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血祭是个好名字

    柳生去而复返，在陆吾面前坐下：“所以，你问到了？”陆吾摇头道：“我没问。他跟你的脾气那么像，问也问不出来。”柳生翘起二郎腿，忍不住回驳道：“那你倒是说说，我脾气怎么了？”陆吾道：“没怎么，挺好。”

    柳生道：“你说说都想问他什么？”

    陆吾看着柳生的眼睛，道：“我想问问，我是怎么差点活不过来以及，你是怎么又活过来的。”

    柳生道：“我也有兴趣。你再去问他的时候就说我要听，他就告诉你了。”

    陆吾半倚在桌上，撑着脑袋，道：“他现在不太想理人，我觉得他未必理我。要不你亲自去一趟？”柳生道：“你肯？”陆吾道：“我肯。”

    柳生道：“冷，不去。”

    陆吾脸上笑意更甚：“‘你师傅要听’有这么大魔力吗？”

    柳生皱眉，随后松开，道：“你把灵石修好了？”

    陆吾不正面回答，只是道：“你待那小崽子不错。”

    柳生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苛待了他。”

    陆吾道：“你只是给吃给喝给住，怎么不算苛待。”

    柳生道：“你就不算苛待？”想想又摇头道：“还真不算。”

    陆吾道：“承蒙谬赞。”

    柳生问：“灵石里的东西都还在吗？”陆吾抿嘴，皱眉。柳生心里念叨着要玩，他的东西看来真拿不出来了。不自觉也跟着皱眉。陆吾突然嬉皮笑脸道：“你雕得可真不像。”柳生心里一松。柱子上的雕像都还在，那其它的肯定也都在。

    想起来灵石里的记忆，柳生问：“你全都看了？”陆吾道：“嗯，看得差不多了。至少该看的都看了。”柳生问：“什么叫‘该看的’？”陆吾道：“你知道你差点死了的那回为什么没死吗？”柳生垂眼沉默，陆吾见状也不再继续说，转而道：“灵石里也有那个小崽子的记忆。其余的都挺全，但只有一处。”说着一顿，柳生看向陆吾，继而替陆吾道：“血祭的过程。”

    柳生消散之后又在陆吾山上醒过来，按理讲会有迎接的白狐，但事实上没有，一个都没有。柳生刚复生的时候记忆不全，只记得有族人。他混混沌沌地找了大概三天，终于灵光一闪，想起来了灵石。想都没想就进去了。进去的时候跌在了一片草地上，“他”慵懒地躺在一个石像前，身前是所有的族人。

    柳生当时想：这么惨，全来这报道了？

    怎么还有我？我也凉了？

    陆吾道：“你没有魂魄，本身又足够特殊，所以这血祭是针对你的。”

    柳生在灵石里看过，所有的族人都是被人一刀穿过了太阳穴，稳准狠。因此甚至都没有狐看清那个刽子手的身形。

    还有陆仲。

    陆仲的记忆最为奇怪，并不像其他族人那样是连贯的，而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就像是刻意抹去了重要的事情。但普天之下，有谁能进入灵石抹除记忆呢？进去就是难事，何况抹除记忆？

    可如果不用进入灵石、可以在灵石以外干预记忆呢？

    柳生皱眉想着。陆吾撑着下巴道：“我没教过你改删记忆的办法。”

    对呀，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改删记忆，柳生都做不到。陆吾也没可能外传。那为什么陆仲的记忆残缺不全？

    柳生之前隐隐约约也想通过，但是懒得深究。何况，那时候他以为陆仲已经死了。有关人士就剩了他自己，深究没有意义，无非是自寻烦恼。干脆就撂在一旁，尽量让自己不想。也慢慢淡忘了。

    但陆仲把他拉进灵石之后，他又想了起来。

    还有一种可能，根本就不是别人改了陆仲的记忆，而是陆仲有一部分记忆根本无法进入灵石。

    那部分记忆无法进入灵石的很可能是因为陆仲身上的浊气。因为浊气的原因，灵石自动滤掉了那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