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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我背你走行吗

    贺栎再睁开眼时,迷糊之中察觉眼前有一双毫无光芒的黑眼睛盯着自己,他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一个钉在墙面上的鹿头。

    这是一头大雄鹿,头上两对巨大的鹿角像开散的枝叶,非常完整。

    他向周围望去,这是一间不大的小木屋,屋里的东西少得可怜。

    除刚才的鹿头外,还有一整面墙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头,譬如牛、羊、熊、狼、老虎……这些动物的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的表情,好像生前遭受过什么折磨似的。

    另一边有一张简陋的木桌,桌子上放着一把猎枪,还有刀、绳等工具,桌子旁边有一个陈旧的衣柜,最后就是贺栎现在躺的这张床。

    没了。

    一穷二白。

    贺栎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猎人家。

    贺栎起身走到那面挂满动物头颅的墙前仔细观赏,随手一摸,手下真实的动物毛皮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模型,而是活生生的动物,只不过现在被做成了标本。

    好看是挺好看,就是味道不好闻。

    贺栎嫌弃的皱了皱眉,真不明白屋子的主人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摆这么多尸体,满屋子都是干枯腐烂的气味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他推开窗户散散味儿,窗外是绿意盎然的小院,远处能看见村庄里坐落着的房子。

    贺栎从桌上拿起猎枪,在他的手指刚接触到枪时,旁边凭空浮现一个光脑屏幕。

    [武器:猎枪

    为了即将到来的月圆之夜,猎人在枪里装了三发可彻底击杀狼人的银子弹,每杀死一只狼人,返还一颗子弹;若错杀对象,猎人受良心谴责,猎枪报废。]

    果然,像这种符合角色身份的武器都是有特殊功能的道具。

    贺栎想起了庞勇跟他说的话。

    这里可不是在玩什么平和的卡牌游戏。

    看来要真刀真枪的干了。

    就是不知道玛丽去了哪里,要是在村里还好,要是在别的地方就难找了。

    想到自己和玛丽签订的那份合约贺栎烦躁的挠了挠头,他打算先把这一屋子的标本都收拾出去,然后再去找玛丽。

    贺栎在房间的某个角落找了一个麻袋,把墙上挂着的动物头都收了起来。

    就在他提着麻袋转身时,忽见窗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黑影,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正常情况下,有人来了他应该能听见脚步声才对。

    贺栎眯了眯眼,他放下手中的麻袋往窗边走去,路过桌子时顺手拿起匕首藏在身后。

    走进一看,才发现黑影是一个身材佝偻包着头巾的老妇人,她手上提着一个篮子,对贺栎笑着说:“贺栎,早上好。”

    贺栎胸前的十字架微微发光,他惊讶发现老妇人身旁浮现出自己的光脑屏幕,上面是人物介绍。

    [猎人的母亲

    身份:Npc

    年龄:不明

    目前和猎人生活在一起]

    她颤颤巍巍的说:“你今天去打猎,这是给你在路上吃的。”

    说着她把那个篮子往前伸了伸。

    贺栎心下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不敲门而是一直在窗前站着呢?

    就像在偷窥一样。

    贺栎虽觉得奇怪,但这个npc看起来没什么恶意,身份还是猎人的母亲,应该是安全的。

    贺栎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即使对npc也十分有礼的说了一句:“谢谢。”

    老妇人笑道:“一家人谢什么。”

    贺栎试着说:“您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老妇人一顿,摇了摇头:“我一会儿要去面包店,不用了。”

    她又接着道:“最近村庄周围很不太平,哎,都是狼人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出去打猎的时候要多加小心,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贺栎点头答应,老妇人眼睛往屋内一瞥,看到了贺栎放在地上收拾动物头颅的麻袋,她说:“那些动物头你不要了吗?你平时不是最宝贵这些东西了吗?”

    贺栎随口编了一个谎言:“这些头放屋子里太占地方,我想把房子收拾一下。”

    老妇人说:“确实,你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你的屋子了,把这些头给我吧,村子最西边住的女巫高价收购这些,它们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贺栎捕捉到了‘女巫’这个关键信息。

    “这些东西很重,还是我去吧。”贺栎说,他想先会会女巫这位玩家。

    老妇人摇了摇头,“女巫的脾气很古怪,据说她一年到头都蒙着一件黑袍,不懂她脾气的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还是我去吧……

    你还有打猎的任务,在月圆之夜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工作才行……一会儿天就黑了,把麻袋给我,你快走吧。”

    老妇人话里话外都是催他快去打猎,他的身份是猎人,打猎是他的本职工作,就像游戏里想推动剧情发展就有npc提示去做某件事一样,去打猎也许能得到一些重要线索。

    她还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月圆之夜’。

    贺栎猜测这大概是一个重要的日期,结合名字和游戏背景来看,月圆之夜很有可能代表狼人扫荡村庄的夜晚。

    ……当然这只是贺栎做的小小的推测,没准人家只是想开一个篝火晚会呢?

