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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开门!查房!!!

    “酒大娘,定制无形境需要多少铜钱?”

    “呵~你在老娘这打一辈子的工,能定制个把时辰的无形境吧。”酒九看到傅泡达的眼中的光彩霎时便暗了下去,似觉有些于心不忍,边拍着后者大腿,安慰道:

    “那都是显赫人家的才会做的事,你若是真心想要,那便好好捯饬下自己,学点真本事,讨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到时候做个上门女婿,制个无形境倒也不是个难事……”

    “无妨无妨,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傅泡达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话锋一转,问道:“酒大娘,不知你之前许诺的防身之物,做的如何了?我可否先观瞧一番?”

    傅泡达昨天晚上叫酒九陪自己入无形境时,便看到其做出了模板,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并没太在意此事,如今想来,还是要勤监督着点,万一器物不合手之类的还能及时调整……

    “这么着急作甚,好器物都要慢慢打磨的,不过你若是想先看……”酒九将手深入麻衣口袋中摩挲,遂掏出了半个巴掌大小的物件,递给了傅泡达。

    这怎么还随身携带的?怕我偷拿不成?

    傅泡达接过物件,定睛一看,这是个……军刺?!!

    此物约有一尺左右,其刀身呈棱型,棱刺为半螺旋状,且有些厚度,应该还未开刃,手柄处握起来略微有点冰凉,捏上去还有些弹性,有点似橡胶的质感。

    尽管这是个品相极佳的三棱军刺,杀伤力也自然不用多提,但自己也没什么格斗技巧可言,配上这副羸弱的身体,若是真同人搏斗起来,这武器是给谁准备的便是两说了……

    傅泡达也没含蓄,直接表示仍想要蚩悔混元伞的想法,坐在旁边的后者一听,当即不乐意了,表示出誓与混元伞共存亡的决心,就连嘴中还未嚼碎的糙米也成了有力的武器,好在又酒九在一旁镇住场面,以一个时辰的站罚终止了这段小插曲……

    “你的顾虑老娘大致理解了,但此物现在连个半成品都算不上,老娘的手艺你尽管放心,绝对能让它成为可近身可远攻的上品物件,不会比混元伞差的!”

    见酒九信心十足的模样,傅泡达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等其做出成品之后再议此事了。

    蚩悔此时已经喂完了老妪,在酒九的呵斥下,她先将桌上、地上的奶糊碎清理干净,随后乖乖的来到房间老角落“站罚”……

    老妪此时也摘下了“甜甜圈”,一脸满足的神情,脸上的皱纹舒展看来,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她拿起桌上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腮部赘肉耸动了两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似是在漱口,而后将其尽数吞下,打了个酒嗝……

    做完这一切后,老妪在松懈的袖口中掏出了串铜钱,从中数了十余枚,放于桌上,又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和酒九打了声招呼,便拄着拐杖,准备离开,从始至终也没看角落中的蚩悔一眼……

    “阿婆~”蚩悔压着嗓子叫了一声,试图向其求救。

    “站着!”

    老妪撇撇嘴,在酒九的搀扶下,来到了门口,也就在后者打开房门的一瞬间……

    “唰唰~”

    两道漆黑的人影直接窜入屋内,速度极快,傅泡达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进来的,它们便已经到了房间的正中央位置,一道年迈但又中气十足的嗓音响起。

    “无垢使者查房!所有人别动!”

    “……”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看向这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他们的身体被黑色的类泥浆物所包裹,泥浆顺着身体滚动着,不时有浆泡飞出,飞出去的浆水拉着长长丝线,回到他们的身体上,继续随着泥浆所滚动……

    其整体看上去就像是红泥浆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前者的五官是露出来的,能勉强辨认性别、年龄等要素。

    眼前的两道身影,高的约莫有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留着长长的山羊胡,胡子上也同样沾有泥浆,他的双目紧闭,似乎从始至终没有睁开,且其没有耳朵,头部两侧只有两个空洞,黑泥浆不停地洞周围流淌着,但却没有一滴流到洞中……

    矮身影是个约莫着只有十一、二岁的男童,他五官周正,没有缺失,其面部皮肤虽被黑泥浆裹住,但隐约间也看到明显的粉红色息肉,与常人皮肤颜色相差甚多,他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山羊胡老者的身边,牵着其手掌。

