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红线与游离
“我没空和你们这些小孩子玩侦探过家家，我自己会找到凶手。”楚绒掷地有声，并指着绛河，双眸充满警惕。
忽然，咔嚓一声。
“应该不介意我留下照片吧。”绛河不以为意，随手掏出手机就拍了个照，也不管角度，一边换上红色滤镜，一边说道。
手机拍照是有声音的。
这是他的态度，也是教训，意味着别人清楚地知道他在拍照，在表明态度的同时再来询问来决定照片的存删。
红色，最低级的情感表现……
唔……看起来愤怒，实则内心平淡，有着些许的小心思，很有趣的情感，收藏起来。
绛河调完滤镜，便归纳好位置。
当然，平时拍照绛河也会考虑到场合是否适宜，很显然，现在争锋相对的情况下合适极了。
绛河在思索对方此时是否会借机一拳撂上来，逼迫他交出照片……一想起这种情况，绛河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就可以暴力制服了好吧。
“哼，随便。”楚绒面色一抽，然后瞥向秦予，“小予，外人不可信！”
“舅舅，我相信他们。”
秦予站出来发声道。
就在刚才，绛河提议让众人将当天发生的事情捋一遍时，楚绒神情有些不耐烦，并最终拍桌而起，要结束他眼中的闹剧。
虽然很感谢秦予的维护，不过绛河还是抱有一些别样的心思的，比如观察。人在隐藏自己的时候，总是漏洞百出。
见绛河被指责，十二夜双唇启合道：“这位先生，生死在乎意气之间，悔之无及。”
语气平淡至极，也明明是劝谏的话，但楚绒看着对方那深邃双眸，感觉自己悟了什么，坐回自己座位，语气瞬间柔了下来：
“行吧。”
随后，十二夜看向了楚绒的脖子：
“我看这位先生有些困扰。”
见其目光，楚绒敷衍了事：“不过是前几天落枕留下的后遗症，赶紧开始吧。”
“那先从楚先生这里开始吧。”
绛河伸手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回忆了一下，楚绒说道：
“11：30分的时候，我做了噩梦忽然被惊醒过来，晕乎乎的，头有些痛，准备去盥洗室。
“通过走廊的窗户时，我忽然头痛欲裂，那奇异的红线仿佛从天空的右侧开始蔓延，试图逼近银月。
“余光下，似乎看到一人影与我直视。也许头疼得厉害，当时我并没有太过在意，随后紧忙去了盥洗室后回房睡觉。”
绛河问道：“你看到了人影？”
楚绒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应该看到了。”
“嗯，谢谢配合，下一位。”
绛河拿出手稿，翻到带有书签的一页，掏出钢笔写下“头痛”、“人影”和“自右向左”。
这是他的习惯，记录。
安涅神看了一眼叶芙阿洛尼，见对方默不作声，便站起来说话：“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过程也很模糊，我只知道自己去过盥洗室。
“残存的记忆告诉我，有某一刻我头脑发胀，血液似乎要撑爆脑袋。那时余光注意到了天空的异常，红线自右向左已占据天空四分之三。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已是早上被阿姐叫醒，那时我正躺在走廊，花架和墙镜等东西倒落碎裂。对了，那时我应该也看到了某个人影……
“不，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楚舅的话让我对自己的记忆产生误解。”
说到最后，安涅神看了一眼楚绒。
“嗯，阿神说得没错，那天早上我是在走廊发现的他。”秦予补充了一句，并开始回忆道：
“我不记得时间，对于去盥洗室的记忆也有些混乱，但我总感觉自己头痛到像是从身体游离，看着自己低头如同尸体一样行走。
“在经过窗户之时，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看到天空已被红线彻底覆盖，之后便没有相关的记忆了。”
这时，安涅神表情严肃，用着稚嫩且低沉的语气说道：“我怀疑这些红线促使了一种精神的游离，其表现为头痛，记忆模糊，压制对异常的感知力。”
叶芙阿洛尼赞同道：
“这的确是，我有理由认为这些红线的出现来自其他空间，并造成了空间结构的震荡，从而导致人体与灵魂的错位。
“不过根据我后面的调查，影响并不严重，因为即便是普通人也没有在这起事件中因此死亡。”
佩若缔司降临的征兆……绛河凝思了片刻，并得出了一个较为接近的推测，但随后又推翻了这个推测。
佩若缔司通常是旧历史在现实的重演，是一种欺骗感官的现象，除了因受此影响的人对现实造成的破坏，并不会影响空间的稳定性。
