力，还不曾有人做到过。所以一次战斗中，一名的灵修者能使用的灵力是有限的。哪怕是十分微小的一点灵力的分配，也可能决定战斗的走向。在灵力匮乏的环境里更是如此。
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一名成熟的灵修者发动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在不影响威力的前提下，尽可能精简灵力的消耗。空气中残余的灵力越多，就越显得施术者相当之业余。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便是施术者想要控制体外的灵力。
要控制体外的灵力绝非易事，因为暴露在外界的灵力很容易逸散，如果不及时用于共计，往往需要消耗额外的灵力去维持它“已炼化”的状态，而且对施术者的意志力也是一个考验，所以这一招往往并不实用。
除非施术者本来就没打算靠自己赢过对手。
只见矮个子男人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吧台周围属于他自己的灵力随即开始流转。寒芒闪烁，无数道尾端挂有铁链的尖枪头从四周的墙壁里钻出，而枪尖的目标则只有一个。
“你体内的灵力好像已经所剩无几了，这就是最后的挣扎了吗？”从灵力流转到形成枪头，中间很长一段时间余琅都可以离开座位，但他并没有那样做。这种强度的攻击，接四个与接几百个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当他察觉到异样时，脸上轻松的表情荡然无存。
体内的灵力运转突然变得相当迟缓，像是从流水变成了泥浆一般。他对手的灵力在体外流转而成的刻印，绝对不止制造枪头这么简单。
挺不错的小把戏，不过真觉得这些枪头能伤到自己？
来不及将灵力送至体外，余琅直接将其用来强化身体的防御。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男人很快便被扎成了刺猬。
“可惜，你这玩意连衣服都划不破呢。”正如男人所言，他刻意分了点灵力护住了身上的大衣，毕竟这一套行当还挺贵，而且款式他挺喜欢。
“你跟你老婆上床的时候，不会也这么无力吧？”男人笑着嘲讽对手的同时，枪尖化作灵力消失，铁链随之延长，在余琅身上绕了好几层。如同落入蛛网，被裹成茧的猎物，不过蛛丝被替换成了铁链。
余琅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体内的灵力重新以正常的速度开始流转，他可以很轻松地将这些锁链尽数毁掉。不过他现在很在意一件事：有一支枪尖并没有消失，而是笔直地刺进了他头顶正上方的天花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琅此时的心情就像第一次看到飞蛾扑火的孩子，无法理解它们这么做的理由，但理由肯定是存在的。
答案很快揭晓，一道光柱瞬间破开一楼和二楼间的天花板，将铁链制成的“茧”尽数吞噬。光柱的热量很高，矮个子男人的铁链只在这光柱下坚持了半秒不到，便迅速被熔成了铁水。
看到计谋得逞，矮个子男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对手的强大，亲身体验过的他相当清楚。
光柱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原地消散，二楼的施术者正瘫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已经接近虚脱。她已经按照矮个子男人的要求，对着枪尖垂直往下全力轰击，体内已经一丁点儿灵力都不剩了。
在光柱的轰击下，“茧”已经完全消失，但里面的男人却半点事都没有。这次也同样没能伤及他身上的衣服，它们跟男人一样完好无损，甚至连灰尘都没沾上半点。
灵力屏障！
矮个子男人心头一沉，能掌握这种高阶灵法的，跟他这种半吊子高手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没有自诩高手的心气了。
“你是什么时候把计划告诉同伴的……让我想想……哦，是救那四个保镖的时候，对吧。”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想法，“通过在他们身上残留灵力来把消息带给其他灵修者……我比较好奇的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你能想出出多少办法来对付我，不会就刚才那么一种吧？”
矮个子男人刚想说些什么，第一个字还没吐出嘴巴，一张大手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脸。体型高大的余琅手甚至都没有举平，矮个子男人的双腿便已经离开了地面。
这速度……根本就察觉不到……
绝望，男人的双眼中只剩绝望，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就算想反抗，体内的灵力也已接近枯竭。他的大脑已经没法思考太多，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只要这只手稍微发力，他的脑浆就会溅满这间酒吧。
“算你今天走运，我不想在兄弟的地盘上惹麻烦，不过既然你们想玩玩，我奉陪到底！”
话音未落，余琅的手掌开始发生变化，黑色的毛发逐渐增多，尖锐的爪子从指尖长了出来，最终完全变成了一只野兽的爪子。
那是一名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胡子拉碴，一头齐肩的黑发。他的后背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双腿搭在摆满空酒瓶的餐桌上，大衣下壮硕的身躯让他看上去宛如一座小山。
