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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熟悉的房间

    “你为什么救我?”长时间的沉默后,刘梓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是在救你,而是在救自己。”叶渐霄直白地说道,“被火焰重创后,我只能孤注一掷,附身于你,可放任火焰完全污染了你,我也是个死。”

    说话间,叶渐霄的身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他毫不在乎,并用手托了起一簇火焰,递向刘梓程,“我和它现在别无二致,而你则是我们的载体。”

    火焰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房间,但刘梓程心中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不是被消除了,而是本身就没有。

    接过火焰后,它仿佛活了过来,不停地在刘梓程的身上窜动。

    没有呓语,没有寒冷,只有一种莫名的舒适。

    “啪!”

    叶渐霄拍手过后所有火焰顷刻熄灭。

    “时候也不早了,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话语刚落,一股困意淹没了刘梓程的全身,“等....”还没来得及说完,刘梓程便向后倒去。

    叶渐霄抓住椅子划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刘梓程的身体。

    “就这样吧。”

    说完,叶渐霄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木质天花板,此刻刘梓程正躺在一张床上。

    爬起身来,疑惑地看向周围,“这里不是徐小欣的出租屋吗!”刘梓程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被换上了新的衣服,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

    能怎么做的人,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谁。

    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刘梓程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那块儿童表没了!

    刘梓程猛地看向床头柜,上面却只有一盏燃尽的蜡烛,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这块表可是他和刘能,攒了好久才从别人那买到的,可能是逃跑的时候丢的,他当时也没注意。

    眼泪逐渐模糊了刘梓程的视线,可不管怎么擦拭,还是不断有泪水重新涌出。

    “我...为什么要为一块表哭啊?活下来,现在应该是高兴的时候啊。”刘梓程自问自答,眼睛周围都被擦得通红。

    那些被消除的情感,回到了刘梓程的身上。

    刘能哥、卫老师、周泽明,还有那所房子里的一切,当时没有经历的痛,现在一并叠加而至。

    再也承受不住的刘梓程,释放了全部的压抑,失声痛哭,被子、衣物皆沾满了泪水。

    许久之后,刘梓程终于冷静下来,用衣物尽量抹掉泪水的痕迹,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哭过。

    “真是坚强啊,都感动到我了。”叶渐霄鼻子一抽,有点假意地说道。

    突然出现的叶渐霄,刘梓程没有出现任何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家伙。

    “你难道不该惊讶吗?不该找张椅子扔过来吗?别跟个死人一样啊!”叶渐霄感到有些尴尬。

    “哭累了。”刘梓程淡淡地回了一句。

    “好吧,那你再缓缓吧。”叶渐霄说完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徐梓程这才问道:“你不是附在我体内吗,怎么出来的?”

    “可这里就是你的体内啊。”叶渐霄漫不经心地答道。

    “?”刘梓程满脸疑惑,这家伙怎么老是在和自己打谜语,没完没了的。

    正想开口吐槽,可他的双眼,突然出现了一股阴寒,是仅存在于眼球里的阴寒。

    又是这蓝色的火焰,刘梓程感受着自己的瞳孔,被这股火焰完全包围。

    “这..”看着面前的景象,刘梓程惊得说不上话。

    火焰如同铁索,从自己的手心投出,有些攀附在周围的墙壁,有些无视着重力飘在空中,还有几道穿过窗户、缝隙、门的夹缝,向外延伸。

    “这就是你溢出的精神力量的。”叶渐霄解释道。“随着我的教导,还有你的成长,它还会不断扩大的。”

    “而只要是火光照耀之处,便是我存在之处。”说着叶渐霄从椅子上消失,随后悬浮坐在了刘梓程的前方。

    刘梓程习惯性地收回火焰,不需要他人指导,这操作仿佛印在了他的本能中,就像眨眼呼吸一样。

    “我还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有着不同颜色的火焰,你的身上也有,这些就是欲望吗。”

    这些火焰远远不及刚才的蓝火,它们只能活动与自己的体内,刘梓程能感受到,每一簇火焰所表达的情绪。

    黑色是恨,红色是愤怒,猩红是杀意,绿色是快乐,白色是情义,等等。

    “都会举一反三了啊,你脑子确实不错,有机会可以去上面读书。”叶渐霄并没有阴阳怪气,真心在称赞刘梓程。

    “周围人看得到你吗?”刘梓程认定,自己对他的恨意,已经被完全消除了,所以才能和他正常交谈。

    可突然房门被打开,徐小欣激动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刘梓程。

    “刘梓程,你终于醒来了,你可吓死姐姐了啊。”徐小欣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直接就闯进来了,她在门口,从昨夜开始守到了现在,一步没有离开。

    “你要死了,姐姐该怎么办啊,那姐姐一定会宰了刘能他们的,居然没有保护好你。”说着说着徐小欣居然哭了出来。

    “哟,这可真会说话。”叶渐霄脸色一变,有点期待刘梓程此刻的心情。

    “哎呀~姐!我这不好好地吗,你看我身上哪有什么伤口啊。”刘梓程说着挣脱怀抱,露出了自己的手臂。

    他不想让徐小欣也和自己一样,再为一些事情流泪。

    即使真相是瞒不住的,那也等到以后再说吧,就当自己是在虚伪地自我感动好了。

    吸了吸鼻涕,徐小欣抹掉眼泪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背着你过来的赵大,问他什么也不答,急得我真想打他一顿。”

    “看你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我还以为是内伤,可我这里没一个会治的,全都是一群成天吹牛逼的酒蒙子。”

    徐小欣说完,刘梓程直接下地,在房间光着脚,转了几圈。

    “你看吧,真没事。”刘梓程像个小孩子,想要证明自己是健康的。

    “哈哈哈哈。”叶渐霄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你这是想笑死...”

    可随之叶渐霄笑容突然停止,有点疑惑,但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是真贱啊,把我的快乐消掉了。”叶渐霄骂道。

    “你真有本事说别人贱啊?”刘梓程反问回去。

    “什么?你是在说我吗?”徐小欣突然问道,她不明白,刘梓程为什么好端端地说这样的话。

    “啊?没有没有。”这下把刘梓程难住了,“刚才有点晕,可能幻听了,现在好了。”

    “哈哈哈.....”又想笑的叶渐霄再次被抹除了快乐的情感,“我真的是服你了。”

    昨晚底层内发生了太多事故,但好在城内外消息闭塞,刘梓程便把错,全推到了新生物上。

    徐小欣是很疑惑,到底是什么新生物,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就在昨晚,足足有上百人逃出底层,其中大多是底层的管理者以及其家属,还有少部分的商人和工厂老板。

    她向那些人打听,可得到的结果,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含糊地应付。

    比啥也不说的赵大还可恶的是,他们强行征用了这里的房子,还在酒馆大吃大喝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些自以为是的强盗,个个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徐小欣和酒馆的常客,纵使一肚子的火,也只能隐忍着。

    他们久经沙场的武器,在那些真枪实弹的守卫面前,不过是些破铜烂铁。

    听完徐小欣积攒下来的牢骚,刘梓程感觉脑子都要裂了,算算时间,可能都两个小时了。

    除了少数有用的信息,绝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和自己扯些有的没的,自己不是点头,就是嗯一下,全程处于被动之中。

    “真的不累啊。”刘梓程很是无奈,坐了这么久,起来后大腿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