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月升梳妆
“唔……”
十二夜目光稍凝，含辞未吐。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尽管一直以来，很多人都喜欢她，从她这里得享爱意，亲切地叫一声姐。
没想到这爱的尽头却是母爱。
只是须臾，十二夜微笑道：
“可以哦，阿神可以喊我十二夜妈妈。”
温柔……是她的坚持。
闻言，安涅神如晴日暖风，顿感喜悦，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十二夜妈妈，温柔的十二夜妈妈。
之前，秦予情深之处，将十二夜当成母亲，在她怀中依恋着，讲述着她与真正母亲的故事。这种情绪感染到了安涅神，以至于刚才情急之下，说出那心声所愿。
但幸运的是，他达成所愿。
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喊十二夜妈妈，可以感受那不曾拥有过的母爱。而且，他要取代绛河，成为十二夜心中最好的孩子。
思及至此，他瞳间焕发光彩。
然而，下一刻——
“这件事等小绛回来再亲自和他说下，但我想，他应该会答应的。毕竟孩子乖巧、懂事令每个父亲喜悦，这种难得的情感是世间珍贵之物。”
十二夜看着窗外，喃喃自语，期待熟悉的身影回来，却没看到对面的安涅神目光呆滞。
绛河……爸爸……
不，这怎么都不能接受的吧。
安涅神只感觉眼前一暗。
而注意到安涅神情况的十二夜，轻轻问了一句：
“阿神，怎么了吗？”
似招魂归来，安涅神还未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直至过了几息，他才含糊、不情愿地说着：
“我不想叫他、叫他……”
安涅神没能说出那两个字。
但十二夜显然也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蹙着秀眉，好一会儿才说道：
“这样啊，不过一个完整的家庭，必然要有母亲与父亲。我们还算不上养父母，你心中觉得别扭也是正常的。
“但你也要记得尊重他，他不会在意这点的。就让时间来让你们父子亲近吧。”
安涅神喉咙中有万般言语涌动，但最终咽了回去，有些不甘、认命地说道：
“我知道了，十二夜妈妈。”
反正，这只是暂时的。
总有一天，他会赶走所有围绕在十二夜身边的男人。
这时，十二夜皱着眉，有些苦恼地说着：
“那以后我该怎么在你面前称呼小绛呢……说小绛，感觉不太好，不能体现父亲的威严，容易让你叛逆……孩子他爸？”
一听这话，安涅神连连说道：
“十二夜妈妈，我很懂事的，你还是按原来那样称呼他吧，这样显得你们亲密，永远年轻。”
说这些违心的话，让安涅神都不自觉抠脚了。
闻言，十二夜点点头，满意道：
“孩子的意见我收下了。”
话末，十二夜转而认真道：
“你不叫他爸爸可以，但称呼上的问题，也要注意，你可不能像那些熊孩子一样没大没小的……”
安涅神着急，生怕十二夜说出什么让他感觉不好的词汇，于是立马抢先道：
“叔叔，我可以叫他叔叔。”
这是安涅神最后的倔强，只要不带上“绛河”二字的前缀，他可以说服自己喊的不是对方。
十二夜沉吟了一下，道：
“可以。”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性了下来，只是安涅神莫名觉得有些后悔，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说错话。
如果没有绛河这档子事，那便是最完美的结局了……安涅神越发看着绛河有些不顺眼了。
“那阿神，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烦恼吗？”十二夜想到了正事，希望安涅神能向她倾诉。
以她的直觉，能够知道安涅神藏着很多心事，心事太多，对孩子的成长不太好。
之前已经做好决定，此时安涅神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我只不过是觉得阿肃哥生前的行为有些奇怪。”
他的确对秦肃的死很充满疑惑，但他也没时间去寻找真相，倒不如，借着十二夜的口，将部分内容透露给绛河。
反正，如果绛河真的对这个家有阴谋，那大概率是冲着秦肃来的，他说不说秦肃可疑都无所谓。
