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如蝼蚁
林落本来是想靠烧火棍“千年不损、万年不坏”的硬度破局，没想到现在居然有这种情况出现。明白这两尺将军当属阴魂鬼物，这烧火棍正是他的克星，当下更加卖力的抽打起来。
两尺将军被抽的哀嚎不已，双臂上的盔甲更是层层碎裂，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但他只是哀嚎，却并没有求饶。反而在稍有适应之后，开始对林落破口大骂。
林落闷不吭声的抽打着，打的他盔甲碎裂皮开肉绽，打得他骨断筋折白骨森森。
忽然，两尺将军不喊了，也不骂了，反而平静的看着林落道：“你杀不了我的！”
林落见他双臂折断，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终于开口道：“你最好祈祷鬼六子没事，否则我让你想死都不行！”
说完，他这才身子一软，喘着粗气躺在了鬼六子身边。
“死了吗？”
鬼六子虚弱道：“还没……”
林落起身打算抱起他，可鬼六子却道：“别费劲了，让我躺会吧……”
林落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又看了看他满身的伤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嗬……嗬……”鬼六子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有鲜血顺着嘴角不住的往外冒，“你是问……为什么不叫？我说了啊……叫不动了，没力气了……”
歇了一会后，鬼六子才问道：“你呢……你为什么……回来？”
林落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是犯病了吧。”
鬼六子再次“嗬嗬嗬”的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觉得你有病，老子……老子踹烂你大门，你还给老子大米吃。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别人给你灵石买点破菜烂叶子你都不卖，居然给我留着吃，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鬼六子刚开口的时候还断断续续的，说着说着却越来越流畅，苍白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红晕。
“那白毛也有病，天仙似的金贵人儿，成天跟我这臭鱼烂虾争宠，真他妈有病！我这种天赋，就算没日没夜的修炼，最终也不过是个练气二层的垃圾。可我想在这三不城里活出个人样，我拍马屁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我再也不用拍马屁……可就这他都要跟我抢，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林落几次想要开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走向死亡。
而他，却无能为力。
鬼六子忽然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抓住林落的胳膊，“我就想啊，下辈子，如果我还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你，你个狗日的能不能多花点钱？一百灵石一盆米饭就把命卖给你了，老子，老子这辈子活得真不值钱啊……”
话音刚落，林落便觉得胳膊一轻。鬼六子的手松开了，他的胳膊在空中无力的跌落，砸在地上，溅起一小捧灰尘。
鬼六子死了。
这个从小就活在尘埃里的小人物，哪怕是死，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就如那灰尘一般，小小的一捧，如果不去注意，眨眼间就会烟消云散。
林落抱着鬼六子的尸体坐在地上，面色平静，仿佛无知无觉。
如果当时勇敢一点，如果平时努力一点，这样的结局会不会改写……
他不知道。
毕竟，没有如果。
“我说过，这个杂碎肯定比我先死！”
林落转头看向两尺将军，此时他正笑的开心，眼神里露出浓浓的嘲讽。
“你可以给他报仇，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林落点点头，拿起手边的烧火棍，起身来到了两尺将军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下一刻，他举起烧火棍，狠狠地向两尺将军的脑袋抽了过去。
木棍和脸颊的碰撞发出“啪”的一声，两尺将军脸上喷出黑雾，整个人都看起来虚幻了很多。
但他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恣意，“你就这点力气？果然，你跟死了的杂碎一样，也是个杂碎。”
林落抬起胳膊，正要再抽，却看到了两尺将军眼中露出的笑意。他停了下来，思考片刻后，问道：“你是想激怒我？”
两尺将军眼神不变，笑道：“哦？你觉得我是在激怒你？你配吗？”
“你一直说我杀不死你，可又在逼我出手杀你。难道，你这里的不是本体？还是说，你死在这里，却还可以在其他地方复活？”
“你猜。”两尺将军笑的更开心了，“没准我真能复活呢，可那个杂碎，终究还是死了。”
林落听了他的话，忽然呆立不动。半晌后，他也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复活呢？”
“可能吧，但是就凭你？”两尺将军上下打量着林落，嗤笑道：“你当地地府你家开的？”
“可能吧，没准真是我家开的呢？”
林落原话奉还后，迈步走到了院子中央。
那里，有白无常布置的招魂阵。
他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他想试试。
脑子里回忆了一遍白无常主持阵法的细节，再三确认自己没有遗漏后，林落缓缓开口。
“魂魄归来，无远遥只；
魂兮归来，无游四方。”
