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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远赴齐云

    翌日清晨,林秋早早睡醒,洗漱完毕,收拾好家中为数不多的细软,便静静等待陆先生的到来。

    行李不多,却都是林秋视为珍宝的东西:文玥送的风灵玉;邻院陈无相送的那支不知名的干枯白花;郭应侯送的“天书”《胜败》;卢鸢尾亲手缝纫的“围脖”;韦古道爷爷韦慈藏亲手书写的药帖,虽然林秋依旧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至于文瑾送的那尊可爱的胖瓷娃娃,林秋担心远去的路上颠簸破损,便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块还算新的红布,仔仔细细的包了起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另外还有一柄老爹生前用于打造兵器的小铁锤,虽经过千锤百炼,表面却依旧光亮如新。

    还有娘亲常常用于缝纫的衣衫的一盒金针与细线,皆装在一个精致小巧的陶瓷针盒中。

    两样东西,林秋皆装在行囊中,随身携带,便仿佛能感受爹娘常伴身边。

    昨日陆先生来过林秋家中,告知赵观心的消息后,只是嘱咐林秋收拾好行囊,便不再多话,提扇离去。

    一直等到晌午,陆山歌才敲门而至,一进院内,林秋便喜出望外得迎了上去:“陆先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不会不会,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陆山歌的脸上已恢复了往日轻松的神情,笑着拍了拍林秋的肩膀问道:“行囊都已收拾好了?”

    “嗯嗯!陆先生放心。”林秋点点头,陆山歌突然看向林秋手中的儿童风车,伸手拿了过来,仔细端详。

    林秋不解得问道:“陆先生,这风车是我爹原本打算给我的生辰礼品,有何不妥吗?”

    陆山歌看后笑着说了句:“老林真有你的。”便将风车还予了林秋,还神秘莫测意味深长得说了一句:“好好留着啊。”

    林秋接过风车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先将风车收入包裹之中,不等林秋思索,陆山歌右手顺势摸了一把林秋的小脑袋,笑着说道:“走,随我上齐云!”

    林秋关好院门后,转身欲走,陆山歌打趣问道:“此次出门,不知何日能回,不锁院门?”

    林秋不以为意,喃喃说道:“娘亲在世的时候曾说过,家门不锁,说明家中有人常在。再说了,我这家中一贫如洗,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陆山歌听完,破天荒的没有立即接话,反而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林秋,我曾听过一名高人的见解,今日说与你听听看。所谓亲人离世,并非不再存活于世间,而是永远会与你擦肩而过。你在学堂时,爹娘在家中,而你回到家中时,爹娘却又出门办事,参商永离,可参商二星,却一直都存在于世,你能懂吗?”

    陆山歌修道数千载,早已脱身红尘,而双亲却为凡胎肉体,早已久别人世。虽在山上有师兄相伴,可终究不是家人一般的情感,直到许多年前,偶然听到过一名高人的这番话语,心中才仿佛茅塞顿开,拨云见日。

    林秋低着头,双手在院门上停了许久,陆山歌也并未再插话,等着林秋默默将院门合上后,二人才并肩走出祈雨巷。

    经过文府门口,林秋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却见大门紧锁,不由得心中微微失落了一下,便跟着陆山歌转向,顺着月华街直向东而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门后的文瑾,背靠着门板,不敢去看林秋瘦弱的背影,只能死死抱住阿包,紧咬着嘴唇,悄悄的落泪。

    也许是好朋友之间的不舍?亦或者是?

    文瑾只知道,经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能见面。

    陆山歌嘴角微微苦笑,轻轻摇了摇头,林秋疑惑得问道:“陆先生,怎么了?”

    陆山歌淡淡的回应道,仿佛也在对门后的文瑾说道:“没什么,总会回来的。”

    此时此刻,门前的林秋,门后的文瑾,闻言竟不约而同的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轻踏着月华街上的一块块青石板砖,向着镇尾走去,却见不远处的街边一把长椅上,正坐着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虬髯的男人,悠闲得叼着一根路边采撷的狗尾巴花,硕大脑袋的四处转悠个不停。

    林秋走近一看,这不正是陈十三陈甲吗?

    林秋走近后咧着嘴笑道:“陈叔叔!你来送我吗?”

    陈十三站起身来,伸出右手笑着摸了摸林秋的小脑袋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好”林秋乖巧的回应道。

    却见陈甲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纹绣精美的小包裹,递给了林秋。

    陆山歌见状眼疾手快,一把抢了过去,两根手指拎了起来,一双苍白的盲目上下打量,嘴里“啧啧”说道:“哎呦,大野牛,哪家闺女的小荷包啊?啥时候牛心暗许了啊?”

