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上官裕的大胆想法
“祖师大人！祖师大人！您醒了吗？”
天刚蒙蒙亮，上官裕的声音就响彻了大半个后山。他已经连续喊了两天了，每次都会吵醒聂堇儿，然后一脸失望地被打发回去。
距离清楚异界势力的那晚，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林暄一直在恢复精神力，一切都交代给了聂堇儿去办。
“嘎——吱——”
聂堇儿拉开房门，揉着惺忪的眼睛走了出来。她先是看了一眼隔壁林暄的房间，发现那儿没有什么动静，不由得担心起来。
尽管林暄之前让她放心，但聂堇儿曾偷偷地探过林暄的房间，发现他一直在打坐，脸上还冒着细汗。
“唉。”
聂堇儿叹了一口气，她来到院门口，看着满面油光的上官裕，不禁头痛起来。
时间回到两天前。
自从清剿了异界势力后，上官裕以及贾证道等山庄长老连忙商议了一件大事，足足一天一夜，才商量出结果。
作为人间大陆上几大古老传承之一，水镜山庄从来不参与人间各种势力的争斗。
但因其位处大陆中部，是连接诸多势力的重要桥梁，因此水镜山庄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实力第一的源宫。
现如今，异界势力已渗入人间。经贾证道的描述，若不是林暄出手，恐怕当晚就要毙命于骨魂族的手下。
“你们可还记得太上长老所说的，万年前的那场浩劫吗？”上官裕问着诸位长老。
众人一愣，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但仅停留在听说的层面上，并没有深入了解。
大殿中一阵寂静，三长老麓鬼四处看了看，率先打破了这种沉寂。
“我修炼的是血镜术，走的是修罗道，因此太上长老曾以修罗的故事劝诫过我。”麓鬼说道。
众人惊讶地看着麓鬼，随后又看了看庄主上官裕。
只见他点了点头，“太上长老说过，万年前的浩劫，正是有人试图成为修罗导致的，其中便有异界的影子。”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感觉浑身发冷，似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这时麓鬼突然站了起来，严肃地向诸位长老行了一礼。
“诸位道友请放心，今日祖师在山庄，我便在此发誓，若老鬼我与异界纠缠不清，愿废去修为，毙死于祖师手下！”
众人看麓鬼一脸严肃，知道这凶残的鬼长老没有在扯皮，何况众人也有了解麓鬼的秉性，纷纷表示信任麓鬼。
“太上长老曾言，若非祖师，我等也不会存于世；如今异界再犯，祖师又一次拯救我等。诸位道友，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望各位考虑。”
一听上官裕这话，场面再次严肃起来。就连向来与上官裕亲如手足的扉拓也一脸严肃，似乎是知道上官裕的决定。
上官裕手一挥，在大殿中央布置出一面巨大的镜子，里面所展示的是人间大陆的绝大多数势力。
“人间大陆势力繁杂，凡人之数且占据一半。如今北方源宫浮于众势力之上，暗中与神域等人有联系。苍武、赤煌、大周三大帝国各举其国中全数宗门实力，尚且无法与源宫对抗，何况还有若干王国并立，处于摇摆之中。”
“神域与我人间已断开联系许久。暂且不说万年之前，浩劫降临人间时，神域作为五域之首都没有保护人间，就凭此时异界再举入侵我人间大陆，屠戮我界之人，依我之见，这神域分明当我人间作为累赘！”
众人听着上官裕如此光明正大地怒斥神域，却没人有什么震惊之色，反而都点了点头。
正如上官裕所说，神域根本没有起到守护人间的责任，他们一直对此有所非议，上官裕这么勇，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庄主，既然源宫与神域暗中有联系，他们是想借神域的力量守护人间，还是说......”贾证道率说到。
其实贾证道心里太清楚不过源宫的小动作了，如今他装作思考，只是为了顺应上官裕的心思，让大家对神域的注意转移到源宫上。
上官裕暗中点了点头，贾证道的这一点是他最喜欢的，聪慧却低调，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哼，源宫那群人无非就是想称霸人间罢了。这么多年来做出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若不是我等受制于源宫太上长老的压迫，哪里会容得那十三门的行为！”上官裕说道。
源宫太上长老就是源宫的上一宫主，也是杀害林绪儿母亲的凶手。其在位间将源宫划分为十三门，各门由门主管控，门主下座才是各大长老。凭借这种细致的划分，源宫一举成为了人间最强的势力。
众人听后，沉默不语，倒不是说他们对上官裕的话有何不满。源宫的心思人尽皆知，只是他们如今也想不出该如何和源宫叫板。
“我水镜山庄受祖师镜术相传，可看清人间大陆的机缘所在，因此众势力不会轻易侵犯我等，就连源宫也不行。”
说到这，上官裕声音大了些，他在提醒众人，如今水镜山庄不一样了，祖师可是还在山庄里的。
贾证道一听，眼睛转了转，他有些猜到上官裕的心思了。
“庄主的意思，莫不是让祖师出面，带领我等取缔源宫？”他问道。
话说到这儿，就可不是什么玩笑话了。众人清楚，他们没有这个实力，祖师可以。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上官裕身上，若庄主真是这样所想，这群人是真的会动手的。
上官裕笑了笑。贾证道再怎么聪明，恐怕也想不到他的想法。
“二长老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想让祖师出面，但不是带领我等取缔源宫，而是，将人间势力集中，共同对抗异界。甚至，去监察一下上面的神域，他们是否称职......”