似唱似吟的声音从口中响起，林落只觉得体内的法力不住汇入脚下的阵法，四周的空气仿佛静止。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顺利的就激活了阵法，当下鼓足力气继续唱到：
“魂乎无东，汤谷寂寥；
东有大海，溺水浟浟。
魂乎无南，山林险隘；
南有炎火，蝮蛇蜒只。”
院子里的老树再次无风起舞，苍虬的枝丫像是在向远方招手。
而地上的两尺将军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骇与恐惧。
“魂乎无西，爪牙盘踞；
西有流沙，漭洋洋只。
魂乎无北，风霜雪冻；
北有寒山，逴龙赩只。”
院子里的树叶逐渐汇聚，在林落身边盘旋不止。
两尺将军身上升起阵阵黑烟，他尖叫着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发现只是徒劳。
“魂乎归徕！闲以静只。
魂乎归徕！静以安只。
魂乎归徕！安以舒只。
魂乎归徕！乐不可言只。
……”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两尺将军身上的黑烟彻底脱离了他的束缚，飞到阵法中央，围着林落不断旋转，仿佛黑龙降世。
林落此时也瞪大了眼睛，但他并没有在意身旁的异象，而是充满期待地看着四周。
可惜，什么都没有。
鬼六子的魂魄，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林落不死心的再次吟唱，可当唱至一半时，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
老树停止，树叶跌落，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林落再也控制不住，双膝跪倒在地，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哈哈……哈哈哈！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能转世，就这？就这？”两尺将军躺在地上放上大笑，哪怕他此时已经虚弱无比，哪怕因为黑烟的流失他已经跌落境界。但他还是在笑，笑的身体抽搐，笑的流出了眼泪。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接着，林落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招魂阵除地府阴差外无人能用，没想到大哥您能以活人之身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闻所未闻！简直是闻所未闻！”
林落抬头看去，只见白无常满脸仰慕，眼中甚至溢出了激动的泪水。
可惜林落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演，而是把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他的身后。
那里，一个猥琐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向这里张望。
两尺将军被抽的哀嚎不已，双臂上的盔甲更是层层碎裂，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但他只是哀嚎，却并没有求饶。反而在稍有适应之后，开始对林落破口大骂。
林落闷不吭声的抽打着，打的他盔甲碎裂皮开肉绽，打得他骨断筋折白骨森森。
忽然，两尺将军不喊了，也不骂了，反而平静的看着林落道：“你杀不了我的！”
林落见他双臂折断，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终于开口道：“你最好祈祷鬼六子没事，否则我让你想死都不行！”
说完，他这才身子一软，喘着粗气躺在了鬼六子身边。
“死了吗？”
鬼六子虚弱道：“还没……”
林落起身打算抱起他，可鬼六子却道：“别费劲了，让我躺会吧……”
林落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又看了看他满身的伤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嗬……嗬……”鬼六子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有鲜血顺着嘴角不住的往外冒，“你是问……为什么不叫？我说了啊……叫不动了，没力气了……”
歇了一会后，鬼六子才问道：“你呢……你为什么……回来？”
林落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是犯病了吧。”
鬼六子再次“嗬嗬嗬”的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觉得你有病，老子……老子踹烂你大门，你还给老子大米吃。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别人给你灵石买点破菜烂叶子你都不卖，居然给我留着吃，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鬼六子刚开口的时候还断断续续的，说着说着却越来越流畅，苍白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红晕。
“那白毛也有病，天仙似的金贵人儿，成天跟我这臭鱼烂虾争宠，真他妈有病！我这种天赋，就算没日没夜的修炼，最终也不过是个练气二层的垃圾。可我想在这三不城里活出个人样，我拍马屁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我再也不用拍马屁……可就这他都要跟我抢，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林落几次想要开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走向死亡。
而他，却无能为力。