从始至终，男人都坐在那儿悠闲自在地喝着啤酒，人群离开酒吧的动静很大，他甚至都懒得扭头去看一眼，似乎对周围的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直到几个男人从门外飞奔而入，来到男人所在的位置将其围住，他才终于停下正要去拿酒瓶的手，抬头看了来客一眼。
“好久不见，余琅先生，这里的酒水可还合你胃口？”
说话的男人个子不高，身后整齐划一地站着一排四个高大壮硕的保镖，每一个都抬头挺胸，神情严肃。压迫感可以说是相当到位，但坐在沙发的余琅并不以为然，只是打量了矮个子男人一眼后，又伸手拿起了一瓶尚未揭盖的啤酒。
“还不错，要来尝尝吗？”余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脸上的淡然已被微笑取代，将酒瓶递向矮个子男人，同时将大拇指抵在了瓶盖上，轻描淡写地一翘，瓶盖便如同子弹般极速飞出，直指矮个子男人的脑门而去！
那男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像是早已猜到了余琅的动作，对方翘起拇指的瞬间，他便伸出右手猛的一抓，稳稳地将那瓶盖截下，攥在了手里。
“多谢先生好意，这次还是免了吧。”矮个子男人看了眼因外力而变形的瓶盖，随手将其弹飞了一旁，“先生应该知道我是来找你干嘛的吧？是自己乖乖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们‘请’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呵。”余琅轻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露出一副轻蔑的神情，“请我？就你们几个？”
话毕，余琅举起酒瓶一饮而尽。然后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打算怎么‘请’……”
“浪费时间。”矮个子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举起手比了个手势。四名保镖瞬间以合围之势，冲向了吧台旁举起酒瓶，正要将瓶嘴送入口中的男人。
矮个子男人给出的指令是制伏，然而四名保镖还没冲到吧台旁边，他就改变了主意。原因是一股狂暴的灵力，像是手雷爆炸一般，出现在吧台旁的男人身上。
“灵法·束恶之链！”
随着一声大喝，灵力也从矮个子男人体内喷涌而出，只不过数量和气势跟吧台旁的男人完全没法比。四根铁链由他放出的灵力汇聚而成，分别射向还在往吧台那边冲的四个保镖。铁链缠住他们的腰腹，随后在矮个子男人的控制下，将他们拉了回来。
四人被拉到矮个子男人身前的瞬间，一道高度浓缩的灵力划过，将一大片扇形区域里的所有东西一分为二。酒瓶、桌子、沙发，无一幸免，若不是矮个子男人及时出手，这四名保镖也会落得跟它们一样的下场。
“去叫支援！”四名保镖被拉到了矮个子男人身后，身上的锁链也随即化作灵力消散，“我拖不了他多久。”
那几个保镖虽训练有素，却也只不过是普通人，在这种灵修者之间的较量里，根本帮不上忙，于是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酒吧，留下矮个子男人一个人和余琅对峙。
“第一、二、三小组的御灵协会成员请注意，一楼酒吧出现了紧急情况！请这三个小组的成员立即前往！重复！请第一、二、三小组立即前往一楼酒吧！”
耳机里传来的队长的声音，但这并不能让矮个子男人松一口气。短短二十多秒的交锋交锋，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过半，身上更是多了好几条或浅或深的伤口。这些伤口自然是余琅所为，可他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座椅半步。
“就这点水平，可没法把我从椅子上弄下来啊。”
俯身躲过一道由灵力形成，肉眼难以分辨的斩击，矮个子男人顺势趴在了吧台旁边的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脸颊，然后盯着手上的一大片血迹，暗骂了一声。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刷了一层白漆，失血是一层原因，刚才这一下是差点就把他的脑袋一分为二了，可对方发动攻击的同时，嘴里还噙着酒瓶。。
他并非没在生死边缘走过，只是以往都成功逢凶化吉，但这次，他的好运似乎用完了。他根本看不到正面击败那个男人的可能。自己在御灵协会保镖队伍里的实力已经算上游了，如果对方动真格的话，来三个小组恐怕也不够看。
得让队长吧所有人都叫过来！矮个子男人的心中传来一个声音，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来对付沈浩的不止你一个，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拖时间，对吧？”
“拖时间？那不是你正在做的事吗？”余琅又一次咧嘴笑了起来，“就算我是在拖时间，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灵法·裁业之枪！”矮个子男人用行动代替了回应，同样是四根银白色铁链出现在身后，不过这一次，铁链的一端出现了尖锐的枪头。在灵力的驱动下，以吧台旁边的男人为目标，狠狠地刺了过去，速度极快！
像之前一样，铁链在接近男人之前，便会被无形的斩击尽数斩断，随后化作灵力消散。但这并不是无效的攻击，只要被斩断的铁链足够多，男人那边残留的自己的灵力也会逐渐多起来。