    贺栎把麻袋从窗户递给她,还贴心的问了一句:“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需要不需要。”

    老妇人说着一把扛起了麻袋,巨大的麻袋把她本来就驼的背压得更低,但她脚底速度却飞快,一眨眼就消失在贺栎的视线中。

    贺栎挑了挑眉,稍作收拾准备去打猎,顺便寻找玛丽。

    他的猎枪、匕首等工具化作一道光自动飞入十字架中,与此同时,贺栎点开光脑,物品栏里多出了猎枪、匕首等道具。

    贺栎出门发现这里和他想像中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一个完整的村落。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悉的玩家面孔,大家会交流一些信息,但对于自己身份的事都闭口不谈,只说自己是好人。

    贺栎听到有用的信息就会停下脚步,装作路人在一旁偷听。

    月圆之夜的含义果然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就是狼人入侵的夜晚,村子广场中央有一个奇怪的表,表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月亮,等月亮变成满月,狼人就要来了。

    村庄的外围有一层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有手持武器的村民巡逻。

    大门还有进出的关卡,每每有人进出都要用银制品验过后才能允许通行——狼人碰到银制品会被灼伤。

    就连村庄的空气中都飘散着紧张的气氛。

    贺栎在面板中找到‘队伍’,同队的成员在互相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共享彼此的位置。

    玛丽的图标此时显示她不在村落之内,而是在离村庄有一段距离的森林里,并且图标移动得很快,像是在跑。

    出大门的时候门口的村民递给他一块银箔,贺栎礼貌的拒绝,并示意自己已经有银匕首,可以把它留给其他需要的人。

    贺栎边联系着玛丽,边加快速度朝光脑上的定位跑去。

    他跑进森林的深处,过了一会儿,玛丽接通了电话,“贺栎?!你在哪儿?”

    伴随着跑步的喘息,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惊慌。

    贺栎沉声道:“我正在朝你的方向赶过去,马上就到,你那边怎么了?”

    玛丽哭道:“有……有狼在追我。”

    说完她那边的电话就断了。

    贺栎加快了自己跑步的速度,光脑上自己的图标离玛丽的图标重合。

    他离玛丽的距离已经很近,但人到底在哪儿?森林里繁茂的树枝挡住了人的目光,很难发现目标。

    在贺栎扒开自己身旁的几个枝桠后,他发现旁边就有一小片空地,地上躺着一个人。

    贺栎连忙跑过去一看,玛丽躺在地上,身体摆成一个奇怪的扭曲姿势,

    她睁大眼睛,黑眼珠无神的望着天空,口中还有半截舌头吐在外面,一动不动。

    她身上穿的衣服和发型都很整齐,没有被狼追赶的狼狈模样。

    贺栎拍了拍她的肩膀:“哎,起来了。”

    玛丽没有反应,贺栎心头一跳,他皱了皱眉,伸出手指放在玛丽鼻尖,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玛丽的黑眼珠缓缓转向贺栎。

    “——哇!”

    她突然大叫一声,贺栎猛的往后一撤,差一点倒在地上。

    玛丽坐起来捧腹大笑,“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

    贺栎站起来面色不愉道:“你不是说有狼追你吗?狼呢?”

    玛丽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被我甩掉了,它好像很害怕阳光。”

    贺栎想起了老妇人对他的嘱咐,让他天黑之前回去,狼人害怕阳光,自然会在晚上活动。

    贺栎说:“你刚才躺在地上装死又是什么意思?”

    玛丽笑嘻嘻的说:“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啦。”

    贺栎说:“下次别拿生死这种事开玩笑。”

    说完他就径直往前走去。

    玛丽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这么严肃干嘛,真是个没幽默感的人。”

    眼看贺栎越走越远,她连忙道:“等等我呀!”

    山间的路不平,玛丽穿着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行动速度不快,贺栎放慢了脚步。

    玛丽终于赶上了贺栎,她一把搂住贺栎的胳膊,长舒了一口气道:“这儿的路真难走。”

    贺栎抿了抿唇道:“你也许该换一双鞋。”

    “嗯哼。”玛丽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她说:“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贺栎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便说:“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玛丽说:“好哦。”

    玛丽生怕摔倒紧紧拉着贺栎的胳膊,贺栎这次没躲开她。

    带着玛丽,贺栎的行走的速度自然会减慢,眼看天就要黑了,两人却还没走出树林。

    贺栎思虑再三对玛丽说:“我背你走行吗,你穿高根鞋走得慢,天黑之前得回到村庄才行,不然不安全。”

    玛丽求之不得,她开心的说:“那太好了,我正走得腿酸。”

    贺栎把玛丽背起来,玛丽帮他拿着枪。

    贺栎感觉玛丽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几乎让他怀疑自己背的是不是人,她的手偶尔会碰到贺栎的脖子,贺栎只觉她的手冷得像冰。

    忽然,玛丽拍了拍贺栎的肩膀,“贺栎,你快看我。”

    月亮缓缓升起,他们身后的森林里隐约传来狼嚎声,贺栎正心烦意乱,他扭头看去就见玛丽一根手指扯着下眼皮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恐怖吗?”

    贺栎看了一眼扭回头去淡淡道:“恐怖死了。”

    “嘻嘻嘻。”玛丽笑得前仰后合。

    “别摔下去。”贺栎提醒道。

    一路上玛丽口中都哼着欢快的歌,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黑黢黢森林里那些未知的恐惧,她快乐的情绪也影响到了贺栎,黑夜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好在不远处已能看到村庄的灯火,贺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背着玛丽向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