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恶变 其五
“嘛，小珏。咱知道你昏迷了一天没吃东西，可能会很饿。”楚遥拿出一副说教的口气，等师兄提着垃圾袋离开后，她便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削起了苹果。早在楚遥他们来之前，床头柜上就已经放了两口袋水果，应该是袁珏的亲戚探病时送来的。
“但暴饮暴食对身体很不好咧，尤其是你这种久了没吃东西的人，更不能一次吃太多……”楚遥的手有些发抖，她削苹果的技术显然还不到家，才刚削掉四分之一，苹果皮就已经断了好几次。而且削下来的部分厚得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给柚子去皮。
“可是……”
听见袁珏有些委屈的声音，楚遥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她当真了，不禁露出一个得逞的奸笑。“好啦，咱逗你玩的啦，你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咧，咱包里有带帮助消化的药！”
楚遥说着，一边用拿刀的手拍了拍腰间的小挎包，和袁珏之前在山里背着的那个大小差不多，但款式完全不同，她这个面料要皮实一些，青绿的底色下，用白线绣出的花纹也十分朴素。这是师兄送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早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有随身背个挎包的习惯了。除了药物，里经常装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不过具体是些什么，就只有楚遥自己知道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遥姐……”袁珏似乎想要辩解，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支支吾吾起来，半天都没能讲明白一句话。这是她的老毛病了，楚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依旧忙着对付自己手里那有些顽强的水果。
终于，随着楚遥猛地一抬头，削皮的壮举完成了——代价是整个苹果瘦了一大圈。她用手指抓住苹果两头，像收获了什么珍贵的战利品一样将其高高举起，然后递给了袁珏。看她憋得满脸通红，只得开口安慰道：“好啦，你不是还没吃饱吗？先尝尝咱亲自削的苹果吧，除了咱师兄，你还是第一个能享受这待遇的人咧！”
袁珏怔在原地，痴痴地盯着苹果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张口开吃，而是把苹果放到了鼻孔前，仔细闻了两下，然后一脸失望地将其拿开。
“怎么？不喜欢吗？”楚遥皱起了眉头，她削那个苹果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
“不是，楚遥姐……我感觉有点奇怪。”袁珏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捂住肚子揉了揉。“我明明才刚吃过饭，本来以为是没吃饱来着，但好像……是有些饿？”
“饿？”楚遥当即警惕了起来，大量医学常识瞬间从她脑海中闪过，“按理说你已经吃了那么多东西，就算没吃饱，也不会觉得饿才对啊？刚才那些已经比你平时的饭量多了……难道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你现在有多饿咧？小珏？”
“就是那种……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的饿。”袁珏一边紧紧捂着肚子，一边将削好的苹果放到床头桌上，脸上之难过，五官几乎都瘀结在了一起。仿佛真的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而且……不是很想吃水果。”
“那你想吃什么？咱让师兄给你带回来。”楚遥说着，电话已经握在了手上。楚遥很清楚从病房到食堂的距离，师兄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路上没遇到什么事的话，现在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
不过她并不是想叫师兄再折返回到食堂，而是想让他快点回来，她总觉得袁珏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虽然装出了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袁珏背上那骇人的伤口，她多半很长一段时间里做梦都会梦到。而且一想起那些像石榴籽般挤在一起的肉芽，她就头皮发麻，有种说不出的不详的预感。
袁珏没有回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楚遥看了起来。楚遥也刚好正在观察袁珏的气色如何。四目相对的同时，楚遥差点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眼神相当瘆人，眼珠瞪得老大，眼睑周围的血丝都清晰可见。像是饥渴万分的野兽发现了目标。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但楚遥还是有股想要逃走的念头，直到袁珏用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把她留了下来。仿佛刚才盯着她看的完全是另一个人。
“楚遥姐，你手上有股好好闻的味道哦……”
她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吗？由于刚才那个眼神，楚遥突然对面前这个熟悉无比的好朋友感到有些害怕。
自己手上有什么味道吗？明明才削了苹果，可她又说不想吃水果。是刚才吃饭时沾到手上的油汁的味道吗？但她又是怎么闻得到的？
“可以把手给我吗？楚遥姐？”
