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地与月的归途
关于孟仲姿的故事。
存在着许多原型，谁也不知道是否有所变易。如今，纤阿镇里一同出现杞梁与孟仲姿，怕也是某个版本。
或许可以管中窥豹。
这时，系笺人蹙着眉头道：
“如同系笺人有着禁制，月女也有专属的禁制，其一便是月女不能成婚，不能生育，须保证纯洁。”
熟悉的记忆开始涌上她的心头。
这是她那一个月里被教导的内容。
按照此禁制，孟仲姿是不允许成婚的。而同时，身为系笺人的杞梁也要保证孑然一身。
摇了摇头，系笺人道：
“很抱歉，我这里没有更多来自月女的记忆。”
这样嘛……
绛河思索了一下，给出一个看似可能的答案：“如果在历史回响中，作为受害者的使命只是死亡，不需要他来执行过多的计划，那么宿主或许只要当个傻白甜就可以了。”
叶芙阿洛尼补充道：
“这意味着，从系笺人这里，我们得到的信息会很匮乏，甚至可能直到事情发生才恍然惊觉。
“就像之前系笺人被袭击一事一样，她只需要在相应的地点到达，等待死亡即可……”
无知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假设存在这种情况，那真的是很令人恶心。
系笺人碧波的眼眸并未泄露一丝对可怖水渊的恐惧情绪，她平静且自然地说着：“不用担心，我相信我们可以冲破命运的樊笼。”
一如系笺人的反应，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有被恐惧的情绪支配，反而很正常的在分享发现。
叶芙阿洛尼拿出了指甲盖大小的昏镜，说道：“这是我在房间里找到的，一块由铜磨成的镜子。”
铜镜，也叫昏镜。
“这有什么异常的吗？”绛河问。
叶芙阿洛尼斟酌道：
“倒也不是说特别的奇怪，而是这枚昏镜的年代，你看背后。”
昏镜背后有字。
系笺人读道：“鳞曦黥刻。”
迟疑了一下，系笺人摇头说道：“这些字单独拆开我都认识，但放在一起我却不知是何意。”
叶芙阿洛尼解释道：
“它没有多余的意思，唯一的意思就是这些字的笔画，一共六十八笔。”
没等众人发问，她便继续说道：
“在城北有一水镜师，也叫磨镜客，专门做镜子的。他会问人有没有病，如果回答有病就会给对方一枚昏镜。
“而在昏镜背后，他会刻下字，所有字的笔画总和，就代表这是他几岁时送出的。”
看向两人，叶芙阿洛尼踱步道：
“他今年六十九岁，也就意味着那是他去年给出的昏镜。以善御宫的破败程度来看，至少也有十年以上了。”
意味着去年过来落下的嘛……
绛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作为一处废弃的场所，有人到来并不奇怪，不说那些主播喜欢这种地方，小孩子也喜欢擅闯这些未知的地方。
片刻，绛河便做下决定：
“但这不失为一个调查方向，等到信息综合后，我们再来决定要不要去找那位水镜师。”
看向叶芙阿洛尼，绛河追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叶芙阿洛尼回想片刻，道：
“倒也不算发现，就是在后院看到了一枯井，枯井不深，里面什么都没有。”
说罢，她摆手表示就这些了。
绛河随即看向系笺人，他比较关心系笺人是否会主动地去做某些事情，但她摇了摇头。
短暂思索一番，绛河朝着叶芙阿洛尼拿来了昏镜，并对其使用天象。经过前几次的摸索，现在绛河秉持着尽量少使用“理解”。
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出问题。
面对善御宫这样有着浓厚历史沉淀的地方，使用天象怕是会遭到冲击。但昏镜，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传递理解，得到情绪的反馈。
自昏镜中传来两种情绪，一种是陶醉，一种是保护，而后者的情绪淡到了极点。
没有太多的发现。
其实也是正常的，人自身的记忆都容易遗忘，物体上遗留的情绪也会随时间消散。
将昏镜递给叶芙阿洛尼，绛河从怀中取出老月女留下的信笺和手稿，递给系笺人，让她看看上面的字迹是否熟悉。
系笺人接过，看了好一会儿。
绛河从她眼中，看到了偶然泛起的涟漪。
沉默许久，系笺人方才说道：
“我只知道信笺上的是老系笺人的字迹。”
“你过去的事情……”
绛河迟疑了一下，说道。