此话一出，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贾证道眼神颤动，就连扉拓和麓鬼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庄主，您可知道您在说什么吗？那是神域啊......”一位长老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率先说出来，他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询问，询问是否可以有这个能力。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都带着同样的态度。说来也奇怪，这群人听到如此危险的话语之后，不是想着应不应该，而是想着有没有这个能力。似乎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干成，就没什么不能干的。
上官裕说出这句话之后，也是冒出了一丝细汗。如此霸气的想法，他是想不出的。若不是之前受到林暄的指点，让他见识到了世界的不公，并且给予他支持，恐怕他还是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见到上官裕没有说话，扉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老哥哥，莫不是祖师......”
扉陀的声音不大，但全场都能听见。众人一听这话，心里仿佛是有了什么定心咒一样，纷纷思考起来。
“若真要是集中人间力量往神域打，倒也不是不行啊，我记得苍武那儿好像有诛神法阵......”其中一个人喃喃道。
贾证道无语地看着众人。
“大家，庄主还没说话呢，八字没一撇的事，就先不要想方法了。”
一听这话，大家的注意力才收了回来，有人顶了顶麓鬼的胳膊，这才把这个老家伙的思绪，从征服神域后的美好生活拉回了现实。
上官裕嘴角抽了抽，稍微擦去了额头的细汗，才正色说道：
“我水镜山庄地处大陆中央，有镜湖天险生成的幻境保护，任何势力想进入水镜山庄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我想托祖师率领我等，从此处出发，一步一步联系四周王国与宗门，不断扩大我们的势力，直至与三大帝国建立联盟，先共讨异界，再攻上神域。”
上官裕说得很慢，众人也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非常简单，就是想将庄主的位置让给林暄，这样才能有能力联系其他势力。
“老哥哥，你不想做这个庄主了？”扉拓问道。
上官裕笑着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
“太上长老受祖师点拨，创立水镜山庄，自始便是用镜术为祖师收集大陆情报。说起来，我们也一直在这么做，只是收集到的情报变成了我们自保的手段。”
“如今祖师回来了，我只是想让山庄迎回他真正的主人。诸位其实不知，太上长老收我为徒时，曾说‘此间诸多帝王，却无人皇之姿；唯有一人独具，却无独揽天下之心。’”
“回想起来，太上长老说得恐怕只是祖师了吧。虽说万年间祖师沉睡于某处，但当年追随祖师的那群人，无一不是领导风骚的传奇人物。”
上官裕眼神中尽是怀念，师尊的教诲如同昨日之语。若不是后来师尊匆匆传位于他，独自消失于世间，恐怕水镜山庄真的能和源宫掰掰手腕。
众人听后，再一次陷入了深思。许久，贾证道才说话。
“庄主此言，可对祖师说过？”
上官裕摇了摇头。
见状，贾证道暗自叹了一口气。
“那恐怕他不会同意的。当年人间大陆尽在祖师手中，他都不愿独揽大权，何况现在呢？”
贾证道的话如一盆凉水泼在上官裕身上，也泼醒了其他的长老。
这群人仔细分析了上官裕的话，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若林暄真能坐稳庄主之位，他们这群人也愿意给林暄贡献力量，为林暄打下一个天下出来。
“这......”
众人面面相觑，贾证道与祖师相处时间不短，他的话说的应该不会有错，若真是林暄不想呢？
“我去找祖师。为了人间，我愿意拿本人这条命放在祖师身上！”上官裕说到。
“老哥哥，我陪你去！”扉拓应声喝道，显然他也愿意和上官裕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也去！”
“我也去！”
......
