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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接触

    一如上个世界一般,艺月在死后,静静坐在精神世界,盘坐在水面之上,此时手中翻阅着一本相册,里面凝聚着他和夜袭等人相处的回忆,离别总是伤感,所以把记忆截下,化作相册封存。

    翻到最后,相册末尾,是一张夜袭全体成员合照,他们都肆意的笑着,笑国家开始安定,生活不再困苦,笑着和平的到来。

    决战前,他给黑瞳种下暗示,并留下自己的家当,她在自己死后会平平淡淡的生活,作为普通女孩成家立业,生老病死。曾经相处的日子,就让它在漫长的时间中,浓墨化入海洋,渐淡淡。

    砰,合上相册,将其沉入水底,随着相册没入深处,精神世界也开始失去光明,直到陷入黑暗,该回去了。

    …

    再次睁开眼,艺月已回到咒回世界的异空间之中,“呜呜。”缩小体型的沃夫下巴贴在艺月大腿,眯着双眼,它也回来了。右手撸着沃夫狼头,左手提起身边的混世,打量着,外形和在赤瞳世界时,没什么两样,能力的话…

    艺月起身,去拿雪影。

    锵~

    分别拔出两把利刃,相互靠近。

    在混世将要碰到雪影之际,艺月停止动作。

    混世的能力是吞食金属吗?艺月这样判断,走出异空间找到一块金属,混世不吃。

    看来混世能力是吞吃武器,艺月只能这么暂定,他只有爷爷留下的雪影刀,这个不能给混世吞吃。

    随即盘坐在地,低头看着腿上的沃夫,他外表更为神骏,“你呢?感觉怎样?”

    “嗷嗷。(术式没变化,咒力没变化。)”沃夫闭着眼,享受着艺月大手抚摸。

    闭眼感受,异空间面积多出四块足球场,没有其他特性,艺月转身离开异空间——快开学了。

    开学仪式,艺月越过门口的欢迎牌匾,没有照相,他在知道爷爷已经转生后,就不会做留下纪念物然后烧掉的举动。

    新生入学,在礼堂中集合。

    校长带着学校老师在台上侃侃而谈,“…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接下来请优秀新生-水月艺月同学上台演讲。”

    座椅上的艺月听到点名,站起身来,周围的同学基本认识他,不认识的人也会向周围的人打听。

    走上礼台,校长老师等人在艺月走过时,下意识垂首,仿佛看到什么大人物。

    “这…”

    恍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的校长等人,面面相觑,随后看着艺月的背影,身姿挺拔,气质雍容中隐藏一丝暴虐。

    艺月注意到校长等人的注视,没在意,刚从异世界回来,气质没调整过来很正常。扫视一圈,台下之人尽皆移开视线,连窃窃私语都停下,下意识坐直身体。

    “很高兴与诸君同窗…”语气平静,甚至有些冰凉,没听出有什么高兴之处,更多是例行公事。

    讲完话后,也没鞠躬,就这么走下台来,众人只觉理所当然。

    就这么,艺月的初中生活开始了。

    新学级和小学时一样,在课堂上自顾自看医书,做笔记。老师也没管,已经有数位老师被艺月课下指出教学错误。

    …

    人类的负面情绪散发,集合起来,就会孕育咒灵。汇聚的负面情绪越多,孕育而出的咒灵就越强。

    所以医院、学校、公司大楼这种容易聚集负面情绪的地方,也越容易产生强大咒灵,造成事故。

    应对措施,就是在这些地方放置强大的咒物——所谓咒物,就是带有咒力的物品,由咒术师尸体演化而成,和咒术师一样,根据危险程度划分等级。

    目的是用比弱小咒灵更邪恶的咒物,吓退或者震慑其他咒灵。

    简单来说就是辟邪。

    艺月现在就读的初中,连带学生和工作人员大概有四百人,算是规模较大的学校,所以藏有厉害的咒物。

    对沃夫没用,它怎么说也是特级咒灵,学校里学生的负面情绪就成为它的食物。

    初中的学生们都处于青春期,由于身体逐渐向成熟发育,心理活动强烈,更容易产生负面情绪。身体突然急速发育、告白失败、考试失败、打架斗殴、被孤立被嘲讽、被老师批评、升学压力等因素,会让这些更容易激动的孩子们不甘、后悔、耻辱、憎恨、害怕。

