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一次牵她的手
“哎，刚刚在球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嘘，你小声些”
“噢噢~你快说呀”
“我听说文健撞上鬼啦”
“真的假的？”
“真的，听说撞上的还是女鬼呢”
“天啊”
“嘭”“嘭”“嘭”的敲击声忽然从讲台上有节奏的传来。
“下面的同学请你们认真听课”李老师道，他放下手中的黑板擦。
“咦”他目光朝下方扫视着，三十九张桌椅都坐着学生，唯独空了一张椅子。他反应过来，阿呆怎么还没回来？
他抬起手腕低头看了看老式的机械钟表。框架里的秒针在一刻不停的转动着。
从上课到现在都过十五分钟了，这臭小子还没有从厕所回来？他想，难道是打算在卫生间里待到放学吗？该死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眼睛又在下方巡了一圈，他轻轻咳了一声，道“好了，继续前面所讲的，这是唐代著名诗人李白先生的诗句”
他的腔调陡然充满了洒脱风流的情感：“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老师的声音愈发的响亮。
阿正吓了一个激灵，急忙抬起头来。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李老师还在念着。
阿正双手扶着桌面，他晃了晃脑袋，他的眼睛逐渐朦胧起来，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李老师的嘴巴在动着，但他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怎么了啊？”他拍了拍额头。
“轰”的一声突然响起、阿正心脏猛地一跳。
教室靠走廊的窗户忽然全部炸裂开来。
一块块透明、大小不一的散乱玻璃冲进教室内，可李老师与同学们似乎全都没看到，任由着这些玻璃撕裂他们的衣裳，刺穿他们的胸口，削断他们的手腕，打碎他们的鼻梁。
有一名被玻璃削开半边脸皮的男同学还瞧了他一眼，一颗眼珠子也刚好掉出眼眶、落在桌面摊开的语文课本上。
“这疯了吧？”阿正瞪大眼睛道，他的牙齿已经在哒哒哒的打着颤。
教室里瞬间弥漫着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阿正全身从头到脚忍不住的哆嗦着。
靠窗坐着的一排同学，他们的面容都被玻璃碎片嵌入皮肤里，血液不断从翻卷的嫩肉里流淌而出，但他们还在认真的听讲着。
“天啊，李老师，李老师”他哭喊着大叫起来。他居然无法动弹。
“该死的，该死的”他拼命的挣扎着。
“动啊，动啊”他还是无法挪动身体半分，他的屁股就像是钉在了椅子上，他绝望的向前看去。
李老师的下巴已经被飞溅的玻璃完全割烂，他还张着如同漏了水的嘴巴讲着课。
“这首诗呢，是不同于王勃和王维他们离别诗的感伤，这是一首充满诗意的离别”
“谁能救救我，救救我啊”阿正大声哀嚎着。
“啪嗒”一声，邻桌同学的头颅跌落到地面，轱辘轱辘的滚到他的脚下。
“我的妈啊”阿正仰头大哭着，泪水不断从他脸上滑落。
“谁能救救我，救救我”他的声音已经沙哑。
蓦地，他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缓缓飘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还在疑惑。
他很快又嘶吼起来，“不要，不要”
他的双手不断朝下抓着浅蓝色课桌。
桌面上很快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痕。
“李老师，李老师”他张大惊恐的瞳孔对着李老师咆哮着，“救我啊，救我啊”
“故人西辞黄鹤楼，这一句不光是为了点题，更因为黄鹤楼是天下名胜，......”