鬼六子忽然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抓住林落的胳膊，“我就想啊，下辈子，如果我还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你，你个狗日的能不能多花点钱？一百灵石一盆米饭就把命卖给你了，老子，老子这辈子活得真不值钱啊……”
话音刚落，林落便觉得胳膊一轻。鬼六子的手松开了，他的胳膊在空中无力的跌落，砸在地上，溅起一小捧灰尘。
鬼六子死了。
这个从小就活在尘埃里的小人物，哪怕是死，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就如那灰尘一般，小小的一捧，如果不去注意，眨眼间就会烟消云散。
林落抱着鬼六子的尸体坐在地上，面色平静，仿佛无知无觉。
如果当时勇敢一点，如果平时努力一点，这样的结局会不会改写……
他不知道。
毕竟，没有如果。
“我说过，这个杂碎肯定比我先死！”
林落转头看向两尺将军，此时他正笑的开心，眼神里露出浓浓的嘲讽。
“你可以给他报仇，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林落点点头，拿起手边的烧火棍，起身来到了两尺将军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下一刻，他举起烧火棍，狠狠地向两尺将军的脑袋抽了过去。
木棍和脸颊的碰撞发出“啪”的一声，两尺将军脸上喷出黑雾，整个人都看起来虚幻了很多。
但他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恣意，“你就这点力气？果然，你跟死了的杂碎一样，也是个杂碎。”
林落抬起胳膊，正要再抽，却看到了两尺将军眼中露出的笑意。他停了下来，思考片刻后，问道：“你是想激怒我？”
两尺将军眼神不变，笑道：“哦？你觉得我是在激怒你？你配吗？”
“你一直说我杀不死你，可又在逼我出手杀你。难道，你这里的不是本体？还是说，你死在这里，却还可以在其他地方复活？”
“你猜。”两尺将军笑的更开心了，“没准我真能复活呢，可那个杂碎，终究还是死了。”
林落听了他的话，忽然呆立不动。半晌后，他也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复活呢？”
“可能吧，但是就凭你？”两尺将军上下打量着林落，嗤笑道：“你当地地府你家开的？”
“可能吧，没准真是我家开的呢？”
林落原话奉还后，迈步走到了院子中央。
那里，有白无常布置的招魂阵。
他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他想试试。
脑子里回忆了一遍白无常主持阵法的细节，再三确认自己没有遗漏后，林落缓缓开口。
“魂魄归来，无远遥只；
魂兮归来，无游四方。”
似唱似吟的声音从口中响起，林落只觉得体内的法力不住汇入脚下的阵法，四周的空气仿佛静止。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顺利的就激活了阵法，当下鼓足力气继续唱到：
“魂乎无东，汤谷寂寥；
东有大海，溺水浟浟。
魂乎无南，山林险隘；
南有炎火，蝮蛇蜒只。”
院子里的老树再次无风起舞，苍虬的枝丫像是在向远方招手。
而地上的两尺将军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骇与恐惧。
“魂乎无西，爪牙盘踞；
西有流沙，漭洋洋只。
魂乎无北，风霜雪冻；
北有寒山，逴龙赩只。”
院子里的树叶逐渐汇聚，在林落身边盘旋不止。
两尺将军身上升起阵阵黑烟，他尖叫着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发现只是徒劳。
“魂乎归徕！闲以静只。
魂乎归徕！静以安只。
魂乎归徕！安以舒只。
魂乎归徕！乐不可言只。
……”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两尺将军身上的黑烟彻底脱离了他的束缚，飞到阵法中央，围着林落不断旋转，仿佛黑龙降世。
林落此时也瞪大了眼睛，但他并没有在意身旁的异象，而是充满期待地看着四周。
可惜，什么都没有。
鬼六子的魂魄，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林落不死心的再次吟唱，可当唱至一半时，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
老树停止，树叶跌落，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林落再也控制不住，双膝跪倒在地，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哈哈……哈哈哈！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能转世，就这？就这？”两尺将军躺在地上放上大笑，哪怕他此时已经虚弱无比，哪怕因为黑烟的流失他已经跌落境界。但他还是在笑，笑的身体抽搐，笑的流出了眼泪。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接着，林落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招魂阵除地府阴差外无人能用，没想到大哥您能以活人之身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闻所未闻！简直是闻所未闻！”
林落抬头看去，只见白无常满脸仰慕，眼中甚至溢出了激动的泪水。
可惜林落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演，而是把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他的身后。
那里，一个猥琐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向这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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