    所以,沃夫吃的很开心,在进入校园的那一刻,所有弱小咒灵都被沃夫派分裂体一扫而空,蚊子再小也是肉,接着开始吸收所有负面情绪。

    在普通人的视角,咒灵消失后的表现为,身体忽然轻松、奇怪的视线消失等。没有咒力的人看不见咒灵,可以感觉到它们带来的不适,可以被咒灵伤害。

    总结来说呢,沃夫有了食物,学校里的人身心轻松,可喜可贺。

    …

    艺月最近在忙着复写从赤瞳世界得到的炼金术知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时间长了他一定会忘,当然,复写过程是在异空间进行的,他没忘记咒术界结界设立者-天元的存在。

    天元凭借她的术式“不死”活了超过千年,咒术界的大型结界靠她维持,艺月不知道天元能凭借结界做什么,但从动漫中钉崎野蔷薇在偏僻乡下,都能被咒术高专挖掘出来的表现来看,天元可能可以凭借她设立的结界观察到有咒力的存在。

    咒力人人都有,不论多寡,仔细一想…

    要是天元从设立结界那一刻,就开始观察众生,知晓许多秘密,甚至可以说无所不知,活了这么久的她是否有自己的目的,是否会凭借结界做些什么。

    前世艺月只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高专生活那里,并没咒回原著之后连载情报,只能凭借一些情报猜测。

    天元不会死,但会衰老,在将要寿尽之际,术式为让她活着势必会让她进化成更加高等的生命——或许可以称为神,因为不知道进化后的天元对人类的立场为何,所以天元需要与“星浆体”同化,重置肉体情报拖延进化。

    原著中,五条悟和夏油杰与“星浆体”·天内理子会和后,天内理子吵着要回学校,有些烦恼的两人这时“恰好”从他们的老师那里接到命令:满足天内理子的要求,这是天元大人说的。

    结合之后,杀手伏黑甚尔潜入高专,接连击败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在最后时限击杀天内理子的情况。

    这很难不让艺月怀疑——天元明显不想同化,她在天内理子的死这件事上作为什么成分不得而知,但知晓一切的她,不着痕迹的弄死一个少女简直不要太轻松。

    艺月并不想阴谋论,但活过千年+可能知晓一切双重Buff让他不得不谨慎。

    啪!艺月突然合上书页,他回想到之前收取泥土的情景,以及收服沃夫的场景;情报暴露了些许,但第二能力没透露出去,艺月并不会因情报被可能的老阴哔知道,而长吁短叹,惶惶不可终日,那不符他性格。

    敢向他伸爪子就要做好被剁的准备。

    …

    等艺月初中毕业了,“窗”的人估计就要上门招生了,艺月还在考虑要不要入学。

    去高专的话,相当于半只脚踏入坟墓,毕竟要去祓除诅咒,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会变成什么,有时一个情报失误就会葬送性命,初见杀比比皆是,好在沃夫能通过分裂体试探情报,艺月打不过还能跑。

    所以艺月倒不担心这个,目前和沃夫联手都打不了的敌人应该没有,即便是现在还没成长为完全体的五条悟,也打不过他。

    经历两个世界后,现在的艺月无论是咒力量(蓝量),咒力强度(法强),对咒力的操作都远超以往,在和艾斯德斯最后的对决中,他的黑闪艾斯德斯只能扛四发。

    而且是用刀打出的黑闪,难度只会比用拳头打出来的更大,可惜艾斯德斯最后扛不住,艺月还想在那种无我之境多体会一会儿,那种极度专注的感觉相当令人着迷。

    想远了,加入高专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出任务有钱拿,根据等级和任务难度给报酬,这点对艺月倒没什么吸引力,他不缺钱,也没有特别烧钱的爱好——至少现在没有,所以爷爷留下来的钱才用了金山里的一粒沙,这并不夸张。

    最后值得加入高专的理由只有一个,知识,关于咒术的知识。

    艺月的爷爷生前并没有传授艺月什么高端知识,只是普及一些咒术界的常识,显而易见的,老人家不想乖孙踏入咒术界这泥潭,他只想艺月作为普通人长大。

    若是爷爷还在,艺月会听他话,不动用自己天赋,作为普通人成长,考上好学校,有个好工作,把他接到大城市,然后娶妻生子,让爷爷带孩子;和妻子争吵,等爷爷劝和;一家人一起头疼孩子的成绩…