你一句我一句，大殿里瞬间就没有了人。这群水镜山庄的长老意见出奇的一致，他们都堵上性命放在林暄身上。胜则功成名就；败也是为守护人间而死，死而无憾。但他们都相信，没有林暄做不成的事情，也因此没有一个犹豫的。
两天过后。
聂堇儿为上官裕看了一杯茶。上官裕惶恐地接过来，他现在对聂堇儿可没有一点排斥之心了，尤其是见识到了她那纯正的镜术，再加上她日夜守在林暄身边，这比心腹还要信任。
“聂大人......”
“庄主不必如此客气，唤我堇儿便好，其实先生他也不想被一口一个‘祖师’叫着，他说这样太高调，还说下次见到你，要好好告诉你这件事。”聂堇儿莞尔一笑，说道。
“是是是，聂姑娘。但我等该如何称呼祖师，毕竟身份摆在这儿......”
“嗯......虽然先生说过直接喊他名字就好......不如就叫他林公子吧。”
上官裕手抖了抖，嘴角抽了抽。心想不愧是祖师身边之人，也只有如此敢这么大胆了吧。
“这......可是这样会不会过于唐突？毕竟太上长老都不曾如此称呼过......”
聂堇儿摇了摇头。
“其实先生说过，之前沉睡的时候，便是进入了逆生状态，苏醒后其实算是重生了。按照正常来算的话，他应该也是二十左右的样子，只是保留了之前的记忆。”
这是之前林暄和她聊天时说过的，而且还说了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公开了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压根就没人愿意尝试逆生状态，需要死过一次才行。
为此，林暄还巴不得更多人知道逆生状态，以打消一群人寻求不死的的痴心妄想。
上官裕暗吸一口气，直呼祖师真乃天人也。
“那祖师，哦不，林公子他如今还好吗？已经两天了，还没有醒过来吗？”
聂堇儿听后没有说话，她只是担心地看了看林暄的屋子，心中有些复杂。
过了一会儿，上官裕也不再等下去了。
“若林公子苏醒，还劳烦聂姑娘告知一声我等。”
聂堇儿点了点头，目送上官裕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一步一步离开后山。
“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传来，聂堇儿循声望去，发现是林暄屋子的方向。
“堇儿——堇儿，你在吗？”
林暄虚弱的的声音传来，聂堇儿踏着雪地小跑过去。
天刚蒙蒙亮，上官裕的声音就响彻了大半个后山。他已经连续喊了两天了，每次都会吵醒聂堇儿，然后一脸失望地被打发回去。
距离清楚异界势力的那晚，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林暄一直在恢复精神力，一切都交代给了聂堇儿去办。
“嘎——吱——”
聂堇儿拉开房门，揉着惺忪的眼睛走了出来。她先是看了一眼隔壁林暄的房间，发现那儿没有什么动静，不由得担心起来。
尽管林暄之前让她放心，但聂堇儿曾偷偷地探过林暄的房间，发现他一直在打坐，脸上还冒着细汗。
“唉。”
聂堇儿叹了一口气，她来到院门口，看着满面油光的上官裕，不禁头痛起来。
时间回到两天前。
自从清剿了异界势力后，上官裕以及贾证道等山庄长老连忙商议了一件大事，足足一天一夜，才商量出结果。
作为人间大陆上几大古老传承之一，水镜山庄从来不参与人间各种势力的争斗。
但因其位处大陆中部，是连接诸多势力的重要桥梁，因此水镜山庄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实力第一的源宫。
现如今，异界势力已渗入人间。经贾证道的描述，若不是林暄出手，恐怕当晚就要毙命于骨魂族的手下。
“你们可还记得太上长老所说的，万年前的那场浩劫吗？”上官裕问着诸位长老。
众人一愣，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但仅停留在听说的层面上，并没有深入了解。
大殿中一阵寂静，三长老麓鬼四处看了看，率先打破了这种沉寂。
“我修炼的是血镜术，走的是修罗道，因此太上长老曾以修罗的故事劝诫过我。”麓鬼说道。
众人惊讶地看着麓鬼，随后又看了看庄主上官裕。
只见他点了点头，“太上长老说过，万年前的浩劫，正是有人试图成为修罗导致的，其中便有异界的影子。”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感觉浑身发冷，似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这时麓鬼突然站了起来，严肃地向诸位长老行了一礼。
“诸位道友请放心，今日祖师在山庄，我便在此发誓，若老鬼我与异界纠缠不清，愿废去修为，毙死于祖师手下！”
众人看麓鬼一脸严肃，知道这凶残的鬼长老没有在扯皮，何况众人也有了解麓鬼的秉性，纷纷表示信任麓鬼。