系笺人的改变他说不出好坏，但有情感总归是好的。
“唔……”
系笺人欲言又止，最终未开口。
刚看完手稿和信笺内容的叶芙阿洛尼悄然推开绛河，曼妙身姿插足其中，缓和着气氛说：“哎呀，快入夜了，我们要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吃饭了。”
的确，天渐黑了。
“那就在这分别吧。”
系笺人开口道，就欲要离开。
叶芙阿洛尼上前拉住了系笺人的手，快速说着：
“月浴山远着呢，而且，家里早就备着你饭，为了你的安全，你之后就要一直跟着我们了。”
见系笺人迟疑，她换了一个低沉的口吻说道：“还是说，你嫌车上三个人挤？那我走路回去好了，你和绛河就一起乘车回去。”
系笺人摇摇头，启口说：“没有的事，一起回吧，我也不愿给你们招来麻烦。”
“走走走……”
叶芙阿洛尼催着来到善御宫外。
这时，绛河说了一句：
“需要我们去买菜吗？”
他不确定秦予是否会去买食材，家里的新鲜食材已经无了。
叶芙阿洛尼信誓旦旦回了一句：
“秦予是个好女孩，她很在意别人的心情，所以知道我们中午没买食材，她应该会去买的吧。”
虽然发生些许事情，但在已经讲开的情况下，得知凶手只是假借她之手杀死弟弟，秦予应该开始走出来了。
最不济也是和一开始一样。
那时秦肃死后，秦予都未曾绝望，更何况现在呢。
“行吧。”
-----------------
暗红侵袭着天空。
这意味着已经将入夜了。
十二夜停下脚步，看向天之衣缕。
一个下午，她没有半点收获，纤阿镇之中似乎并不存在“生命律”极强的地方。
或许，解释就在……
“那红色衣缕上？”
十二夜低语了一声。
如果结晶将圣楔包裹，以结晶的特性足以隔绝其造成的律动。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圣楔陷入了沉寂。
就如机器未运转，便不会造成声响。圣楔在失去自己的主人后，是否也会渐渐休眠，与常物无误？
答案是肯定的。
但这意味着进展陷入僵局。
“必须换个思路。”
十二夜矗立着，双眸注视着远方，仿佛融入了这片空间。
依据传说，恐怕不是一件简单事。
若是单一的传说倒还好，有着地域、时间等的参考，故事传播与加工过程之中的脉络还有迹可循。
但在这纤阿之中，信息太少了。
加上自古到今所有的邻里七大姑八大姨一吆喝，以讹传讹，一个传说百八十个版本，且还无迹可寻。
反而可能导致推测的失误。
这个方案只限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选择，不适合现在的情况。
而假若按照离都所说，是因楚褛的原因才得以发现圣楔天柱的踪迹，那么线索会不会存在于她的文章中？
十二夜找到了方向，立即联络休谟，让其对楚褛发布的文章进行检索排除。
……
“明白，阿夜。”
休谟得到通知，立即操控303对信息进行检索。
“先加入关键词，地点锁定纤阿，锁定楚褛，调取楚褛信息，锁定她的信息，继续锁定……添加楚褛文章风格，模拟，继续检索……”
先利用楚褛用真名发布的文章，加上她自己的身份等信息，来追溯她的其他笔名。并将这些笔名的文章继续作为参量，加大搜索。
一分钟后。
屏幕瞬间出现楚褛发布的大部分文章，当然，只是大部分，谁也不知道楚褛是否有利用假身份发文章。
但这些应该已经足够了。
继续对这些文章进行推演。
最终，得出了一个最近似的答案。
休谟随即联络说：
“阿夜，那是一篇月褛写的文章，叫《地月的归途》。通过推测，月褛可能是楚褛的笔名。“
月褛……
十二夜瞬间知道了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来自哪里，正是月桂血契的执笔者。倒是这笔名也挺符合的，之前听叶芙阿洛尼提起过一个故事，纤阿镇最开始只有月姓之人。
不过她很快收回思绪，说道：
“我明白了，你继续说吧。”
闻言，休谟开始简单提炼其中的内容：
“文章主要是这样说的……”
在那尚是废土的年代，月乡停驻此地，建立纤阿，并留下归途，那是一条青金石板铺就的归途。
月与地自此相连。
迎月升而启途。
有女守望归途，唤阿思，其名自此传承。
末尾，休谟补充说：
“按照历史学家的推演，那条归途很可能就是指代着圣楔天柱。而“迎月升”，大概率并非指时间，而是一个方位，因而在纤阿东边。
“但只能缩小到这里，除非能补充阿思的相关故事，但可惜，我们恰好缺少这一部分。”
