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府修养
陶行先与戚建业稍作交谈，考虑到戚建业身处多处创伤，身体虚弱，就没有让戚建业久坐，唤着堂下刘能等人送戚建业回家休养。
“仲文，回去好生休息，一定把身体养好。不要担心公事，杨雄那边本府会与他打个招呼。等有空闲，本府也会去探望你。”陶知府此时神态轻松，丝毫看不到之前逃命的紧张畏惧神色。对戚建业这个救命恩人也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府尊，小人身上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戚建业假意谦让。
“不要勉力为之。以后，本府借重你的地方还多，不急于一时。你最近什么公事都不准碰，最重要就是尽快把伤养好。不然，本府就革去你书吏的职位，永不叙用。”陶行先这时故意板起脸来，与戚建业开了个玩笑。
“这，好吧，多谢府尊抬爱。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戚建业鞠躬拜谢。
“这就对了，好了。本府就不留你了。刘能，上前，将仲文送回家去。路上好生照料。”陶行先对着捕快刘能一阵耳提面命。
随后，又转身对瘦弱书吏道，“郑通，你且去库房支取白银100两，与仲文养伤花费。”
“是，大人。”郑通心里一阵羡慕。
过命的交情就是不一样啊。
……
刘能狐假虎威，说是承知府大人之命，从府衙库房那里借来一辆马车，要送戚建业回家休养。
库房司库听闻戚建业现在颇受知府大人赏识，不疑有他，爽快借了马车，连借条都未让刘能打。
“知府大人的话就是好使。兄弟，老刘也是沾了你的光。走，上车。”刘能借到了车，心情愉悦。
戚建业坐上马车，随着马车缓缓驶出府衙。
刚才还不觉，和知府谈了会儿话，当下已是傍晚时分。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徐行。随着金军退去，街道上的商铺、民户渐渐开门推窗，街上渐有生气。府衙前的这条大街，商铺鳞次栉比，是登州府最热闹繁华之处。要是赶在平常，人头接踵，小半个时辰都走不下来。
“建业兄弟，这次回家可要好生歇息。这次你受了伤，估摸着家里的小娘子都还不知晓，要是见到你这幅模样，还不吓得丢魂去魄。”刘能边驾着车边开戚建业的玩笑。
戚建业想到家中的婢女小蝶，心里一阵苦笑，“刘大哥可别乱说，小蝶是我娘唤来照看我起居的，可不是我的娘子。”
戚建业的母亲是戚家婢女，因样貌出挑被戚建业父亲收房抬妾。在戚家多年谨守本分，戚建业父亲和家中嫡母对其留了些颜面。所以，戚建业成年后自立门户时，母亲担心他一人在外，就恳求戚父将小蝶派在他身边照顾，身契却还留在戚家本家。
“还不是迟早的事。”刘能撇了撇嘴。
戚建业分到房屋就在离府衙大街二里地的位置。入家的胡同又窄又长，马车赶不进去，刘能就把车停靠在胡同口。刘能小心翼翼搀扶戚建业下了车，而后硬着要背着戚建业进去。
今日的胡同似乎格外安静。平日里在胡同街长巷尾饶舌的妇人们一个都不见踪影。偶尔会听到几声狗吠，才显得此处还有些生气。
“笃，笃，笃，快开门，建业兄弟回来了。”刘能重重地敲打着门环。
好一会儿，才听见“吱呀”一声，门缝里冒出个小脑瓜子，一张秀美的小脸探了出来。
“呀，二郎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是血？被鞑子伤到了吗？”小丫头初一看见戚建业欢喜跃雀，再看吓了一大跳。好几天没见，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小蝶，别废话了，快帮我把戚老弟送到房里床上去。你去打盆热水，好生给建业兄弟搽洗搽洗。再做些饭菜，俺们填一填五脏庙。”刘能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口吻。
“奴这就去。”小蝶虽这么说着，还是给了刘能一个白眼。
戚建业见刘能这么大包大揽，也无心管他，自顾自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到了这时，戚建业才有时间细细思虑接下去自己应该怎么办。