“太上长老曾言，若非祖师，我等也不会存于世；如今异界再犯，祖师又一次拯救我等。诸位道友，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望各位考虑。”
一听上官裕这话，场面再次严肃起来。就连向来与上官裕亲如手足的扉拓也一脸严肃，似乎是知道上官裕的决定。
上官裕手一挥，在大殿中央布置出一面巨大的镜子，里面所展示的是人间大陆的绝大多数势力。
“人间大陆势力繁杂，凡人之数且占据一半。如今北方源宫浮于众势力之上，暗中与神域等人有联系。苍武、赤煌、大周三大帝国各举其国中全数宗门实力，尚且无法与源宫对抗，何况还有若干王国并立，处于摇摆之中。”
“神域与我人间已断开联系许久。暂且不说万年之前，浩劫降临人间时，神域作为五域之首都没有保护人间，就凭此时异界再举入侵我人间大陆，屠戮我界之人，依我之见，这神域分明当我人间作为累赘！”
众人听着上官裕如此光明正大地怒斥神域，却没人有什么震惊之色，反而都点了点头。
正如上官裕所说，神域根本没有起到守护人间的责任，他们一直对此有所非议，上官裕这么勇，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庄主，既然源宫与神域暗中有联系，他们是想借神域的力量守护人间，还是说......”贾证道率说到。
其实贾证道心里太清楚不过源宫的小动作了，如今他装作思考，只是为了顺应上官裕的心思，让大家对神域的注意转移到源宫上。
上官裕暗中点了点头，贾证道的这一点是他最喜欢的，聪慧却低调，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哼，源宫那群人无非就是想称霸人间罢了。这么多年来做出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若不是我等受制于源宫太上长老的压迫，哪里会容得那十三门的行为！”上官裕说道。
源宫太上长老就是源宫的上一宫主，也是杀害林绪儿母亲的凶手。其在位间将源宫划分为十三门，各门由门主管控，门主下座才是各大长老。凭借这种细致的划分，源宫一举成为了人间最强的势力。
众人听后，沉默不语，倒不是说他们对上官裕的话有何不满。源宫的心思人尽皆知，只是他们如今也想不出该如何和源宫叫板。
“我水镜山庄受祖师镜术相传，可看清人间大陆的机缘所在，因此众势力不会轻易侵犯我等，就连源宫也不行。”
说到这，上官裕声音大了些，他在提醒众人，如今水镜山庄不一样了，祖师可是还在山庄里的。
贾证道一听，眼睛转了转，他有些猜到上官裕的心思了。
“庄主的意思，莫不是让祖师出面，带领我等取缔源宫？”他问道。
话说到这儿，就可不是什么玩笑话了。众人清楚，他们没有这个实力，祖师可以。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上官裕身上，若庄主真是这样所想，这群人是真的会动手的。
上官裕笑了笑。贾证道再怎么聪明，恐怕也想不到他的想法。
“二长老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想让祖师出面，但不是带领我等取缔源宫，而是，将人间势力集中，共同对抗异界。甚至，去监察一下上面的神域，他们是否称职......”
此话一出，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贾证道眼神颤动，就连扉拓和麓鬼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庄主，您可知道您在说什么吗？那是神域啊......”一位长老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率先说出来，他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询问，询问是否可以有这个能力。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都带着同样的态度。说来也奇怪，这群人听到如此危险的话语之后，不是想着应不应该，而是想着有没有这个能力。似乎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干成，就没什么不能干的。
上官裕说出这句话之后，也是冒出了一丝细汗。如此霸气的想法，他是想不出的。若不是之前受到林暄的指点，让他见识到了世界的不公，并且给予他支持，恐怕他还是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见到上官裕没有说话，扉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老哥哥，莫不是祖师......”
