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软脚虾
三娘站在青珂面前，冷冷得说道：“你倒是忠心？”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青萍，眉头蹙在了一起。许唤山不好女色，对崔锦是极尽宠爱，为了让崔锦放心，府内女婢更是少的可怜。对青萍、青珂两姐妹也是好生相待。
一开始让崔锦派人跟踪青珂，不过也是想确定自己是否想太多了，可当上官牧乔装入府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或许因着原主和两个婢女是一起长大的，连着许沫沫也带着对两个婢女多了些怜惜。
三娘轻抿了嘴唇，转头看向青珂，微微弯腰，手指捏住青珂的下颚道：“我倒是相信你是忠心的，可就是你自己也不相信你是忠心的吧”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旁的上官冰身上。
青珂惊恐得看着三娘，她伺候三娘十几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三娘，平日里她和青萍犯了事，三娘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要青萍和青珂两人说几句好话，事儿就过去了。
只是今日，三娘的反应让她悬着的一颗心如坠深渊，身子顷刻间摊在了地上。脸也因为青珂身体摊下得惯性脱离了三娘得手掌。
她得双眼变得绝望，脸色也变得僵硬。
青萍站在一旁，虽然未见三娘对她动手，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两下，根据青珂和上官牧地反应，这两人怕不是有点什么？
今日地三娘，连她都看不清。
青珂颤抖着冷凝双眸，任凭着眼里的泪水无声落下道：“跟着小姐能有什么前途，左右不过是嫁到王府随意配一个小厮，最终还是一个下人，连生出来的孩子都是别人的奴婢，奴婢想搏一搏前程有什么问题？”
她得泪水滴落在地上，浅红色得地毯在接触到她泪水得那一刻，加深了一点颜色。
她抬眼看着三娘，眼中如冰湖一般深邃冷切，白皙的脸颊布满了泪痕，修长的睫毛早已被打湿。
三娘眼中未见一丝波动，她可不是原主，穿越前经历的那个吃人的社会，就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牛马的生活，更何况，这里可是封建王权社会，稍不留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更何况，原主许三娘地那套御下之法，早已让青珂没了分寸。
人就是这样，一旦得到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一旦有了更好的，就会想要那最好的，许沫沫理解她，但是并不代表她就允许她可以这么做。
她点了点头，语气轻声慢语道：“搏一搏没错，可你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错就错在，你选错人了”
她不是没给过青珂机会。
她刚醒来就试探着问过青珂，她的反应不正常，她多次回避她受伤的事情，并且尽量逼开受伤过程。她太着急了，着急到急着把自己献出去。急着暴露自己。
三娘不屑于处置这么个蠢货，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前院，一个男护卫小步快跑快步来拱手下跪道：“启禀将军、夫人、小姐，叔老爷来了”护卫说完便退下。
眨眼功夫，三娘抬眼看去，一个身披甲胄，腰佩利刃的中年男子正伴随着甲胄摩擦发出的“嘶，嘶，嘶”声音，脚步轻快得风风火火得赶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副将眼若星河，副将走到正厅得外围便停了下来，和护卫并排站好。许唤山半辈子都在军营中厮杀出来的，府中护卫、下人管理更像军营那般严谨。
府内侍卫所到之处，侍卫皆低头拱手敬礼，十分恭敬，待男子脚步跨进正厅的门槛。
