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畏罪潜逃
不同于君承佑身为皇子的那种高不可攀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刑慕白更像是没有七情六欲一般。明明经常笑的如沐春风，却并不是真的开心。面对尸体，妖鬼，邪祟，他也不会害怕，不会感动也不会难过。
可就是这样淡然出尘的刑慕白，刚刚眼底和周身的悲伤和痛苦却那么浓烈，那么真实。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思念……
他在思念谁吗？又是为谁所伤？为何事痛？是他曾经提过的，他的师父吗？
刑慕白猝不及防的对上姜仲辰不掩担心的眼眸，浑身一震：“啊……不好意思，刚刚想到别的事情，所以走神了。”
君承佑没有追问，转而说道：“既然肉铺已经关门了，我们是破门而入进去查看现场呢，还是回衙门另做打算呢。”
“……我们来的时候，我只是确定这第十案与其他无头尸不是同一案。其他尸体身上都带有煞气。而唯有这第十具尸体身上带有怨气。一般怨气萦绕的尸体都是含冤而死。我便想来现场看一看，是否能感知到什么。但现在看来，这屠户有问题。那么现场便是有什么也早就被清理掉了。”
姜仲辰点点头：“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我们便直接去屠户家中。反正这屠户，我们是一定要好好问问的。”
刑慕白点点头：“可。”
君承佑叹了口气：“希望这屠户没有逃跑。不过可能性不大。我们过去估计早就人去楼空了。”
姜仲辰一听，有些傻眼：“这倒也是啊……如果是畏罪潜逃，当然不会再继续留在家中了……那我们还有去屠户家的必要吗？”
“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刘大人，带路吧。”君承佑转身上了马车。姜仲辰和刑慕白对视一眼，也跟着上了马车。
屠户的家距离肉铺不是很远，马车行驶到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就停下了。屠户的房屋门窗紧闭，门前和肉铺一样，上着已经落灰了的锁。刑慕白微微摇了摇头：“现在看来，更像是畏罪潜逃了。”
“啧啧，何止是像，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他也脱不了干系。”姜仲辰不死心的拽了拽门锁。门锁虽然有些生锈了，但仍然十分牢固。姜仲辰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看来屠户早就跑了。既然如此，总不能白来一趟。来人，把门撞开。”君承佑冷声下令。随后有士兵上前砍断了门锁，撞开了门。
屠户虽然只是一个卖肉的商贩，但家境看起来还算不错。院子里甚至打了一口井。打的起井的人家，生活都不会太差。
“水缸是空的，也已经完全干了。落叶虽少，但这个季节本就不是落叶的季节。看来确实早就跑了。”君承佑扫视一周，声音依旧平淡，不分喜怒。但若有若无的眼神却让跟在后面的刘健之再次后背发凉。
刑慕白走进房屋，发现屋子里还是灵堂的模样。“看这布置，死者头七未过，屠户就跑了。”
“这夫妻二人没有孩子，妻子死了，丈夫有很大嫌疑。可怜这宋刘氏，死了也没人收尸。”姜仲辰感叹着凑近刑慕白，小声询问：“元澈啊，你可有感应到什么？”
刑慕白勾了勾唇：“感应到了。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怨气很重。”
“啊？”
“什么？”
此言一出，姜仲辰和君承佑顿时不淡定了。
“我说，这里是死者死去的地方。这里怨气很重，想来是死者含冤，魂魄不易消散，在此逗留所致。”刑慕白走向屠夫的卧房，看到房间里有一个梨花黄木的梳妆台。拉开柜子，有许多女子的服饰。虽然布料不算名贵，但做工精致，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已经是难得的衣服了。可这宋刘氏竟然每件衣服都是这样的手笔，看来屠户对她不错。
可现在屠户畏罪潜逃的样子，明显与她的死脱不了干系。那就奇怪了。如果屠户很喜欢宋刘氏，对她这么好，为何会杀她？若她不是屠户所杀，那屠户为何离开？
“咦？这床上怎么三床被子？”刑慕白又发现了什么。
“也许……死者，或者屠户怕冷，盖了两层？”
“……”刑慕白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姜仲辰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们瞧。”
就在此时，翻着衣柜的君承佑找到了被压在一堆衣物下的一个锦囊。锦囊里是一块上好的白玉青纹鱼形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只可惜已经碎了。
“豁，这玉佩可老值钱了。就是怎么碎这么厉害？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姜仲辰伸手接过碎掉的玉佩，啧啧感叹。