也可能是数据太少，至少目前为止966起涉及佩若缔司的记录，并未出现如今的情况。
“明白了，这也是你们当天晚上对异常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原因？整座小镇，便在梦乡之中经历了变迁。”十二夜说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
人们在灾难之中毫无反抗。
但也许幸运的是，没有太过存在认知。
叶芙阿洛尼表情慵懒，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本来我只是来体验一下小镇的文化底蕴，却没料到被卷入其中，不管是谁也好，能帮我的话，听从吩咐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听听就好。
绛河明白这个女人又在试探他们的反应，这是合作前的必要步骤。不管是出于监视还是合作，达成相应的共识是符合结晶塔的利益，或者说绛河的利益。
涉及月亮传说的纤阿，月渊的鼻子比猎犬都灵敏。
但谁拿捏谁，这得凭本事了。
所以，绛河停笔后便出声打断叶芙阿洛尼的题外话：“回到正题，现在应该轮到你了，叶芙阿洛尼。”
叶芙阿洛尼不显尴尬，并足斜坐，操着纯净的嗓音道：“应该是12：15分左右，我去盥洗室，期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你踩到我了。”
众人目光聚焦打断声的来源。
此刻，安涅神面无表情。
叶芙阿洛尼看着坐自己对面的安涅神，又看了一下桌底，露出疑惑的表情：“啊？”
安涅神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你踩到我了！”
这时，刚看了一眼桌底情况的秦予小声道：“阿神，别捣乱，你都够不到地面。”
此话一出，瞬间客厅的氛围都轻松了许多。
绛河打量了一下安涅神，远比同龄人要矮得多，加上椅子较高，嗯，秦予说得没错。
坐在绛河旁边的十二夜向安涅神投去安抚的目光：“不用担心，人总会长大的。叶芙阿洛尼就坐在我旁边，我可以看到她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安涅神撇了撇嘴道：
“我说的是她那天晚上感觉被绊了一下，应该就是踩了我，毕竟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手上有被踩过的痕迹，是高脚鞋的痕迹，家里就只有她穿了高脚鞋。而且，那天她对警方都没提起被绊这一情况，这是要隐瞒什么？”
“呵，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安涅神小弟弟，你不也是隐瞒了吗？还是说，你要掩盖身上更为重要，不能被人知晓的其他痕迹，比如脚上的勒痕。”叶芙阿洛尼开玩笑似地说着，但目光游离至安涅神的脚上。
“要是不能见人，我就不会把你踩我的事情说出来了。”安涅神反驳道。
“谁知道呢，毕竟小孩子受不得激。”叶芙阿洛尼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绛河仔细注视着两人的面容，叶芙阿洛尼感觉到目光，反而回了一个笑容。
安涅神并没有因为对方一口一个小孩子而生气，而是被绛河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
怎么回事？
这个人是有毛病吗？
安涅神挪了挪屁股，小脚晃悠，回瞪一眼绛河，舒了口气，看向十二夜这个能做主的人解释说：
“脚上的勒痕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可以肯定是当夜发生的。通过对该痕迹的判断，不像绳子之类柔软的东西造成。
“我当时没说，便是为了观察众人的反应，是否会因我隐瞒一事而露出马脚。”
“嗯，保持警惕是一件好的事情，尤其在面对自己处理不来的情况下。”十二夜并没有对安涅神的隐瞒而生气。
她对于绛河的奇怪行为没有说什么。她也知道，绛河其实很关注人的面容，说是可以知晓情感。
按照他的话来说，每一种情感都能抵达不同的终点，所以他想观察并记录这些情感。
不管是记在脑中，还是拍照存储，又或是本上记录，都是如此。
一旁的叶芙阿洛尼倒是呛声道：
“啊对，毕竟小孩子能独自应对的手段有限。”
“的确，我们一样，我们隐瞒。”安涅神看了一眼叶芙阿洛尼，认真地回道。
叶芙阿洛尼没再和对方拌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气也消了，也别怪我和你小孩子一般见识，谁叫入住的那些天，你一直用审视犯人的目光看着我。