凭借着原主得记忆想起，这是她父亲得亲弟弟许溢之，三娘浅笑着看着他，柔柔弱弱得喊了声“二叔”。
许溢之听到三娘轻声细语的一声“二叔”，先是愣了一下，进而哈哈大笑道：“大侄女，看到你醒了，二叔也就放心了”许溢之常年在军中带兵，说话时声音跟着洪亮了不少。
转头抱手向上位得许唤山和崔锦拱手道：“大哥、大嫂”
许唤颌首微笑道：“二弟不必这般着急，你看这丫头身子好了不少”
许溢之略感欣慰地点了点头：“我听到下人来报，这不急匆匆地就赶回来了”
说完才开始打量了下首跪着得三人。看到青珂，脸色顿时阴沉地可怕，常年在军中磨砺出来地凌厉之气，看得青珂眼中不自觉地多了积分惊恐。
上官牧、上官冰两个自小见过最大地官就是县老爷，此刻看到微风凌凌，周身威武地许溢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许溢之目光锁定在跪下下方地青珂时，言语粗粝大声指着他吼道：“你良心被狗吃了，三娘平日里待你不薄啊”
青萍在一旁吓得当即跪下，青珂被吓得默不作声。
“二弟”许唤山喊道。“让三娘来吧”
许溢之听完，收了收脸上地怒气，抿紧了双唇，转头看向一旁地三娘。
脸色不怒且平静，便也学起了两位当父母得，转身坐在了倚中。
三娘上前继续道：“你还不说实话吗？”
许沫沫心中腹诽着，好生一个蠢丫头，有着功名傍身地上官两兄弟，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奴籍出生地婢子。
青珂顿了顿，眸眼中生出一丝不甘“没有”。
一旁的青萍吓得哭出了声：“姐，你就快说吧”她比青珂小了一岁，可胆子却比青珂小多了，她刚才看到三娘对上官牧的反应冷冷，就已猜想到了。
三娘今日是舍了上官牧，自然，青珂若是不老实交代，也是不会放过。
三娘抬手，护卫很快从门外拖进来一个浑身破破烂烂，带着异味地乞丐扔在青珂面前。
青珂看到小乞丐心中为之一颤，她想起每次和上官冰见面得时候都会遇到他。她心中地惊恐又增加了几分。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三娘，她和往日的三娘，不一样了。
三娘冷眸看着她道：“我想给你机会，但是你不接着”
青萍跪在地上拽紧了手中得帕子，看着还迟迟不肯交代得青珂，心中既是痛恨又是担忧。
青珂地视线瞥向了跪在一旁惊慌失措的青萍。
三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我说”
三娘欣慰地点了点头。
“半年前，我奉小姐得命令上街采办，在路上遇到了被人殴打得上官冰、上官牧，当时看着他长相颇为俊俏，所以就花了几两银子救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文采斐然，比小姐往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些书生好太多了“青珂不知死活地说着，脸上扬起了几分得意。
三娘冷哼，原主这是连着被一个丫鬟都看不起她。
青珂继续道：“我堂姐没我命好，她被卖到勾栏院，后来，我就把上官冰介绍道勾栏院给我堂姐，让他帮我堂姐写诗词”
“因着上官牧地诗句不错，一次偶然地机会我堂姐结交上了相府地小厮，一来二去之后便相熟了”
“那时候，我和上官冰已经暗生情愫，因为我时常去勾栏院看望堂姐，后来便认识了相府地小厮沐春风”
“沐春风后来因为我认识了上官冰，沐春风又通过上官冰认识了上官牧，他见上官牧有几分才华，又长得俊俏，便起了歹心”
“后来他跟上官冰说只要让上官牧娶三娘为妻，他就能让上官冰也能有个一官半职，当时，上官冰和上官牧已经欠了客栈半年银钱，频频遭到客栈老板地刁难，我心疼他，也心疼我自己，我是奴籍，我的婚事不由得我做主，上官冰说会帮我赎身，会娶我，救我两姐妹，所以我就答应了”
青珂梗咽着哭泣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起先，我是不愿意的，后来，他们以上官冰的性命要挟”
“相府得小厮又说只要把你带到酒肆，不会害你性命，所以我才答应的，今早上官牧遣人来说，必须把上官牧和三娘的婚事给坐实了，上官冰才能有官做，我和青萍才能赎身，所以......”