    但如果就是如果,一切都只能在想象中规划未来,艺月和爷爷都有了自己的新开始,假想的未来丢失了存在的凭依。

    …

    艺月就这么安静的在学校中度过每一天,偶尔有小混混找上门想要点钱花,但每个人都被他送到医院办理包年服务,所以学校周边几乎没有这种街溜子出没。

    即便闲暇之际,他也没有到处找咒灵灭杀,他不需要靠咒灵证明自己的力量,也没有心忧天下的肚量,即便这个国家每年会因咒灵的缘故消失一万人以上。艺月很忙,从上个世界搜刮的刀术秘技、炼金术、医术知识需要他一一整理,化为己用。

    忙里偷闲的时候,他倒是想像其他穿越者前辈那样,有个直接吸收知识的金手指,不必像现在,要自己慢慢学习、慢慢锻炼。

    艺月只是想想罢了,自己逐渐积累来的力量更可靠,他又没什么敌人,他的时间很多,容得下他慢慢来。

    …

    或许是艺月将学校清理得太干净了,一只弱小咒灵都没有,“窗”的人开始探查出现这一变化的缘故。

    前面说过,“窗”的人主要成员是那种咒力不强,也就是能看到咒灵但没有战斗力的人。作用和鬼灭世界的“隐”一样,搜查情报,给战斗人员打打辅助——一般就在外围放个“帐”。

    一名打扮成维修人员的“窗”不断走过走廊,此时的他心中讶异非常,“太干净了,干净的相当邪门啊。”

    学校,尤其是初中,正是孩子们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他一路走来,却没看见哪怕一只弱小咒灵,他之前查看过学校隐藏的咒物,那东西没有变化,所以情况朝极端的方向驶去——学校里孕育了相当强大且狡猾的咒灵。

    因为没有人员伤亡,所以“窗”认为孕育的咒灵很狡猾——懂得可持续发展和隐藏自己。

    他打算接下来的探查行动要更加小心谨慎,在路过几名趴在窗台上犯花痴的女学生,听见她们言语,“啊~这么看着水月君,我愿意持续到永远。”

    满脸雀斑的女孩突然感慨,其他女生不由点头,“是啊是啊,真好。”

    路过的“窗”听到满是青春气息的话语,不由微笑摇头,这些孩子能安稳长大未必没有他们努力的功劳。

    出于好奇,他也跟着向外看了一眼。

    一位少年正坐在大树下,右手手捧一本笔记阅读,左手不时拨动一枚佛珠,微风不时拂过他略长的黑发,在白皙的皮肤之上荡漾。

    “窗”却没为这岁月静好的场景感慨,在目光挪向少年平伸的大腿上,一只颇为神骏的白狼相当悠闲的仰躺在少年大腿中间。

    “原来如此…”“窗”心下了然,看来学校里的咒灵都被那只白狼吃掉了,它是那少年的式神吗?

    “窗”的人悄悄掏出相机,给艺月拍了张照片。

    唰,沃夫突然抬头,看向“窗”所在的方向,在沃夫看过来之前,“窗”就已经收好相机压低帽子离开。

    ‘那个式神好恐怖,要是被它发现我可就危险了。’躲进杂物室的“窗”冷汗已经打湿后背,他决定等上课铃声响起再出校门。

    …

    在偷窥者离开之后,艺月沟通沃夫,“那家伙目的是什么?”

    “嗷嗷。”

    “到处乱逛么?看来学校被你吃的太干净,来的估计是“窗”的人。”

    “嗷?”

    “他拍就拍吧,过几天就会来招揽我了,就不必跟踪了。”

    在上课铃响之后,艺月起身往教室走去,“窗”则等人都去教室了,才慢慢摸出学校。

    砰!重重摔上车门,坐在驾驶位上,男人长长吐出浊气,刚才堪称度秒如年,在整理好情绪后,男人随即驱车离开学校。

    …

    京都,某个办公室内。

    “那所学校存在着咒术师…”

    “其名为水月艺月,身边跟随着一位式神,模样是…”

    “我很确定当时他一定发现我了,但却放我离开,可见其没有恶意…”

    “以上,就是我所探查的情况。”

    从学校回来的“窗”述职完毕,坐着等负责人发话。

    负责人是个掉光头发的老人,听完叙述后,开始总结:

    “没有贸然行动是正确的,那只式神是前几年在富士山出没的“特级幻想咒灵”,在那次雪崩之后就失去踪影,没想到…”

    老人口气颇为感慨,接着就结束这次会议,“这孩子就交由我去接触,就这样。”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