李老师还站在讲台上解释诗句。
阿正已飘出了窗外，如同一片叶子般飞出了二楼走廊。
他在咆哮着，他的声音环绕在操场上空。
他瞪着无助的眼睛看着。
教学楼里一间间课堂、老师们仍站在讲台上说着，学生们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
“呜呜呜”阿正在空中痛苦的抽泣着。
他知道，他已被世界所遗忘。
他越飘越高，一根细小近乎透明的绳子正牢牢的刺入他的喉结里，向下延伸而去、死死的系在学校操场的一颗桂树上。
阿正很快如同风筝般飘入了云霄。
……………
“啊”“啊”“啊”阿正躺在教室地面上来回打滚着。
“快按住他，快按住他”李老师叫着，双手死死的摁住了阿正的肩膀。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想，疯了吧？他想起阿正刚刚就像撞了邪一样，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冲着他大叫着，真是该死的，他暗骂了一句。
他想起上节体育课文健的失态，难道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呸，他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抬头向前看去。
教室已经乱成一团，女同学们都缩在了墙角，有一些已跑出了门外。
走廊上也围观了一群隔壁班的同学，甚至还有更多的学生闻声赶来。
这该死的班级老师，你们都不上课的吗？他想，这些该死的老师遇到事情个个连人影都见不着，妈的。
他又四处望去。
他忽然看到阿呆在人群中捂着嘴笑着。
“快快快，啊呆”他叫着“快来帮帮同学”
“可我刚上完洗手间呢”阿呆道。
李老师一愣，他随即反应过来。
“我是叫你过来帮忙”他大声吼道“不是问你洗没洗手”
李老师头发很快就气炸了，因为阿呆居然走到小若面前。
“小若，你不要害怕，一切都还好”他道，“我听别人说再过两天就是你十三岁生日了，对吗？”
小若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尼玛”李老师觉得血管都要爆炸了，这一刻他真踏娘的想来个百米冲刺把阿呆一脚踹下楼去。
“啊啊啊”教室内的同学突然纷纷跑出门去、就连走廊上的学生也如同老鼠般恐慌的逃窜。
“李老师变鬼啦”学生们统统大叫着，“李老师变鬼啦”
这怎么了？李老师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自己此时的表情肯定把学生吓到了。
“这该死的啊呆，我靠”他骂出声来。
……
阿呆早已牵着小若的手跑出了教学楼。
这是他第一次牵着小若的手，软软的。
他忽然咧开嘴，凄凄的笑了。
“嘘，你小声些”
“噢噢~你快说呀”
“我听说文健撞上鬼啦”
“真的假的？”
“真的，听说撞上的还是女鬼呢”
“天啊”
“嘭”“嘭”“嘭”的敲击声忽然从讲台上有节奏的传来。
“下面的同学请你们认真听课”李老师道，他放下手中的黑板擦。
“咦”他目光朝下方扫视着，三十九张桌椅都坐着学生，唯独空了一张椅子。他反应过来，阿呆怎么还没回来？
他抬起手腕低头看了看老式的机械钟表。框架里的秒针在一刻不停的转动着。
从上课到现在都过十五分钟了，这臭小子还没有从厕所回来？他想，难道是打算在卫生间里待到放学吗？该死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眼睛又在下方巡了一圈，他轻轻咳了一声，道“好了，继续前面所讲的，这是唐代著名诗人李白先生的诗句”
他的腔调陡然充满了洒脱风流的情感：“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老师的声音愈发的响亮。
阿正吓了一个激灵，急忙抬起头来。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李老师还在念着。
阿正双手扶着桌面，他晃了晃脑袋，他的眼睛逐渐朦胧起来，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李老师的嘴巴在动着，但他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怎么了啊？”他拍了拍额头。
“轰”的一声突然响起、阿正心脏猛地一跳。
教室靠走廊的窗户忽然全部炸裂开来。
一块块透明、大小不一的散乱玻璃冲进教室内，可李老师与同学们似乎全都没看到，任由着这些玻璃撕裂他们的衣裳，刺穿他们的胸口，削断他们的手腕，打碎他们的鼻梁。
有一名被玻璃削开半边脸皮的男同学还瞧了他一眼，一颗眼珠子也刚好掉出眼眶、落在桌面摊开的语文课本上。