扉陀的声音不大，但全场都能听见。众人一听这话，心里仿佛是有了什么定心咒一样，纷纷思考起来。
“若真要是集中人间力量往神域打，倒也不是不行啊，我记得苍武那儿好像有诛神法阵......”其中一个人喃喃道。
贾证道无语地看着众人。
“大家，庄主还没说话呢，八字没一撇的事，就先不要想方法了。”
一听这话，大家的注意力才收了回来，有人顶了顶麓鬼的胳膊，这才把这个老家伙的思绪，从征服神域后的美好生活拉回了现实。
上官裕嘴角抽了抽，稍微擦去了额头的细汗，才正色说道：
“我水镜山庄地处大陆中央，有镜湖天险生成的幻境保护，任何势力想进入水镜山庄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我想托祖师率领我等，从此处出发，一步一步联系四周王国与宗门，不断扩大我们的势力，直至与三大帝国建立联盟，先共讨异界，再攻上神域。”
上官裕说得很慢，众人也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非常简单，就是想将庄主的位置让给林暄，这样才能有能力联系其他势力。
“老哥哥，你不想做这个庄主了？”扉拓问道。
上官裕笑着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
“太上长老受祖师点拨，创立水镜山庄，自始便是用镜术为祖师收集大陆情报。说起来，我们也一直在这么做，只是收集到的情报变成了我们自保的手段。”
“如今祖师回来了，我只是想让山庄迎回他真正的主人。诸位其实不知，太上长老收我为徒时，曾说‘此间诸多帝王，却无人皇之姿；唯有一人独具，却无独揽天下之心。’”
“回想起来，太上长老说得恐怕只是祖师了吧。虽说万年间祖师沉睡于某处，但当年追随祖师的那群人，无一不是领导风骚的传奇人物。”
上官裕眼神中尽是怀念，师尊的教诲如同昨日之语。若不是后来师尊匆匆传位于他，独自消失于世间，恐怕水镜山庄真的能和源宫掰掰手腕。
众人听后，再一次陷入了深思。许久，贾证道才说话。
“庄主此言，可对祖师说过？”
上官裕摇了摇头。
见状，贾证道暗自叹了一口气。
“那恐怕他不会同意的。当年人间大陆尽在祖师手中，他都不愿独揽大权，何况现在呢？”
贾证道的话如一盆凉水泼在上官裕身上，也泼醒了其他的长老。
这群人仔细分析了上官裕的话，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若林暄真能坐稳庄主之位，他们这群人也愿意给林暄贡献力量，为林暄打下一个天下出来。
“这......”
众人面面相觑，贾证道与祖师相处时间不短，他的话说的应该不会有错，若真是林暄不想呢？
“我去找祖师。为了人间，我愿意拿本人这条命放在祖师身上！”上官裕说到。
“老哥哥，我陪你去！”扉拓应声喝道，显然他也愿意和上官裕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也去！”
“我也去！”
......
你一句我一句，大殿里瞬间就没有了人。这群水镜山庄的长老意见出奇的一致，他们都堵上性命放在林暄身上。胜则功成名就；败也是为守护人间而死，死而无憾。但他们都相信，没有林暄做不成的事情，也因此没有一个犹豫的。
两天过后。
聂堇儿为上官裕看了一杯茶。上官裕惶恐地接过来，他现在对聂堇儿可没有一点排斥之心了，尤其是见识到了她那纯正的镜术，再加上她日夜守在林暄身边，这比心腹还要信任。
“聂大人......”
“庄主不必如此客气，唤我堇儿便好，其实先生他也不想被一口一个‘祖师’叫着，他说这样太高调，还说下次见到你，要好好告诉你这件事。”聂堇儿莞尔一笑，说道。
“是是是，聂姑娘。但我等该如何称呼祖师，毕竟身份摆在这儿......”
“嗯......虽然先生说过直接喊他名字就好......不如就叫他林公子吧。”
上官裕手抖了抖，嘴角抽了抽。心想不愧是祖师身边之人，也只有如此敢这么大胆了吧。
“这......可是这样会不会过于唐突？毕竟太上长老都不曾如此称呼过......”
聂堇儿摇了摇头。
“其实先生说过，之前沉睡的时候，便是进入了逆生状态，苏醒后其实算是重生了。按照正常来算的话，他应该也是二十左右的样子，只是保留了之前的记忆。”
这是之前林暄和她聊天时说过的，而且还说了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公开了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压根就没人愿意尝试逆生状态，需要死过一次才行。
为此，林暄还巴不得更多人知道逆生状态，以打消一群人寻求不死的的痴心妄想。
上官裕暗吸一口气，直呼祖师真乃天人也。
“那祖师，哦不，林公子他如今还好吗？已经两天了，还没有醒过来吗？”
聂堇儿听后没有说话，她只是担心地看了看林暄的屋子，心中有些复杂。
过了一会儿，上官裕也不再等下去了。
“若林公子苏醒，还劳烦聂姑娘告知一声我等。”
聂堇儿点了点头，目送上官裕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一步一步离开后山。
“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传来，聂堇儿循声望去，发现是林暄屋子的方向。
“堇儿——堇儿，你在吗？”
林暄虚弱的的声音传来，聂堇儿踏着雪地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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