当然，那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他的直觉。
安涅神是特殊的，他的直觉很敏锐，能简单感知到一个人的善意，只是容易受到影响。
到现在为止，他无法感知到这种变化的，有绛河和楚褛。
前者，他不知道原因，或许归咎为对方城府极深，且实力比他强大。至于后者，那个时候他还小，这种能力也是慢慢显露，并没有明显的认知。
而如殊易，安涅神看似与他不太对付，但只不过是出于一个外人接近家人时的不满。他明白，对方对秦予是抱有善意的。
而提起这一个，不由得让安涅神想起楚绒和殊易离开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天真地认为两人去打工了。
什么996，那只是外界才有的东西，在小镇根本不存在，信了脑子才有坑……
感觉对阿姐有些冒犯，安涅神旋即略过这缕思绪。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判断，他恶意地猜测绛河在清理这个家可信任的人。
就如同电视里主角卧底，复仇的片段，通过各种手段，清理被害者身边的人，以便复仇。
“怎么奇怪？”
十二夜疑惑的声音惊扰了安涅神。
他藏起思绪，从兜里拿出一梳妆镜，递给了十二夜，看了一眼无人的楼梯，小声道：
“后天，就是阿姐的生日，这是阿肃哥给她定制的梳妆镜。但其背后的画有些诡异，我不觉得阿肃哥会送这种画给阿姐。”
说着，安涅神的小手将梳妆镜翻转。
十二夜细细查看了一下。
画中，是女人在镜前贴傩面。
但傩面挂落珠泪，女人眼眸亦是垂泪。
而其镜中之人，却无傩面，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表情，从五官判断，与镜前的女人并非同一人。
而镜外女人那触及镜面的右手指尖系着一缕断掉的红线，另一端则没入镜中女人的手腕。
十二夜并不完全知道绛河那边发生的事情，只有在他与休谟通讯的时候，才会打开通讯倾听着。
而只是一眼，十二夜就判断出这幅刻画背后的含义不太好，不是送人的好选择。
按理来说，秦肃与秦予自然是亲密无间的姐弟，其关系也不用多说，送这种东西，也不怪乎安涅神产生怀疑的念头。
安涅神补充了一些细节：
“那时，阿肃哥是带着这刻画的原稿去定制镜子的，而刻画的原稿，不是他画的，而是他听到某个人讲的故事后，请对方帮忙画的。”
安涅神认为，秦肃应该是在传递一些信息，一些不能留在这个家里的信息。
这或许是为了保护他们。
但他根本没有思绪。
安涅神目前所知晓的，只有疑似成为荒兆的楚褛操控秦予，在月牵之夜杀死了秦肃。
而楚褛生前，在某个组织下工作。或许，一切的源头，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组织。
其中部分细节，是他偷听整理出来的。
就如同叶芙阿洛尼第一次进家，安涅神就暗中观察对方，后面被发现就明目张胆地监视她。
作为孩子总有些优势。
所以，在绛河等人进来后，他自然也做好偷听的准备。反正不怎么会被苛责，大不了糊弄过去。
当然，安涅神认为自己是有眼力见的，选择对象很重要，比如换做邻居孔鹂，被他发现恐怕少不了挨一顿打。
虽然，他从未被打过就是了。
思绪的心湖恢复平静，见着思索的十二夜，安涅神继续说道：“我只知道那个画师应该是禾华街的人，具体是谁不清楚。”
十二夜螓首微点。
的确，画师也是一个很值得疑惑的点。
而从刚才那幅画中，十二夜解读出“操纵”的意象，如果不考虑其中的细节，是否是指秦予被操控一事？
究竟是不是巧合，还难说。
“那阿神你是否听过有关归途的故事？”
紧接着，十二夜继续问道。
归途么……
安涅神揉眉深思，而后想起楚褛曾提及的一则故事，便开口道：“那是我小的时候，楚褛给我讲的小故事。”
一字一词间本该流露的是温馨的情感，但在安涅神口中却是平淡至极。
“故事大体是这样的，一个叫阿思的女人在镜前梳妆打扮，她的发丝落入镜中，荡开镜面，一条由青金石板铺就的道途通向神秘的镜中世界。”
十二夜追问道;
“没有其他了吗，比如阿思住在哪里？”
“其中有段描写，但我不知道有没有用，里面是这样说的——月升梳妆，月中彩灯，月落沐浴。“
十二夜揣摩着，如果按照休谟曾提到的“迎月升”来解读，月升、月中和月落都指代方位。
月升偏东侧。
月升位于中间。
月落偏西侧。
倘若知晓其中两个地方，恐怕能通过连线得出第三个位置。当然，也许无法精确，但或许足以缩小范围。
莫名地，“月浴山”一词惊现在十二夜脑中。会否“月落沐浴”便是指代月浴山？