“任谁都见了都发憷，尤其是我平时上盥洗室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瘆人的目光。
“通常这种情况，不是小侦探就是小变态，差一点我就要向本地的警局举报你是一个变态尾随男了。”
绛河算是看出来了，叶芙阿洛尼这女人的报复心的确有，但恐怕也是顺势释放一个信息——她透露出来在警方那里隐藏的信息。
这给人一种很好的观感。
瞧，咱多信任你，都把隐藏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要是怀疑我，可就伤透我的心了。
隐藏自己的强势，弱化敌意，直白却又隐晦地告诉绛河，她达成合作的心思异常强烈。
看来合作过程会很顺利。
“那真是抱歉了。”
安涅神用着不重不轻的语气道歉，似乎半点诚意没有。
“好了，叶芙阿洛尼你继续。”
绛河出声道。
随着话题的终止，叶芙阿洛尼继续之前的发言：“现在，加上安涅神的补充，我以自己的逻辑梳理发生的事情。
“12：15分左右，我去盥洗室，期间，不小心踩到了晕倒的安涅神，出于红线的影响，我并没有对此做出反应。同时，我向左看去，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整个天空已被红线所染织。
“之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秦予补充一些其中的细节。
临近睡觉时分走廊的灯被关掉，基本就留下两个较暗的灯泡，至于监控，仅只有门前常备一个监控。
由于造成的游离症，对于声音之类的感知也下降到了一个极点，如对东西掉落等声音的敏感度极低。
这时，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殊易开口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信息，可以知道，红线自天穹的右侧开始蔓延。在差不多将近12点的时候，红线大概遮蔽天空的四分之三，而这距离阿肃的死亡时间最为接近。”
停顿了一下，殊易目光凌厉，看向了安涅神：“你说呢，被楚姨所拐卖的安涅神？”
忽然，咔嚓一声。
“应该不介意我留下照片吧。”绛河不以为意，随手掏出手机就拍了个照，也不管角度，一边换上红色滤镜，一边说道。
手机拍照是有声音的。
这是他的态度，也是教训，意味着别人清楚地知道他在拍照，在表明态度的同时再来询问来决定照片的存删。
红色，最低级的情感表现……
唔……看起来愤怒，实则内心平淡，有着些许的小心思，很有趣的情感，收藏起来。
绛河调完滤镜，便归纳好位置。
当然，平时拍照绛河也会考虑到场合是否适宜，很显然，现在争锋相对的情况下合适极了。
绛河在思索对方此时是否会借机一拳撂上来，逼迫他交出照片……一想起这种情况，绛河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就可以暴力制服了好吧。
“哼，随便。”楚绒面色一抽，然后瞥向秦予，“小予，外人不可信！”
“舅舅，我相信他们。”
秦予站出来发声道。
就在刚才，绛河提议让众人将当天发生的事情捋一遍时，楚绒神情有些不耐烦，并最终拍桌而起，要结束他眼中的闹剧。
虽然很感谢秦予的维护，不过绛河还是抱有一些别样的心思的，比如观察。人在隐藏自己的时候，总是漏洞百出。
见绛河被指责，十二夜双唇启合道：“这位先生，生死在乎意气之间，悔之无及。”
语气平淡至极，也明明是劝谏的话，但楚绒看着对方那深邃双眸，感觉自己悟了什么，坐回自己座位，语气瞬间柔了下来：
“行吧。”
随后，十二夜看向了楚绒的脖子：
“我看这位先生有些困扰。”
见其目光，楚绒敷衍了事：“不过是前几天落枕留下的后遗症，赶紧开始吧。”
“那先从楚先生这里开始吧。”
绛河伸手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回忆了一下，楚绒说道：
“11：30分的时候，我做了噩梦忽然被惊醒过来，晕乎乎的，头有些痛，准备去盥洗室。
“通过走廊的窗户时，我忽然头痛欲裂，那奇异的红线仿佛从天空的右侧开始蔓延，试图逼近银月。
“余光下，似乎看到一人影与我直视。也许头疼得厉害，当时我并没有太过在意，随后紧忙去了盥洗室后回房睡觉。”
绛河问道：“你看到了人影？”
楚绒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应该看到了。”
“嗯，谢谢配合，下一位。”
