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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葬岗

    “这里是哪?好冷...”

    徐树从昏迷中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周围有淡淡的腐臭和泥土味。身上压着一层稻草,四面八方寒气森森,不断带走徐树的体温。奋力推了推头顶的稻草,不断有沙子从稻草的缝隙中掉出来。

    “我特么好像被人活埋了!”徐树过于虚弱,推了两下就费尽了力气,准备歇一歇,好在稻草的缝隙很大,暂时不用担心氧气的问题。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浴缸里打了个盹吗?被淹死穿越了吗?

    上方传来刨土的声音,不断有沙子落到徐树脸上。

    有人来救我了?或者。。。

    徐树绷紧了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虽然没什么用,但也尽尽人事。

    终于,上面的生物挖开了泥土,开始扒着稻草,徐树听到了哈哧哈哧的呼气声。不再犹豫,提起全身力气一顶!隐约感到一个瘦弱的身躯被顶翻,直接翻身压在了它身上!

    徐树的判断没错,这是一只野狗,刚才是想刨出新鲜的尸体饱餐一顿。野狗瘦骨嶙峋,獠牙间的口水扯出亮晶晶的丝线。

    掐住野狗脖子,身体阵阵眩晕让他略感不妙,只能拼命压榨自己不存在的体力。这回真的要死了,徐树能找到的生路只有一条!

    一口咬在了野狗脖子上,野狗吃痛,挣扎的更用力。徐树甚至咀嚼的力量都不足,直接咽下了一大块肉,继续从野狗的伤口里大口吞着涓涓涌出的鲜血。

    终于,虚弱的感觉渐渐消失,力量又回到了身体。此消彼长之下,野狗渐渐无力反抗,终于永眠在这乱葬岗。徐树看着野狗死不瞑目的双眼,用手抚摸下来,翻身躺在了野狗旁边,生死一线的搏斗耗尽了气力。

    月明星稀的夜晚,万籁俱寂,只有徐树大口的喘息声,尽管虚弱异常,但能不吃野狗还是尽量不吃,毕竟携带太多病菌。

    休息了一阵,徐树慢慢站了起来,鲜血和稻草沾了一身,环顾四周查看查看情况,好对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有个计划。

    首先是自己醒来的那个坟墓,坑非常浅,里面躺着半张破洞的草席,看来是舍不得用一张席子,所以割了半张做棺材底,上边铺稻草做盖。自己身上一片布都没有,应该是下葬前被人扒光衣服。

    周围一片狼藉的坟包,一个叠着一个,挤在一起,好些已经被挖了出来,白骨就露天放着,一个墓碑都没有。此处是一座小山山顶,也算人迹罕至,杂草丛生,被当做了乱葬岗。

    山真的很小,一眼能望到头,一共五棵树,一条杂草略少的路延伸到山下面去。

    刨了个坑,尿泡尿进去,照了照自己的脸,果然,已经变成一个瘦弱的小孩了,骨头都凸出来,眼窝深陷,显得眼睛很大,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徐树估摸一下自己的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六。

    顶着一身血腥味在夜晚赶路绝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不熟悉环境。虽然在这里露营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能会招来其他掠食者,但也没有太多选择。

    此时徐树就像大病初愈羸弱病人,连爬到树上相对安全的位置的气力都不足,只能收集散落的稻草和破草席,靠在树边给自己絮了个草窝晚上风不是很大,草窝里很温暖,可以睡个好觉。

    半梦半醒中,视线仿佛穿越了血肉筋骨经脉,一直达到一个经脉交汇的圆形空间。

    徐树一惊,睁开眼睛,却发现视线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眼前所见,另一部分仍在那圆形空间内。

    原来不是梦,应该叫内视吗?那这经脉交汇的圆形空间就是丹田吧?

    闭上眼集中精神观察丹田。丹田内不时有微弱的金色气流飘过,徐树在丹田内扫视一圈,看到棚顶有散发着青色光芒的小点与整个丹田格格不入,于是控制着视线追了过去。

    靠近小点,小点慢慢变成了一个书架的形状。视线继续拉近,上面孤零零立着一本书,冒着微弱的白光,封皮上写着四个大字——《街头斗殴》!

    神念一动,书自动翻开,一阵阵感悟袭来,这个世界的徐树斗殴的经历仿佛在脑海中重演:

    一场战斗是徐树被小黑乞丐抢夺乞讨来的半个窝头,徐树就一直攥着窝头,直到被小黑一根根手指掰开抢走,然后一脚把徐树踢翻在地。

    一场战斗是没来得及躲开镇远侯的家仆,蹭到了那人的衣角,被推搡倒地,一脚一脚直到踢晕过去。

    徐树睁开眼睛,发现回忆仍像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同时精神不受影响,依旧可以正常做眼前的事,同时肌肉也在跟着记忆画面微微抖动。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而分裂出来的人在一刻不停帮助自己修炼!