十二夜目光稍凝，含辞未吐。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尽管一直以来，很多人都喜欢她，从她这里得享爱意，亲切地叫一声姐。
没想到这爱的尽头却是母爱。
只是须臾，十二夜微笑道：
“可以哦，阿神可以喊我十二夜妈妈。”
温柔……是她的坚持。
闻言，安涅神如晴日暖风，顿感喜悦，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十二夜妈妈，温柔的十二夜妈妈。
之前，秦予情深之处，将十二夜当成母亲，在她怀中依恋着，讲述着她与真正母亲的故事。这种情绪感染到了安涅神，以至于刚才情急之下，说出那心声所愿。
但幸运的是，他达成所愿。
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喊十二夜妈妈，可以感受那不曾拥有过的母爱。而且，他要取代绛河，成为十二夜心中最好的孩子。
思及至此，他瞳间焕发光彩。
然而，下一刻——
“这件事等小绛回来再亲自和他说下，但我想，他应该会答应的。毕竟孩子乖巧、懂事令每个父亲喜悦，这种难得的情感是世间珍贵之物。”
十二夜看着窗外，喃喃自语，期待熟悉的身影回来，却没看到对面的安涅神目光呆滞。
绛河……爸爸……
不，这怎么都不能接受的吧。
安涅神只感觉眼前一暗。
而注意到安涅神情况的十二夜，轻轻问了一句：
“阿神，怎么了吗？”
似招魂归来，安涅神还未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直至过了几息，他才含糊、不情愿地说着：
“我不想叫他、叫他……”
安涅神没能说出那两个字。
但十二夜显然也读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蹙着秀眉，好一会儿才说道：
“这样啊，不过一个完整的家庭，必然要有母亲与父亲。我们还算不上养父母，你心中觉得别扭也是正常的。
“但你也要记得尊重他，他不会在意这点的。就让时间来让你们父子亲近吧。”
安涅神喉咙中有万般言语涌动，但最终咽了回去，有些不甘、认命地说道：
“我知道了，十二夜妈妈。”
反正，这只是暂时的。
总有一天，他会赶走所有围绕在十二夜身边的男人。
这时，十二夜皱着眉，有些苦恼地说着：
“那以后我该怎么在你面前称呼小绛呢……说小绛，感觉不太好，不能体现父亲的威严，容易让你叛逆……孩子他爸？”
一听这话，安涅神连连说道：
“十二夜妈妈，我很懂事的，你还是按原来那样称呼他吧，这样显得你们亲密，永远年轻。”
说这些违心的话，让安涅神都不自觉抠脚了。
闻言，十二夜点点头，满意道：
“孩子的意见我收下了。”
话末，十二夜转而认真道：
“你不叫他爸爸可以，但称呼上的问题，也要注意，你可不能像那些熊孩子一样没大没小的……”
安涅神着急，生怕十二夜说出什么让他感觉不好的词汇，于是立马抢先道：
“叔叔，我可以叫他叔叔。”
这是安涅神最后的倔强，只要不带上“绛河”二字的前缀，他可以说服自己喊的不是对方。
十二夜沉吟了一下，道：
“可以。”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性了下来，只是安涅神莫名觉得有些后悔，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说错话。
如果没有绛河这档子事，那便是最完美的结局了……安涅神越发看着绛河有些不顺眼了。
“那阿神，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烦恼吗？”十二夜想到了正事，希望安涅神能向她倾诉。
以她的直觉，能够知道安涅神藏着很多心事，心事太多，对孩子的成长不太好。
之前已经做好决定，此时安涅神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我只不过是觉得阿肃哥生前的行为有些奇怪。”
他的确对秦肃的死很充满疑惑，但他也没时间去寻找真相，倒不如，借着十二夜的口，将部分内容透露给绛河。
反正，如果绛河真的对这个家有阴谋，那大概率是冲着秦肃来的，他说不说秦肃可疑都无所谓。
当然，那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他的直觉。
安涅神是特殊的，他的直觉很敏锐，能简单感知到一个人的善意，只是容易受到影响。