青珂脸上颤抖着，有懊悔，还有不甘，满脸的鼻涕眼泪。
三娘嘴角微微翘起，这事情倒也不新鲜。
眼瞅着青珂被人蒙骗了，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婚书，摊开了之后递到青珂面前。
上面写着上官冰与丞相府得旁支木家一个不知名得小姐定下了婚约，时间就是半年前。
青珂身体冷颤、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得婚书。三娘在外界传闻而来是文盲，可她不是，上官冰教过她认字，她睁大了眸眼看着婚书上的字：上官冰
她一脸难以置信，抬眼看着三娘，嘴里连连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
进而转头把视线停留在了一旁的上官冰身上，此刻他正低着头不敢看她。
三娘收起了婚书，抬了抬手道：“你下去好好醒醒脑子”
青珂挣扎着还想起身去质问上官冰，侍女拿了块布把她嘴巴塞住，把她押了下去，连带着一旁地小乞丐都拖走。
青萍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青珂被押出去，挣扎声消失在静谧的夜里。
上官冰听着突然安静了下来，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三娘的视线，他冷汗宁在了后背，他和木府旁支小姐订婚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她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拿到了婚书。
上官牧脸色更是铁青，此刻早已忘记了他佯装婢女偷入大柱国府邸骗取荣华富贵，心中想的便只有保住性命。
他想起沐春风和他如何谋划着骗取三娘抗旨谋取官职，又想到男扮女装闯入大柱国府，原本俊美的脸上冷汗直流。
三娘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人，让人扯开了上官牧和上官冰口中的布，心下道：不过是两个软骨头罢了。
“来人”三娘喊来了女侍卫。
“小姐”
“去拿两副笔墨纸砚过来”
“是”
“你们两个，不用我多说了吧”三娘冷冷得说道。
两兄弟想着青珂和小乞丐，心中明了，却又不甘心。
三娘抬了抬手，原本站在两旁地侍卫齐刷刷地拔出了刀，刀刃出鞘地声音凌厉地在两兄弟耳边回响。两人自小饱读诗书长大的，听到这声刀出鞘地声音，骨头立刻变软了。
两人吓得连连点头。
三娘对这个反应很满意，继续敲打道：“可别给我耍花招，大柱国府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上官牧可是乔装进的大柱国府，此刻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为过。
护卫整齐有序的收起了刀刃。
她抬脚和三位长辈一起坐在了椅中。
侍卫拿来了纸笔，又给两兄弟松了绑，上官两兄弟在拿到纸笔之后，直接趴在了地上，把欺骗三娘得过程以及合谋都交代了清楚。又按了按手印，才被护卫拖了下去。
待厅中无外人之后，许溢之看着上官两兄弟得供词欣慰得笑道：“三娘历经此事长进了不少，但终归还是仁慈了些”许家就剩这么一个女娃了，他未来地接班人，也只能是她，也只会是她。
转头看向许唤山，把手中的供词递了过去：“大哥，供词没什么问题了”
三人都知道三娘是大云城出了名的文盲，她可以审犯人，却看不懂供词。
三人不约而同地把供词都看了一遍，确保无误之后，才点了点头。
三娘见三人都对供词没有异议，眼瞅着事情办成了道：“这回，多亏了阿娘”
“若非阿娘带来了小乞丐和婚书，这戏我可唱不下去”
崔锦不愧是从大宅门里面出来的人，这点子弯弯绕绕都能挖的这么深，许沫沫心中不由得对她又佩服了几分。
她并不清楚青珂和上官冰地密谋，也不清楚密谋了些什么，但是总要营造出一副我知道了所有地氛围，上官两个兄弟才会招人的这般干脆。
崔锦敛眸点头继续道：“还有纵马贼还未审，虽然刑部那边已经审过了，但是我还是让人把纵马贼给提来了”她担心，三娘的身子受不了，眼瞅着夜深了。