换作以往，楚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递过去，她知道袁珏喜欢跟自己开玩笑，她也很乐意跟自己的好朋友玩闹。但现在，光是把手抬起来，也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
小珏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楚遥在心底作出了判断，那些肉芽肯定不光是看着吓人，绝对还有其他问题！
不知为何，想通了这一点的楚遥，心里反而突然变得平静无比。她最终还是缓缓举起了左手，伸向面前那不断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眼神里有些小期待的袁珏。
她又变回了楚遥熟悉的那个农家女孩，每天一大早背着背篓，带着一条小黄狗，来到自己家的楼下，吆喝自己的名字。
袁珏握住了楚遥左手的手肘，这个触感她很熟悉。
楚遥一向喜欢宅在家里，而袁珏总是会抓着她的手肘，把她忘外面拉。带她穿行于田间地头，带她在马路上追逐一只十分罕见的深蓝色蝴蝶，带她去看自己在草丛里发现的稀有药材，其实只是些杂草而已……
袁珏抓着楚遥的手往上提了一些，同时身体前倾，将鼻子凑了上来，仔细地闻了闻味道，脸上多了一丝满足。
这一幕似曾相识。
“红烧猪蹄！”也是袁珏抓着楚遥的手，凑到鼻孔前，作出一副深吸气的样子，然后满意地“嗯~”了一声，现在想起来，那声音有些夸张。接下来，袁珏会装作啃食的样子，嘴里不断发出吃东西的声音。
楚遥经常被她那滑稽的动作和相当有趣的声音逗乐，即便只是回忆，她也眼角微眯，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很淡，但也相当真挚。
直到剧痛袭来，楚遥因为吃痛而尖叫了一声。
“好好吃啊，楚遥姐，你不来尝一口吗？”
那声音来自记忆里，面前的袁珏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又露出了刚才那种眼神，正盯着自己的手臂。
楚遥还没有疼到失去理智，当即就想把手抽回来。但猛地一用力，才发现袁珏的手跟焊死的铁圈一样，刚才自己这一拉，她的手根本纹丝不动，而自己则差点脱臼。
她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剧痛已经让楚遥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她的心底也有了一条口子。
“袁珏！？”
楚遥哭着喊了一声，但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后，再次握着楚遥鲜血淋漓的左手，开始往嘴边凑，嘴角不断有带血的唾沫往外滴落。
楚遥并非完全反抗不了，床头柜上还放着刚才削苹果用的刀子。而且出于常年学医的缘故，她很清楚人的要害在哪儿，手里的水果刀虽然不长，但用来致人于死地，也已经足够了。
“袁珏？”楚遥早已泪流满面，小臂的剧痛让她不断喘着粗气。她又试着喊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刚拿起的水果刀从她手里滑落，她根本就没有将其举起的勇气。
师父说过，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但这一刀捅下去，袁珏就真的回不来了。
冷静！冷静！冷静！楚遥在心底连连喊道，并在潜意识里给了自己几个耳光。现在这个情况，袁珏的意识多半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也许就跟她背上那些肉芽有关！她必须趁着自己还没疼晕过去，赶紧叫人过来。
楚遥的右手还没摸到手机，便听到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小遥！”
吴夕东西一丢，直接冲到了两人身旁。看着师妹手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又看了看满嘴血迹，还想再咬楚遥一口的袁珏。他一时没法理解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不能让袁珏再咬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袁珏？”
他一个闪身冲到病床的另一侧，一边数落，一边按着袁珏的肩膀将她往回推。但他惊奇地发现，以自己成年男性的力气，居然完全推不动这个小女孩！
但好在这一推将袁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她不再抓着楚遥的手，而是猛地一口朝吴夕的胳膊咬了过来，幸好他眼疾手快，收手及时，不然今天也得在这里掉块肉。
一咬落空后，袁珏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喘息了起来，就像冬天里不穿衣服被冻着了一样。吴夕也有了机会过去查看师妹的情况，刚才袁珏松手后，她便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好在除了手臂上的伤口，楚遥并没有其它地方受伤。但手上的伤也已经够严重了，袁珏刚才那一口完全没留余力。看到从小带到大的师妹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吴夕除了心疼之外，也不禁有些窝火。但他很快便将怒意压了下去，袁珏刚才的表现，很明显有些不对劲。
“先走！小遥！”吴夕一把将师妹抱在怀里，就朝着门口冲去，他现在连袁珏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更别谈解决了。何况刚才吴夕刚才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远不及她。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比较好，他出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齐凌叫来。
“吴大哥，楚遥姐，快跑！”
吴夕脚下的动作顿住了，怀里的楚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才那个声音，来自袁珏，听上去十分虚弱，同时无比痛苦。