到现在为止，他无法感知到这种变化的，有绛河和楚褛。
前者，他不知道原因，或许归咎为对方城府极深，且实力比他强大。至于后者，那个时候他还小，这种能力也是慢慢显露，并没有明显的认知。
而如殊易，安涅神看似与他不太对付，但只不过是出于一个外人接近家人时的不满。他明白，对方对秦予是抱有善意的。
而提起这一个，不由得让安涅神想起楚绒和殊易离开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天真地认为两人去打工了。
什么996，那只是外界才有的东西，在小镇根本不存在，信了脑子才有坑……
感觉对阿姐有些冒犯，安涅神旋即略过这缕思绪。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判断，他恶意地猜测绛河在清理这个家可信任的人。
就如同电视里主角卧底，复仇的片段，通过各种手段，清理被害者身边的人，以便复仇。
“怎么奇怪？”
十二夜疑惑的声音惊扰了安涅神。
他藏起思绪，从兜里拿出一梳妆镜，递给了十二夜，看了一眼无人的楼梯，小声道：
“后天，就是阿姐的生日，这是阿肃哥给她定制的梳妆镜。但其背后的画有些诡异，我不觉得阿肃哥会送这种画给阿姐。”
说着，安涅神的小手将梳妆镜翻转。
十二夜细细查看了一下。
画中，是女人在镜前贴傩面。
但傩面挂落珠泪，女人眼眸亦是垂泪。
而其镜中之人，却无傩面，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表情，从五官判断，与镜前的女人并非同一人。
而镜外女人那触及镜面的右手指尖系着一缕断掉的红线，另一端则没入镜中女人的手腕。
十二夜并不完全知道绛河那边发生的事情，只有在他与休谟通讯的时候，才会打开通讯倾听着。
而只是一眼，十二夜就判断出这幅刻画背后的含义不太好，不是送人的好选择。
按理来说，秦肃与秦予自然是亲密无间的姐弟，其关系也不用多说，送这种东西，也不怪乎安涅神产生怀疑的念头。
安涅神补充了一些细节：
“那时，阿肃哥是带着这刻画的原稿去定制镜子的，而刻画的原稿，不是他画的，而是他听到某个人讲的故事后，请对方帮忙画的。”
安涅神认为，秦肃应该是在传递一些信息，一些不能留在这个家里的信息。
这或许是为了保护他们。
但他根本没有思绪。
安涅神目前所知晓的，只有疑似成为荒兆的楚褛操控秦予，在月牵之夜杀死了秦肃。
而楚褛生前，在某个组织下工作。或许，一切的源头，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组织。
其中部分细节，是他偷听整理出来的。
就如同叶芙阿洛尼第一次进家，安涅神就暗中观察对方，后面被发现就明目张胆地监视她。
作为孩子总有些优势。
所以，在绛河等人进来后，他自然也做好偷听的准备。反正不怎么会被苛责，大不了糊弄过去。
当然，安涅神认为自己是有眼力见的，选择对象很重要，比如换做邻居孔鹂，被他发现恐怕少不了挨一顿打。
虽然，他从未被打过就是了。
思绪的心湖恢复平静，见着思索的十二夜，安涅神继续说道：“我只知道那个画师应该是禾华街的人，具体是谁不清楚。”
十二夜螓首微点。
的确，画师也是一个很值得疑惑的点。
而从刚才那幅画中，十二夜解读出“操纵”的意象，如果不考虑其中的细节，是否是指秦予被操控一事？
究竟是不是巧合，还难说。
“那阿神你是否听过有关归途的故事？”
紧接着，十二夜继续问道。
归途么……
安涅神揉眉深思，而后想起楚褛曾提及的一则故事，便开口道：“那是我小的时候，楚褛给我讲的小故事。”
一字一词间本该流露的是温馨的情感，但在安涅神口中却是平淡至极。
“故事大体是这样的，一个叫阿思的女人在镜前梳妆打扮，她的发丝落入镜中，荡开镜面，一条由青金石板铺就的道途通向神秘的镜中世界。”
十二夜追问道;
“没有其他了吗，比如阿思住在哪里？”
“其中有段描写，但我不知道有没有用，里面是这样说的——月升梳妆，月中彩灯，月落沐浴。“
十二夜揣摩着，如果按照休谟曾提到的“迎月升”来解读，月升、月中和月落都指代方位。
月升偏东侧。
月升位于中间。
月落偏西侧。
倘若知晓其中两个地方，恐怕能通过连线得出第三个位置。当然，也许无法精确，但或许足以缩小范围。
莫名地，“月浴山”一词惊现在十二夜脑中。会否“月落沐浴”便是指代月浴山？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