    “滚犊子!”陈甲并不理会陆山歌的调侃,将包裹抢了回来,递给林秋,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这是某个人让我交给你的,陈叔叔我囊中羞涩,家徒四壁,实在没啥送的出手的东西,只当借花献佛了。”

    “某人?”林秋接过包裹,只见布料绣工异常精美,面上一只血色凤凰栩栩如生,展翅翱翔于烈火之中。

    “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不让我告诉你,你拿着便是。”

    陆山歌苍眸滴溜一转,便凑近了陈甲的耳边轻声问道:“老林的那个?”

    陈甲点了点头,也轻声回应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山上神仙的家务事。”

    陆山歌深以为然。

    林秋迫不及待得打开包裹,却是一本封面古朴的书籍,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蕴含神意的大字《风灵咒》。

    陈甲陆山歌二人不约而同的别过头去,林秋却被这三个字深深的吸引住,随即翻开第一页,跃入眼帘的是三十二个简短文字:

    风御千里,刃物无形

    藏巧于拙,用晦而明

    寓清于浊,以屈为伸

    天地同气,生生不息

    林秋默默得跟随着上面的文字读了一遍,顿感周身一轻,似有一阵春风绕身而过,却又转瞬消失,而书上的文字也在同一时间泛起一阵极其微弱的蓝光,又迅速黯淡消散。

    林秋心中大喜,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家功法?

    随即问道陈甲:“陈叔叔,这是何人托你转交给我的?为何她不亲自见我?”

    陈甲只是淡淡得回应道:“你就别问了,总之拿着便是,又不会害你小子,怕什么,大胆看就是了,时机成熟后你自会知晓。”

    “行了行了,我们还要赶路呢,你滚犊子吧。”陆山歌轻轻推了一把陈甲的肩膀,发现要费劲的抬起胳膊才能够到,随后便将右手化为拳头,一拳锤在陈甲胸口。

    “好,路上小心,后会有期。”陈甲对着林秋抱拳,爽朗地说道。

    “陈叔叔后会有期,山高路远,江湖再见!”此刻林秋的嘴角翘得哪怕是千斤重物都压不下去,得此仙法,心中甚喜,学着陆山歌说书故事中的江湖侠客,也对着陈甲抱拳行礼。

    “走了,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陆山歌收起折扇便向前走去,林秋慌忙将《风灵咒》重新包在锦布之中,快步跟上,还不忘回首对陈甲挥了挥手。

    陈甲亦是满脸笑意,对着林秋挥了挥手,口中还轻轻嘟囔了一句:“老女人,算你这次还有点良心。”

    突然陈甲身后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细碎脚步,原来是文瑾双眼含泪得小跑着过来,脚边还跟着那只灰白相间的阿包。

    陈甲缓缓蹲下身才勉强与文瑾齐头,打趣得问道:“呦!谁家的小女子动了相思?”

    文瑾并不理会,只是望着林秋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堵在胸中说不出口。

    陈甲却突然转头看了看文瑾脚边正在舔舐前爪的猫儿,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之情。

    文瑾的双眼中,泪珠又盈眶而出。

    离别街口,谁共沾巾?

    此去经年,何时能见?

    林秋二人沿着伏安国所建的官道一路往西北方缓步而去,不过半日功夫,行至二十余里,便到达了一处歇脚客栈,牌匾上有“余福”二字,陆山歌见天色渐暗,便提议在此处歇脚。

    陆山歌跨进茶馆内朗声问道:“店家,可有厢房?”

    只见一名店小二模样的年轻男子笑容满面得迎了上来,忙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陆山歌用一双苍目上下扫视了一眼,随后闭上眼睛似乎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回声道:“准备两间客房,再来些小菜。”

    “得嘞!客官请入座!”店小二一抖肩布,便迎着二人在客栈角落处一张桌子前入座。

    林秋来到桌前,将背上的行囊猛地甩在了桌上,“砰的”一声,竟砸的桌子上的灰尘都震了起来,声响引得店内其余几桌的人纷纷侧目。

    陆山歌不可置信得问道:“你这行囊里都是何物?如此繁重你背了一路?你该不会是把家都搬空了吧?”