吴夕缓缓回过头，他发誓只看一眼就接着往外跑。管子被强行扯断的输液架不断晃动着，而病床上的袁珏，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暴饮暴食对身体很不好咧，尤其是你这种久了没吃东西的人，更不能一次吃太多……”楚遥的手有些发抖，她削苹果的技术显然还不到家，才刚削掉四分之一，苹果皮就已经断了好几次。而且削下来的部分厚得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给柚子去皮。
“可是……”
听见袁珏有些委屈的声音，楚遥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她当真了，不禁露出一个得逞的奸笑。“好啦，咱逗你玩的啦，你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咧，咱包里有带帮助消化的药！”
楚遥说着，一边用拿刀的手拍了拍腰间的小挎包，和袁珏之前在山里背着的那个大小差不多，但款式完全不同，她这个面料要皮实一些，青绿的底色下，用白线绣出的花纹也十分朴素。这是师兄送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早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有随身背个挎包的习惯了。除了药物，里经常装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不过具体是些什么，就只有楚遥自己知道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遥姐……”袁珏似乎想要辩解，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支支吾吾起来，半天都没能讲明白一句话。这是她的老毛病了，楚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依旧忙着对付自己手里那有些顽强的水果。
终于，随着楚遥猛地一抬头，削皮的壮举完成了——代价是整个苹果瘦了一大圈。她用手指抓住苹果两头，像收获了什么珍贵的战利品一样将其高高举起，然后递给了袁珏。看她憋得满脸通红，只得开口安慰道：“好啦，你不是还没吃饱吗？先尝尝咱亲自削的苹果吧，除了咱师兄，你还是第一个能享受这待遇的人咧！”
袁珏怔在原地，痴痴地盯着苹果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张口开吃，而是把苹果放到了鼻孔前，仔细闻了两下，然后一脸失望地将其拿开。
“怎么？不喜欢吗？”楚遥皱起了眉头，她削那个苹果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
“不是，楚遥姐……我感觉有点奇怪。”袁珏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捂住肚子揉了揉。“我明明才刚吃过饭，本来以为是没吃饱来着，但好像……是有些饿？”
“饿？”楚遥当即警惕了起来，大量医学常识瞬间从她脑海中闪过，“按理说你已经吃了那么多东西，就算没吃饱，也不会觉得饿才对啊？刚才那些已经比你平时的饭量多了……难道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你现在有多饿咧？小珏？”
“就是那种……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的饿。”袁珏一边紧紧捂着肚子，一边将削好的苹果放到床头桌上，脸上之难过，五官几乎都瘀结在了一起。仿佛真的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而且……不是很想吃水果。”
“那你想吃什么？咱让师兄给你带回来。”楚遥说着，电话已经握在了手上。楚遥很清楚从病房到食堂的距离，师兄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路上没遇到什么事的话，现在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
不过她并不是想叫师兄再折返回到食堂，而是想让他快点回来，她总觉得袁珏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虽然装出了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袁珏背上那骇人的伤口，她多半很长一段时间里做梦都会梦到。而且一想起那些像石榴籽般挤在一起的肉芽，她就头皮发麻，有种说不出的不详的预感。
袁珏没有回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楚遥看了起来。楚遥也刚好正在观察袁珏的气色如何。四目相对的同时，楚遥差点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眼神相当瘆人，眼珠瞪得老大，眼睑周围的血丝都清晰可见。像是饥渴万分的野兽发现了目标。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但楚遥还是有股想要逃走的念头，直到袁珏用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把她留了下来。仿佛刚才盯着她看的完全是另一个人。
“楚遥姐，你手上有股好好闻的味道哦……”
她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吗？由于刚才那个眼神，楚遥突然对面前这个熟悉无比的好朋友感到有些害怕。
自己手上有什么味道吗？明明才削了苹果，可她又说不想吃水果。是刚才吃饭时沾到手上的油汁的味道吗？但她又是怎么闻得到的？
“可以把手给我吗？楚遥姐？”
换作以往，楚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递过去，她知道袁珏喜欢跟自己开玩笑，她也很乐意跟自己的好朋友玩闹。但现在，光是把手抬起来，也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