存在着许多原型，谁也不知道是否有所变易。如今，纤阿镇里一同出现杞梁与孟仲姿，怕也是某个版本。
或许可以管中窥豹。
这时，系笺人蹙着眉头道：
“如同系笺人有着禁制，月女也有专属的禁制，其一便是月女不能成婚，不能生育，须保证纯洁。”
熟悉的记忆开始涌上她的心头。
这是她那一个月里被教导的内容。
按照此禁制，孟仲姿是不允许成婚的。而同时，身为系笺人的杞梁也要保证孑然一身。
摇了摇头，系笺人道：
“很抱歉，我这里没有更多来自月女的记忆。”
这样嘛……
绛河思索了一下，给出一个看似可能的答案：“如果在历史回响中，作为受害者的使命只是死亡，不需要他来执行过多的计划，那么宿主或许只要当个傻白甜就可以了。”
叶芙阿洛尼补充道：
“这意味着，从系笺人这里，我们得到的信息会很匮乏，甚至可能直到事情发生才恍然惊觉。
“就像之前系笺人被袭击一事一样，她只需要在相应的地点到达，等待死亡即可……”
无知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假设存在这种情况，那真的是很令人恶心。
系笺人碧波的眼眸并未泄露一丝对可怖水渊的恐惧情绪，她平静且自然地说着：“不用担心，我相信我们可以冲破命运的樊笼。”
一如系笺人的反应，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有被恐惧的情绪支配，反而很正常的在分享发现。
叶芙阿洛尼拿出了指甲盖大小的昏镜，说道：“这是我在房间里找到的，一块由铜磨成的镜子。”
铜镜，也叫昏镜。
“这有什么异常的吗？”绛河问。
叶芙阿洛尼斟酌道：
“倒也不是说特别的奇怪，而是这枚昏镜的年代，你看背后。”
昏镜背后有字。
系笺人读道：“鳞曦黥刻。”
迟疑了一下，系笺人摇头说道：“这些字单独拆开我都认识，但放在一起我却不知是何意。”
叶芙阿洛尼解释道：
“它没有多余的意思，唯一的意思就是这些字的笔画，一共六十八笔。”
没等众人发问，她便继续说道：
“在城北有一水镜师，也叫磨镜客，专门做镜子的。他会问人有没有病，如果回答有病就会给对方一枚昏镜。
“而在昏镜背后，他会刻下字，所有字的笔画总和，就代表这是他几岁时送出的。”
看向两人，叶芙阿洛尼踱步道：
“他今年六十九岁，也就意味着那是他去年给出的昏镜。以善御宫的破败程度来看，至少也有十年以上了。”
意味着去年过来落下的嘛……
绛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作为一处废弃的场所，有人到来并不奇怪，不说那些主播喜欢这种地方，小孩子也喜欢擅闯这些未知的地方。
片刻，绛河便做下决定：
“但这不失为一个调查方向，等到信息综合后，我们再来决定要不要去找那位水镜师。”
看向叶芙阿洛尼，绛河追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叶芙阿洛尼回想片刻，道：
“倒也不算发现，就是在后院看到了一枯井，枯井不深，里面什么都没有。”
说罢，她摆手表示就这些了。
绛河随即看向系笺人，他比较关心系笺人是否会主动地去做某些事情，但她摇了摇头。
短暂思索一番，绛河朝着叶芙阿洛尼拿来了昏镜，并对其使用天象。经过前几次的摸索，现在绛河秉持着尽量少使用“理解”。
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出问题。
面对善御宫这样有着浓厚历史沉淀的地方，使用天象怕是会遭到冲击。但昏镜，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传递理解，得到情绪的反馈。
自昏镜中传来两种情绪，一种是陶醉，一种是保护，而后者的情绪淡到了极点。
没有太多的发现。
其实也是正常的，人自身的记忆都容易遗忘，物体上遗留的情绪也会随时间消散。
将昏镜递给叶芙阿洛尼，绛河从怀中取出老月女留下的信笺和手稿，递给系笺人，让她看看上面的字迹是否熟悉。
系笺人接过，看了好一会儿。
绛河从她眼中，看到了偶然泛起的涟漪。
沉默许久，系笺人方才说道：
“我只知道信笺上的是老系笺人的字迹。”
“你过去的事情……”
绛河迟疑了一下，说道。
系笺人的改变他说不出好坏，但有情感总归是好的。
“唔……”
系笺人欲言又止，最终未开口。