    林秋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每样东西,都有意义嘛。”

    陆山歌左顾右盼了一圈,见其余客人再未注意此桌,随即伸手从林秋的包裹中抽出那柄林千岳手制的风车,对着轻轻吹了一口气,却见林秋的行囊瞬间化为一道细微的白光,便被收进了风车之中。

    “啊?!”林秋望着这幅场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陆先生,这是什么仙术?”

    “嘘。”陆山歌示意林秋切莫张扬,压低声说道:“老林,啊,也就是你爹,这人真是自相矛盾,饭后再与你细说。”

    “二位客官请慢用!”随着店小二端上来三个热气腾腾的小菜,林秋的五脏庙瞬间“咕咕”连声哀嚎起来,不知不觉走了半日,坐下来时方才觉得有些疲乏,肚中空空。

    随后林秋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了桌上的饭菜,这才想起来坐在一旁的陆先生好似并未进食,尴尬的看了看陆山歌。

    陆山歌明白林秋的意思,依旧自顾自的饮茶,淡淡的说道:“你吃便是,不用管我。”

    终于将后加的一盆菜消灭掉后,林秋的肚子已撑得跟圆球一般,这才放下手中的碗筷,陆山歌高喊一声“结账!”随即变戏法般在桌上丢下一锭银两,便带着林秋上楼而去。

    “哎呦!谢客官赏!”店小二闻声而来,赶忙拾起桌上的银两,收拾起桌面来,同时柜台后一身马褂,须发皆白的账房先生也似有似无的抬头撇了一眼此处。

    林秋随着陆山歌来到房间内,陆山歌示意林秋坐下,拿起手中的风车,望着林秋,正色得说道:“林秋,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林秋有些诧异,神色认真的点点头。

    “此前已与你说过,你爹娘乃是仙门中人。可是你爹娘的心愿,是希望你能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故而并未告诉你他们曾经的过往。”

    陆山歌见林秋并未插话,继续说道:“可如今你爹娘遭人毒手,行凶之人,应当亦是个法力高强之人。现在在你眼前有两条路:其一,遂你爹娘心愿,安分守己过好凡人日子,我齐云山可保你一世平安,吃喝不愁。至于加害你爹娘的凶手,我与师兄会一直追查下去,永不放弃。”

    陆山歌话音刚落,林秋神色坚毅,脱口而出:“我选其二。”

    陆山歌闻言,怔了片刻,说道:“你想好再答,求仙问道,并未如我说书故事中这般潇洒惬意,反而异常艰辛。芸芸众生之中,能见到门槛,便是万中无一,强身境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说,都犹如高山在前,永世不过。”

    “我确定。”林秋再次语气坚定得回答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哪怕终其一生,修了法力,却最终敌不过仇家,又当如何?我有言在先,你的仇家,保不齐连我师兄都奈何不了。”

    “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林秋此刻已咬牙切齿,青筋暴露,几近面目狰狞,可眼眶之中,泪水却已汹涌而出。

    “好好好!堂堂三尺男儿,别动不动就哭鼻子。”陆山歌慌忙安慰林秋。

    随后陆山歌将桌上茶水倒了一杯与林秋,开始缓缓讲了起来,随后却又郑重得提醒了一句:“我告知你这些,并不是以师父的身份,而是说书人的角色,你权当听了故事,消困解乏,如何?”

    林秋默默擦干眼泪,想起了陆山歌曾经说过的毒誓一事,点了点头问道:“陆先生。”

    话到嘴边,却被陆山歌堵了回去:“打住,我不想说,你也休得再问。”

    林秋只得默默点了点头,听陆山歌说了下去。

    天下万千修士,大致可分为四类:

    武修,是绝大多数的修士证道之路,修身不修心,他们认为人之躯体,为世间最好的神兵利器,以不断锤炼自身躯体为修仙之道,追求肉身成圣,以力证道。

    术修,主修灵力功法,也占了大部分的修士群体。御敌之时,擅以仙术致胜,而术修之中,又有少类人群擅长符箓之术,以修符力为上。

    兵修,世间有仙缘之人,跨过强身一境,筑基二境之后,在明物三境之时,心象深处会生出本命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从此后便主修本命兵刃,以兵刃御敌制胜。

    而兵修之中,尤以剑修为尊,最为潇洒淋漓,神仙之姿,名扬天下。但亦有些修士,并无本命仙兵,可凭借所得兵器,将其炼化为本命仙兵的亦不在少数,只是如此一来,要比心生仙兵的修士更加艰难辛苦一些。