“这疯了吧？”阿正瞪大眼睛道，他的牙齿已经在哒哒哒的打着颤。
教室里瞬间弥漫着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阿正全身从头到脚忍不住的哆嗦着。
靠窗坐着的一排同学，他们的面容都被玻璃碎片嵌入皮肤里，血液不断从翻卷的嫩肉里流淌而出，但他们还在认真的听讲着。
“天啊，李老师，李老师”他哭喊着大叫起来。他居然无法动弹。
“该死的，该死的”他拼命的挣扎着。
“动啊，动啊”他还是无法挪动身体半分，他的屁股就像是钉在了椅子上，他绝望的向前看去。
李老师的下巴已经被飞溅的玻璃完全割烂，他还张着如同漏了水的嘴巴讲着课。
“这首诗呢，是不同于王勃和王维他们离别诗的感伤，这是一首充满诗意的离别”
“谁能救救我，救救我啊”阿正大声哀嚎着。
“啪嗒”一声，邻桌同学的头颅跌落到地面，轱辘轱辘的滚到他的脚下。
“我的妈啊”阿正仰头大哭着，泪水不断从他脸上滑落。
“谁能救救我，救救我”他的声音已经沙哑。
蓦地，他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缓缓飘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还在疑惑。
他很快又嘶吼起来，“不要，不要”
他的双手不断朝下抓着浅蓝色课桌。
桌面上很快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痕。
“李老师，李老师”他张大惊恐的瞳孔对着李老师咆哮着，“救我啊，救我啊”
“故人西辞黄鹤楼，这一句不光是为了点题，更因为黄鹤楼是天下名胜，......”
李老师还站在讲台上解释诗句。
阿正已飘出了窗外，如同一片叶子般飞出了二楼走廊。
他在咆哮着，他的声音环绕在操场上空。
他瞪着无助的眼睛看着。
教学楼里一间间课堂、老师们仍站在讲台上说着，学生们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
“呜呜呜”阿正在空中痛苦的抽泣着。
他知道，他已被世界所遗忘。
他越飘越高，一根细小近乎透明的绳子正牢牢的刺入他的喉结里，向下延伸而去、死死的系在学校操场的一颗桂树上。
阿正很快如同风筝般飘入了云霄。
……………
“啊”“啊”“啊”阿正躺在教室地面上来回打滚着。
“快按住他，快按住他”李老师叫着，双手死死的摁住了阿正的肩膀。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想，疯了吧？他想起阿正刚刚就像撞了邪一样，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冲着他大叫着，真是该死的，他暗骂了一句。
他想起上节体育课文健的失态，难道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呸，他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抬头向前看去。
教室已经乱成一团，女同学们都缩在了墙角，有一些已跑出了门外。
走廊上也围观了一群隔壁班的同学，甚至还有更多的学生闻声赶来。
这该死的班级老师，你们都不上课的吗？他想，这些该死的老师遇到事情个个连人影都见不着，妈的。
他又四处望去。
他忽然看到阿呆在人群中捂着嘴笑着。
“快快快，啊呆”他叫着“快来帮帮同学”
“可我刚上完洗手间呢”阿呆道。
李老师一愣，他随即反应过来。
“我是叫你过来帮忙”他大声吼道“不是问你洗没洗手”
李老师头发很快就气炸了，因为阿呆居然走到小若面前。
“小若，你不要害怕，一切都还好”他道，“我听别人说再过两天就是你十三岁生日了，对吗？”
小若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尼玛”李老师觉得血管都要爆炸了，这一刻他真踏娘的想来个百米冲刺把阿呆一脚踹下楼去。
“啊啊啊”教室内的同学突然纷纷跑出门去、就连走廊上的学生也如同老鼠般恐慌的逃窜。
“李老师变鬼啦”学生们统统大叫着，“李老师变鬼啦”
这怎么了？李老师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自己此时的表情肯定把学生吓到了。
“这该死的啊呆，我靠”他骂出声来。
……
阿呆早已牵着小若的手跑出了教学楼。
这是他第一次牵着小若的手，软软的。
他忽然咧开嘴，凄凄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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