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重返卡塞尔
预科班开学后，路明非开始了白天上课，晚上训练的苦逼生活。
幸好学校允许他不参加自习，作业全免，否则他大概撑不到进大学那天。
这段时间他给赤红加了些训练量，着重练习大晴天加龙炎吐息，追求目前能实现的最大威力。
在古德里安的指导下，路明非结合近三个月的音像和文字记录，写了篇内容详实的汇报材料，又由教授稍微润色了一遍。
他额外写了一篇申请材料，申请放松对赤红的监管。古德里安觉得这样有些急躁，但还是在申请书上签了同意，让他向上递交申请。
牧龙计划的初期验收，原定采取远程线上模式，他主动要求变更为现场演示。
3月底，万事俱备，路明非乘坐隶属于秘党的专机，重返卡塞尔学院。
“校长好，我是您忠诚的学生路明非啊。您看到我的申请材料了吗？”
他左肩扛着猫，右手拎着装龙的手提箱，拨通了昂热校长的电话。
“你应该知道，养龙这件事面临着很多阻碍，随时可能被勒令停止。”
昂热态度严肃，不像之前见面时那般淡然自若。
“嗯，如果没有您出面，计划从开始就不会存在。”
“递交这份申请，会触犯一些铁则，要面对的质询和责难不再是小打小闹。”
“总不能把龙永远关在仓库里。”
这是不得不冒的风险。如果赤红必须被圈养一辈子，那还不如继续沉眠。
“做好准备。”
“一定。”
通话结束，不到半分钟。
昂热不是那种会和学生长篇大论，苦口婆心的老师。
他欣赏学生的自信，乃至胆大妄为之举。失败了就空投到战区或者龙墓。
路明非克制住内心的紧张，去炼金部拜访为警长设计防具的高幂，现场试穿。
......
高幂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黑眼圈很重，身形瘦高。看上去属于那类不苟言笑的理工科学霸。
“学长好，我来取货了。”
高幂在新闻部网站上看到过路明非的照片，但见到真人时依然感到意外。
校长钦定的S级，和学院的氛围格格不入。看到他时，会自然地脑补出中年版S级在河边钓鱼，老头版S级在公园遛猫的景象。
“这位就是警长吧，很有精神。”高幂说着，取出猫猫盔甲。
路明非掂了一下成品，重量半斤左右。手感比较厚实，很用力才能摁得动。
他为警长穿上防弹盔甲，扣上搭扣，小猫还挺配合。尺寸稍大，等再长大一点正好合身。
身披盔甲的警长威风凛凛，增添了几分古代将军般的威仪。
“来，活动一下试试。”
作为在卡塞尔读了四年书的人，高幂以为自己的世界观不会再随便崩塌，直到他看见一只猫一跃三四米，挥爪能打出破风声。
警长又来了两个后空翻。它抓抓后脑勺，扭动着后背，有点卡着了。
“基本合身。这两个地方，麻烦学长帮忙裁短一点，稍有些影响活动。”
“哦，好的，没问题。”
高幂一愣一愣的。这年头连猫都这么危险，自己这身板还是别去做外勤了。
路明非结了尾款，代表警长表示感谢，约定第二天取货。
他去实验室场地安置好赤红后，到食堂买了份猪肘子配酸菜，随便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一眼望去，得有七成学生盘子里盛着猪肘子酸菜，今天是猪肘子特价吗。
他刚吃两口，一个人在桌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盘子里是白饭和酸菜。
“芬格尔专员，又见面了。”
芬格尔似乎落魄了不少，长发略显凌乱，墨绿色校服皱巴巴的，带着酒味。
“叫什么专员，显得生分了不是。”
“师兄你是素食主义者？”
“吃素对身体好。”
芬格尔一边说着，一边坦然地将叉子伸向路明非盘里的猪肘子。
他当即用餐刀格挡，就算你是我亲哥也不能抢我吃的。
“师兄毕业可还顺利？”
“D级指日可待。”
“师兄你再撑两年，我们就能当同学了。”
“同学之间要友爱分享。”
“作为师兄要矜持。”
这家伙是饿了几天啊，眼睛都快放绿光了。
啪。警长按住芬格尔的右手，露出复杂的神情。
芬格尔第一次知道，猫的表情系统如此丰富，能同时表现出鄙夷、可悲、嘲笑等情绪。
“嘿嘿，来叔叔这里玩啊......”