    没空关心为什么会这样,徐树早已筋疲力尽,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一段时间后徐树被饿醒,记忆画面还在播放,肌肉也在时不时抽动,看来修炼不会睡觉停止。徐树知道再不吃东西自己真的挺不了多久,当务之急需要马上找到有人的地方。

    徐树看着蒙蒙亮的天,估算不出来时辰,不过勉强看清路了。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拿了把稻草遮住那里,又用装自己的草席拖着狗,向山下走去。这条狗能卖点钱,最不济也能换不少吃的,这个年代的人可没检疫,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经过一夜的回忆,徐树已经大概了解了所处环境,身体主人的身份和社交。

    当今国号叫夏,是的,自从夏朝建立开始,就不存在朝代更替,哪怕已经腐朽到极致,依然苟延残喘,喘了几千年。这个世界武力为尊,存在毁天灭地的修士大能,没出现过唐宋那样文学鼎盛的年代。

    没准以后可以当个文抄公,以自己熟读唐诗三百首的文学素养,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好不容易来了修真世界,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实在不甘心。

    徐树仍然叫徐树,是一个小乞丐,一直被自称丐帮的组织领导着,大约五十个乞丐群居在一起。说是领导,其实更像剥削。把食物上缴,分配到不至于饿死的口粮。每天乞讨都是四五个人一条街,互相监视有没有偷藏。

    大家平时居住在充州城里一块靠着水沟的荒地,搭了一些草棚子以做栖身之用,名曰丐帮驻地。

    大家从早上开市起就分配好今天要去的街道,运气好能要到几个铜板。一直到散市无人就换到居民区中碰运气,有可能讨到半个窝头,天黑前回到驻地,上缴一天的收获,根据一天的收获分配一把糠皮一碗草汤。

    有时也会有商人来挑点人去干体力活,比如去城外运点石头,提供一天饱饭就有无数人响应,哪怕只是更多的糠皮。

    徐树一直渴望吃一次包子,那香喷喷的白气好像仙界的云,诱惑着这个可怜的小乞丐。终于有一次,徐树忍不住了,将讨到的一枚铜板买了四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然后被丐帮长老打了个半死。估计就是在这一次徐树重伤不治的。

    目前没什么好去处,只有一条向西的小路,没给徐树太多选择,沿着这条路走,不远处就是充州城。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徐树远远看到了充州城的城墙和道上的行人。这个年代,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很多,路人看到徐树的装束和身上的血迹也没什么反应。

    城外有一个茶摊,徐树闻到蒸笼散发出包子的香气,口水流了一地。

    “老板,我这儿有条狗,跟您换点吃食。”

    徐树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杀的狗,现在已经开始招苍蝇了。而且这种吃尸体的野狗正常人是不会吃的。

    老板看着野狗有些意动,时间还早,没有顾客,收了这些坏肉包成包子也没人知道。于是一脸嫌弃道:“这病狗肉不会吃死人吧,拿走拿走,你当我什么人。”

    “嗨呀老板!你不说我不说,又没人看见,谁能知道,我就换一顿饱饭,您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为难您,我去别处问问。”徐树作势欲走。

    “行了,抬进后厨吧,一大早碰一叫花子,就当我做做好事,施舍你一顿。”

    “诶呦,谢老板啦!”徐树乐呵呵的帮老板放进后厨。

    出来直接拿了两屉包子,慢慢吃了起来。老板没阻止,也没空搭理徐树,趁着没人先把狗处理了。洗干净剥好皮,老板有点不开心了,这狗比想象的要瘦很多,剔下肉也没几斤。

    那边徐树趁着老板处理狗,已经加快了速度,消灭了一屉又一屉包子。最后连拿带揣,打包了十多个,趁老板还没注意跑了。

    这顿饭徐树吃了快四十个包子,仍感觉有点意犹未尽,不过一顿饭吃了这么多,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有很多人饿过劲之后把自己活活撑死。

    是时候考虑去哪了,徐树略微思考了一阵。充州地处偏远,土地贫瘠,民众穷苦,能开间小铺子的就是富翁了,哪有闲钱招伙计。

    在这里只有长风镖局有能力招募趟子手,但是最低要求都是力可抛接二百斤石锁。

    徐树掂量掂量自己这小身板,能举起四十斤都是因为自己吃了顿饱饭。

    离开充州也不现实,除了城周围一圈有农户因为农忙要扎草舍群居外,根本没有村落,到处是山精鬼物。最近的西山关在六百里以外,要走上十数日。

    就算能避开猛兽也避不开鬼物,那些东西会疯狂攻击人形物体,独自外出就是死路一条。只有大势力有避开鬼物的秘诀,充州城符合条件的只有长风镖局。

    长风镖局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往返于充州到西山关之间。在徐树的了解中,长风镖局半年左右才会往返一次。离开充州时会运送一批附近抓获的猛兽,卖到各个猎场供达官显贵围猎

    玩耍。

    想离开的居民只有在这时才能花一大笔跟队,生死不论,即便如此仍有好多人倾家荡产离开这里。

    现在只能回丐帮了,不知道他们见到死而复生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