灵力的炼化需要安静的环境，对于不同的灵修者而言要求可能不尽相同，但在战斗中炼化灵力，还不曾有人做到过。所以一次战斗中，一名的灵修者能使用的灵力是有限的。哪怕是十分微小的一点灵力的分配，也可能决定战斗的走向。在灵力匮乏的环境里更是如此。
正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一名成熟的灵修者发动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在不影响威力的前提下，尽可能精简灵力的消耗。空气中残余的灵力越多，就越显得施术者相当之业余。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便是施术者想要控制体外的灵力。
要控制体外的灵力绝非易事，因为暴露在外界的灵力很容易逸散，如果不及时用于共计，往往需要消耗额外的灵力去维持它“已炼化”的状态，而且对施术者的意志力也是一个考验，所以这一招往往并不实用。
除非施术者本来就没打算靠自己赢过对手。
只见矮个子男人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吧台周围属于他自己的灵力随即开始流转。寒芒闪烁，无数道尾端挂有铁链的尖枪头从四周的墙壁里钻出，而枪尖的目标则只有一个。
“你体内的灵力好像已经所剩无几了，这就是最后的挣扎了吗？”从灵力流转到形成枪头，中间很长一段时间余琅都可以离开座位，但他并没有那样做。这种强度的攻击，接四个与接几百个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当他察觉到异样时，脸上轻松的表情荡然无存。
体内的灵力运转突然变得相当迟缓，像是从流水变成了泥浆一般。他对手的灵力在体外流转而成的刻印，绝对不止制造枪头这么简单。
挺不错的小把戏，不过真觉得这些枪头能伤到自己？
来不及将灵力送至体外，余琅直接将其用来强化身体的防御。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男人很快便被扎成了刺猬。
“可惜，你这玩意连衣服都划不破呢。”正如男人所言，他刻意分了点灵力护住了身上的大衣，毕竟这一套行当还挺贵，而且款式他挺喜欢。
“你跟你老婆上床的时候，不会也这么无力吧？”男人笑着嘲讽对手的同时，枪尖化作灵力消失，铁链随之延长，在余琅身上绕了好几层。如同落入蛛网，被裹成茧的猎物，不过蛛丝被替换成了铁链。
余琅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体内的灵力重新以正常的速度开始流转，他可以很轻松地将这些锁链尽数毁掉。不过他现在很在意一件事：有一支枪尖并没有消失，而是笔直地刺进了他头顶正上方的天花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琅此时的心情就像第一次看到飞蛾扑火的孩子，无法理解它们这么做的理由，但理由肯定是存在的。
答案很快揭晓，一道光柱瞬间破开一楼和二楼间的天花板，将铁链制成的“茧”尽数吞噬。光柱的热量很高，矮个子男人的铁链只在这光柱下坚持了半秒不到，便迅速被熔成了铁水。
看到计谋得逞，矮个子男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对手的强大，亲身体验过的他相当清楚。
光柱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原地消散，二楼的施术者正瘫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已经接近虚脱。她已经按照矮个子男人的要求，对着枪尖垂直往下全力轰击，体内已经一丁点儿灵力都不剩了。
在光柱的轰击下，“茧”已经完全消失，但里面的男人却半点事都没有。这次也同样没能伤及他身上的衣服，它们跟男人一样完好无损，甚至连灰尘都没沾上半点。
灵力屏障！
矮个子男人心头一沉，能掌握这种高阶灵法的，跟他这种半吊子高手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没有自诩高手的心气了。
“你是什么时候把计划告诉同伴的……让我想想……哦，是救那四个保镖的时候，对吧。”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想法，“通过在他们身上残留灵力来把消息带给其他灵修者……我比较好奇的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你能想出出多少办法来对付我，不会就刚才那么一种吧？”
矮个子男人刚想说些什么，第一个字还没吐出嘴巴，一张大手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脸。体型高大的余琅手甚至都没有举平，矮个子男人的双腿便已经离开了地面。
这速度……根本就察觉不到……
绝望，男人的双眼中只剩绝望，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就算想反抗，体内的灵力也已接近枯竭。他的大脑已经没法思考太多，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只要这只手稍微发力，他的脑浆就会溅满这间酒吧。
“算你今天走运，我不想在兄弟的地盘上惹麻烦，不过既然你们想玩玩，我奉陪到底！”
话音未落，余琅的手掌开始发生变化，黑色的毛发逐渐增多，尖锐的爪子从指尖长了出来，最终完全变成了一只野兽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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