崔锦也担心着夜长梦多，从青珂到上官两兄弟，再到木丞相府中的沐春风，背后牵扯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事。
沐春风是什么人，木正丞相最得力的管家之一，木正多少腌臜事都是经过这位沐春风之手，三娘被沐春风盯上了，想必事情不会简单。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青萍，眉头蹙在了一起。许唤山不好女色，对崔锦是极尽宠爱，为了让崔锦放心，府内女婢更是少的可怜。对青萍、青珂两姐妹也是好生相待。
一开始让崔锦派人跟踪青珂，不过也是想确定自己是否想太多了，可当上官牧乔装入府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或许因着原主和两个婢女是一起长大的，连着许沫沫也带着对两个婢女多了些怜惜。
三娘轻抿了嘴唇，转头看向青珂，微微弯腰，手指捏住青珂的下颚道：“我倒是相信你是忠心的，可就是你自己也不相信你是忠心的吧”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旁的上官冰身上。
青珂惊恐得看着三娘，她伺候三娘十几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三娘，平日里她和青萍犯了事，三娘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要青萍和青珂两人说几句好话，事儿就过去了。
只是今日，三娘的反应让她悬着的一颗心如坠深渊，身子顷刻间摊在了地上。脸也因为青珂身体摊下得惯性脱离了三娘得手掌。
她得双眼变得绝望，脸色也变得僵硬。
青萍站在一旁，虽然未见三娘对她动手，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两下，根据青珂和上官牧地反应，这两人怕不是有点什么？
今日地三娘，连她都看不清。
青珂颤抖着冷凝双眸，任凭着眼里的泪水无声落下道：“跟着小姐能有什么前途，左右不过是嫁到王府随意配一个小厮，最终还是一个下人，连生出来的孩子都是别人的奴婢，奴婢想搏一搏前程有什么问题？”
她得泪水滴落在地上，浅红色得地毯在接触到她泪水得那一刻，加深了一点颜色。
她抬眼看着三娘，眼中如冰湖一般深邃冷切，白皙的脸颊布满了泪痕，修长的睫毛早已被打湿。
三娘眼中未见一丝波动，她可不是原主，穿越前经历的那个吃人的社会，就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牛马的生活，更何况，这里可是封建王权社会，稍不留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更何况，原主许三娘地那套御下之法，早已让青珂没了分寸。
人就是这样，一旦得到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一旦有了更好的，就会想要那最好的，许沫沫理解她，但是并不代表她就允许她可以这么做。
她点了点头，语气轻声慢语道：“搏一搏没错，可你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错就错在，你选错人了”
她不是没给过青珂机会。
她刚醒来就试探着问过青珂，她的反应不正常，她多次回避她受伤的事情，并且尽量逼开受伤过程。她太着急了，着急到急着把自己献出去。急着暴露自己。
三娘不屑于处置这么个蠢货，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前院，一个男护卫小步快跑快步来拱手下跪道：“启禀将军、夫人、小姐，叔老爷来了”护卫说完便退下。
眨眼功夫，三娘抬眼看去，一个身披甲胄，腰佩利刃的中年男子正伴随着甲胄摩擦发出的“嘶，嘶，嘶”声音，脚步轻快得风风火火得赶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副将眼若星河，副将走到正厅得外围便停了下来，和护卫并排站好。许唤山半辈子都在军营中厮杀出来的，府中护卫、下人管理更像军营那般严谨。
府内侍卫所到之处，侍卫皆低头拱手敬礼，十分恭敬，待男子脚步跨进正厅的门槛。