熟读历史的戚建业深知，在封建王朝做官才是正途。士农工商，士排第一。自己虽然在府衙补了个书吏的身份，但毕竟还是个吏，在官府序列中属于不入流。虽然可保自己衣食无忧，但未来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
自己原来在戚家虽然也开过蒙、读过书，但因为是庶子，不太被父亲重视，连下场考试都没有经历过。相反，家族一直寄希望于长兄举业，戚兴业早早考中秀才后，举业不顺，一直止步于此，未能再进一步，深以为憾。
应该怎么办呢？
如今看来，金军攻势犀利，看样子也不像是一朝一夕之功。前身的视野有限，对朝廷、金国的局势了解不多，导致戚建业难以判断目前金国所处的发展阶段。
如果到了王朝末期，再去辛辛苦苦参加科举，那就是做无用功，时间上也来不及。如果朝廷只是在走下坡路，还未触底，那么还有时间再去科举上下些功夫。
戚建业思来想去，当务之急还是要多了解当下局势，在此基础上再做判断和今后的谋划。如有可能，在大吴朝廷走科举才是正途，毕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何况，自己还有陶行先这棵大树当靠山。
对，就这么干。
想通了今后打算，戚建业再也抵不过绵绵睡意，眼皮直打架，不经意地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时，小蝶打着一盆热水进了屋，看着戚建业打着呼噜、沉沉睡去，也不言语，默默用力拧干脸巾上的水，轻轻地从头到脚为戚建业擦拭起来。
“二郎，你可要好好地呀。万一你有个好歹，奴可怎么办？”小蝶看到戚建业身上的伤口，心疼不已。
“二郎回来了吗？小蝶在吗？”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喊门声。
“吵什么吵？二郎歇下了。来者何人？”刘能这厮还等在院子里想在戚建业家中留饭，听见叫门声不耐烦地应道。
“仲文，回去好生休息，一定把身体养好。不要担心公事，杨雄那边本府会与他打个招呼。等有空闲，本府也会去探望你。”陶知府此时神态轻松，丝毫看不到之前逃命的紧张畏惧神色。对戚建业这个救命恩人也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府尊，小人身上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戚建业假意谦让。
“不要勉力为之。以后，本府借重你的地方还多，不急于一时。你最近什么公事都不准碰，最重要就是尽快把伤养好。不然，本府就革去你书吏的职位，永不叙用。”陶行先这时故意板起脸来，与戚建业开了个玩笑。
“这，好吧，多谢府尊抬爱。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戚建业鞠躬拜谢。
“这就对了，好了。本府就不留你了。刘能，上前，将仲文送回家去。路上好生照料。”陶行先对着捕快刘能一阵耳提面命。
随后，又转身对瘦弱书吏道，“郑通，你且去库房支取白银100两，与仲文养伤花费。”
“是，大人。”郑通心里一阵羡慕。
过命的交情就是不一样啊。
……
刘能狐假虎威，说是承知府大人之命，从府衙库房那里借来一辆马车，要送戚建业回家休养。
库房司库听闻戚建业现在颇受知府大人赏识，不疑有他，爽快借了马车，连借条都未让刘能打。
“知府大人的话就是好使。兄弟，老刘也是沾了你的光。走，上车。”刘能借到了车，心情愉悦。
戚建业坐上马车，随着马车缓缓驶出府衙。
刚才还不觉，和知府谈了会儿话，当下已是傍晚时分。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徐行。随着金军退去，街道上的商铺、民户渐渐开门推窗，街上渐有生气。府衙前的这条大街，商铺鳞次栉比，是登州府最热闹繁华之处。要是赶在平常，人头接踵，小半个时辰都走不下来。
“建业兄弟，这次回家可要好生歇息。这次你受了伤，估摸着家里的小娘子都还不知晓，要是见到你这幅模样，还不吓得丢魂去魄。”刘能边驾着车边开戚建业的玩笑。