啪！芬格尔被抽得一懵，这小混蛋劲不小啊。
他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郑重地说道：“师弟啊，你知不知道，你摊上大事了。”
“知道，就是不清楚具体有多大。”
路明非叉起一片猪肘子，看向芬格尔。
“有几位大人物，要重新审查牧龙计划，甚至提出彻底调查你的血统。”
“师兄继续。”他将猪肘子放进芬格尔盘里，这家伙也不嫌弃，一口就没了。
“审查将由三名负责人共同主持，分别从校董会，元老会，教职工中挑选一名代表，阵仗相当大。”
“都归你，别藏着掖着了。”
“再加一根。”
“说完加。”
他和芬格尔击掌为誓，违约者将被猪肘子诅咒。
“校长需要回避，校董会的代表，必然来自坐头把交椅的加图索家。他们可是恨不得把你发配到太平洋孤岛。”
“为什么？”
“加图索家一向与校长不和。而且他们计划今年将继承人送进学院镀金，你出现得不合时宜。”
“元老会呢？没听说过。”
“一群被排挤出权力中心的老不死。元老会曾经是秘党的最高决策机构，卡塞尔家族覆灭，秘党改组为卡塞尔学院后，他们就失势了。
你猜把他们踢出局时，谁出力最大？”
“校长？”
“Bingo.据小道消息，这次元老会的代表是卡德摩斯。”
“好像在什么神话里听说过。”
“希腊神话中的屠龙者，腓尼基王子卡德摩斯。他杀死毒龙后，在土中播种龙牙，从中生长出一群名为斯帕托斯的武士。
武士们互相残杀，剩下的最后五個斯帕托斯帮助他建立了底比斯城。晚年时，他和妻子化为大蛇。
卡德摩斯家族，就是这位王子的后人。”
“好诡异的传说。用龙牙在土里种出武士，晚年化为大蛇，听上去是某种隐喻。”
骨血角，龙牙是在暗喻龙骨吗，还是角。
“没错。卡德摩斯播种龙骨，贝奥武夫与齐格鲁德沐浴龙血，圣乔治披甲持枪，卡塞尔家唯有勇气。”
“狮子之心。”
“你很懂嘛。总之，这些老古板缺乏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最后一名审查者由校长在教职工中推选，也是最可能偏向伱的一位。
师弟加油。猪肘子拿来。”
幸好学校允许他不参加自习，作业全免，否则他大概撑不到进大学那天。
这段时间他给赤红加了些训练量，着重练习大晴天加龙炎吐息，追求目前能实现的最大威力。
在古德里安的指导下，路明非结合近三个月的音像和文字记录，写了篇内容详实的汇报材料，又由教授稍微润色了一遍。
他额外写了一篇申请材料，申请放松对赤红的监管。古德里安觉得这样有些急躁，但还是在申请书上签了同意，让他向上递交申请。
牧龙计划的初期验收，原定采取远程线上模式，他主动要求变更为现场演示。
3月底，万事俱备，路明非乘坐隶属于秘党的专机，重返卡塞尔学院。
“校长好，我是您忠诚的学生路明非啊。您看到我的申请材料了吗？”
他左肩扛着猫，右手拎着装龙的手提箱，拨通了昂热校长的电话。
“你应该知道，养龙这件事面临着很多阻碍，随时可能被勒令停止。”
昂热态度严肃，不像之前见面时那般淡然自若。
“嗯，如果没有您出面，计划从开始就不会存在。”
“递交这份申请，会触犯一些铁则，要面对的质询和责难不再是小打小闹。”
“总不能把龙永远关在仓库里。”
这是不得不冒的风险。如果赤红必须被圈养一辈子，那还不如继续沉眠。
“做好准备。”
“一定。”
通话结束，不到半分钟。
昂热不是那种会和学生长篇大论，苦口婆心的老师。
他欣赏学生的自信，乃至胆大妄为之举。失败了就空投到战区或者龙墓。
路明非克制住内心的紧张，去炼金部拜访为警长设计防具的高幂，现场试穿。
......