小珏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楚遥在心底作出了判断，那些肉芽肯定不光是看着吓人，绝对还有其他问题！
不知为何，想通了这一点的楚遥，心里反而突然变得平静无比。她最终还是缓缓举起了左手，伸向面前那不断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眼神里有些小期待的袁珏。
她又变回了楚遥熟悉的那个农家女孩，每天一大早背着背篓，带着一条小黄狗，来到自己家的楼下，吆喝自己的名字。
袁珏握住了楚遥左手的手肘，这个触感她很熟悉。
楚遥一向喜欢宅在家里，而袁珏总是会抓着她的手肘，把她忘外面拉。带她穿行于田间地头，带她在马路上追逐一只十分罕见的深蓝色蝴蝶，带她去看自己在草丛里发现的稀有药材，其实只是些杂草而已……
袁珏抓着楚遥的手往上提了一些，同时身体前倾，将鼻子凑了上来，仔细地闻了闻味道，脸上多了一丝满足。
这一幕似曾相识。
“红烧猪蹄！”也是袁珏抓着楚遥的手，凑到鼻孔前，作出一副深吸气的样子，然后满意地“嗯~”了一声，现在想起来，那声音有些夸张。接下来，袁珏会装作啃食的样子，嘴里不断发出吃东西的声音。
楚遥经常被她那滑稽的动作和相当有趣的声音逗乐，即便只是回忆，她也眼角微眯，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很淡，但也相当真挚。
直到剧痛袭来，楚遥因为吃痛而尖叫了一声。
“好好吃啊，楚遥姐，你不来尝一口吗？”
那声音来自记忆里，面前的袁珏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又露出了刚才那种眼神，正盯着自己的手臂。
楚遥还没有疼到失去理智，当即就想把手抽回来。但猛地一用力，才发现袁珏的手跟焊死的铁圈一样，刚才自己这一拉，她的手根本纹丝不动，而自己则差点脱臼。
她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剧痛已经让楚遥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她的心底也有了一条口子。
“袁珏！？”
楚遥哭着喊了一声，但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后，再次握着楚遥鲜血淋漓的左手，开始往嘴边凑，嘴角不断有带血的唾沫往外滴落。
楚遥并非完全反抗不了，床头柜上还放着刚才削苹果用的刀子。而且出于常年学医的缘故，她很清楚人的要害在哪儿，手里的水果刀虽然不长，但用来致人于死地，也已经足够了。
“袁珏？”楚遥早已泪流满面，小臂的剧痛让她不断喘着粗气。她又试着喊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刚拿起的水果刀从她手里滑落，她根本就没有将其举起的勇气。
师父说过，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但这一刀捅下去，袁珏就真的回不来了。
冷静！冷静！冷静！楚遥在心底连连喊道，并在潜意识里给了自己几个耳光。现在这个情况，袁珏的意识多半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也许就跟她背上那些肉芽有关！她必须趁着自己还没疼晕过去，赶紧叫人过来。
楚遥的右手还没摸到手机，便听到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小遥！”
吴夕东西一丢，直接冲到了两人身旁。看着师妹手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又看了看满嘴血迹，还想再咬楚遥一口的袁珏。他一时没法理解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不能让袁珏再咬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袁珏？”
他一个闪身冲到病床的另一侧，一边数落，一边按着袁珏的肩膀将她往回推。但他惊奇地发现，以自己成年男性的力气，居然完全推不动这个小女孩！
但好在这一推将袁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她不再抓着楚遥的手，而是猛地一口朝吴夕的胳膊咬了过来，幸好他眼疾手快，收手及时，不然今天也得在这里掉块肉。
一咬落空后，袁珏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喘息了起来，就像冬天里不穿衣服被冻着了一样。吴夕也有了机会过去查看师妹的情况，刚才袁珏松手后，她便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好在除了手臂上的伤口，楚遥并没有其它地方受伤。但手上的伤也已经够严重了，袁珏刚才那一口完全没留余力。看到从小带到大的师妹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吴夕除了心疼之外，也不禁有些窝火。但他很快便将怒意压了下去，袁珏刚才的表现，很明显有些不对劲。
“先走！小遥！”吴夕一把将师妹抱在怀里，就朝着门口冲去，他现在连袁珏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更别谈解决了。何况刚才吴夕刚才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远不及她。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比较好，他出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齐凌叫来。
“吴大哥，楚遥姐，快跑！”
吴夕脚下的动作顿住了，怀里的楚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才那个声音，来自袁珏，听上去十分虚弱，同时无比痛苦。
吴夕缓缓回过头，他发誓只看一眼就接着往外跑。管子被强行扯断的输液架不断晃动着，而病床上的袁珏，已经不见了踪影。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