“这个就要比那个梳妆台更值钱了啊。屠户家里怎么会有这种品相的玉佩？”刑慕白也接过一片，端详了一阵。
“更有趣了，一个屠户家中居然还有诗词和笔墨。”君承佑目光转过，发现了其他东西：“看来这屠户不简单啊。”
君承佑此次受命调查金陵城的无头尸案，是轻车简从，并未太过招摇。他带的人不算多，又不信任刘健之和他的手下，只好亲自动手翻看。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自己看过的现场实物自然记得更牢。
“刑大人觉得，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君承佑翻的差不多了，转身问刑慕白。刑慕白并未动过什么东西，都是以看为主。听君承佑这样问，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君承佑的意思。
“陵王殿下才是东霖国第一神探，看到的线索应该比我多，我就不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了。”想不通君承佑为何问他，刑慕白只好揣着糊涂装明白，和君承佑打起了太极。
“本王是觉得，刑大人的想法和见解也是很重要的。刚刚不是刑大人说，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看了这么久，刑大人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刑慕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看来也许是他想多了。他还在揣测君承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原来……他只是没什么重大发现，所以问他。可是……他也不是专职断案的，勘验现场的本事他是真的没有啊……
“咳咳，依臣所见，屠户与宋刘氏的死绝对有关系，但并不能确定就是他杀的。这里的事物来历有待考究，光在现场恐怕是看不出什么的。不如抓紧派人追捕通缉屠户宋氏，抓到他才能为我们解惑啊。”
“刑大人所言极是。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回去再议。”君承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他生于帝王家，又是贵妃之子，从来都是一幅尊荣矜贵的模样。即使是如今遇上怪事难解，也不曾乱了阵脚，俨然已有帝王之形。
刑慕白摇了摇头。若不是情况特殊，君承佑一定能做个出色的帝王。他文成武就，杀伐果断，赏罚分明，行事有度，只可惜母族衰落，难以给他太大助力……
可就是这样淡然出尘的刑慕白，刚刚眼底和周身的悲伤和痛苦却那么浓烈，那么真实。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思念……
他在思念谁吗？又是为谁所伤？为何事痛？是他曾经提过的，他的师父吗？
刑慕白猝不及防的对上姜仲辰不掩担心的眼眸，浑身一震：“啊……不好意思，刚刚想到别的事情，所以走神了。”
君承佑没有追问，转而说道：“既然肉铺已经关门了，我们是破门而入进去查看现场呢，还是回衙门另做打算呢。”
“……我们来的时候，我只是确定这第十案与其他无头尸不是同一案。其他尸体身上都带有煞气。而唯有这第十具尸体身上带有怨气。一般怨气萦绕的尸体都是含冤而死。我便想来现场看一看，是否能感知到什么。但现在看来，这屠户有问题。那么现场便是有什么也早就被清理掉了。”
姜仲辰点点头：“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我们便直接去屠户家中。反正这屠户，我们是一定要好好问问的。”
刑慕白点点头：“可。”
君承佑叹了口气：“希望这屠户没有逃跑。不过可能性不大。我们过去估计早就人去楼空了。”
姜仲辰一听，有些傻眼：“这倒也是啊……如果是畏罪潜逃，当然不会再继续留在家中了……那我们还有去屠户家的必要吗？”
“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刘大人，带路吧。”君承佑转身上了马车。姜仲辰和刑慕白对视一眼，也跟着上了马车。
屠户的家距离肉铺不是很远，马车行驶到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就停下了。屠户的房屋门窗紧闭，门前和肉铺一样，上着已经落灰了的锁。刑慕白微微摇了摇头：“现在看来，更像是畏罪潜逃了。”
“啧啧，何止是像，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他也脱不了干系。”姜仲辰不死心的拽了拽门锁。门锁虽然有些生锈了，但仍然十分牢固。姜仲辰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看来屠户早就跑了。既然如此，总不能白来一趟。来人，把门撞开。”君承佑冷声下令。随后有士兵上前砍断了门锁，撞开了门。
屠户虽然只是一个卖肉的商贩，但家境看起来还算不错。院子里甚至打了一口井。打的起井的人家，生活都不会太差。
