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诅咒
侯府。
这座府邸乃是朝廷当年专门为陆候选址打造。
想那十数年前，还未封侯的陆天行便为朝廷南征北战，拓地数万里！
这才有了而今的赫赫家业。
虽说近些年来陆家日渐衰微，但至少在明面上，陆候陆天行依旧是水炎郡权柄最大之人。
而此时，距离陆天行离开侯府已有小半年光景了。
这天，侯府管家打早就叫人张罗好了一桌酒菜，却也没急着吃，而是安静等着什么。
没多久，便有门外的小厮疾步过来传话：“侯爷回来了，方伯咱们侯爷回来了！”
侯府的管家有姓无名，众人只知道他很久以前便开始追随侯爷，故而都尊称他一声方伯。
方伯看着年纪有些大了，腰背略显佝偻，就连眸光亦是有些浑浊，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过听到侯爷回来，方伯眼眸里的浑浊却是微微透亮了几分，连起身出门迎接。
恰好这时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步履匆匆，步入了侯府大门，身后还跟着几位背负行囊的随从。
这男子面容刚毅、眉目如锋，只是眼角处的几缕皱纹却将其面上的锐意化解了几分。
若细细看去，其五官当中颇有和陆羽相似之处，想来便是这偌大侯府的主人——陆天行了。
“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方伯见到陆天行，脚步不觉加快了几分，走上前来上下打量。
见对方身上没什么与人搏斗的痕迹便悄然松了口气。
“方伯，这半年来侯府可多亏了你四下张罗。”
陆天行微微点头，目露感激地看着这位很早就追随自己的老人。
“怎么样，这半年来你们都还好吧？”
“侯爷放心，一切都好。不仅如此，小少爷也已经得到力经的传承了！”
“哦？是么……”
听说羽儿总算得到梅过的认可，陆天行眼眸一亮，面上的疲惫也消减了少许。
方伯也是笑了，随后他回头对着几位侯府的小厮摆手催促。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侯爷把酒菜都热一热！”
餐桌上，方伯给陆天行倒满一杯热酒，这才小心问出了那个让他百爪挠心的问题。
“侯爷，您此次回来可是找到那位易先生的下落了？”
陆天行闻言却是苦笑着摇摇头，他放下筷子，只抿了一口热酒。
“那位易先生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年一别便不知去了何处。这半年来，我走遍了大半个夏朝，也没听说过他的半分消息。”
唉……
方伯心里微微叹息，却还强作着扯出一抹微笑。
“侯爷也不必气馁，即便是真找到那位易先生，也未必就能解开小少爷体内的诅咒。”
“更何况……小少爷不是已经得到梅过的绝学了吗。若是勤加修习，日后的成就也未必就不会超过对方。”
陆天行亦是微微颔首，那梅过虽说仅仅是一位外功修士，但在外功这条道上显然已经走到了极致。
根据他的了解，即便是一些寻常的道宫境强者，也很难在对方面前讨到好处。
“对了，那个叫纪飞的小家伙如何了？”
似乎不大想谈论诅咒的事了，陆天行转而随口扯开了话题。
说起来纪飞入学也是他安排的，为的便是羽儿在学院能有个伴。
“纪家那个小家伙还是不错的，前几个月他便在少爷的帮助下凝聚出了元力种子。”
说到此处，方伯有些迟疑了，思索了片刻却还是如实禀告。
“听说……额听说没过多久他和少爷便揍了莫家的一个小辈，好像下手还挺重。”
闻言，陆天行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旋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日后离开学院，便在军中给这小家伙安排一个差事吧，说不定日后会像他父亲那般晓勇。”
……
水炎洞天。
这是一处十分怪异的空间。干裂的大地上，草木枯萎。
而天边，却是泛着悠悠的蓝。
时间一点点流逝，也不知是过了几盏茶或是几个时辰的功夫。
突然，一只手从一片乱石堆里重重探了出来。
下一刻，两道年轻的身影从那乱石中踉跄着爬出。
透过二人散乱且裹挟着灰尘的头发不难看出，他们正是先前被卷入寒流中的陆羽和纪飞。
“纪飞，你没事吧？”
陆羽的身体素质好，因此除了看起来略显狼狈外，倒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的样子。
只是那纪飞，从爬出来的那一刻起，便半趴在地上扣着嗓子眼干呕。
“咳……憋，憋死我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将口里的泥沙吐了个干净。
两人环顾四周，却皆是一脸懵逼状。
“天呐！陆羽我们死了，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啊？天呐我才刚刚跨入元师的大门，我的大好前程……我……我还没娶媳妇儿啊……”