凭借着原主得记忆想起，这是她父亲得亲弟弟许溢之，三娘浅笑着看着他，柔柔弱弱得喊了声“二叔”。
许溢之听到三娘轻声细语的一声“二叔”，先是愣了一下，进而哈哈大笑道：“大侄女，看到你醒了，二叔也就放心了”许溢之常年在军中带兵，说话时声音跟着洪亮了不少。
转头抱手向上位得许唤山和崔锦拱手道：“大哥、大嫂”
许唤颌首微笑道：“二弟不必这般着急，你看这丫头身子好了不少”
许溢之略感欣慰地点了点头：“我听到下人来报，这不急匆匆地就赶回来了”
说完才开始打量了下首跪着得三人。看到青珂，脸色顿时阴沉地可怕，常年在军中磨砺出来地凌厉之气，看得青珂眼中不自觉地多了积分惊恐。
上官牧、上官冰两个自小见过最大地官就是县老爷，此刻看到微风凌凌，周身威武地许溢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许溢之目光锁定在跪下下方地青珂时，言语粗粝大声指着他吼道：“你良心被狗吃了，三娘平日里待你不薄啊”
青萍在一旁吓得当即跪下，青珂被吓得默不作声。
“二弟”许唤山喊道。“让三娘来吧”
许溢之听完，收了收脸上地怒气，抿紧了双唇，转头看向一旁地三娘。
脸色不怒且平静，便也学起了两位当父母得，转身坐在了倚中。
三娘上前继续道：“你还不说实话吗？”
许沫沫心中腹诽着，好生一个蠢丫头，有着功名傍身地上官两兄弟，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奴籍出生地婢子。
青珂顿了顿，眸眼中生出一丝不甘“没有”。
一旁的青萍吓得哭出了声：“姐，你就快说吧”她比青珂小了一岁，可胆子却比青珂小多了，她刚才看到三娘对上官牧的反应冷冷，就已猜想到了。
三娘今日是舍了上官牧，自然，青珂若是不老实交代，也是不会放过。
三娘抬手，护卫很快从门外拖进来一个浑身破破烂烂，带着异味地乞丐扔在青珂面前。
青珂看到小乞丐心中为之一颤，她想起每次和上官冰见面得时候都会遇到他。她心中地惊恐又增加了几分。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三娘，她和往日的三娘，不一样了。
三娘冷眸看着她道：“我想给你机会，但是你不接着”
青萍跪在地上拽紧了手中得帕子，看着还迟迟不肯交代得青珂，心中既是痛恨又是担忧。
青珂地视线瞥向了跪在一旁惊慌失措的青萍。
三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我说”
三娘欣慰地点了点头。
“半年前，我奉小姐得命令上街采办，在路上遇到了被人殴打得上官冰、上官牧，当时看着他长相颇为俊俏，所以就花了几两银子救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文采斐然，比小姐往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些书生好太多了“青珂不知死活地说着，脸上扬起了几分得意。
三娘冷哼，原主这是连着被一个丫鬟都看不起她。
青珂继续道：“我堂姐没我命好，她被卖到勾栏院，后来，我就把上官冰介绍道勾栏院给我堂姐，让他帮我堂姐写诗词”
“因着上官牧地诗句不错，一次偶然地机会我堂姐结交上了相府地小厮，一来二去之后便相熟了”
“那时候，我和上官冰已经暗生情愫，因为我时常去勾栏院看望堂姐，后来便认识了相府地小厮沐春风”
“沐春风后来因为我认识了上官冰，沐春风又通过上官冰认识了上官牧，他见上官牧有几分才华，又长得俊俏，便起了歹心”
“后来他跟上官冰说只要让上官牧娶三娘为妻，他就能让上官冰也能有个一官半职，当时，上官冰和上官牧已经欠了客栈半年银钱，频频遭到客栈老板地刁难，我心疼他，也心疼我自己，我是奴籍，我的婚事不由得我做主，上官冰说会帮我赎身，会娶我，救我两姐妹，所以我就答应了”
青珂梗咽着哭泣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起先，我是不愿意的，后来，他们以上官冰的性命要挟”
“相府得小厮又说只要把你带到酒肆，不会害你性命，所以我才答应的，今早上官牧遣人来说，必须把上官牧和三娘的婚事给坐实了，上官冰才能有官做，我和青萍才能赎身，所以......”