    “诶呦~诶呦~”

    一道哀嚎声打破了沉寂。

    老妪此时正躺在地上,身子像虾一样高高弓起,她捂着腹部,发出阵阵呻吟声。

    方才那两道黑影进屋时,直接与其撞了个满怀……

    酒九就在距离其几步远的地方,但她并没有动,而是一脸警惕的看向屋中央的两道身影。

    “很好~大家听话便好,老夫很快便完事……”

    山羊胡嘀咕着,而后在男童的引领下,来到了酒九的面前,他用那双沾满泥浆的手在前者的脸上摩挲着,以额头——眉心——鼻梁——嘴唇——下颚——双耳的顺序,其手上的泥浆看起来虽粘稠,但却没有一滴沾在酒九的面部……

    此时酒九表情凝重,并没有反抗,她看此山羊胡的眼神十分复杂,有愤怒、有恨意、还有份若有若无的……渴望?

    她是认识这老头?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傅泡达此时没心情管他们之前是否有何哀怨情仇,他现在只在意酒九送给自己的面具,能不能逃过老家伙的这双手……

    此时的酒九似沉浸在回忆中,无法回答他的疑问,傅泡达下意识的朝着角落中的蚩悔看去,而对方此时也在看着自己,正朝着自己坐着夸张的口型,其意思应该是……

    “跑!!!”

    傅泡达见此,心跳陡然加速,脑中思绪乱飞……

    跑?!!她是在骗我还是认真的?我已经被她坑过一次了,这次还能相信她吗?但若她说的是真的呢?这老头真的能摸出我的真实身份?那我现在跑是来得及还是来不及?若是要跑我又该往哪边跑……

    思绪展开,如一条条丝线交叠,相互缠绕,很快变成一个相互缠绕的丝线团,而后,一条赤红色的丝线突然在其脑海中出现,与之伴随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这是当初他在无形境中被打在墙中所出现的声音,内容很短,只有三个字:

    “快跑哇!”

    这条红丝线很快融入到这毛线团之中,将整个毛钱全部沾染呈赤红色,随及,傅泡达只觉自己满脑子都回荡着那道声音:

    “快跑哇快跑哇快跑哇快跑哇……”

    它们“窸窸窣窣”,如同蠕虫般在傅泡达脑中穿梭,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席卷在其心头,让他感觉胸口发闷,头脑发沉,他只想大叫出声,以此来减轻自己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

    他叫的极其凄惨,声调极高,高到声带似乎已经突破了极限,最终只能发出嘶哑的喊叫,这让他涨得满脸通红,颈部青筋暴起,大量的涎水、泗水、眼泪顺着脸颊一并流下……

    他的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麻布裤子被流出的黄色液体浸透,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褐色膏状物。

    所有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股难闻的骚臭气息便充斥了整个房间……

    “呕~”

    蚩悔最先忍不住,也顾不上面前的两道黑泥巴了,她捂着嘴,一路小跑着冲到了房屋外面宣泄……

    “呕~哎呦~哎呦~呕~哎呦~哎呦~”

    地上的老妪也开始干呕起来,不过她因为疼痛不能移动,只能在原地承受着双重折磨……

    此时的酒九,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她看了眼四周的情况,遂,捏住了鼻子,朝着两个面露难色的黑影道:

    “尊敬的无垢使者,此人乃我新收的伙计,是个哑子,而且患有癔症,不时的就会像今日这样犯病,如有得罪,还请海涵。”

    “明聪使者,咱们还要继续查……”男童还没等说完,便被一旁的山羊胡挥手打断:“还**查个屁!快走快走!真晦气!”

    “可是,若万一对方真是……”

    “他真是什么?!!你还不懂吗?如今发生此事,那便是天物所向,是天物降罪于此人,来告知我等,莫要接近与他,否则也会沾染相同的癔症!你想想,若是你日后变成此等模样,你还想讨得心上人?跟老夫走!速速离开这不净之地!”

    言罢,这两道黑泥巴便一个闪身,“嗖~”的一声,离开了铺子,消失在院中……

    酒九来到门口,见两人确实已经离开,这才长长长长长长舒一口气,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嘴中喃喃道:

    “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