纪飞激愤地摇着陆羽的手臂，哀嚎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莫枫你个混蛋，小爷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些不是做作的姿态，而是纪飞此时的真实想法。
毕竟周围的环境太过奇怪，脚下是一片荒芜，而头顶却是风和日丽。
且他分明记得，方才他们所处的地方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奇怪的山洞。
可是山洞里有可能看见天空吗？
陆羽也四下张望了一眼，他沉思了片刻，随即摇摇头道：“我看不像，若此处真是地狱的话也该有鬼差才对。”
“不……不是？那为何这里和洞天内的环境相差如此之大？”
纪飞似乎有了些许安慰，却还是面露狐疑。
不过这话却是提点了陆羽。
“洞天？是了，人们都说水炎洞天里面蕴含着大道机缘，又岂会是我们先前看到的那般景象？”
他捏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远方目中露出兴奋。
“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才应该是真正的洞天！”
纪飞听完也是眼眸一亮，他觉得陆羽此言颇为在理。
当然，他点头时还悄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疼。
“太好了，我们真的没有死！”
纪飞当即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像灰暗的生活突然有了盼头一般。
“当然没死，有大爷在，你们岂会轻易死去？”
这时，一旁的陆羽忽然说了话，只是声音却和平日里不一样。
带着霸道和些许痞气。
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声音却是吓得纪飞一蹦三尺高。
“陆羽，你……你说什么？”
他上下打量着陆羽，一脸古怪之色。
若不是自己一直跟在对方身边，纪飞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呢。
只是……这家伙何时学会用不同的声音来说话了？
“这不是我说的……”
陆羽不知道纪飞心里所想，但他此时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才的说话声他也听到了，只是他听得更清楚些，这声音竟像是从他体内传来的。
只不过……这可能吗？
“别想了，大爷就在你的身体里，已经待了十几年了。”
方才消失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一次，陆羽两人都可以确定了。
“这……陆羽，这声音像是从你肚子里面传来的，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纪飞惊得浑身汗毛倒竖，但同时心底开始为陆羽深深担忧起来。
这么诡异的事落到身上，换谁不心慌呢，况且此时他们还处在一片不知名的空间里。
“呸呸呸，你才是不干净的东西，全家都是！”
却不料那怪异声音的主人比纪飞情绪还激动。
随后，一缕轻烟缓缓自陆羽胸口飘出，逐渐凝聚成一只三指长短、身形略显虚幻的小鸟。
“卑微的人类，见到你们的王还不快点叩首行礼！”
这小鸟体型不大，却甚是倨傲，一对狭长的细眼瞥向了在一旁乍乍呼呼的纪飞，目光透着人性化的鄙夷。
纪飞瞧着吓了自己一大跳的居然是这么个小玩意，且这家伙居然还要当自己的王，当即鼻子都有些气歪了。
“我呸，你这只小麻雀，居然也敢鄙视我？”
他伸出两根手指，似乎想要捏住对方的小脑袋，好让这家伙知道谁才是王。
不过他的手指却很轻易地从对方身体里穿了过去，仿佛面前仅仅是一团有颜色的空气。
“胖小子，你说谁是麻雀呢，大爷乃是龙雀大帝。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只配跪在大爷脚下舔脚趾！”
看着这双翅叉腰，口气比天还大的小不点，纪飞一时竟气得懒得反驳了。
他撇撇嘴，嘀咕道：“管你是什么龙雀还是麻雀，反正不是什么好鸟。”
一听这话，那自称龙雀大帝的小鸟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陆羽定定看着面前这唇枪舌剑的一人一鸟，眼中却有些变幻不定。
沉思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询问。
“龙雀？你方才说在我体内待了十几年？”
小鸟闻言停止了和纪飞之间的舌战。
它瞥了陆羽一眼，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比对方还高出一尺的上空。
随后它才高傲地开口：“没错！不过这些年大爷在你体内待得很不开心，小子，你得赔偿！”
听到对方确认的话语，陆羽嘴角抽了抽，旋即他重重吸了一口气，胸口似乎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沉默了许久，他才仰着头，咬牙一字一句说道：“这么说来，你便是我体内的那道诅咒了？”
这座府邸乃是朝廷当年专门为陆候选址打造。