高幂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黑眼圈很重，身形瘦高。看上去属于那类不苟言笑的理工科学霸。
“学长好，我来取货了。”
高幂在新闻部网站上看到过路明非的照片，但见到真人时依然感到意外。
校长钦定的S级，和学院的氛围格格不入。看到他时，会自然地脑补出中年版S级在河边钓鱼，老头版S级在公园遛猫的景象。
“这位就是警长吧，很有精神。”高幂说着，取出猫猫盔甲。
路明非掂了一下成品，重量半斤左右。手感比较厚实，很用力才能摁得动。
他为警长穿上防弹盔甲，扣上搭扣，小猫还挺配合。尺寸稍大，等再长大一点正好合身。
身披盔甲的警长威风凛凛，增添了几分古代将军般的威仪。
“来，活动一下试试。”
作为在卡塞尔读了四年书的人，高幂以为自己的世界观不会再随便崩塌，直到他看见一只猫一跃三四米，挥爪能打出破风声。
警长又来了两个后空翻。它抓抓后脑勺，扭动着后背，有点卡着了。
“基本合身。这两个地方，麻烦学长帮忙裁短一点，稍有些影响活动。”
“哦，好的，没问题。”
高幂一愣一愣的。这年头连猫都这么危险，自己这身板还是别去做外勤了。
路明非结了尾款，代表警长表示感谢，约定第二天取货。
他去实验室场地安置好赤红后，到食堂买了份猪肘子配酸菜，随便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一眼望去，得有七成学生盘子里盛着猪肘子酸菜，今天是猪肘子特价吗。
他刚吃两口，一个人在桌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盘子里是白饭和酸菜。
“芬格尔专员，又见面了。”
芬格尔似乎落魄了不少，长发略显凌乱，墨绿色校服皱巴巴的，带着酒味。
“叫什么专员，显得生分了不是。”
“师兄你是素食主义者？”
“吃素对身体好。”
芬格尔一边说着，一边坦然地将叉子伸向路明非盘里的猪肘子。
他当即用餐刀格挡，就算你是我亲哥也不能抢我吃的。
“师兄毕业可还顺利？”
“D级指日可待。”
“师兄你再撑两年，我们就能当同学了。”
“同学之间要友爱分享。”
“作为师兄要矜持。”
这家伙是饿了几天啊，眼睛都快放绿光了。
啪。警长按住芬格尔的右手，露出复杂的神情。
芬格尔第一次知道，猫的表情系统如此丰富，能同时表现出鄙夷、可悲、嘲笑等情绪。
“嘿嘿，来叔叔这里玩啊......”
啪！芬格尔被抽得一懵，这小混蛋劲不小啊。
他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郑重地说道：“师弟啊，你知不知道，你摊上大事了。”
“知道，就是不清楚具体有多大。”
路明非叉起一片猪肘子，看向芬格尔。
“有几位大人物，要重新审查牧龙计划，甚至提出彻底调查你的血统。”
“师兄继续。”他将猪肘子放进芬格尔盘里，这家伙也不嫌弃，一口就没了。
“审查将由三名负责人共同主持，分别从校董会，元老会，教职工中挑选一名代表，阵仗相当大。”
“都归你，别藏着掖着了。”
“再加一根。”
“说完加。”
他和芬格尔击掌为誓，违约者将被猪肘子诅咒。
“校长需要回避，校董会的代表，必然来自坐头把交椅的加图索家。他们可是恨不得把你发配到太平洋孤岛。”
“为什么？”
“加图索家一向与校长不和。而且他们计划今年将继承人送进学院镀金，你出现得不合时宜。”
“元老会呢？没听说过。”
“一群被排挤出权力中心的老不死。元老会曾经是秘党的最高决策机构，卡塞尔家族覆灭，秘党改组为卡塞尔学院后，他们就失势了。
你猜把他们踢出局时，谁出力最大？”
“校长？”
“Bingo.据小道消息，这次元老会的代表是卡德摩斯。”
“好像在什么神话里听说过。”
“希腊神话中的屠龙者，腓尼基王子卡德摩斯。他杀死毒龙后，在土中播种龙牙，从中生长出一群名为斯帕托斯的武士。
武士们互相残杀，剩下的最后五個斯帕托斯帮助他建立了底比斯城。晚年时，他和妻子化为大蛇。
卡德摩斯家族，就是这位王子的后人。”
“好诡异的传说。用龙牙在土里种出武士，晚年化为大蛇，听上去是某种隐喻。”
骨血角，龙牙是在暗喻龙骨吗，还是角。
“没错。卡德摩斯播种龙骨，贝奥武夫与齐格鲁德沐浴龙血，圣乔治披甲持枪，卡塞尔家唯有勇气。”
“狮子之心。”
“你很懂嘛。总之，这些老古板缺乏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最后一名审查者由校长在教职工中推选，也是最可能偏向伱的一位。
师弟加油。猪肘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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