绛河拿出手稿，翻到带有书签的一页，掏出钢笔写下“头痛”、“人影”和“自右向左”。
这是他的习惯，记录。
安涅神看了一眼叶芙阿洛尼，见对方默不作声，便站起来说话：“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过程也很模糊，我只知道自己去过盥洗室。
“残存的记忆告诉我，有某一刻我头脑发胀，血液似乎要撑爆脑袋。那时余光注意到了天空的异常，红线自右向左已占据天空四分之三。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已是早上被阿姐叫醒，那时我正躺在走廊，花架和墙镜等东西倒落碎裂。对了，那时我应该也看到了某个人影……
“不，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楚舅的话让我对自己的记忆产生误解。”
说到最后，安涅神看了一眼楚绒。
“嗯，阿神说得没错，那天早上我是在走廊发现的他。”秦予补充了一句，并开始回忆道：
“我不记得时间，对于去盥洗室的记忆也有些混乱，但我总感觉自己头痛到像是从身体游离，看着自己低头如同尸体一样行走。
“在经过窗户之时，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看到天空已被红线彻底覆盖，之后便没有相关的记忆了。”
这时，安涅神表情严肃，用着稚嫩且低沉的语气说道：“我怀疑这些红线促使了一种精神的游离，其表现为头痛，记忆模糊，压制对异常的感知力。”
叶芙阿洛尼赞同道：
“这的确是，我有理由认为这些红线的出现来自其他空间，并造成了空间结构的震荡，从而导致人体与灵魂的错位。
“不过根据我后面的调查，影响并不严重，因为即便是普通人也没有在这起事件中因此死亡。”
佩若缔司降临的征兆……绛河凝思了片刻，并得出了一个较为接近的推测，但随后又推翻了这个推测。
佩若缔司通常是旧历史在现实的重演，是一种欺骗感官的现象，除了因受此影响的人对现实造成的破坏，并不会影响空间的稳定性。
也可能是数据太少，至少目前为止966起涉及佩若缔司的记录，并未出现如今的情况。
“明白了，这也是你们当天晚上对异常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原因？整座小镇，便在梦乡之中经历了变迁。”十二夜说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
人们在灾难之中毫无反抗。
但也许幸运的是，没有太过存在认知。
叶芙阿洛尼表情慵懒，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本来我只是来体验一下小镇的文化底蕴，却没料到被卷入其中，不管是谁也好，能帮我的话，听从吩咐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听听就好。
绛河明白这个女人又在试探他们的反应，这是合作前的必要步骤。不管是出于监视还是合作，达成相应的共识是符合结晶塔的利益，或者说绛河的利益。
涉及月亮传说的纤阿，月渊的鼻子比猎犬都灵敏。
但谁拿捏谁，这得凭本事了。
所以，绛河停笔后便出声打断叶芙阿洛尼的题外话：“回到正题，现在应该轮到你了，叶芙阿洛尼。”
叶芙阿洛尼不显尴尬，并足斜坐，操着纯净的嗓音道：“应该是12：15分左右，我去盥洗室，期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你踩到我了。”
众人目光聚焦打断声的来源。
此刻，安涅神面无表情。
叶芙阿洛尼看着坐自己对面的安涅神，又看了一下桌底，露出疑惑的表情：“啊？”
安涅神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你踩到我了！”
这时，刚看了一眼桌底情况的秦予小声道：“阿神，别捣乱，你都够不到地面。”
此话一出，瞬间客厅的氛围都轻松了许多。
绛河打量了一下安涅神，远比同龄人要矮得多，加上椅子较高，嗯，秦予说得没错。
坐在绛河旁边的十二夜向安涅神投去安抚的目光：“不用担心，人总会长大的。叶芙阿洛尼就坐在我旁边，我可以看到她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安涅神撇了撇嘴道：
“我说的是她那天晚上感觉被绊了一下，应该就是踩了我，毕竟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手上有被踩过的痕迹，是高脚鞋的痕迹，家里就只有她穿了高脚鞋。而且，那天她对警方都没提起被绊这一情况，这是要隐瞒什么？”