想那十数年前，还未封侯的陆天行便为朝廷南征北战，拓地数万里！
这才有了而今的赫赫家业。
虽说近些年来陆家日渐衰微，但至少在明面上，陆候陆天行依旧是水炎郡权柄最大之人。
而此时，距离陆天行离开侯府已有小半年光景了。
这天，侯府管家打早就叫人张罗好了一桌酒菜，却也没急着吃，而是安静等着什么。
没多久，便有门外的小厮疾步过来传话：“侯爷回来了，方伯咱们侯爷回来了！”
侯府的管家有姓无名，众人只知道他很久以前便开始追随侯爷，故而都尊称他一声方伯。
方伯看着年纪有些大了，腰背略显佝偻，就连眸光亦是有些浑浊，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过听到侯爷回来，方伯眼眸里的浑浊却是微微透亮了几分，连起身出门迎接。
恰好这时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步履匆匆，步入了侯府大门，身后还跟着几位背负行囊的随从。
这男子面容刚毅、眉目如锋，只是眼角处的几缕皱纹却将其面上的锐意化解了几分。
若细细看去，其五官当中颇有和陆羽相似之处，想来便是这偌大侯府的主人——陆天行了。
“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方伯见到陆天行，脚步不觉加快了几分，走上前来上下打量。
见对方身上没什么与人搏斗的痕迹便悄然松了口气。
“方伯，这半年来侯府可多亏了你四下张罗。”
陆天行微微点头，目露感激地看着这位很早就追随自己的老人。
“怎么样，这半年来你们都还好吧？”
“侯爷放心，一切都好。不仅如此，小少爷也已经得到力经的传承了！”
“哦？是么……”
听说羽儿总算得到梅过的认可，陆天行眼眸一亮，面上的疲惫也消减了少许。
方伯也是笑了，随后他回头对着几位侯府的小厮摆手催促。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侯爷把酒菜都热一热！”
餐桌上，方伯给陆天行倒满一杯热酒，这才小心问出了那个让他百爪挠心的问题。
“侯爷，您此次回来可是找到那位易先生的下落了？”
陆天行闻言却是苦笑着摇摇头，他放下筷子，只抿了一口热酒。
“那位易先生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年一别便不知去了何处。这半年来，我走遍了大半个夏朝，也没听说过他的半分消息。”
唉……
方伯心里微微叹息，却还强作着扯出一抹微笑。
“侯爷也不必气馁，即便是真找到那位易先生，也未必就能解开小少爷体内的诅咒。”
“更何况……小少爷不是已经得到梅过的绝学了吗。若是勤加修习，日后的成就也未必就不会超过对方。”
陆天行亦是微微颔首，那梅过虽说仅仅是一位外功修士，但在外功这条道上显然已经走到了极致。
根据他的了解，即便是一些寻常的道宫境强者，也很难在对方面前讨到好处。
“对了，那个叫纪飞的小家伙如何了？”
似乎不大想谈论诅咒的事了，陆天行转而随口扯开了话题。
说起来纪飞入学也是他安排的，为的便是羽儿在学院能有个伴。
“纪家那个小家伙还是不错的，前几个月他便在少爷的帮助下凝聚出了元力种子。”
说到此处，方伯有些迟疑了，思索了片刻却还是如实禀告。
“听说……额听说没过多久他和少爷便揍了莫家的一个小辈，好像下手还挺重。”
闻言，陆天行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旋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日后离开学院，便在军中给这小家伙安排一个差事吧，说不定日后会像他父亲那般晓勇。”
……
水炎洞天。
这是一处十分怪异的空间。干裂的大地上，草木枯萎。
而天边，却是泛着悠悠的蓝。
时间一点点流逝，也不知是过了几盏茶或是几个时辰的功夫。
突然，一只手从一片乱石堆里重重探了出来。
下一刻，两道年轻的身影从那乱石中踉跄着爬出。
透过二人散乱且裹挟着灰尘的头发不难看出，他们正是先前被卷入寒流中的陆羽和纪飞。
“纪飞，你没事吧？”
陆羽的身体素质好，因此除了看起来略显狼狈外，倒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的样子。
只是那纪飞，从爬出来的那一刻起，便半趴在地上扣着嗓子眼干呕。
“咳……憋，憋死我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将口里的泥沙吐了个干净。
两人环顾四周，却皆是一脸懵逼状。
“天呐！陆羽我们死了，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啊？天呐我才刚刚跨入元师的大门，我的大好前程……我……我还没娶媳妇儿啊……”
纪飞激愤地摇着陆羽的手臂，哀嚎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莫枫你个混蛋，小爷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些不是做作的姿态，而是纪飞此时的真实想法。