    最后一类便是御修,此类仙家修士极为稀有,与天地之间,有仙缘的灵禽仙兽,亦或是山精鬼怪为伍,称其为“仙宠,”与仙宠互结生死谛,同修同生,以证大道。

    芸芸修士之中,大部分人都皆只修一门,如陈十三陈甲,生而十二境,便一直打磨锤炼身躯,只走武修之路,长此以往,即便是跨境厮杀,面对底子薄弱的炼虚十三境,依旧有胜算可能。

    亦有少类修士,身兼数门,武兵双修,亦或者术御双修,比如赵观心便是术御双修的佼佼者,只是他的仙宠,世人从未见过,只有师弟陆山歌与齐云山少数辈分极高的老道长知晓。

    林秋听完,心中畅快,一想到如今自己也踏入了仙家行列,准备修仙证道,不由得心驰神往,激动万分。

    陆山歌见他这般兴奋模样,不禁问道:“林秋,假如你他日仙法大成,想当个什么仙人?”

    “那必然是剑仙啊!最好是大,哦不,大大大剑仙,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霜寒十九洲,那该是何等的风流倜傥!最好是比陆先生你说过的那三个闻名天下大剑仙还厉害!”林秋此刻已经幻想自己成为纵横四海的大剑仙,手指作剑,凭空胡乱比划起来。

    “好了好了,冷静一些。”陆山歌此时表情已有些无奈。

    林秋忽又想到死去的爹娘,随即问道:“陆先生,那我爹娘,是何种修士?”

    陆山歌此时讲完,已有些口干舌燥,抢过林秋的茶杯一饮而尽,神秘得说道:“老林,你爹啊,也就是个兵修,呐,这破锤子就是他的本命兵刃,只是斯人已逝,本命兵刃也再无神力,与尘间铁器无异。你娘就厉害了,她可是兵御双修。”

    林秋好奇得问道:“我娘竟是那极为稀少的御修?是何仙宠?那我娘去世后,这仙宠岂不是也随她殒命?”

    “非也非也,你娘早年间就与这仙宠解了生死谛,放她自由,现已不知去向多年了。”陆山歌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仙宠老厉害了,你娘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莞。”

    “小莞?”林秋心中默念了一声,突然耳边竟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空灵的鹿鸣声,吓得林秋赶忙站起身来:“陆先生,你听到了吗?”

    陆山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什么?”

    “没事没事,大约是我耳鸣了。”林秋拍拍自己的脑袋,可是方才那一声鸣叫,极其醒耳,真是幻听吗?

    “对了”陆山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说道:“方才楼下给你展示的那一手,并非是我仙法所为,而是你爹给你打造的这柄风车,乃是仙家常用的一种收纳仙器,名为须弥芥子器,有天地灵气孕育而成,也有仙家巧匠打造而成,容纳空间与打造之人法力高低有关,你爹给你打造的这一柄容纳空间,估摸着有这两间客栈这么大吧。”

    “什么?!“林秋听闻惊讶的几乎跳了起来,有仙居小镇这么大?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爹好歹是补天双匠,天外有天,还有更大的你没见过呢。”陆山歌摇着折扇,看着林秋上蹿下跳,哭笑不得。

    “当你修为够高的时候,便不再需要这些器物了,我师兄便会一手袖里乾坤术,比这容纳仙器好用多了。”陆山歌继续说道。

    “那陆先生你会吗?陈叔叔会吗?”林秋迫不及待的问道,一讲到关于仙家趣闻,林秋便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陆山歌奸诈一笑:“在下不才,修为虽没有陈野牛高,但是这袖里乾坤一术,也算略懂一二。”言罢衣袖扫过桌面,却见几两纹银便出现在了桌子之上。

    “至于野牛嘛,他是个武修,自然不擅长这类术法,不过他的须弥芥子器也是十分稀奇,你不妨猜上一猜?”陆山歌故作神秘的说道。

    林秋闻言便托腮思考起来。

    “是白云酒楼的食盒?”

    “非也。”

    “是酒碗?”

    “非也”

    “陆先生,我实在猜不到啊。”

    陆山歌轻摇着折扇,挡住大半张脸,神秘的只露出一双苍目:“是他腰间那根形影不离的粗布腰带。”

    “还有这种怪事?”林秋听闻,哭笑不得。

    “这野牛天生神力,不可与常人同语,仙家器物,自然也是极度……”陆山歌挠了挠脑袋,终于想出一个字眼:“不凡?”

    “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此刻身在白云酒楼后厨偷吃米酒的陈甲,忽然之间打了一个喷嚏,随即转头对着空气谩骂道:“是不是你狗日的陆瞎子又在背后咒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