“呵，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安涅神小弟弟，你不也是隐瞒了吗？还是说，你要掩盖身上更为重要，不能被人知晓的其他痕迹，比如脚上的勒痕。”叶芙阿洛尼开玩笑似地说着，但目光游离至安涅神的脚上。
“要是不能见人，我就不会把你踩我的事情说出来了。”安涅神反驳道。
“谁知道呢，毕竟小孩子受不得激。”叶芙阿洛尼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绛河仔细注视着两人的面容，叶芙阿洛尼感觉到目光，反而回了一个笑容。
安涅神并没有因为对方一口一个小孩子而生气，而是被绛河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
怎么回事？
这个人是有毛病吗？
安涅神挪了挪屁股，小脚晃悠，回瞪一眼绛河，舒了口气，看向十二夜这个能做主的人解释说：
“脚上的勒痕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可以肯定是当夜发生的。通过对该痕迹的判断，不像绳子之类柔软的东西造成。
“我当时没说，便是为了观察众人的反应，是否会因我隐瞒一事而露出马脚。”
“嗯，保持警惕是一件好的事情，尤其在面对自己处理不来的情况下。”十二夜并没有对安涅神的隐瞒而生气。
她对于绛河的奇怪行为没有说什么。她也知道，绛河其实很关注人的面容，说是可以知晓情感。
按照他的话来说，每一种情感都能抵达不同的终点，所以他想观察并记录这些情感。
不管是记在脑中，还是拍照存储，又或是本上记录，都是如此。
一旁的叶芙阿洛尼倒是呛声道：
“啊对，毕竟小孩子能独自应对的手段有限。”
“的确，我们一样，我们隐瞒。”安涅神看了一眼叶芙阿洛尼，认真地回道。
叶芙阿洛尼没再和对方拌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气也消了，也别怪我和你小孩子一般见识，谁叫入住的那些天，你一直用审视犯人的目光看着我。
“任谁都见了都发憷，尤其是我平时上盥洗室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瘆人的目光。
“通常这种情况，不是小侦探就是小变态，差一点我就要向本地的警局举报你是一个变态尾随男了。”
绛河算是看出来了，叶芙阿洛尼这女人的报复心的确有，但恐怕也是顺势释放一个信息——她透露出来在警方那里隐藏的信息。
这给人一种很好的观感。
瞧，咱多信任你，都把隐藏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要是怀疑我，可就伤透我的心了。
隐藏自己的强势，弱化敌意，直白却又隐晦地告诉绛河，她达成合作的心思异常强烈。
看来合作过程会很顺利。
“那真是抱歉了。”
安涅神用着不重不轻的语气道歉，似乎半点诚意没有。
“好了，叶芙阿洛尼你继续。”
绛河出声道。
随着话题的终止，叶芙阿洛尼继续之前的发言：“现在，加上安涅神的补充，我以自己的逻辑梳理发生的事情。
“12：15分左右，我去盥洗室，期间，不小心踩到了晕倒的安涅神，出于红线的影响，我并没有对此做出反应。同时，我向左看去，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整个天空已被红线所染织。
“之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秦予补充一些其中的细节。
临近睡觉时分走廊的灯被关掉，基本就留下两个较暗的灯泡，至于监控，仅只有门前常备一个监控。
由于造成的游离症，对于声音之类的感知也下降到了一个极点，如对东西掉落等声音的敏感度极低。
这时，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殊易开口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信息，可以知道，红线自天穹的右侧开始蔓延。在差不多将近12点的时候，红线大概遮蔽天空的四分之三，而这距离阿肃的死亡时间最为接近。”
停顿了一下，殊易目光凌厉，看向了安涅神：“你说呢，被楚姨所拐卖的安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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