毕竟周围的环境太过奇怪，脚下是一片荒芜，而头顶却是风和日丽。
且他分明记得，方才他们所处的地方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奇怪的山洞。
可是山洞里有可能看见天空吗？
陆羽也四下张望了一眼，他沉思了片刻，随即摇摇头道：“我看不像，若此处真是地狱的话也该有鬼差才对。”
“不……不是？那为何这里和洞天内的环境相差如此之大？”
纪飞似乎有了些许安慰，却还是面露狐疑。
不过这话却是提点了陆羽。
“洞天？是了，人们都说水炎洞天里面蕴含着大道机缘，又岂会是我们先前看到的那般景象？”
他捏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远方目中露出兴奋。
“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才应该是真正的洞天！”
纪飞听完也是眼眸一亮，他觉得陆羽此言颇为在理。
当然，他点头时还悄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疼。
“太好了，我们真的没有死！”
纪飞当即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像灰暗的生活突然有了盼头一般。
“当然没死，有大爷在，你们岂会轻易死去？”
这时，一旁的陆羽忽然说了话，只是声音却和平日里不一样。
带着霸道和些许痞气。
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声音却是吓得纪飞一蹦三尺高。
“陆羽，你……你说什么？”
他上下打量着陆羽，一脸古怪之色。
若不是自己一直跟在对方身边，纪飞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呢。
只是……这家伙何时学会用不同的声音来说话了？
“这不是我说的……”
陆羽不知道纪飞心里所想，但他此时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才的说话声他也听到了，只是他听得更清楚些，这声音竟像是从他体内传来的。
只不过……这可能吗？
“别想了，大爷就在你的身体里，已经待了十几年了。”
方才消失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一次，陆羽两人都可以确定了。
“这……陆羽，这声音像是从你肚子里面传来的，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纪飞惊得浑身汗毛倒竖，但同时心底开始为陆羽深深担忧起来。
这么诡异的事落到身上，换谁不心慌呢，况且此时他们还处在一片不知名的空间里。
“呸呸呸，你才是不干净的东西，全家都是！”
却不料那怪异声音的主人比纪飞情绪还激动。
随后，一缕轻烟缓缓自陆羽胸口飘出，逐渐凝聚成一只三指长短、身形略显虚幻的小鸟。
“卑微的人类，见到你们的王还不快点叩首行礼！”
这小鸟体型不大，却甚是倨傲，一对狭长的细眼瞥向了在一旁乍乍呼呼的纪飞，目光透着人性化的鄙夷。
纪飞瞧着吓了自己一大跳的居然是这么个小玩意，且这家伙居然还要当自己的王，当即鼻子都有些气歪了。
“我呸，你这只小麻雀，居然也敢鄙视我？”
他伸出两根手指，似乎想要捏住对方的小脑袋，好让这家伙知道谁才是王。
不过他的手指却很轻易地从对方身体里穿了过去，仿佛面前仅仅是一团有颜色的空气。
“胖小子，你说谁是麻雀呢，大爷乃是龙雀大帝。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只配跪在大爷脚下舔脚趾！”
看着这双翅叉腰，口气比天还大的小不点，纪飞一时竟气得懒得反驳了。
他撇撇嘴，嘀咕道：“管你是什么龙雀还是麻雀，反正不是什么好鸟。”
一听这话，那自称龙雀大帝的小鸟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陆羽定定看着面前这唇枪舌剑的一人一鸟，眼中却有些变幻不定。
沉思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询问。
“龙雀？你方才说在我体内待了十几年？”
小鸟闻言停止了和纪飞之间的舌战。
它瞥了陆羽一眼，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比对方还高出一尺的上空。
随后它才高傲地开口：“没错！不过这些年大爷在你体内待得很不开心，小子，你得赔偿！”
听到对方确认的话语，陆羽嘴角抽了抽，旋即他重重吸了一口气，胸口似乎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沉默了许久，他才仰着头，咬牙一字一句说道：“这么说来，你便是我体内的那道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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