刚看完手稿和信笺内容的叶芙阿洛尼悄然推开绛河，曼妙身姿插足其中，缓和着气氛说：“哎呀，快入夜了，我们要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吃饭了。”
的确，天渐黑了。
“那就在这分别吧。”
系笺人开口道，就欲要离开。
叶芙阿洛尼上前拉住了系笺人的手，快速说着：
“月浴山远着呢，而且，家里早就备着你饭，为了你的安全，你之后就要一直跟着我们了。”
见系笺人迟疑，她换了一个低沉的口吻说道：“还是说，你嫌车上三个人挤？那我走路回去好了，你和绛河就一起乘车回去。”
系笺人摇摇头，启口说：“没有的事，一起回吧，我也不愿给你们招来麻烦。”
“走走走……”
叶芙阿洛尼催着来到善御宫外。
这时，绛河说了一句：
“需要我们去买菜吗？”
他不确定秦予是否会去买食材，家里的新鲜食材已经无了。
叶芙阿洛尼信誓旦旦回了一句：
“秦予是个好女孩，她很在意别人的心情，所以知道我们中午没买食材，她应该会去买的吧。”
虽然发生些许事情，但在已经讲开的情况下，得知凶手只是假借她之手杀死弟弟，秦予应该开始走出来了。
最不济也是和一开始一样。
那时秦肃死后，秦予都未曾绝望，更何况现在呢。
“行吧。”
-----------------
暗红侵袭着天空。
这意味着已经将入夜了。
十二夜停下脚步，看向天之衣缕。
一个下午，她没有半点收获，纤阿镇之中似乎并不存在“生命律”极强的地方。
或许，解释就在……
“那红色衣缕上？”
十二夜低语了一声。
如果结晶将圣楔包裹，以结晶的特性足以隔绝其造成的律动。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圣楔陷入了沉寂。
就如机器未运转，便不会造成声响。圣楔在失去自己的主人后，是否也会渐渐休眠，与常物无误？
答案是肯定的。
但这意味着进展陷入僵局。
“必须换个思路。”
十二夜矗立着，双眸注视着远方，仿佛融入了这片空间。
依据传说，恐怕不是一件简单事。
若是单一的传说倒还好，有着地域、时间等的参考，故事传播与加工过程之中的脉络还有迹可循。
但在这纤阿之中，信息太少了。
加上自古到今所有的邻里七大姑八大姨一吆喝，以讹传讹，一个传说百八十个版本，且还无迹可寻。
反而可能导致推测的失误。
这个方案只限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选择，不适合现在的情况。
而假若按照离都所说，是因楚褛的原因才得以发现圣楔天柱的踪迹，那么线索会不会存在于她的文章中？
十二夜找到了方向，立即联络休谟，让其对楚褛发布的文章进行检索排除。
……
“明白，阿夜。”
休谟得到通知，立即操控303对信息进行检索。
“先加入关键词，地点锁定纤阿，锁定楚褛，调取楚褛信息，锁定她的信息，继续锁定……添加楚褛文章风格，模拟，继续检索……”
先利用楚褛用真名发布的文章，加上她自己的身份等信息，来追溯她的其他笔名。并将这些笔名的文章继续作为参量，加大搜索。
一分钟后。
屏幕瞬间出现楚褛发布的大部分文章，当然，只是大部分，谁也不知道楚褛是否有利用假身份发文章。
但这些应该已经足够了。
继续对这些文章进行推演。
最终，得出了一个最近似的答案。
休谟随即联络说：
“阿夜，那是一篇月褛写的文章，叫《地月的归途》。通过推测，月褛可能是楚褛的笔名。“
月褛……
十二夜瞬间知道了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来自哪里，正是月桂血契的执笔者。倒是这笔名也挺符合的，之前听叶芙阿洛尼提起过一个故事，纤阿镇最开始只有月姓之人。
不过她很快收回思绪，说道：
“我明白了，你继续说吧。”
闻言，休谟开始简单提炼其中的内容：
“文章主要是这样说的……”
在那尚是废土的年代，月乡停驻此地，建立纤阿，并留下归途，那是一条青金石板铺就的归途。
月与地自此相连。
迎月升而启途。
有女守望归途，唤阿思，其名自此传承。
末尾，休谟补充说：
“按照历史学家的推演，那条归途很可能就是指代着圣楔天柱。而“迎月升”，大概率并非指时间，而是一个方位，因而在纤阿东边。
“但只能缩小到这里，除非能补充阿思的相关故事，但可惜，我们恰好缺少这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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