“水缸是空的，也已经完全干了。落叶虽少，但这个季节本就不是落叶的季节。看来确实早就跑了。”君承佑扫视一周，声音依旧平淡，不分喜怒。但若有若无的眼神却让跟在后面的刘健之再次后背发凉。
刑慕白走进房屋，发现屋子里还是灵堂的模样。“看这布置，死者头七未过，屠户就跑了。”
“这夫妻二人没有孩子，妻子死了，丈夫有很大嫌疑。可怜这宋刘氏，死了也没人收尸。”姜仲辰感叹着凑近刑慕白，小声询问：“元澈啊，你可有感应到什么？”
刑慕白勾了勾唇：“感应到了。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怨气很重。”
“啊？”
“什么？”
此言一出，姜仲辰和君承佑顿时不淡定了。
“我说，这里是死者死去的地方。这里怨气很重，想来是死者含冤，魂魄不易消散，在此逗留所致。”刑慕白走向屠夫的卧房，看到房间里有一个梨花黄木的梳妆台。拉开柜子，有许多女子的服饰。虽然布料不算名贵，但做工精致，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已经是难得的衣服了。可这宋刘氏竟然每件衣服都是这样的手笔，看来屠户对她不错。
可现在屠户畏罪潜逃的样子，明显与她的死脱不了干系。那就奇怪了。如果屠户很喜欢宋刘氏，对她这么好，为何会杀她？若她不是屠户所杀，那屠户为何离开？
“咦？这床上怎么三床被子？”刑慕白又发现了什么。
“也许……死者，或者屠户怕冷，盖了两层？”
“……”刑慕白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姜仲辰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们瞧。”
就在此时，翻着衣柜的君承佑找到了被压在一堆衣物下的一个锦囊。锦囊里是一块上好的白玉青纹鱼形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只可惜已经碎了。
“豁，这玉佩可老值钱了。就是怎么碎这么厉害？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姜仲辰伸手接过碎掉的玉佩，啧啧感叹。
“这个就要比那个梳妆台更值钱了啊。屠户家里怎么会有这种品相的玉佩？”刑慕白也接过一片，端详了一阵。
“更有趣了，一个屠户家中居然还有诗词和笔墨。”君承佑目光转过，发现了其他东西：“看来这屠户不简单啊。”
君承佑此次受命调查金陵城的无头尸案，是轻车简从，并未太过招摇。他带的人不算多，又不信任刘健之和他的手下，只好亲自动手翻看。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自己看过的现场实物自然记得更牢。
“刑大人觉得，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君承佑翻的差不多了，转身问刑慕白。刑慕白并未动过什么东西，都是以看为主。听君承佑这样问，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君承佑的意思。
“陵王殿下才是东霖国第一神探，看到的线索应该比我多，我就不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了。”想不通君承佑为何问他，刑慕白只好揣着糊涂装明白，和君承佑打起了太极。
“本王是觉得，刑大人的想法和见解也是很重要的。刚刚不是刑大人说，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看了这么久，刑大人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刑慕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看来也许是他想多了。他还在揣测君承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原来……他只是没什么重大发现，所以问他。可是……他也不是专职断案的，勘验现场的本事他是真的没有啊……
“咳咳，依臣所见，屠户与宋刘氏的死绝对有关系，但并不能确定就是他杀的。这里的事物来历有待考究，光在现场恐怕是看不出什么的。不如抓紧派人追捕通缉屠户宋氏，抓到他才能为我们解惑啊。”
“刑大人所言极是。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回去再议。”君承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他生于帝王家，又是贵妃之子，从来都是一幅尊荣矜贵的模样。即使是如今遇上怪事难解，也不曾乱了阵脚，俨然已有帝王之形。
刑慕白摇了摇头。若不是情况特殊，君承佑一定能做个出色的帝王。他文成武就，杀伐果断，赏罚分明，行事有度，只可惜母族衰落，难以给他太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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