戚建业想到家中的婢女小蝶，心里一阵苦笑，“刘大哥可别乱说，小蝶是我娘唤来照看我起居的，可不是我的娘子。”
戚建业的母亲是戚家婢女，因样貌出挑被戚建业父亲收房抬妾。在戚家多年谨守本分，戚建业父亲和家中嫡母对其留了些颜面。所以，戚建业成年后自立门户时，母亲担心他一人在外，就恳求戚父将小蝶派在他身边照顾，身契却还留在戚家本家。
“还不是迟早的事。”刘能撇了撇嘴。
戚建业分到房屋就在离府衙大街二里地的位置。入家的胡同又窄又长，马车赶不进去，刘能就把车停靠在胡同口。刘能小心翼翼搀扶戚建业下了车，而后硬着要背着戚建业进去。
今日的胡同似乎格外安静。平日里在胡同街长巷尾饶舌的妇人们一个都不见踪影。偶尔会听到几声狗吠，才显得此处还有些生气。
“笃，笃，笃，快开门，建业兄弟回来了。”刘能重重地敲打着门环。
好一会儿，才听见“吱呀”一声，门缝里冒出个小脑瓜子，一张秀美的小脸探了出来。
“呀，二郎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是血？被鞑子伤到了吗？”小丫头初一看见戚建业欢喜跃雀，再看吓了一大跳。好几天没见，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小蝶，别废话了，快帮我把戚老弟送到房里床上去。你去打盆热水，好生给建业兄弟搽洗搽洗。再做些饭菜，俺们填一填五脏庙。”刘能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口吻。
“奴这就去。”小蝶虽这么说着，还是给了刘能一个白眼。
戚建业见刘能这么大包大揽，也无心管他，自顾自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到了这时，戚建业才有时间细细思虑接下去自己应该怎么办。
熟读历史的戚建业深知，在封建王朝做官才是正途。士农工商，士排第一。自己虽然在府衙补了个书吏的身份，但毕竟还是个吏，在官府序列中属于不入流。虽然可保自己衣食无忧，但未来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
自己原来在戚家虽然也开过蒙、读过书，但因为是庶子，不太被父亲重视，连下场考试都没有经历过。相反，家族一直寄希望于长兄举业，戚兴业早早考中秀才后，举业不顺，一直止步于此，未能再进一步，深以为憾。
应该怎么办呢？
如今看来，金军攻势犀利，看样子也不像是一朝一夕之功。前身的视野有限，对朝廷、金国的局势了解不多，导致戚建业难以判断目前金国所处的发展阶段。
如果到了王朝末期，再去辛辛苦苦参加科举，那就是做无用功，时间上也来不及。如果朝廷只是在走下坡路，还未触底，那么还有时间再去科举上下些功夫。
戚建业思来想去，当务之急还是要多了解当下局势，在此基础上再做判断和今后的谋划。如有可能，在大吴朝廷走科举才是正途，毕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何况，自己还有陶行先这棵大树当靠山。
对，就这么干。
想通了今后打算，戚建业再也抵不过绵绵睡意，眼皮直打架，不经意地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时，小蝶打着一盆热水进了屋，看着戚建业打着呼噜、沉沉睡去，也不言语，默默用力拧干脸巾上的水，轻轻地从头到脚为戚建业擦拭起来。
“二郎，你可要好好地呀。万一你有个好歹，奴可怎么办？”小蝶看到戚建业身上的伤口，心疼不已。
“二郎回来了吗？小蝶在吗？”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喊门声。
“吵什么吵？二郎歇下了。来者何人？”刘能这厮还等在院子里想在戚建业家中留饭，听见叫门声不耐烦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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