青珂脸上颤抖着，有懊悔，还有不甘，满脸的鼻涕眼泪。
三娘嘴角微微翘起，这事情倒也不新鲜。
眼瞅着青珂被人蒙骗了，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婚书，摊开了之后递到青珂面前。
上面写着上官冰与丞相府得旁支木家一个不知名得小姐定下了婚约，时间就是半年前。
青珂身体冷颤、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得婚书。三娘在外界传闻而来是文盲，可她不是，上官冰教过她认字，她睁大了眸眼看着婚书上的字：上官冰
她一脸难以置信，抬眼看着三娘，嘴里连连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
进而转头把视线停留在了一旁的上官冰身上，此刻他正低着头不敢看她。
三娘收起了婚书，抬了抬手道：“你下去好好醒醒脑子”
青珂挣扎着还想起身去质问上官冰，侍女拿了块布把她嘴巴塞住，把她押了下去，连带着一旁地小乞丐都拖走。
青萍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青珂被押出去，挣扎声消失在静谧的夜里。
上官冰听着突然安静了下来，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三娘的视线，他冷汗宁在了后背，他和木府旁支小姐订婚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她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拿到了婚书。
上官牧脸色更是铁青，此刻早已忘记了他佯装婢女偷入大柱国府邸骗取荣华富贵，心中想的便只有保住性命。
他想起沐春风和他如何谋划着骗取三娘抗旨谋取官职，又想到男扮女装闯入大柱国府，原本俊美的脸上冷汗直流。
三娘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人，让人扯开了上官牧和上官冰口中的布，心下道：不过是两个软骨头罢了。
“来人”三娘喊来了女侍卫。
“小姐”
“去拿两副笔墨纸砚过来”
“是”
“你们两个，不用我多说了吧”三娘冷冷得说道。
两兄弟想着青珂和小乞丐，心中明了，却又不甘心。
三娘抬了抬手，原本站在两旁地侍卫齐刷刷地拔出了刀，刀刃出鞘地声音凌厉地在两兄弟耳边回响。两人自小饱读诗书长大的，听到这声刀出鞘地声音，骨头立刻变软了。
两人吓得连连点头。
三娘对这个反应很满意，继续敲打道：“可别给我耍花招，大柱国府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上官牧可是乔装进的大柱国府，此刻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为过。
护卫整齐有序的收起了刀刃。
她抬脚和三位长辈一起坐在了椅中。
侍卫拿来了纸笔，又给两兄弟松了绑，上官两兄弟在拿到纸笔之后，直接趴在了地上，把欺骗三娘得过程以及合谋都交代了清楚。又按了按手印，才被护卫拖了下去。
待厅中无外人之后，许溢之看着上官两兄弟得供词欣慰得笑道：“三娘历经此事长进了不少，但终归还是仁慈了些”许家就剩这么一个女娃了，他未来地接班人，也只能是她，也只会是她。
转头看向许唤山，把手中的供词递了过去：“大哥，供词没什么问题了”
三人都知道三娘是大云城出了名的文盲，她可以审犯人，却看不懂供词。
三人不约而同地把供词都看了一遍，确保无误之后，才点了点头。
三娘见三人都对供词没有异议，眼瞅着事情办成了道：“这回，多亏了阿娘”
“若非阿娘带来了小乞丐和婚书，这戏我可唱不下去”
崔锦不愧是从大宅门里面出来的人，这点子弯弯绕绕都能挖的这么深，许沫沫心中不由得对她又佩服了几分。
她并不清楚青珂和上官冰地密谋，也不清楚密谋了些什么，但是总要营造出一副我知道了所有地氛围，上官两个兄弟才会招人的这般干脆。
崔锦敛眸点头继续道：“还有纵马贼还未审，虽然刑部那边已经审过了，但是我还是让人把纵马贼给提来了”她担心，三娘的身子受不了，眼瞅着夜深了。
崔锦也担心着夜长梦多，从青珂到上官两兄弟，再到木丞相府中的沐春风，背后牵扯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事。
沐春风是什么人，木正丞相最得力的管家之一，木正多少腌臜事都是经过这位沐春风之手，三娘被沐春风盯上了，想必事情不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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